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被微凉的指尖敲了几下，酒酒抬眼。
他两手将自己的眼睛扒拉开，费劲地张大嘴巴，吐出舌头，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酒酒呆呆地看了艾海洋许久，眨眨眼，似乎在看一个傻子。
艾海洋收起狰狞的鬼脸，挠挠头，“我只是想逗你笑。”
显然效果不是很明显，她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下意识挪动屁股，离自己远了一些。
酒酒愣了一下，抿嘴，“谢谢你。”
现在，艾海洋在心里盘算主意：不管要支付几多价钱，一定要让肖酒酒笑出来，他想要看她笑。
“可以告诉我了吗？”
酒酒摇摇头，起身，“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艾海洋瞧了瞧手表，已经快十点钟了。
“好，那再见。”艾海洋朝她挥手，他笑起来，两眼弯弯，露出皓齿，有一对虎牙。
酒酒扭头朝他点颔首，有点别扭的说：“再见。”
艾海洋似乎已经是她生命里，为数不多的，她愿意再见到的人。
刚刚和他坐在一起说话，她觉得舒服，甚至有种解脱的感受。
艾海洋一直看着酒酒走远，融入黑暗之中，他不禁勾起嘴角，其实肖酒酒也没有很难亲近。
魏北开着车停到少爷面前的时候，少爷还在笑，魏北降下车窗，“少爷，你笑得好暧昧啊！”
艾海洋：“你话许多几何。魏西呢？”
“我哥老了，已经睡下了。”
艾海洋打开车门，“你们俩也就差了几分钟出生，说得你年轻一样。”
…
酒酒推门进入别墅的时候，秦凤还在看电视，王婶卖力的给她揉肩。
“去哪了？那么晚？”
“教室要扫除卫生。”
秦凤冷笑，“教室要扫除卫生，难道家里就不用了吗？去把二楼的三个茅厕都扫除一遍，不扫除完就别睡了。”
“夫人，要不我去吧。”王婶看了一眼酒酒，流露出许多心疼。
“你管她干嘛，死了都没事。”秦凤笑着喂了自己一颗葡萄干。
在这家人眼里，酒酒原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要不是酒酒另有用，他们都巴不得酒酒死掉。
酒酒低头，去房里放下书包，拎着拖把上楼。
酒酒路过肖可心的粉红色房间，就被里面的声音叫住，“肖酒酒，你怎么来这么晚？勾通男人去了？”
肖可心正在和同学打语音电话，她说的被人全数听了去，一阵哈哈大笑。
“哦，似乎你也没这种本事，也就只能刷刷马桶，谁会看上你。”
又是一顿冷嘲热讽，酒酒皱了皱眉，走进茅厕。
肖可心已经挂掉电话，站到茅厕门口俯视她，“像你这么下贱的人，真不配住在我家。”
“你这个没有爸爸妈妈的孤儿！”
肖可心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刺激酒酒，但每次酒酒都是不动声色。
“你为什么还不去死？睡在我家的茅厕里我都嫌你碍眼！”
肖可心坏笑一声，抬手将灯关掉。
酒酒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马上觉得喘不外气来，冷汗呼之欲出，胸腔里堵得要爆炸。
手里的马桶刷落到地上，溅起的水珠落到脚跟，让酒酒满身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