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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刃英雄传

第八回 五蕴琵琶

绝刃英雄传 方五斜七 6374 2018-12-01 06:16:36

  韩先生听到后山声响便知出了事情,连忙召集部下向后山奔去。来到族长囚禁之地,只见满地尸体不见族长和沈非,心中不由得大喜知道少族长已脱困。

  没了忌惮韩先生便率领鬼族人众四处追杀望月宫人,但他自知现在鬼族人单力薄无法全歼望月宫也是边战边退。

  他带着一队人马四处寻找少族长,行至一处偏殿处忽听琴声悠扬随风飘来,冷哼一声对属下道:“见到非身着黑衣者格杀勿论,即便相识之人也不行心慈手软!”

  鬼族人众齐声道是。

  他虽对属下如此说心中却默念沈非苏念的名字,只要见到二人便立刻阻止手下对此二人动手。

  他抬眼远望,见殿廊下面一红衣女子端坐椅上正信手抚琴。

  红衣女子见韩先生到来,衣袖掩口呵呵一笑道:“韩先生好兴致,深夜还四处游赏,红叶在此为先生抚琴一首如何呢?”

  来人正是萧红叶。

  韩先生眯着眼睛面带浅笑看着她,道:“你们四位宫主认真有趣,五蕴琵琶本是一物却偏要四人分练,却不知四弦相辅相成,分则力量大减不足为惧。”

  萧红叶姐妹情深最隐讳别人说及三位宫主,听闻此言头一次面带怒容,冷冷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让先生见见这乱心弦的厉害。”

  说完手指在弦上快速弹奏,一阵嘈杂的琴音充斥鬼族人双耳,一群身着白衣手持佩剑的女子自殿后掩杀而来。

  听闻琴音鬼族人均面带悲痛之色,心智不坚的已跪在地上抱着头痛苦流涕,稍微清醒的也都在勉强抵御敌人。

  琴声入耳韩先生忆起了一个个痛苦的回忆,族长惨死、族人被杀,一幕幕再次泛起在眼前。

  他咬破舌尖强压心中悲戚,然而疼痛虽让他稍微清醒,但随着琴声加大已是徐徐支撑不住,脸上不禁泪水涟涟。

  族长死在面前救不得,鬼族子弟死在面前也救不得,少族长被擒救不得,他只觉生无可恋但求一死,心想不如便死在这萧红叶手里而已。

  韩先生满脸绝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漫步向萧红叶走去。

  见此情景萧红叶嘴角上扬难免心中自得,心道这韩先生薄武多智思虑过头,乱心弦搪塞他再合适不外。

  片刻之后韩先生已走到萧红叶身前,满脸恳求地看着她,恰似在求她杀了自己。

  几名神智稍清的鬼族门生见此情景不禁心中巨骇,咬了咬牙踉跄奔了已往,背身抱着他计划以自己身躯替他挡得一死。

  萧红叶见韩先生就在身前,手指轻放弦上。

  只要她轻轻一弹一缕青光便会带着破风声击穿韩先生的胸膛。

  然而就在她将要击出之时,忽见韩先生嘴角上斜轻轻一笑。

  萧红叶心咯噔一下,暗道欠好。

  然而为时已晚,抱着韩先生的两名门生不知何时已将两把长剑刺入她的腰间。

  萧红叶吃痛再难抱住乱心琵琶,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没有乱心弦滋扰鬼族门生纷纷化作鬼态四处砍杀望月宫人。转眼之间满地尸体,鬼族门生各个脸如骷髅站在场上静等韩先生指示。

  韩先生负者手眯着眼睛望着倒在地上的萧红叶道:“四宫主,如何?”

  萧红叶脸色苍白额上沁出汗珠,满脸惊惧说道:“为何这二人可偷袭我,何此……不受乱心弦所扰?”

  说话之时不禁皱眉忍痛。

  韩先生道:“韩某年轻之时四处游历天下结识了一个叫化子,此人有一破碗却是少有的神物,喝过此碗盛过的水之人会失去影象数日。我特地向他取了些忘生水让我这二位门生饮下即是为了搪塞宫主。是人皆有痛苦回忆,但喝过此水之人却没有,自然就不会被你琴音所扰。我冒充受制若狂靠近于你也是为了让我这门生施以杀手,四宫主可佩服?”

  四宫主想笑却也笑不出来,咳了两口血道:“没想到一个叫化子的破碗竟可破我乱心弦,真是可笑……真是可笑……”

  韩先生道:“世上神物相相互生相克你又怎么会了解。佛家言五蕴皆空,但你们却用五蕴琵琶杀人无数,何以对得起五蕴琵琶之名?”

  萧红叶勉强一笑,但这笑容却比哭还难看,道:“成王败寇,烦琐什么!”

  正在此时忽听林间一女子声音道:“四妹,我早告诉过你无事之时多用用功,否则如今也不会被人所制了。”

  来人挽着袖子,拿着一把与萧红叶相似但又大过许多的琵琶,正是三宫主萧绿崧!

  萧绿崧看向韩先生道:“不知道先生有什么措施搪塞我,尽快使出来吧。”

  说着怀抱琵琶便要弹奏。

  韩先生心中暗道欠好,忙对手下喊道:“快闭听!”

  鬼族众人连忙从怀中拿出浸水棉花塞住双耳。

  萧绿崧手指在弦上一拨,一股气浪带着巨响向韩先生袭来。韩先生不会功夫基础无法躲避,被气浪掀飞一旁撞入殿中。

  见此情景鬼族门生化作鬼态伴着阴风前去相救,然而又是一声琴响,相救的鬼族门生转眼间便被气浪击飞摔倒一旁,大殿也被削掉半边。

  萧绿崧不屑地望着韩先生道:“如何,韩先生?”

  说着手在琴上又是一拨,一股气浪直奔韩先生而去。

  韩先生急中生力一个翻身堪堪躲了已往,转头一看适才躺着地方现出一个两丈宽大坑。

  他只觉满身骨头如同散架了一般,耳朵嗡嗡作响头疼欲裂。

  萧绿崧慢慢向他走近,说道:“你的智谋呢?”

  说着手上再次拨弦。

  韩先生已无处躲避只能翻身滚入适才击出的深坑中,虽躲过这一击但人在坑中下一击可就万难躲避。

  萧绿崧哼了一声,道:“你身为鬼族中人不会鬼道,今日便让你如愿成为真正的鬼!”

  说着抬手便要拨弦。

  韩先生看着萧绿崧,心想这一击无论如何也躲不外去了,只能闭目待死了。

  然而就在他以为必死无疑之时,却见萧绿崧身子突然平飞了出去,原本她站立的位置此时正站着另外一人。

  这人细手细脚看起来年纪不大,赤着膊穿着破烂衣服,脚踩草鞋,头发被条破布缠住在脑后随便一系,布头还在迎风飘摆。

  韩先生勉强支起身子,向这破衣男子道:“范奇老弟,你来的真早啊?”

  叫做范奇的男子随意道:“你这把老骨头还挺能坚持。”

  鬼族中人看清来人欣喜万分,忙膜拜道:“参见右护法!”

  来人即是鬼族右护法范奇,此人虽长得瘦小却是功夫了得,是鬼族第一妙手。

  范奇平日马马虎虎不拘小节,别人告诉他什么事他多数转眼便忘,唯有韩先生说的话他才认真记着。

  两人晤面时常拌嘴互讽,但心里都是相互敬佩,一个是左护法一个是右护法,相处多年配合默契,鬼族能坚持到如今也多亏这一文一武。

  范奇四下张望,翻了翻木板下,疑惑道:“适才那人哪去了?”

  萧绿崧受了范奇一击,内腑受创便借二人说话之际带着萧红叶觅地而逃。

  她与范奇本平分秋色,然而范奇此人迷迷糊糊不在乎江湖规则说打便打,适才猛出一拳打得结结实实。萧绿崧身受重伤觉得难以占到自制,便就带着萧红叶远远逃走了。

  至于范奇为何突然到来,即是韩先生知道救出少族长必有一战,就私下去信叫范奇前来相助。

  范奇数日来一直潜伏在望月山四周期待时机,今日见宫中大乱就一路打杀而来。

  韩范两人见敌人已去便带着部将继续向山下寻少族长去了,不提。

  沈非携着苏念一路横冲直撞,行了半晌渐觉体力不济,便放下苏念慢慢行走。

  按理说他不行能几月内练成一身鬼道内功,但他有与鬼气同源的神物之精傍身,练起鬼道也就事半功倍了。然而他究竟修习之日尚短,后力照旧有所不济。

  二人行至一片密林之中,周围树影幢幢,隐隐能听到杂乱人声,看来刚刚四处乱走竟出了望月宫。

  此时沈非已恢复人形,只觉头脑昏沉疼痛欲裂,脚步愈来愈沉,厥后需要苏念搀扶才气徐徐行走。

  苏念来从未见他如此虚弱,心中难免一阵担忧。

  二人脚步蹒跚徐徐前行,这时忽闻琴声悠扬,带着三分柔情七分娇弱回环入耳。

  沈非心中暗道糟糕,听这琴声必是四位宫主之一,莫说此时虚弱无力,即是正常时也胜不外她们任意一位,但事已至此已别无他法只能皱着眉头装作无事。

  陪同着悠扬琴声,一名娇小女子自前方徐徐走来,待女子走近沈非认出来是惑敌弦二宫主。

  这二宫主看起来柔柔弱弱,身子歪歪斜斜脚步虚浮无力,感受比沈非还尤有不如。

  只听她开口说道:“我萧青芫真是轻视了你,没想到你是鬼族中人,早知如此真莫不如杀了省事,也不用这大晚上的还要出来捉你。”

  萧青芫见他变作鬼态便误以为他是鬼族中人,其实不仅她如此觉得,就连被救的鬼族少族长也理所虽然的认为他是鬼族中人。

  萧青芫将琵琶再度怀抱,弱弱道:“我也是受我姐姐所托才追二位到此,这夜深人静的好好睡个觉岂不是更好,奈何姐姐付托又不得不办。这样吧,你有什么本事快快使来,完事后我回宫中还可继续睡一觉。”

  这萧青芫满脸困意,像似没睡醒。

  随着她琵琶声再起,沈苏二人发现四面八方数个萧青芫突然泛起。

  见此情景沈非心中一沉,心想这些个萧青芫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连哪个是敌人真身都分辨不出这还如何对敌?

  此时他头脑晕沉基础无法静思对策,勉强集中心神想到,既然分不清哪个真身那分清哪个不是真身也可以。

  适才说话的是正前面这个萧青芫,凡人均会以为这是真身,那么这个便最不行能是真身。

  沈非聚集身体最后一丝力气,右手一拉苏念,迅速向前方冲去。

  果真,二人自萧青芫身体中穿了已往,抱着琵琶的身影如同水波般荡了荡接着消失不见。

  沈非丝绝不敢停留,拉着苏念择路奔走。

  一旁真正的萧青芫叹了口气,不紧不慢说道:“唉,何须再做弥留挣扎,老老实实跟我走了即是还要逃吗?”

  她也不着急,玉步轻移慢慢随着。

  沈非奔走半晌渐觉得身体恰似已经不是自己身体,满身上下疲惫不已,眼前景物也是越来越黑,全靠内心坚韧才坚持走着。

  突然脚下一个踉跄,两人扑倒在地,抬眼看去只见前面一弯清潭反照天上点点星光。

  此时湖水平静如镜,天上是满天繁星,池中也是满天繁星,真如置身环宇一般。

  两人竟误打误撞来到了天池边。

  沈非向苏念一笑,道:“没想到你我二人竟能死在如此美景之下。”

  苏念也是微微一笑,叹道:“这里景色真美,沈年老,我请你允许我一件事。”

  沈非看着苏念不知她想说什么。

  苏念眼角泛红说道:“我请你允许我,如果你自己有措施逃出去你千万莫要管我,以你的智慧自己总会有措施,带着我反倒是累赘。如果需要我引开她们你就告诉我,我死了也会办到的。”

  她顿了顿低头小声说道:“如果你也逃不掉,那你别像上一次一样赶我走,我不需要你救的。我宁愿和你一起死在这美景中也不愿自己独活。”

  说着眼泪便流下来了,香肩发抖嘤嘤哭泣。

  沈非将她一把抱于怀中,道:“这次我绝不赶你走了,我们便一起死在这里好了,到时你我二人去了阴间也好同他们炫耀一下,看看他们谁能死在如此美景之下。”

  苏念“噗嗤”一笑,眼睛尤带泪痕,怨道:“这有什么好炫耀的,弄欠好人家都是死在更美的地方呢,说出来反倒让人家笑话。”

  突然身前景物幻化,适才照旧一弯清澈池水此时便已成污泥遍布泛着绿光的臭水潭,连池边的郁郁葱葱柳树也酿成一个个干枯枝丫。

  沈非知道是萧青芫做的手脚,不禁对她心挟恨意。

  只听身后人声嘈杂,萧青芫带着门生立于身后,道:“好一个郎情妾意,让我都不忍心杀你们了。这样吧,你二人我只杀一个好了。”

  她挠了挠头,思索道:“那杀谁好呢?”

  沈非心中盛怒,知她是故意不让他们二人同死。

  苏念睁大眼睛满身哆嗦心中惊惧不已。

  她并不畏惧死,她畏惧的是沈非先死而自己却孤零零在世。

  萧青芫看出她的心思,一把将沈非提了起来,手中抽出长剑搭在他脖子上,说道:“那我就杀了这有情郎好了。”

  沈非已无丝毫反抗之力,只能微笑望着苏念。

  苏念脸色煞白满身哆嗦不止,牙齿咬的吱吱响,喃喃道:“不行以……不行以……我不要沈年老死……自己在世我畏惧……”

  突然!

  她瞪大了双眼,身体凝立不动如雕塑一般,眼神望向池水偏向,脑中追念起某小我私家的一句话:“神物便在这望月山天池之中……神物……在……望月山……天池之中!”

  她突然从地上弹起,一跃便跳入池水之中。

  萧青芫也不拦着,只是笑了笑对沈非道:“看这小丫头要死在你前头了呢,你也别着急,你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

  说着持剑向他喉咙割去。

  苏念跳入水中只觉池水酷寒砭骨,岸边嘈杂声响马上消失不见,世间似乎又重回宁静。

  然而随着徐徐下沉,她徐徐听到池水中竟然有说话声音,而且不是一人两人,像是一群人在自说自话。

  开始照旧若有若无但厥后声音越来越大,就像是在耳边一般,不住地或轻语、或咒骂、或哭泣。

  苏念感受头脑庞杂只想平静一刻,但说话声越来越嘈杂震的她头疼欲裂。

  终于她已忍无可忍,也掉臂身在水中高声喊道:“不要说话了,都闭嘴!”

  马上四下平静了下来,苏念感受手中有一物,放在眼前一看,是一面古朴的铜镜,反面刻着一张张的脸,有的在哭泣、有的在咒骂、有的在诉说。

  用力握住铜镜,渐觉随着内力注入铜镜不住哆嗦起来,连池水也随之震颤“咕嘟,咕嘟”冒着气泡。

  她不停加大内力,忍不住大叫一声:“出来!”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天池由池底炸裂开来!池水全部飞到了天上,然后又如大雨般纷纷下落,一阵流光溢彩陪同而来让人难以视物。

  萧青芫手中拿着剑停在沈非喉咙处看着漫天光影怔了住,满脸错愕不明鹤发生了什么事。

  沈非望着异象也不知所以,突然一只柔软小手握住他的手臂,轻轻一拉将他从萧青芫手中拉了出来,接着牵着他飞速向林中奔去。

  萧青芫盯着漫天池水兀自发愣,没有注意沈非已经逃走。

  沈非被拉着行了一阵才徐徐看清来人,只见这人心情冷峻眉目带着威严,竟是望月宫大宫主!

  他心中登时大惊,连忙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大宫主见他脚步顿住转头看向他,而此时沈非也睁大眼睛满脸错愕地看着她,两人缄默沉静对视了一阵只见这大宫主“噗嗤”一笑,道:“你看看我是谁。”

  说着身影一阵晃动模糊,转眼间竟酿成了苏念模样!

  沈非心中一阵狂喜,上前抱住她,也忘了男女授受不亲,四处抚摸着她的身子想看看这是不是真的苏念。

  而苏念浑不在意,轻轻道:“沈年老,我是苏念,确确实实的苏念,错不了的。”

  沈非本以为苏念跳湖自杀而死,突然见她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激动的热泪盈眶竟然也哭泣起来,道:“真的是苏念……真的是苏念……没有死……太好了。”

  苏念见平时坚贞的他露出真性情难免心中感动,眼圈泛红泪水一串串滴落,歪着头依偎在沈非胸膛上。

  沈非紧紧抱了她半晌,心情徐徐平复,忽觉自己手放的不是地方,连忙将手抽出红着脸问道:“适才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变作大宫主的?”

  苏念一翻手将铜镜交于沈非,自得道:“智慧过人的沈令郎竟然连这都想不出来,这是我新收的神物,名叫“水月镜”。镜花水月皆是虚幻,有这水月镜便可变作他人,虽然对敌不行,但是帮着我们逃出去再合适不外了。”

  说完嘿嘿直笑心中自得,心想一向是沈非救自己,自己这次竟然也救了他一次。

  沈非将铜镜拿在手里仔细端摩,隐隐觉得镜中似乎有着无数冤魂在哭喊,心底深处觉得有些不妥,但不妥之处又说不上来。

  苏念本以为他会夸奖一番,已想好谦词和讥笑他的话,见他一直看着镜子缄默沉静不语以为他不相信这镜子神奇之处,便对他说:“你且看看镜中自己是何模样。”

  沈非翻过镜子一看马上吓了一跳,泛起镜中的恰是笑里藏刀的萧红叶,心想原来自己一直是萧红叶模样,适才对苏念动手动脚,不知是否因为自己是女子模样她才没有生气。

  苏念见他惊讶的心情很是满意,说道:“你还想酿成谁尽管说来。”

  沈非这时突然想到二人还未逃远,化身为萧红叶太过危险,遇到寻常门生还好说,万一遇到真正的大宫主肯定会被识破,连忙对苏念道:“快把我们酿成普通的望月宫门生,这萧红叶、大宫主的太过引入注目。”

  苏念一想也是,照旧逃命要紧晚些在同他卖弄,于是手一挥将二人变作普通门生模样。

  正在此时忽闻身后人声嘈杂,看来是萧青芫追了上来。

  沈非便对苏念说道:“你扶我到路边坐下。”

  苏念惊道:“我们不赶忙逃走吗?”

  她虽如此问但照旧扶着沈非在路边大石上坐下。

  沈非道:“你我是望月宫门生还逃什么,待得天亮慢慢走出去即是,先在此休息休息,一会她们追到便如此说……”

  纷歧会萧青芫拿着剑抱着琵琶怒气冲冲的赶了过来,苏念忙拦住她道:“启禀二宫主,适才那两人伤了我这位师姐向着西方逃走了,现在快步追去还可追到。”

  萧青芫点了颔首,看了沈非一眼道:“你二人不必跟来,快去包扎伤口。”

  说完携众人向西方追去。

  见她们走远,苏念笑嘻嘻说道:“真是有趣,堂堂望月宫二宫主竟被我骗住了。”

  沈非道:“你这面水月镜虽不适合迎敌,但有时反倒胜过大多数神兵利器,俗话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用得好的话认真威力十足。”

  苏念心中兴奋,倒不全是因为得了水月镜,而是因为自己已不再是沈非累赘,反而可以救他的命。

  沈非好比是富家少爷,自己之前只是个丫鬟,随处觉得门不妥户差池。现在差异了,现在自己酿成富家小姐了,随着沈非四处走也理直气壮起来,苏念想想都不住兴奋。

  二人坐在路边悄声说话不避他人,待得天明便择路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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