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回,玲珑骰子(一)
第一百零四回,玲珑骰子(一)
一阵清风拂过,门外小童跑来传话,说是美人面的琉璃画前来造访庄主。
永生听罢猛的看向洛听雪,他前面才听说玲珑镇的琉璃画倾国倾城,且是那鱼龙混杂之处的土天子。这会儿居然来找洛听雪,照旧以造访之礼?
只是永生兴趣浓烈,而听雪却是无甚意思。他摆了摆手,付托小童去回了琉璃画。
而这时,听雪话音刚落,小童还未来及去回话。只见从远及近娉娉婷婷走来一名风姿绰约的女子。女子手持羽扇,扇面绘制美人脸。娇俏柔魅入骨,在这百花之中更显妖娆。好一个美人画!真可谓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永生看那琉璃画看的呆了,他想起了红袖曾经吟唱过的其中有一首取名为《思慕》的曲子。
风烟似幕,玉笛轻袅发如瀑;
月白昼清,树红俏隐兰情渡。
佳期如梦,临渊盼得美人顾;
人面何以,风起涟漪冰心慕。
美人往,美人渡,美人情,美人顾。
情之所起虽发迟,满纸绯色封红豆。
玉树临风兰情渡,风月美人诗词赋。
他感受此曲之意十分适合这位绝色美人。且,他在此女身上看到些红袖的影子。曾经的红袖,走起路来也是娉娉婷婷,也是如此风姿绰约。只是,如今面前这位美人面,在身形样貌之上却是更胜一筹。
只见永生嬉皮笑脸的对听雪道:“既有美人拜谒,如此拒绝,听雪令郎似乎太过无情了些。”
听雪瞧他一眼,心道你这小子,还跟本令郎拽起了文来。平素怎的没见你如此注意言辞?
那美人画经过花丛走到听雪与永生身前,对他们微微盈盈一笑:
“这位令郎所言极是呢,洛庄主,您如此拒绝小女子,小女子很是伤心呢。”
接着琉璃画又十分有礼的对着听雪福了福身,柔声道:“洛庄主有礼,小女子不等通传便自行入了山庄,还望见谅。”
听雪抬了抬眼,小童会意跑去搬了张椅子置于案前。
永生笑嘻嘻的对美人道:“这位女人不必多礼,我们听雪令郎是不会介意的,还请就坐喝杯热茶吧。”
琉璃画礼仪得体,对着永生轻轻点了颔首,便轻身就坐。
听雪自顾自的烹茶品茗,在袅袅清茶雾气之下,他如深谷一般的声音蓦得响起:
“琉璃女人,不知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永生忽的嗔怪听雪:“听雪令郎啊,你这哪里是看待美人的语气嘛,看待美人,应当是如东风拂柳般温柔。琉璃女人,你说是吧?”
琉璃画见着永生故意逗趣听雪的模样随即掩口轻笑道:“这位令郎很是有趣呢。”
永生也笑:“嘿嘿,谢谢夸奖,我也这么觉得。我叫陈永生,与女人交个朋友可好?”
琉璃画颔首:“令郎英俊潇洒,风骚倜傥,与您为友小女子自然十分欢喜。”
听雪终于抬眼,目光所致,与永生幽幽一句:“若是让陆女人知晓,也不知该如何呢?”
永生听罢,果真瞬间收敛了些嬉皮笑脸的逗趣。
琉璃画见状笑意更深,余光一直注意着永生。眼波流转之间,她掩住了所有的心思。
这时听雪摆出三只茶杯,慢条斯理的斟下清茶。
琉璃画道了声谢慢饮清茶,余光仍是注意永生动向。
听雪自是注意到她的心思,蓦得出言:“琉璃女人莫不是对我家表侄有何想法?”
琉璃画笑笑,放下茶杯道:“永生令郎着实有趣,不外……”
永生凑上来道:“不外什么?”
琉璃画迎着永生与他调笑:“不外今日小女子前来也正是为了令郎呢。”
永生单手托腮,眼眸浅笑的看着她继续道:“哦?竟是特意为了我来?”
琉璃画亦是单手托腮,眼眸浅笑:“今晨难道不是令郎在美人面门前伫立良久么?我以为是令郎要找小女子呢。”
永生笑意不减,一副我好为难的模样继续打趣:“这都被你发现了,我另有什么秘密呢?”
琉璃画被他的模样逗的笑出了声:“所以小女子就不请自来了,还给令郎带了礼物呢。”
永生眼睛放光:“是何物?”
听雪也停下烹茶的手来静静听着。
琉璃画十分优雅的从袖中取出一份卷轴递给他。
永生接过,顺势展开:“这是?”
琉璃画说道:“此为永生门秘卷其一。”
永生皱眉,瞅了瞅里面的内容:“这工具不都在四宗尊主那里?你怎么也有?”
琉璃画笑道:“所有秘卷是原本都在四宗尊主之处,只是小女子运气比力好,有幸进过一次西宗王庭,便机缘巧合取得了这一卷。”
这时听雪又开口了,语气中明显的不悦:“琉璃女人还真是神通宽大,看来你已是知晓了永生的身份。”
琉璃画道:“小女子不敢隐瞒,祖上曾受永生门庇佑,一直警醒我等子弟为永生门崛起做好准备,且用心辅佐永生门嫡系后裔,助令郎重建永生门。”
永生向琉璃画问道:“不知琉璃女人祖上何人?”
琉璃道:“祖先云泽曾受百里上尊恩佑,父亲云简之曾受守夜人帮扶去往南宋立功立业。”
永生心下一震:“云简之!那你可知云笙?”
琉璃画道:“这倒不知,小女子从小便在武宗庭,与母亲相依为命,并未听过云笙,不知令郎为何一问?”
琉璃画很智慧,她见永生神色,又听询问之人姓氏为云。心下已然有了推测。这云笙,莫不是父亲去了南宋与其他女子生下的孩儿?
她没有去追问永生,倒是让永生一时无话可说,而这时听雪又道:“琉锦鲤。”
琉璃画颔首:“正是家母。”
永生无话可说,缘于心下推测,莫非是云简之抛下了妻女去南宋朝鲜衣怒马,后结识了夕月,从而有了云笙?若是如此,这母女二人也是可怜?那云简之更是可恶。不外这也是人家的家事,他不能评价什么。
在永生一时走神之际,听雪伸手就将他手中的卷轴抽离了去。兀自寓目起来。
卷轴之上,赫然泛起了一座奇特的楼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