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一怀疑英国巨贾高价拍买了那幢的别墅小洋楼院,与黎元明不知去向的巨款有关,可自己手里没有掌握确实的证据。
过了几天,由孙秀英假名改姓的“田桂花”给他来了一封密信,证实了的这个怀疑有了一些线索。
孙秀英在信中写道:
胡警官你好,
最近,我随表嫂的剧团到了津城四周的武清,宝坻去演出,我不光上台报幕,还能唱折子戏很受观众接待,有时会返场唱好几段。表嫂很器重我,说我是一个有前途的演员,以后,会让我担任一个大戏的主角。我很兴奋,一定好好唱戏,成为一个有名气的戏剧演员。
我也谢谢,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和前途,今天还要告诉您,黎元明从日本一家银行,将一笔巨款转入英国的一家银行,他另有一个逃往英国的计划。这也是我那时逃回天津,要想告诉王太太,大太太的重要事情,也是现在您最需要的情报”
胡明一受惊地读完了孙秀英的达八页的信件,揭开了巨贾黎元明生前的一个重大秘密:
原来,在那次大太太治理的酒宴上,孙秀英与黎元明眉来眼去的,又多喝了几杯茅台酒,说了一些有警局里的朋友,这样漏底的话,引起了这位巨贾的疑心和兴趣。
宴会临散时,大太太去了饭馆的卫生间,单间里只剩下她们两小我私家,让孙秀英没想到的是,黎元明要提出和她单独晤面:
“孙小姐,你即智慧又漂亮,为什么为别人卖命呢,我从大老婆那探询到了你的一些事情,觉得你是一个有来历的人,可能是天津警局派来监视我的卧底。适才,你说警局有朋友那不是酒话,是真话。你是想远走高飞,永远脱离危险,照旧给天津警察局作完事,被人抹了脖子。你自己要仔细考虑,想通了,两天后,下午六点咱们还在这饭馆门口晤面”
黎元明刚说完,大太太就回来了,他们三人吃完了饭,各自离开了饭馆。
孙秀英回到自己的住处,躺在床上左思右想,黎元明警示她的那些话,是蒙诈她呢,照旧真的,照旧她真的露出了马脚?
一夜已往到了天明,孙秀英也没找出原因,就去了望海楼教堂,作了礼拜。可是,那以往对她热情的两位太太,态度突变:
大太太不搭不理,王太太也不太客气了。
她立即十分清楚了,这都是昨天在宴会上,多喝茅台酒惹的祸,黎元明太狡猾了,再想从大太太套有用的情报,比登天还难。
没了情报来源,她就成一个废物,而且是因她的过错,情报而中断的,不觉脊背后一阵发凉。
孙秀英的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长像凶狠,如阎王爷般上司,她真向如黎元明所说:“被人家抹了脖子吗?”
失望和恐惧己使她不知所措,望着望海教堂塔楼尖上的十字架,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心中默默祈祷着:
“主啊,你能解救我吗?祈祷了一会儿,心里冷静了下来,也知道,现在祈祷谁也没用,还给靠自己。
孙秀英又想起黎元明的约定,决定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了,只有乖乖地去碰面,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那天下午的六点钟,孙秀英准时来到上次来过的那家饭馆,在大门前,看见了穿着玄色绸缎大褂,戴着茶色水晶眼镜,颇有老板风度的黎元明。也随着他一前一后进了饭馆大厅,上了二楼,到了己预定好的小单间。
这个房间很雅致,他们两人落座后,男服务员拿来菜谱。
黎元明客气让孙秀英点菜,她心里焦急如火,嘴也馋不上劲了,胡乱点了两个菜。
这位神秘的巨贾也点了几个佳肴,又要了两瓶茅台酒。
此时孙秀英确不想再喝白酒了,心中明知,倒霉就在这好酒上了,可是她也欠好阻拦。
时间不长,服务员将酒杯餐具和酒菜都上了餐桌,黎元明打开一瓶茅台酒,给孙秀英满了一杯。
服务员退出门外,关上了屋门。
黎元明这才低声说道:
“孙小姐,我请你来是作笔交易,如果你想和我相助,会给你一笔大的钱财。你觉得没什么须要,那就算我白说,咱们就是天南地北聊一聊,吃完饭各奔工具,你看怎么样?
孙秀英立即清楚他的用意:
“黎老板,您说的是真的吗,我也不想隐瞒什么,您的处境也很危险,现在我照旧您的对手,可您如果有诚意,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黎元明笑了笑:
“孙小姐太智慧了,我也知道你是个很不简朴的女人,要不天津警察局会让你干卧底?,你是个二特工,就是说,仅次于日本人或蒋总统的特务。你底细我也了解一些,你是因骗取一个富人二十多个金条被捕入狱,尔后由天津警方让你出山,监视我和一家人的,我说对了吧”
孙秀英一听他的讲敘,不由目瞪口呆,心想到,天津警方如此秘密的行动,这个黎老板什么都知道的,究竟是个什么人,有什么样的配景呢?
她故作镇静想一会,冒充不兴奋了:
“您是瞎猜的吧,您说错人了,我不是女骗子,也不是什么特工,您究意让我干什么就直说,要不我就告辞了”
黎元明拿起了筷子劝慰:
“我不说了,吃菜喝酒,我先自罚一杯向你赔个不是”他说着喝下了一杯酒。
孙秀英望着黎元明,也是佩服:
这位多年走私军火,大烟土的中年男人,能是轻易之辈吗,没有点胆子和智慧,能敢和毒品枪支市井们,凶狠的日本人打交道,要不脑袋早就搬迁了。
另外,一定有强大的势力支持他,在这个军阀混战,青帮和土匪横行的乱世道里,单打独斗,有再大能耐,也会被人吃掉。
她也想起自己不幸的身世,在北平的评剧团里她被一个阔少爷看上了,成了他的情人,以后,她过了半年的富贵日子。
然而,她是小姐的身子,丫环的命,这个阔少爷被土匪绑了票,在关押中,被一个会武功的土匪失手打死了。
阔少爷过世后,她受到了富贵生活的诱惑,不愿再回评剧团,就当了一名高级外交花,穿梭于社会上层的富豪,官员,三教九流之中,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似乎早看透了这个“人吃人,人骗人,人玩人,有钱能让鬼推磨的社会,最后,也堕落成了一个没有良心和情感的女骗子。
此时,孙秀英觉得唯一的出路可能就是反叛,靠上这个黎老板得上一大笔钱,再隐姓埋,名远走高飞或许另有一线生机,再想赌一把。
她考虑好了,端起了一杯酒笑了笑:
“黎老板,适才您说的话我没生气,其实,这市面上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什么女特工,女骗子也好,贩卖大烟军火也罢,谁有能耐挣钱就是爷。倒霉的都是功夫没道,心眼没耍好的人,胜者王侯败者贼是吧”
黎元明端起了一杯酒,向她碰了杯,兴奋了:
“你说的太好了,我们以前都是善良的人,可这民国的社会不容你,你发不了财,就被人算计压迫,过穷日子,只能走歪门邪道,我们都是无奈。从你适才的话中我也就知道,你是个见过世面的美女,有能力,就是没遇到朱紫。现在,我和你的处境,都促使我们相助在一起,干一件大事,然后远走高飞,到英国,美国去,怎么样?
孙秀英用怀疑口气问他:
“黎老板,你究竟让我干什么事?您不是有个能干的二太太李香玉嘛,她又是您最亲近的人,怎么非用我这个对手呢”
黎元明低下了头,留露出失望的神情:
“哎,别提那个我那个小老婆了,她对我不忠诚,要给我戴绿帽子,我还能指望她吗。在说了,青帮的人也盯上了她,那大太太又太善良,心眼不活分,没见过什么世面。我商铺里都是男人,这事只能是让一位见过世面的美女去办,就看上你了,虽然你前些日子干了一些,对我倒霉的事,这恰恰更能迷惑对方,你有优越的条件能干好这件事”
孙秀英喝了一口酒,又问道:
“既然您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豁出去了,挣些钱,离开这是非之地,远到天边,过放心的日子,您要我干什么就痛快说”
黎元明也喝了一口酒:
“孙小姐,我想把一笔巨款从入股的日本银行,转到英租界的英国渣银行去,渣打银行的汇票和存单可以在本国或各国的所在银行中,对泛起金。要转出这批巨资,必须由这家日本银行的大股东,日本人的经理在一份资金转出申请书上,盖上特制防伪的经理印章,才气汇出”
他明确指示孙秀英:
“拿着我给你的一个公司资金转汇的申请书,一个小的红印泥,去会见一位叫松田一雄的日本经理,把他灌醉,或此外要领也行。只要在他没有知觉的情况下,在这个申请书最后一页的签章一栏,盖上这位经理印章就行了。然后,你立即到这南市前街口的新太书场里,把申请书交给我。这个松田一雄最爱和年轻漂亮的女人在一块喝酒耍闹,也最爱喝茅台,凭你的酒量完全能灌醉他”
孙秀英问道:
“黎老板,这个日本人会随身带着印章吗?,我什么时候去呢”
“没问题,明天上午十点多钟,松田一雄去法租界的一家美国银行定资金条约,一定带着一个玄色公牍包,印章就在包里,尔后,他下午三点坐轮船去上海出差。
黎元明又分咐她:
“我特意让你明天中午,和约秋田一雄在这里会见,用饭,他很好酒好色,可在饭馆的雅间里,也不会干太特此外事。事成了,我给你十张,共五千块银圆的渣打银行银票,够你平常生活多数辈子的,怎么样?”
孙秀英听罢心里一动,能得这么多钱,二十颗金条都能骗得手,一个印章有什么难的,就满口允许了。
黎元明从一个手提包里拿出了公司资金转汇申请书,让孙秀英仔细看了盖章的地方。
尔后,他就去饭馆的服务台打电话,一会儿,兴奋的回来了,告诉孙秀英:
“你明天中午十二点,就在此饭馆的二楼三号雅间,与这个日本人碰面”
黎元明立马又给了孙秀英二十个银圆,先做为饭钱,一切部署妥当,他们也聚完了餐,就离开了饭馆。
夜色茫茫,津城大街上的路灯很昏暗,像一个个金黄色的光团,悬浮在人们的头顶上。
孙秀英心中涌起一种激动,挎起了黎元明的胳膊。
适才他们照旧对手,现在又像是一对情侣,是什么让两人走到了一起呢,这可能是内心的孤苦恐惧,有了配合的心愿吧?
越日中午,孙秀英就会如约见到了那个酒色之徒,日本银行的经理松田一雄,她能完成了这个任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