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行静静的立在床边,脚下趴着昏迷不醒的陈木,看着床上的依依,李知行想到了桃桃的嘱咐。
“自个儿没有还不让我摸别人的,凭什么?”
听着隔邻房间的阵阵呻吟,李知行突然觉得有些烦闷,于是他离开了房间。
平地上的火堆已经快要熄灭,人影也少了许多。
李知行趴在栏杆上,看着夜空。
天上很黑,一颗星星都没有。
……
依依睁开眼睛,皱着眉头,支起手臂坐了起来。
窗外已经蒙蒙亮了,揉了揉涨疼的太阳穴,依依想喝点水,转过头,她看到了趴在地上的陈木。
微微一愣,依依变了脸色,昨晚似乎是陈木送自己回来的?急遽检查了一番自身的状况,依依松了口气,随后下了床。
“陈木,陈木。”
迷糊中陈木醒了过来。
看着眼前的女孩,感受着地板上的冰凉,陈木回过了神。
“你怎么趴地上了?”
昨晚的一切尽数涌入脑中,看着衣衫完整的依依,陈木有些懊恼,也有些庆幸。
“哦,这个……昨晚刚把你放到床上,我似乎就醉倒了。”
陈木挠了挠头,有些欠美意思。
依依缄默沉静了一会儿:“谢谢你了,快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地上这么凉,转头别伤风了。”
她在体贴我?陈木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从来不会跟自己多说话的女孩,竟然会体贴自己?
“没事儿,我身体好着呢。”陈木咧着嘴,心里乐开了花儿。
依依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的移开了目光:“我要洗澡了。”
“噢,噢,行,那我先出去了。”
陈木离开了房间,很体贴的帮依依关好了房门,脸上挂着醉酒般的潮红。
清晨的寨子宁静优雅,四周挂着朦胧的雾气,让人心醉。
站在走廊上的李知行伸了个懒腰,尔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空气新鲜而又湿润,混杂着泥土与草木气息,地方是个好地方,可惜人却纷歧定。
李知行收回目光,回了屋。
寨子清晨的这份静谧很快被一声尖叫打破。
“啊…….”
声音很尖,就像铁钉划过玻璃一般,又拖的很长,似乎看到了很可怕的事物。
大多数还在甜睡的人被这声尖叫所惊醒,有些人很不满的嘟哝着,计划接着睡,可惜尖叫声又再次响起。
李知行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桃桃:“有热闹了,要不要去?”
桃桃摇了摇头,显得毫无兴趣。
桃桃的鹤发又变多了。
李知行伸手在桃桃头上揉了揉:“今晚咱们就上山。”
……
尖叫声是从镇长家的院子里传出来的,李知行到的时候,院里院外已经挤满了人。
院儿里是栋双层木楼,堂门大开,院中躺了小我私家,上面盖着块灰布,胸口的位置渗出了一大片血迹。旁边地上瘫坐着一个老头,嘴唇有些发青,微微哆嗦着,双眼无神。
这老头李知行认识,就是之前赶牛车的那人。
一旁的游客堆里,俩个稍显年轻的女人相互拥着,脸色发白。
地上的死人,是吴镇长,瘫坐的老头是他爹,至于这俩个女人,是借住在他家的游客。
早前其中一个女子起来方便,刚走到院子,就看到地上趴着小我私家,身下至堂门拉了一条清晰的血迹,可怜这女人正憋了一晚,看到这局面,瞬间一嗓子就嚎了出来,身下的水闸也随着打开,湿了下身。
另外一名同伴跟老头听到了消息,也都来到了院儿里,老头儿就地愣住,呆了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的上前,将趴着的吴镇长翻了过来,然后就一屁股坐到地上,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至于尸体上的灰布,是后面赶来的寨民盖上的。
“静静,咱走吧,我想回家。”最先发出尖叫的女人对同伴颤声说道。
“不能走。”蹲在地上的一个寨民磕了磕手里的烟杆,站了起来,看了眼那俩位借宿在镇长家的女人,又扫视了一圈人群:“镇长很明显是被人害死的,凶手肯定就在你们中间,所以你们都不许走。”
“没错,镇长肯定是被你们这些外来人害死的,你们不能走。”
寨民纷纷赞同起来,看向游客们的眼神不再友好,而游客们,也充满警惕的审视着身边的人。
有不少人掏脱手机报警,其中包罗依依,放下手机后,她挤开了人群,走进了院内。
“不光是游客,这里的每小我私家都有嫌疑。”
依依边说边掏出了证件,对着手拿烟枪的寨民道:“这位大叔,我是警校的学生,现在麻烦你部署下人手,看好寨子,在警查没来之前,不要让任何人离开。”
寨民看了眼她的证件,点了颔首,招呼人手去了。
依依看了眼蹲在角落里的李知行,尔后扫视了一圈人群:“麻烦各人都退到院子外去,掩护好现场,另外各人都看看自己的同伴还在不在,寨民们也都看看自己的家人,街坊邻居有没有消失的。”
人群依言都退出了小院儿,只有那镇长的老爹,还愣愣的坐在地上,陈木喊了几声,见他没反映,只能不再管他。
太阳徐徐升高,浓雾渐散,往日家家户户本该升起的炊烟,今日也都消散无踪。
依依走到镇长尸体旁,看了一眼老头,蹲下身子,将尸体上盖着的灰布掀开了些,然后一张俏脸瞬间发白,身旁陈木几人也是如此。
依依飞快的将灰布放下,深吸了口气,与陈木几人对望了一眼。
灰布下的情景,李知行也看到了。死者双眼挣得很大,似乎再用点力眼珠子就会掉下来一样,嘴巴微微的张着,这扭曲到极致的五官,很清晰的讲明了镇长临死前的情绪,那就是恐惧,畏惧到极致的恐惧。
尸体的胸膛上破开了一个大洞,骨皮翻转,像是被什么工具给强行撕开的一样。
洞里灌满了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