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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刃英雄传

第七十回 心剑诸葛礼(三)

绝刃英雄传 方五斜七 4977 2019-02-01 06:00:00

  奈良以剑做刀,使了招背刀斩。

  诸葛礼见他招式并非剑法,心中不由得一惊,口中呼道:“哎呦!”

  连忙躲到一旁,身形晃了两晃刚刚站稳。

  奈良满脸错愕,诸葛礼躲避之法也太过没有章法了,脚步随意挪动,手中剑也是四处乱晃,便如不会功夫之人一般。

  奈良定了定神,又挽了个剑花,持剑挑他左肩。

  这是剑法中比力基础的一招,挽剑花是为了乱人目视,让人

  不知道要攻何方,厥后这持剑上挑才是主要攻招。

  诸葛礼眼睛紧盯着他剑花,推测他要攻向那边,见他招式一顿便就向左方侧移。

  奈良本就想刺他左肩,他该向右方侧移才是,诸葛礼看不清他招式攻向,只是凭空推测,正好撞到了剑尖之上。

  奈良心中一慌,急遽收剑。

  幸好他收剑实时,否则诸葛礼已是血溅就地了。

  奈良立在台上,心还在怦怦跳。

  比试归比试,他可不想伤人。

  诸葛礼也知自己丢了人,尴尬一笑,说道:“其实吧,兄弟我功夫并不怎么样,只是江湖朋友多,名声好才来此守关,让奈良兄弟见笑了。”

  奈良心中错愕,说道:“没……没事,我们慢慢比试即是……”

  说着便使起了封无用曾经教过他的简朴招式又慢了半拍同诸葛礼比试。

  二人如慢行动一般你来我往慢慢比斗,基础不像比试,反倒是像一人在教另一人剑术。

  萧西西趴在桌上看着二人行动心中惊惧交加,她知道诸葛礼此时不外是为了麻痹奈良而已。

  虽说剑术是正大灼烁功夫,但一个剑客无论何时都不应掉以轻心。诸葛礼这两日种种的示好,均是为了奈良一时的掉以轻心,一旦让他找到片刻时机一定会以凌厉功夫胜了奈良。

  萧西西心中痛恨,怎么早前没告诉奈良这点,怎么便就轻易相信了这小我私家。

  她恨不得立刻站起来怒斥奈良不要掉以轻心,只是她使出满身力气也难以移动分毫。

  二人比斗半晌奈良一直使这些简朴招式,不由得徐徐的困乏起来,目光变得呆滞,行动也慢了半分。

  诸葛礼心中悄悄发笑,忽地眼中精光一闪,嘴边现出一丝冷笑!

  他的剑不在是软绵绵的剑,他的法式不在是晃晃悠荡。

  他的剑闪着冷光,他的法式快速急奔!

  奈良一惊,但已来不及做什么,瞪大眼睛看着诸葛礼的剑划在自己身上……

  唰、唰、唰,一剑刺到他手腕手筋处,另外两剑刺在左右脚腕脚筋上。

  诸葛礼一出剑奈良的衣服如秋天落叶般被撕碎。

  奈良再也拿不住剑,慈悲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脚腕负痛再也站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萧西西眼中含泪看着他,心中已是绝望。

  诸葛礼见他中了三剑仍不放心,左手一挥一把匕首射向奈良小腹。

  奈良“啊”的一声,用手捂着小腹,面容疼痛的扭曲,脑袋顶着地面,再也站不起来。

  眼泪早已模糊了萧西西的眼睛,她何等希望此时能够闭上眼睛,但她现在连这最基本的行动都做不到,这对她太过残忍!

  诸葛礼寒着脸面无心情地看着奈良,说道:“轻敌是一个剑客最易犯的错误,这个错误只能犯一次,不会有第二次。”

  他将剑搭在奈良脖子上,接着说道:“你是她的朋友,但我也不得不杀你,只因族长大人曾说过,有两种人败了必须要死。第一种是年少且有潜质之人,第二种即是手握神兵之人。不巧,两种你都是。”

  诸葛礼将剑向前伸了伸,说道:“你我相识一场,在死前你有什么愿望?”

  奈良艰难的伸手抓住他的脚。

  诸葛礼“哼”了一声,说道:“你莫要让我饶了你。”

  奈良慢慢抬起了头。

  诸葛礼恐怕后半辈子也忘不了这个心情。

  这基础不是畏惧的心情,奈良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脸上竟然有轻松之色,开口说道:“我的愿望是割了迷晕萧西西之人的两个手指!”

  诸葛礼眼睛瞪得溜圆,心中无比惊惧。

  由他脚上迅速窜出无数碎刃,这些碎刃迅速地爬遍他的全身,“咔嚓、咔嚓”两声,两根手指掉在了地上。

  诸葛礼脸色煞白,却不敢移动分毫,周边碎刃将他团团围住。

  奈良徐徐站起。

  让诸葛礼惊讶的是他身上竟然毫无伤口!

  奈良将身上衣服一扯,只见身上密密麻麻爬满了碎刃。

  诸葛礼说道:“你……你……”

  奈良说道:“我自来此地,身上一直留有剑刃,即是为了防你此招。适才我是掉以轻心了,但我心思均在控制这满身碎刃。”

  原来他早已将慈悲剑碎刃布于全身,诸葛礼剑只是刺破他衣物,并未伤到他皮肉。他装作受伤不外是让诸葛礼掉以轻心,然后以碎刃之法控制住他。

  诸葛礼脸色煞白,强忍剧痛笑了两声,说道:“没想到你早有提防,我败了,你杀了我吧。”

  奈良一挥手收回碎刃,说道:“我不喜多做杀孽。”

  诸葛礼心中惊愕,撕了块衣摆包扎断指,说道:“我要杀你,你为何不杀我?”

  奈良说道:“没有什么,你既然败了,我便不需要杀你。”

  诸葛礼勉强笑了笑,说道:“不愧是封无用教出的人,你怎么看出我隐藏的功夫?可是她告诉你的?”

  说着看向趴在桌子上的萧西西。

  奈良摇了摇头,说道:“我自小被西山帮收留,他们虽收留我却不把我当自己人,用到我的时候好言好语,不用我的时候便就一脚踢到一边。如今生活多年,任谁可以看出谁是真心真意谁是虚情冒充。”

  诸葛礼苦笑说道:“原来一直都是我被你欺瞒,你能过此关早已是注定之事。”

  奈良转身走到石桌处,坐在萧西西身旁,轻轻扶起她,见她眼神含情身体瘫软,问道:“可有解药?”

  诸葛礼坐在二人劈面,说道:“只是一般迷药,过半个时辰便就自然解了。”

  他拿出酒壶酒杯,为自己和奈良倒了杯酒。

  奈良持杯晃了晃放到桌上,并未饮下。

  诸葛礼知道他的意思,伸手将二人酒交流了一下,拿起酒杯一饮而下,说道:“我既败给了你,便就说话算话,我保你们二人平安到下一关。我虽好于欺瞒,但那都是为了比试,既然现在已比试完毕便就不需要再欺骗于你。族长让我杀的人是败于我手上之人,你未败我便就不需要杀你。”

  奈良将萧西西头枕在自己肩膀之上,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伸手轻轻揽住萧西西,静待她药劲过了自己苏醒。

  诸葛礼坐在劈面自斟自饮。

  此时徐徐风起,吹得山上树叶沙沙响。

  两人缄默沉静半晌,奈良看了看他包着的手指,说道:“歉仄伤了你。”

  诸葛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了看断指处,满不在乎说道:“奈良老弟不必在意,要是我是你,绝不会就斩了个手指。这南方之地不比中原要地,这里重规则,也更重恩怨情仇,我要杀你,你斩我两指,我已经很占自制了。”

  诸葛礼又喝了一杯酒,可能是想靠酒来缓解断指疼痛。晃着酒杯说道:“但我劝你在南方之地照旧切莫手下留情,遇到讲原理的感念你的膏泽,遇到心眼小的,恐怕便要想方设法要你命了。”

  他说此话其实是意有所指,当年碧水剑其实是败于慈悲剑下,为了保全水族名声,慈悲剑主人对外宣称是慈悲剑败了。原来水族之人应当感念其膏泽,但是水族并未如此,反倒是将此事视为族中大辱,视慈悲剑为世代大敌。

  奈良并不知此前因结果,听他如此说并未多想,只是点了颔首。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聊了一个时辰,此时两人相谈不比之前,之前二人均是各有预防,此时则是推心置腹毫无遮拦。

  诸葛礼唯一没实话实说的即是萧西西的身份。

  他知道萧西西不想让奈良知道。

  诸葛礼将酒喝了泰半,看了眼萧西西,向她说道:“我说萧兄弟,你中的迷药半个时辰就可解,你现在已经在那倚了一个时辰了。你迷药解了就不要依着奈良兄弟了吧,让他腾脱手来喝一杯如何?”

  萧西西脸上一红,坐直了起来,伸手整理头发,低头不说话。

  诸葛礼见她一副女儿之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喃喃道:“孽缘呐。”

  然后喝着酒看着天边云卷云舒。

  奈良见她转醒,开口问道:“萧兄弟,迷药可已解了?”

  萧西西“嗯”了一声,柔声说道:“我以为你败于他了呢,还好一阵担忧。”

  奈良看了看诸葛礼,见他侧身看着远方,小声说道:“他藏着掖着,我也藏着掖着,他欺瞒于我,我也欺瞒于他。”

  萧西西捂嘴一笑,贴着他耳朵悄悄说道:“他呀,白白丢了两个手指,这即是他要杀你的价钱。”

  奈良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他要杀我,我也不斩他手指。我斩手指是报你被迷晕之仇的。”

  萧西西嘻嘻一笑,说道:“你说你,怎么这么会说话了,你可别跟这个诸葛礼学,他不是好人。”

  她这句话说的声音有点大,诸葛礼别过头来,说道:“你说谁不是好人?”

  萧西西脸色一板,鼓着腮帮说道:“你是好人你在茶水里下迷药?”

  诸葛礼理亏,又转过头去,喝了口酒说道:“那还不是我担忧你话多。”

  他抬起包着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说道:“再说了,因为这事已经还你两个手指了。”

  萧西西“哼”了一声,噘嘴不说话。

  此时山上风起,阵阵风吹来,略带凉意,萧西西中迷药刚醒,受冷风一吹不紧打了个喷嚏。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现在下山吧?”奈良说道。

  萧西西点了颔首,徐徐起身。

  诸葛礼也拿着酒壶提着剑向山下走去。

  走了一阵,萧西西故意放慢脚步,走在诸葛礼身边,正欲说话,诸葛礼却抢先说道:“我说巨细姐,我知错了,我不应迷晕你。只是我要是不迷晕你,这点小花招肯定被你看穿,所以看在水族的面子上,你老就网开一面放过我吧。”

  萧西西“哼”了一声,冷冷道:“你竟然想杀他。”

  诸葛礼这才意识到,她更在意这件事,面容严肃说道:“巨细姐你别怨我,我受你母亲膏泽便就为她服务,我所作所为不能违背她的意思。”

  萧西西冷言道:“我不管是谁让你如此做,我要是再见你对他倒霉,我便杀了你。”

  说着快步向前走去。

  听她如此说,诸葛礼心中一阵寒意,他从未见水族巨细姐如此发狠说话。

  他知道萧西西不会功夫,但他也丝绝不怀疑她可轻易杀了自己。并不是因为她是水族巨细姐,而是她心中的百册剑谱以及她所知道的剑道剑理。

  她要杀他不必亲自动手,随便找个剑术高明的剑客,许诺教他一个剑法,没有人会在乎杀个诸葛礼。

  不仅如此,以她的名声,只要在江湖上放出话要诸葛礼的命,他绝对活不外一月。

  诸葛礼面色更为苍白,看着前方苗条身影,心中传来阵阵寒意,同时心中也在悄悄庆幸,幸好适才没能杀了奈良。

  三人一路回了诸葛礼院屋,用饭休息便就过了一夜。

  第二日,诸葛礼确如他所言,一大早便备好了干粮水囊,马匹也都喂饱了。

  三人吃过饭食,诸葛礼带二人骑马上路,赶赴第三关。

  此时阳灼烁媚,清风徐来,萧西西想到又过了一关,骑在马上心情大好,哼着曲子走在前面。

  奈良沉稳的骑着马,诸葛礼依旧是面目浅笑与奈良并骑而行。

  奈良开口问道:“诸葛前辈,不知这第三关守者是何许人也?”

  萧西西一听他问,轻拉缰绳放慢脚步,说道:“这第三关守者听说是个刚换的人,我不了解此人,我也是好奇他究竟是什么人。”

  诸葛礼笑了笑,说道:“这小我私家……怎么说呢……你们一见便知。”

  萧西西哼了一声,嘟囔道:“这有什么好卖关子的。”

  诸葛礼晃了晃脑袋,说道:“不是我差异你们说,只是这三关守者太过特异,请恕不才词穷,无法见告二位。”

  萧西西哂笑一声,说道:“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他再特异能特到哪里去,难道他有三头六臂不成。”

  诸葛礼也差异他争辩,说道:“你们一见便知,此人确实非同寻常。”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奈良,满怀深意说道:“奈良兄弟,你可要小心了。”

  此时奈良却显忠厚,点了颔首说道:“我自小没遇到过差异凡人之人,此人非同寻常,看来必有过人之处。”

  三人一直走了一天,黄昏十分到了一处山坳。

  诸葛礼看了看前方,忽地拉住马匹,说道:“前方即是三关守者的地方了,我跟他有些不愉快,便就不带二位前去了。”

  奈良深行一礼,说道:“谢过诸葛年老。”

  诸葛礼向二人拱了拱手,说道:“前路漫漫,二位兄弟小心为是。”

  说完调转马头,快马而去。

  萧西西看着他急奔的背影,说道:“我怎么觉得他走得如逃跑一般,就像他十分怕三关守者似的。”

  奈良也觉得诸葛礼走得不够文雅,说道:“难道三关守者长相貌寝或者身形骇人?”

  听他如此说,萧西西脑中泛起一个大汉身影,这人壮如狗熊,手上身上全是一寸长的毛,两个眼睛一大一小,嘴咧到耳朵根,满口黄牙留着口水。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颤颤巍巍说道:“你……可不要吓我,我最怕长相恶心的人了。”

  奈良见她脸色发白,说道:“你莫要畏惧,水族身为五各人族之一,不至于找个面相貌寝的人来守关。”

  萧西西一想也是,她母亲也是女人,肯定不会找个恶心的人替她守关。

  想到此处她心中稍定,轻踢马腹,随着奈良慢慢往前走。

  走了半晌,转过一旁林角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地面上满是嫩草,绿草之间开着朵朵鲜花,鲜花或成簇,或一片一片的铺在地上,放眼一望,似乎置身花海一般。

  萧西西虽常年闯荡在外,但身为女子,见到漫山遍野的鲜花双眼不由得放出光来,口中说道:“这里好漂亮!”

  奈良看了看,鲜花确实美丽,但四处全是鲜花怎么都觉得太女家子气,萧西西满口赞叹,他也欠好直说,便搪塞说道:“嗯,确实漂亮。”

  萧西西两眼放光四处张望,轻轻附身摘了朵娇嫩小花放在鼻前闭眼闻了闻,赞道:“好香呐!”

  奈良见她尽显女态,身姿曼妙,不由得看得双眼发直。

  正在这时,忽听一女子厉声喝道:“斗胆小女,谁让你随便摘我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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