冯古脸带兴奋,说道:“原来你叫木晚秋!”
木晚秋原来就时刻听着他动向,突然听到喊声吓了一跳,料想他动了自己的腰牌。
她的腰牌放在了衣物之中,这些衣物里另有她的贴身小衣,想到此处脸涨得透红,恨不得现在就起身杀了他。
对于裸体被看一事她已不甚在意,因为她已经下定决心一得自由就杀了他。
“你既然姓木,那你应该是木族的人了。”
冯古自顾自说着,他知道她不会答话,但独自说话也好过无趣的待着。
冯古接着说道:“你为什么独自在这里,你的师姐师妹呢?莫不是她们欺负于你,你心灰意冷独自在今生活?”
冯古随便猜着,而此时的木晚秋眼中满是杀意,她想木族没人欺辱她,从小到大欺辱过她的只有他这一人。
冯古说道:“木女人,我们在此相遇也是缘分,我叫冯古,以后多多看护。”
木晚秋将他的名字悄悄记下,心想我知道了你的名字,你即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杀了你。
冯古见她照旧一动不动,摇了摇头,说道:“我肚子饿了去找些吃的,你可要吃些什么?”
见她不回覆,起身向林中走去。
木晚秋心想,希望他此去遇到老虎野兽将他吃了。
半个时辰后,冯古提了只小野猪哼着曲回来了。
他在石台上找了个洁净地方,将野猪剥皮洗净,生了堆火慢慢烤了起来。
木晚秋听他消息,心中盛怒不已。
他竟然在神树面前生火,还烤了只野猪。
要知道,青燃谷的门生是不允许吃荤食的,更别提在神树面前吃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野猪被烤得发出滋滋声响,冯古添了几块柴,拿出随身带的盐巴调料均匀地撒在烤猪之上,原来野猪肉肥,被火一烤四处飘香,他又撒了调料,香气更是让人垂涎欲滴。
冯古迫不及待地撕下来个猪腿放在嘴中吃了起来。
木晚秋运行功法极端消耗体力,她吃的素食又不经饿,所以此时她确实饥饿,原来这也没什么忍忍就已往了,但此时她闻着野猪香气只觉腹中空空如也,更觉难以忍耐。
“咕噜咕噜”肚子饿得发作声响。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冯古听到声响,看了看烤的野猪肉另有许多,说道:“要不你也来吃些?”
木晚秋嘴上没说话,肚子又是“咕噜”响了两声。
冯古自小挨过无数次的饿,最能理解受饿的困苦,见木晚秋忍着饿却不吃工具心中实在不忍。
冯古犹豫半晌,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坐在那一动不动,但我知道饿了就该吃工具,我现在拿个猪腿喂你吃,你莫要多想。”
木晚秋瞪大眼睛心中恼恨,心道我绝不会在神树前吃工具,也不会吃肉,更不会让你这个恶人喂自己吃。
冯古提着个猪腿慢慢走到她身后,将猪腿从她的脸旁递到她嘴边,说道:“喏,吃吧。”
木晚秋气得满身打颤,紧咬牙关,她最生气的不是冯古给她喂食,而是她闻着猪腿竟然咽了两口口水。
她一天未食,确实饿了。
冯古见她不动,挠了挠头,心想这也不是措施。
他想了半晌,突然眼睛一亮,想到长青经中有控制人行动的要领。
他将猪腿放到一边,拿出怀中长青经细细查找起来。
长青经注重自身与万物合一,所以其中也介绍了人体的经脉运行和气血行止方式。
冯古指着书上小字,默默念道:“……行下关至颊车复大迎……”他一边说一边在她下巴上点着穴道。
木晚秋见他一下一下地碰着自己脸,恨不得一口咬断他的手指。
但她接着便惊惧不已,她的下巴竟然自行啃咬咀嚼起了猪腿。
冯古满意点了颔首,手上仍旧不停点着,心道,这功夫真是不简朴,有空真应该好勤学学。
纷歧会儿一个猪腿便吃完了,冯古又走到她远处,说道:“你不用谢我。”
木晚秋委屈不已,心中想了一百种杀死冯古的要领,其中一种即是用野猪肉噎死。
冯古吃饱了倦意上头,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去后面休息了,要是夜间有人来欺负你或是有什么野兽要吃你,你就高声喊叫。”
说完走到后面林中,寻了块洁净地面躺下睡觉了。
木晚秋心中想着对策,她闭关运行功法需要三日方可结束,此时方过一日半另有一日半时间,要想提前结束除非她从神树上悟到什么,否则必须运满三日。
她定了定神,仔细盯着神树上窜出的黄线,想要尽快悟出其中要义结束功法运行去把冯古杀了。
然而她越是心急越难以看明,只觉光线窜出和消失毫无章程,每每发现光线恰似沿着什么路径行走之时,光线又突然消失。
她一直看到半夜时分仍是毫无头绪,想到自己原来可以慢慢参透,如今却要短时间内看透,心中更是憎恨冯古。
她一动气心思更是不宁,心思不宁又是没有措施集中精力参看要义,如此往复气得满脸透红。
正在此时她忽地脸色一白,眼神带着警惕。
自她左侧林中慢慢走出一人,这人不是冯古,远见他穿着肥大衣服,双手并于胸前,一个秃顶反射着星光。
“他是那个贼僧人!”
待看清此人,木晚秋心中一沉。
这僧人来青燃谷半月有余,一直偷偷摸摸藏在森林之中,不知所图,木族也派人专门拿过他,但此人轻功高强,总能挣脱追踪逃得没了踪影。
木晚秋心想,冯古这人虽讨厌但从目前看来是不会伤她,而这僧人绝非善辈,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果不其然,僧人走到她面前,看了看神树又看了看她,轻吟了句佛号,说道:“女施主,贫僧有饶了。”
木晚秋没有说话,因为她无法说话。
僧人看了半晌,嘴角一笑说道:“施主是在练功吧,此时应该是功行要害处无法行动,你身上衣着单薄为了尽快散出运功时发生的热气。”
僧人见她没有反映,心中更是确信,说道:“能在此地修行的人肯定不是寻常门生。”
说着慢慢走近她,说道:“我听说木族功法有一部门不在长青经中纪录,所以贫僧想请施主帮个忙……”
边说边伸手欲拿住木晚秋。
木晚秋惊惧不已,努力想抬起手臂,可是无论如何也动不了,没有措施只能心中祈祷,希望守在林边的师妹能来此救她,但她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正在此时一道黑影“嗖”地一声自远处窜了过来,此时月黑风高,基础看不清周边景物,僧人来不及反映,便与黑影一同飞出数丈之远,接着便砰砰打架起来。
木晚秋知道适才那个黑影即是冯古。
两人打架之声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她心想要是两人打得惨烈双双殒命才好。
她虽如此想,但她内心深处明白,冯古是为了救她才挺身而出的,心中又隐隐希望冯古不要就此死去。
窜出之人确实是冯古,刚刚他正自熟睡,忽听有人声,抬眼一看便见一个黑影将手伸向木晚秋,马上气上心头。
他一生最为憎恨采花之贼,如今被他撞见岂能束手不管,脚上一用力便窜了出去。
他原来轻功不怎么样,学了长青经之后上进不少,但他自己不知道,结果用力大了,撞到僧人后仍停不住,直至撞到树上才停了下来。
停下来后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腿便踢挥拳便打,那僧人被撞得晕头转向连忙使出招式守着满身要害。
他打了一阵怒气渐消,仔细审视这僧人功夫,觉得恰似在哪里见过,又借着星光看看此人相貌。
待看清此人相貌,心中一惊,呼道:“这不是五脚僧人吗?”
连忙收手不打。
五脚僧人揉着被打得直流血的鼻子,说道:“你是冯古!”
原来他功夫高于冯古,但冯古胜在是偷袭,又将他撞得晕头转向,所以才被冯古打了一顿。
“正是。”冯古回道。
五脚僧人认出冯古后不怒反喜,嘿嘿笑着。
冯古看了看自己拳头,喃喃自语道:“莫不是下手重了,将他打傻了?”
五脚僧人笑了一阵,说道:“不错,不错,长青经果真纷歧般,你学了这些时日竟已精进如此。”
冯古这才明白,他曾允许过五脚僧人将长青经还给他,五脚僧人见经书中功法如此了得自然兴奋不已。
“你来这干嘛?”冯古问道。
五脚僧人脸色一板,一把抓住冯古衣领,瞪着眼睛说道:“是你说我来此找你,你便将经书还我,莫非你要忏悔不成?”
冯古将他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说道:“你别多心,我允许你的事自然算数,我是问你你欺负那小妮子干嘛?”
五脚僧人脸色一松,说道:“你不是说长青经中功法不全吗?那女子肯定在参悟功法,我将她制住何请教请教她而已。”
冯古这才知道木晚秋是在参悟功法,眼睛一转说道:“你太操之过急了,我已经蹲她几天了,她还没悟出功法,否则我早下手了,我废了几日之功才让她信任于我,你莫要坏了我的计划。”
五脚僧人想了想,问道:“真的?”
冯古瞥了他一眼,说道:“虽然了,要不我在她身边待着干什么,难得是为了喂她用饭不成?”
五脚僧人一拍脑门,哎了一声,说道:“贫僧差点坏了事。”
冯古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无妨,我将你赶走反倒能让她更相信我,待她功成肯定会意甘情愿的告诉我。”
五脚僧人哈哈一笑,说道:“你不是木族人她会告诉你?”
冯古将木然已腰牌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我搞到一个木族远房亲戚的腰牌,她一直以为我是木族人。”
五脚僧人脸色一喜,轻吟了句佛号,说道:“照旧施主有措施,待施主获得真经还望不惜见教。”
冯古嗯嗯搪塞两声,说道:“你去木族驻地待着吧,别在这乱晃,我过几日混进木族看看,到时候有什么事你好接应我。”说完转身向神树走去。
五脚僧人赶忙叫住他,说道:“冯施主,要不……要不你先将经书还我,我先练着,如此在木族行走也宁静些?”
冯古狡黠一笑,说道:“大师功夫了得足以应付这些小女人了,待我集全了功法再一同交于你。”说完转身而去。
五脚僧人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按他说的向木族驻地走去。
木晚秋等了许久仍然不见冯古回来心中不由得窃喜,料想冯古已经与僧人鱼死网破了,如此便可以专心参悟功法了。
她虽如此想但一直心思不宁,眼神看向旁边森林深处。
一夜已往,向阳透过层层树叶落在木晚秋身上破旧衣服上,冯古依旧没有泛起,她心思难以集中,努力让自己看向神树。
这时不远处传来声响,冯古晃晃悠荡走了出来,走到木晚秋身旁坐了下来。
木晚秋先是一喜接着便一皱眉,想要挪一挪离他远些,但是无论如何也难以移动分毫。
冯古不管她的眼神,眼睛盯着神树上窜出的光线悠悠说道:“昨夜我与那贼僧人打了一架,回来的时候太困了,就随便睡在那了。”
木晚秋心中哼了一声,心道我巴不得你死在他处。
冯古指了指神树,说道:“这上面是功法吗?”
木晚秋心想,这是木族神树岂是你能看的,要是你从中看出什么你就更走不出青燃谷了。
她转念又想,自己看了两天也没悟出什么,这个叫花子能看出什么来。
冯古指着神树说道:“这光线对应着身上奇经八脉。”
木晚秋身子一震,抬眼看向神树光线,其走势确实与经脉相似,只是每条光束只走了经脉一段,基础不能从中悟出功法。
她心中思索,如何将光束运行与经脉气力流转对应上。
她想了一会仍是毫无头绪,侧眼一看,冯古在旁眯着眼若有所思地盯着神树。
木晚秋心中哂笑一声,心道你也就能看出跟经脉相似,但这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冯古忽地眼睛一睁,呼道:“我知道了!”
说完站起身来,向神树走去。
木晚秋盯着他,看他做什么。
冯古绕着神树转了两圈,然后站在树前一动不动看了半晌。
正当木晚秋以为他就这么站着之时,冯古忽地脚上一点跳了起来,运功抬掌,一掌打在神树之上。
木晚秋脸上一怒。
他竟然敢对神树无礼,单凭这一条就足够杀了他的了。
但她紧接着心中一惊,因为她发现冯古并不是随便击打,打得地方正是光线要消失的地方,随着他一掌击到,光线竟然并未消失,而是忽地变换了偏向继续流转。
冯古一落地脚下又是一点,“啪”的一声,又打在另一处光线即将消失处,有时两束光线相距较远,他不得不舒展身体或是已奇怪姿势击掌,虽然姿势怪异但他发出的掌力却是越来越大。
就这样他落下跳起,跳起落下,如此往复了一个时辰后,他落下后不再跳起,一屁股坐在木晚秋身旁,擦了擦额上汗珠,眼睛看向别处,说道:“你可记着了,这是一套内功和掌法,内力按光线所示流转,三个小周天并做一个大周天,掌法便凭据我挥掌的方式。”
木晚秋一愣,这才明白他拍出数千掌竟是为了教自己,斜眼看他双手,已是肿胀很是,许多地方带着血丝……
她用力咬了咬牙,想要驱赶脑中奇怪的想法,努力告诉自己,身旁这小我私家绝不是个好人,虽然此时他眼睛一直看向别处,但他来之时定是看过自己全身,单凭此点就必须杀了他,更别提他还逼自己吃肉食。
冯古一个时辰内击出了数千掌内力损耗甚巨,身子晃了晃倒在了地上昏睡了已往。
木晚秋心中追念适才光线流转方式,牵引内力按其而行,果真内力突然暴增运行加速,这明白即是高强的内功。
她功法运行了半个时辰,忽地一阵清风吹来,只见她身上披着的破衣迎风而起,待破衣落到一边,台上站在一人,这人全身赤裸眼带精光,正是功成后的木晚秋。
她徐徐走到放衣服的地方,一件一件穿了起来,然后提着剑走到冯古所卧之处。
此时冯古睡得正熟,响起了轻微鼾声,木晚秋拔出剑指着他的脖子,嘴角一笑小声说道:“你终于落到我手了,只要我杀了你,没人知道你来过着,更不会有人知道你看到了什么。”
剑僵在半空怎么也刺不下。
她咬了咬牙,同自己说道:“他死有余辜,不能留他在世上否则我一世清白都要被他毁了。”
她手有些颤斗,照旧无法下手。
正当她犹豫之时,冯古徐徐睁开了眼睛,他一睁眼睛便见一把剑指着自己,心中马上一惊,连忙在地上一滚身子一翻站了起来,待他看清此人,开口说道:“晚秋师妹,你能动了,你穿上衣服我差点没认出你。”
听闻此言,木晚秋气得满身发抖,提起剑便刺。
冯古左躲右闪,说道:“师妹,你这是为何?”
木晚秋哼了一声,说道:“谁是你师妹!看我不杀了你这个贼人!”说着挥剑追砍。
冯古见她来真的,也不敢掉以轻心,使出长青经上的轻身功夫躲来躲去。
木晚秋见他如此,怒道:“你竟然偷学了木族功法,你今天非死不行!”
边说边挥剑追逐。
冯古一边躲闪一边说道:“师妹,我是木族人,你莫要错杀好人!”
“你个贼人不探询探询,木族什么时候有男门生!”
木晚秋咬牙说道。
冯古见她气在心头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能转身逃走。
木晚秋怎能放过他,挥着剑追了出去。
冯古夜间早已打探清楚去木族驻地的路,此时便沿路而逃。
木晚秋心中冷哼一声,心道你逃往别处兴许还能留一命,如今竟然向木族逃去,定然难逃一死。
守着森林入口的两个青衣女子打着哈欠无精打采地守着,突然一阵疾风吹来,自林中窜出一个黑影,在地上点了两点便就消失不见。
两人一惊,拔出佩剑便要追去。
突然,自林中又窜出一个白影,路过二人之时,开口急道:“快去禀报族长,捉拿前面贼人!”
二人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们认出来那个白影即是木族族长养女,正在神树前闭关的木晚秋,两人一阵错愕,没想到木晚秋闭关两三日功法竟然精进如此。
两人稍一愣神便绕近路向木族奔去。
冯古与木晚秋一路上一逃一追,时不时停下过个七八招,然后接着你追我赶。
冯古见门路越来越宽敞,路边已有一些木质小屋,往前再奔数里已有高楼大殿,心想看来此处即是木族驻地了。
他放慢脚步,待木晚秋追来开口欲解释两句,岂料木晚秋基础不听他说话,见他站在前面挥剑便砍,招招都是杀手,冯古无奈只能继续腾挪躲闪。
正在此时,忽听一女子喝道:“那边来的贼人,竟敢在青燃谷撒野!”
冯古抬眼一看,远处正徐徐走来一拨人,当前一人三四十的年纪,身穿青绿绸衣,头戴木纹冠饰,凤眉小口两眼凝历带着威严。
木晚秋见到来人,连忙退却几步放下随身宝剑跪倒在地。
冯古站在原地看着来人,心想这人想必就是木族族长了。
木晚秋跪地说道:“徒儿闭……出关之时见此人偷偷摸摸还身怀木族功法,于是追杀他至此,门生不肖未能斩贼人于剑下,还望师父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