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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刃英雄传

第十五回 天下庄(一)

绝刃英雄传 方五斜七 4563 2018-12-08 06:03:00

  沈梁二人将花关溪安置医治,又将风婆尸块四处捡拾,在城外野间寻了一处山脚河滨就地埋葬了她。

  二人站在风婆坟前,梁子书把玩着风婆的分花拂柳扇,向沈非说道:“师弟,你说这拂柳扇应当如那边置?”

  沈非看着这精致折扇心中竟升起一阵厌恶,看了看风婆之墓,说道:“风婆虽心地不善,但这折扇也是助其恶生,将它留在世间说不定也会害得旁人,不如让它虽风婆而去吧。”

  梁子书笑了笑,说道:“正合我意。”

  说完手腕一抖,拂柳扇已插进风婆坟中。

  二人拂衣而去。

  二人走后片刻,风婆埋身不远处的林中慢慢走出一人。这人六七十年纪,佝偻身躯,眼窝深陷,脸色发黑。

  他漫步走到风婆坟前,伫立半晌伸手入怀掏出一只骨笛,放到唇边“呜……呜”地吹了起来。这笛声不成曲调,声音嘈杂难以入耳。

  然而他吹了片刻,只见风婆坟上的土竟随着笛声起伏。忽地笛声一涨,一只血迹斑斑的手臂倏忽地从坟中伸出!

  而这血迹斑斑的手中抓着的却是一把精致折扇!

  花关溪此次伤上加伤颇为严重,幸亏她只要有好吃好喝,恢复的也是较快,过了半月已可正常行走,只是还不行动武,于是他们便在这城中休息养伤。

  这日,三人坐在茶铺饮茶叙话。

  花关溪对当日击杀风婆时梁子书所说的话影象深刻,正值无事便闲谈问道:“梁师兄,你说但凡威力绝伦的神物均有其弊,此话可是认真?”

  梁子书一边为三人斟茶一边说道:“这是我师父对我说的,他钻研神物泰半辈子,那另有假?”

  花关溪斜眼想了想,问道:“那你知道不知道我这刀的弱处是什么?”

  梁子书看了眼花关溪时刻放在身边的青龙刀,顿了一顿,放下手中茶杯,脸色严肃的说道:“既然你问起,我便如实跟你说了。这青龙偃月刀我师父却也有所了解,他书中说“青龙偃月刀,强而厉,迅而狂,有劈山之能,用到极处可唤雷雨。然,刚则易折,但凡使此刀者,必受伏所亡。””

  说完凝神看着花关溪脸色。

  花关溪反倒觉得无所谓,只是“哦”了一声。

  梁子书打了个哈哈,接着说道:“我师父他老人家整日迷迷糊糊的,说的也不全对,溪妹切莫挂怀。”

  花关溪冲梁子书笑了笑,但脸色有些降低眉头微皱。

  梁子书以为她忧虑自己话语,尴尬的看了看沈非。

  实际上花关溪基础没记着薛甫评语,此时已到正午,喝了两杯茶水腹中饥饿,但沈、梁二人并无用饭的意思,是以眉头不展。

  沈非正喝着茶水,见梁子书看过来已明白其义。端详了一阵花关溪,见她趴在桌子上一点一点喝着茶水,试探问道:“溪妹,我们去用饭可好?”

  花关溪马上喜笑颜开,蹭地站起来,说道:“好,我们走吧。”

  说完就往茶铺外走。

  梁子书愣了一愣,满眼佩服赞道:“照旧师弟了解她的脾气,小生佩服之至。”

  沈非却是一脸严肃的望着花关溪背影,对梁子书说道:“薛师叔书中之言,可曾错过?”

  梁子书也是心中一忧,叹了口气说道:“他老人家平日言语糊涂,但写到书上的却是句句无误。”

  三人片刻间便回到一直居住的客栈。这客栈后院客房前面门脸即是一座饭馆,鸡鸭鱼肉生拌热炒样样均全,三人点过饭菜便慢慢吃了起来。

  花关溪虽说好于腹欲,但用起餐来照旧细嚼慢品举止文雅,只是目光多集中在桌上菜食。

  梁子书则心不在桌上饭菜,只见他手上夹菜,目光却是四处张望,寻觅饭客中的美人。

  他正四处张望目光却突然一顿,紧盯着客栈角落里一桌。只见这桌只坐一人,这人一身黑衣,头发披散在后背之上,身姿绰约,眉目精致却自带一股威严。

  梁子书心中一震不禁看得眼直,低声喃喃道:“竟有如此貌美女子。”

  梁子书用手肘碰了碰沈非,接着向黑衣女子努了怒嘴。

  沈非抬眼一看,心中一惊,这黑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鬼族少族长谢幽璇。

  谢幽璇见沈非目光看来脸上一红,别过头去喝着茶水。

  梁子书点了颔首,喃喃道:“恩,美人羞涩果真更添清丽。”

  沈非见他看得入神,低声对他说道:“师兄千万不要招惹这女子,她脾气可是比溪妹还要大。”

  梁子书看得入神没听进去,花关溪吃得入神也没听到。

  沈非看着二人摇摇头,向谢幽璇走去。

  沈非走到谢幽璇面前,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说道:“见过谢族长。”

  谢幽璇脸上依旧泛红,也不答话。

  沈非心中疑惑,这鬼族族长一向雷厉流行面寒高冷,今日竟会脸红,低声对她说道:“谢族长白昼独自一人到此,为何没带部下同来,可有要事?不知沈某可否代庖。”

  沈非知道她白昼无法使用变作鬼态,武功修为大大降低,如遇强敌万难逃脱,是以相问。

  而谢幽璇此次前来并无要事,只是心中莫名对他有所牵挂,是以特意来此一见。这等女儿心事自也未便带部下同来,因此同部下随便说了个借口便独自而来。

  她也知道白昼独自出行危险万分,但心中焦急,不来见沈非一面难以平静。

  而沈非却不知她冒风险前来只为见他一面,以为她有要事。

  谢幽璇见他便心中有气,“哼”了一声,说道:“我来此却有件,即是要你项上人头!”

  沈非听闻此言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此事恕沈某不能代庖了,我这人头仅此一件,要是送给谢女人在下心中却也有些舍不得。”

  谢幽璇嘴角一笑,接着又板起脸来,但语气有所缓和,说道:“你不是跟韩先生说要将人头送于我,怎地今日又小气了起来。”

  韩先生将每次与沈非对话均转告于她,她平日无事便重复想来,因此记得颇为清楚。

  不待沈非回覆,谢幽璇接着说道:“莫非你沈非近来本事大了,又是杀望月宫妙手又是灭青帮的,可是不将我鬼族放在眼里了?”

  听闻此言沈非心中一惊,忙道:“望月宫的人我们最近却是杀了一位,但青帮我们也只是在关家杀了些子弟,怎是灭了青帮?”

  谢幽璇看着沈非说道:“望月宫招揽了五名妙手四处追杀于你。数日以来陆续有人见到他们被你们所杀。青帮自关家之事后却也不再为难关家,但前几日一夜之间被人所灭,全帮上下有身份的二十二人皆在当晚而死。而在当日日间他们请了一小我私家来帮中,你猜他们请的是谁?”

  沈非额生冷汗,徐徐道:“他们请的定是我沈非。”

  谢幽璇冷冷道:“不错,即是你,而且有人亲眼所见你进了青帮。”

  沈非皱眉说道:“青帮不是被我所灭,望月宫请的人我也仅杀了个风婆。”

  谢幽璇虽然知道不是他们所为,她时刻派人盯着沈非,若论跟踪谋害之术没人胜得过鬼族之人,不行能避过鬼族去灭一个帮派。

  谢幽璇说道:“那么就是有人黑暗帮你,此人看来对你颇有情意,否则怎会屡次替你杀敌。”

  沈非苦笑道:“这人肯定是敌非友,青帮之人虽平日飞扬跋扈但罪不至死,如果我如此滥杀无辜,天下人肯定会暗地里视我为敌,更别说那位三百岁的璃妃了。此人如此做法反倒要置我于死地。”

  说完叹了口气,细细琢磨此人用意后续对策。

  谢幽璇心中一定,她怎会不知此人用意,只是担忧沈非想不明白特意用话点点他,见他如此心中反倒放下心来。

  谢幽璇柔声道:“你也莫要过于担忧,我会派人查下谁在背后做手脚。”

  说完突然觉得说得过于亲昵,脸上一红,说道:“你对鬼族有过恩义,我鬼族定会设法资助于你。”

  沈非说道:“多谢谢女人美意,只是做此事之人假借我的面貌实在是欠好查来。”

  谢幽璇忽地面带哀色,低声说道:“你只是身在其中自迷而已,我倒知道最有可能之人是谁。”

  沈非奇道:“是谁?”

  谢幽璇目视沈非双眼说道:“苏念!”

  沈非一愣,笑道:“不行能的,不行能,苏念心地单纯不会害我的,而且她一个小女人做不了这种事的。”

  他话虽如此说心里却是明白,以苏念的水月镜要假借他名义杀人再简朴不外了,他忽地又想起水月镜中隐隐的哭喊声心中又是动摇了三分。

  谢幽璇看他嘴上说不会是她,但心情却是眉头禁皱脸色惊慌,明白也是有所怀疑,只是他对苏念有情意不愿相信她会来害自己。想到这里她内心又是一阵忧伤,和声说道:“我也不愿是她,只是我查到她的水月镜可将自己和他人随意便做别人模样。但水月镜便会或多或少残留他人心性,长此以往用者也会被水月镜中暴戾之气所染。”

  谢幽璇顿了顿接着说道:“此时苏念也许已不是当初的苏念了……”

  不待她说完,“咔”的一声沈非已捏碎了手中的茶碗,脸带怒色徐徐道:“苏念肯定不会害我,我也一定会查出到底是谁阴谋害我,但肯定跟苏念无关,不劳谢族长费心。”

  沈非心中恼怒倒不是针对谢幽璇,只是他身负平定神物之乱重任,如苏念被神物所惑为非作歹,那么苏念即是他该杀之人,当初阴爻山邹玄也说过苏念会害自己手足皆断。他实在不愿与她为敌所以心中一直不愿相信这一切是苏念所为。

  谢幽璇见他如此也并未有气,反倒是脸带怜色看着他,说道:“我话也不多说,你好自为之吧……我有一句话再问你一次,你是否愿意来我鬼族?”

  谢幽璇顿了顿,犹豫了片刻接着说道:“如你愿入我鬼族,我愿奉你为鬼族之长……”

  沈非现已平静下来,听她如此说心中一震,叹了口气说道:“女人美意在下心领了,但现在沈某周身事情繁杂,待此间事了我必归于鬼族,为族长大人马前执鞭,还望族长不要嫌弃沈某年老体衰。”

  谢幽璇知道他是委婉拒绝于她心中一阵失落,照旧嘴角微微一笑说道:“沈令郎身负天下重任,怎敢让你马前执鞭。”

  她翩翩起身,道:“沈令郎保重,告辞。”

  说完转身而去。

  背过身时她心中一阵酸楚,心中哀其对苏念用情之深,又怨他不愿归于鬼族。

  沈非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愧疚不已,她千般邀请自己入鬼族,自己却是惦念苏念,不愿被鬼族束缚。

  他也不知道自己对这仅晤面三次的女子有着怎样的情愫,但她对他的牵挂,他照旧心存谢谢的。

  沈非独坐片刻,便回到了梁子书花关溪一桌,此时二人停著不食,靠在一起同看一绸布书信。

  沈非不知道是什么书信,便品茗看着二人。

  梁子书边看边颔首,花关溪则看得茫然,一会看看书信一会看看梁子书。片刻之后梁子书将书信一摊交给了沈非,沈非接过细读。

  梁子书为他解释道:“适才来了一位叫卫天的人送来这封书信,大意是请我们去他家做客。”

  沈非看着书信,信中言词谦和,满篇褒夸之辞,主要是说对他们三人仰慕已久,得知他们来到此地万般希望前去一叙。

  沈非看了一眼落款,喃喃道:“天下庄……卫连山?”

  梁子书见沈非不知,便介绍道:“这天下庄近几年名气很大,它这名字叫“天下”并不是狂妄之言。庄主卫连山是个乐善好施的人,五六十高龄至今未曾娶妻,四处收留贫苦乞丐收为义子,交他们功夫武艺,还经常带着徒弟义子四处行侠仗义劫富济贫。而这“天下”二字意思即是天下人的庄院,可以说是个德高望重的好人。”

  沈非面色凝重,点颔首道:“这人倒是心善。”

  花关溪也点颔首,体现赞同。

  梁子书见他神色有异,便问道:“其中可有不妥?”

  沈非微微摇头,把谢幽璇同他说的事向梁子书说了一遍。

  梁子书听后,未谈论青帮之事,反倒感伤道:“原来这女子是鬼族之主,难怪如此相貌出众。”

  眼神迷离地望向远方。

  花关溪问道:“究竟是何人假借我们名义四处杀人,青帮人虽坏但也不至于都杀了。”

  一边说话一边又夹菜用饭。

  梁子书这时才反映过来,惊道:“糟糕,如果他人都以为我们灭了青帮,必会随处提防。难免有人会先下手为强,黑暗侵犯你我。”

  梁子书摇着折扇拧眉深思,接着说道:“如果璃妃她老人家也以为是我们所为,那么我们可是要死定了。”

  沈非面目凝重说道:“却是如此,这卫连山想必也获得了消息,这时邀我们前去不知是何用意。”

  梁子书道:“这卫连山是灼烁磊落之人,做事没有不是灼烁正大。我觉得我们可以放心前去,顺便探询一下江湖风声。”

  沈非道:“好,那我们便去看看,横竖此等人物照旧结识一下的好,我们何时动身?”

  梁子书道:“送信之人说明日巳时前来相迎。”

  梁子书看向花关溪,见她正夹菜用饭,看来没听见他们说什么,说道:“我们明日去天下庄作客。”

  花关溪“哦”了一声,兴致不高。

  沈非接着说道:“天下庄中有许多不常见的美食。”

  花关溪听闻此言眼睛一亮,马上喜笑颜开巴不得立刻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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