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酒酒就是一个受气包,无论如何刺激打骂她,她都只会一声不吭。
心早在十三岁那就碎裂了。
“姐姐,我真讨厌你。”肖可心在酒酒旁边蹲下来,握着她手臂的手一点点加大了力道。
明明卑微成这样了,照旧一副孤苦高屋建瓴的样子。
肖可心昨天刚做的粉色指甲绝不留情嵌入酒酒雪白细腻的皮肤里,鲜红的血从伤口里爬出来,尽管这样,肖酒酒也只是皱了皱眉。
不反抗不求饶的态度,让肖可心越发不满,“哭!我叫你哭!我叫你求我放过你!”
十三岁,没有了爸爸妈妈的呵护,她就已经失去了哭的资格。
酒酒早就被全世界遗弃在角落里,可有可无,苟延残喘。
肖可心讨厌她这副清高的样子,双手将她推倒在地,地板酷寒,罗致她所有的温度。
旁边的水桶被肖可心一脚踢倒,混浊肮脏的水打翻在洁净的地面,另有一部门,泼在酒酒身上。
她这个亲爱的妹妹,做起坏事来,一向驾轻就熟。
肖可心勾唇,“又脏了,真欠美意思啊姐姐。”
这时秦凤挽着中年男人走下来,肖建阳看到躺在地上落魄万分的肖酒酒,说:“还不快起来!丢不丢人!”
三人走过时,她的后背还被肖可心踹了一脚。
肖可心挽着爸爸妈妈,走出别墅,门“咔嚓”一声关上。
关上灼烁,黑暗还在。
酒酒站起来揉揉生生挨了肖可心一脚的后背,看了看手臂上那几道小口子,不动声色,拿了拖把把地拖洁净。
头顶是一盏水晶吊灯,她曾经最喜欢的灯式,璀璨华美。
只有在那些人出去的时候她才敢望一眼,她总觉得这盏灯,有点像小时候爸爸妈妈送给她的那一盏,只是头顶这盏,大了点。
王婶整理好房间从楼上下来,“酒酒,你衣服怎么湿成这样?快来换一件。”
没等酒酒回覆,王婶已经拿走她手里的拖把,将她推进房间,“外面的交给我就好了,你赶忙找件衣服换上!”
王婶和酒酒睡在一个房间里,酒酒的床比王婶的床稍微大些。
等王婶收拾完外面,推门进来,酒酒仍然呆呆站在原地。
“哎呀傻孩子你怎么没易服服会伤风的!”王婶打开衣柜,寻出一件短袖,皱巴巴的,“赶忙换上!”
酒酒换好了衣听从卫生间走出来,王婶拉着她的双手在床边坐下来,叹气,“人生在世总有不顺的,他们欺负你,你几多忍着点。”
王婶捏了捏她的手,“他们没给你校服的钱吧?”
“我不计划买。”
“这哪行啊!”王婶转身拉出抽屉,里面有一本玄色条记本,纸页里夹着一沓钱,王婶拿出一部门递给酒酒,“拿去用,生活费另有校服的钱。”
肖酒酒猛然抬眸,“王婶其实不用的……”
王婶笑,“傻孩子,你没有钱,怎么生活下去啊,贵族学校是个吞钱的大窟窿啊!”
“不行,王婶你也不容易……”
“这些钱算我借你的,你日后可要记得还给我。”王婶笑着将钱塞进肖酒酒兜里,又推门出去,“你快写作业吧,要报名了。”
肖酒酒愣了愣,难以捕捉的情绪在眼底闪过,“王婶,钱我一定会还给你。”
门外是王婶乐呵呵的声音,“我不着急!”
这是黑暗里,唯一的一缕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