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寺的夏日光景是皇宫也比不上的,就连一些稀有的药草也是偏爱生在寺院各处。
小莲睁开眼,懒懒地震了动花瓣,痴看着倚在石栏边看书的男子。
男子一副清贵的样子,墨发轻轻用一根玉簪子挽起,眼睛上挑,是惑人的桃花眼,鼻梁高挺,中间弯下一个小小的弧度,引到粉色隐着光的唇上。偶尔开口读几句,又放下书体会一番。
他身上随意地披了一件外衣,脱了鞋就盘腿坐在石凳上,一手倚着栏杆,一手拿着书籍。
过一会儿身旁的小童总会劝说男子回去。
“令郎,这夏日湖边是凉快,您要是坐的再久了,怕是要落下什么病根。”
“无妨,师兄自然知晓怎么医治。”男子轻声说,把手中的书扔到小童的手上便闭目养神。
小莲看着男子,偷偷渡了几口精气已往,这身体比那些来寺庙上香的女人小姐们还差,照旧得她来帮他。
才不是因为他生的悦目呢,不是!哼!
在那些灵气接触到他的身体时,沈墨隐似乎有些感受地睁开了眼。
就见到小童弦广凶神恶煞地比划着,不让来的女子接近。
小莲好奇地游近了一些,这位漂亮的神仙姐姐也是生得悦目,但是男子主仆二人似乎是不接待她们的,昨日神仙姐姐来的时候小童还很生气,说什么:“太子妃娘娘这是来看我们少爷笑话的吗?这清水寺我看庙还挺小,容不下您这大佛。”
难道这清水寺不是风凌国最大也是香火最旺的寺庙么?小莲不懂。
沈墨隐看见小厮这样子也觉得可笑,开口道:“今日,韩巨细姐是有……何事?”
木槿拘谨地笑了笑,捏着帕子好不容易才作声:“我见天气炎热,煮了一些糖水,想让沈……沈令郎解解暑。”
刚想付托玉檀把食盒交到弦广手上,沈墨隐就拒绝了。
很温和,开口就是挑不出毛病的话,他说:“歉仄,我刚喝完药,这糖水是解药的,也不太适合喝。”
沈墨隐站起来,穿好袍子和鞋子,也不感受失礼,只是点颔首又说了一句:“这天气是炎热了些,还请巨细姐早些回房休息,别沾了暑气。”
说完,他转身离去,弦广还不平气地撞了玉檀的食盒,在玉檀的“哎!”字发了一半,刚要发作,就听到前头沈墨隐呵责声。
之后即是弦广过来致歉,虽然心情照旧不平,但是态度至少在那儿了,玉檀也撇撇嘴不再说什么。
“小姐!你这是凭什么过来受气啊!明明是二小姐犯的错,您都已经被害得嫁不出去了还要过来致歉!”玉檀嘴巴一扁,眼睛发红,委屈得不得了。
木槿看了可笑,轻咳了几声,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脸,说:“你呀,我这身体会有谁来娶我?怪什么二小姐,乱说八道,担忧我娘撕了你的嘴。究竟我是小姐照旧你是小姐啊,你竟比我还委屈,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玉檀这才被逗得消散了怨气,笑作声来。
“好了,扶我已往吧。我这身子骨站太久了,让我歇一会儿。”
主仆两人坐下,木槿也陷入沉思中。
这回的男配叫沈墨隐,是风凌国的下一任国师。虽然,这个身份是女主退婚之后才从清水寺的方丈口中知晓的。
这事情也是狗血,女主是原身的孪生妹妹,叫做韩玉槿,和原身在尚书府里的职位是天和地。原身自小身体欠好,所以一直在病好了和又病了这条线上循环,但是天性善良,整小我私家就是一本尺度的各人闺秀的教材。
女主就纷歧样了,人生动嘴又甜,虽然姐妹两小我私家长得险些一模一样,但是性格完全差异。这风凌国国风还算开放,所以韩玉槿这小我私家是有名的尚书府家的皮猴。
到厥后,除了韩木槿亲密的几个朋友,便很少有人知道韩家另有一个巨细姐了。
家里疼宠韩玉槿,早早就为韩玉槿定了一门亲事,就是男配,同是尚书的沈家嫡子沈墨隐。
这沈墨隐哪里都好,长得好、品行好、甚至于能接受一夫一妻,因为沈尚书就是疼妻子如命,不纳妾侍的男人。就是有一点欠好,身体欠好,从小也体弱多病,但是没有木槿这么严重,还尚可。
但是由于他太喜欢念书了,经常熬夜看书,所以导致有时候会晕倒,传出去就酿成了一个体弱多病的废人。
韩玉槿从小到大被宠坏了,自然不依,在结婚的那一天,有人过来抢亲。
沈尚书震怒,刚想叫人打死这个不识货的工具,可是……看到了那小我私家的脸。
是太子殿下,一身盔甲,这是从前线杀敌回来的,大捷的太子殿下,枫御琛。
他手里拿着一道圣旨,说:“父皇已经同意吾与玉槿的亲事,尚书大人……莫夺人所爱。”
韩玉槿挣脱众人翻身上了枫御琛的马,两小我私家相互依偎,她笑着说:“莫说我,且说众人,尚书和太子,病秧子和上将军,选谁?孰是孰非皆已明了。”
韩玉槿成了太子妃。
沈墨隐满心欢喜,他以为的相伴一生的妻子,都成空。一口血喷出,歇了泰半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