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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终结者

一百零一 帝心与民心

梁山终结者 江湖无水 2710 2019-01-09 12:08:11

  应天,大内。

  “陛下,该吃早饭了。”

  听到侍者的声音,方腊放下手中书,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昨夜收到方天定的战略计划书,方腊研究了一夜没合眼。

  没措施,五十万宋军来袭,由不得方腊不担忧。

  伸了个懒腰,方腊付托开饭。

  一碟咸菜,一盆粥,一笼肉包子,即是全部。

  因为不知道战争要连续多久,为了保证军需,方腊下令削减宫中用度,衣食住行都在其中。

  幸亏称帝不久,以前也是苦惯了的,由俭入俭倒是不难。

  刚摆放整齐,邵氏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道:“我领宫女做了百余件锦衣,陛下可用于赏赐前方将士。”

  “善。”方腊大笑,道:“皇后亲自缝制的衣服,比什么金银珠宝、高官厚禄都好用。”

  再看邵氏,也是粗布衣裳,未施粉黛。

  其实财政也没紧张到这个田地,只是方腊伉俪俩要给全国上下做模范。

  所谓上行下效,做天子的都管不住自己,还指望下面能有个好?

  东京,大内。

  内侍阉人拜道:“陛下,用膳时间了?”

  赵佶放下手中的笔,皱眉看着自己早上画出来的鸟,觉得不甚满意,便让内侍拿下去烧了。

  御膳铺了一桌,八碟八碗八盏八盘,共计三十二样,无一不精,无一不美。

  赵佶随意吃了几口,放下筷子问道:“各路雄师可出发了?”

  “都已启程。”杨戬又道:“童贯精通韬略,定然凯旋归来,陛下不必忧心。”

  赵佶道:“朕倒是不担忧,只是雄师出动,靡费太多,于国未便啊。”

  主要是对他自己未便,没看到早餐样式都减了一半么。

  杨戬道:“陛下宽心,各地扩约公田,所得甚多,尽皆填充内库,宫中用度不虞有缺。”

  赵佶叹道:“宫中用度不缺,然而不知艮岳何时能成。”

  杨戬道:“陛下,待江南平定,万民慑服,再复花石纲即是。”

  赵佶道:“只是少了朱缅,谁人可为朕建园林呢。”

  话语中,不无遗憾。

  朱缅可真的是建的一手好花园,又能奉承帝心,敢于任事,实在难得。

  说了一阵,早饭用完,赵佶下令摆驾出宫,寻李师师耍子去。

  最近因为兴兵事宜,赵佶连续上朝,早就烦闷的狠了,此时雄师已动,诸事清闲,如何不开始寻欢作乐。

  且说赵佶出了宫,自与李师师饮酒作乐。

  应天城外,军营门口,烈日之下,方腊拉着吕师囊的手,道:“师囊,此战凶危,务必小心。”

  吕师囊拜道:“臣定然不负陛下所托。”

  方腊从邵氏手中取过锦衣替吕师囊披上,道:“内廷困窘,实无他物,只得皇后亲手缝制衣服一件,以为送行。”

  吕师囊拜了三拜,泣声道:“陛下厚爱,臣唯死酬金。”

  抚慰了吕师囊,方腊转向士卒,躬身行礼,道:“天下安危,尽托付与君等,请受我一礼。”

  众士卒齐齐拜下,道:“为陛下,为大明,为天下黎民,死而无憾。”

  从清晨到日落,每一个领军上将出营,方腊都要亲自勉励一番。

  每一支队伍开拨,方腊都亲自行礼致谢。

  姿态做的十足。

  效果也很明显,将军落泪,士卒涕零,无不许下誓死的决心。

  待到最后,方腊邵氏衣衫尽湿。

  烈日下站立一天,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没有晕倒,已经是两人身体好了。

  送走诸军,大营彻底平静下来,方腊登车回宫。

  行至半道,只见一群黎民堵塞住了前路。

  护卫护住左右,喝令黎民止步。

  方腊张望间,只见一花白老者排众而出,走到近前拜道:“陛下在上,小民有事禀奏。”

  方腊示意护卫扶起老者,道:“老弟有事尽说,只要朝廷力及,定当治理。”

  老者道:“好教陛下知晓,明国建设,巨细都是欢悦,着实过了快活日子。

  今日看到雄师陆续出营,又听到赵贼兴兵来攻,我等寻思着不能袖手旁观,便组织青壮从军。

  却不想,募兵官说二十以下,三十五以上都不能行。

  想我家大郎刚刚三十六,有一把子力气,又生了两个孩儿,正可从军抗赵。

  还请陛下发旨,允许宽限投军年龄。”

  方腊听了,心中欢喜。

  民心至此,何忧之有?

  只是军队条律不能破坏,否则,军律失去威严,难以治军。

  所以,方腊忍痛拒绝了老者请求。

  其实不是不想允许,而是方腊认为方天定说的很有原理。

  军队占用太多劳动力,会导致社会经济生长放缓甚至倒退。

  经济不生长,也就没有钱粮,自然也就养不起军队。

  到时候恶性循环,全面瓦解只是早晚得事。

  老者再三请求,方腊只是不松口。

  无计可施,老者拜谢了方腊的仁义,又道:“还请陛下给乡村里调拨些军士,前往训练青壮,若有缓急,也好支应。”

  沉思片刻,方腊道:“黎民拥戴,不敢或忘,朕自当调拨将士训练民兵以备不测。”

  且说宋江出了东京,沿汴河向南而去。

  只见路途人烟稠密,市井富贵,不禁叹道:“如此太平盛世,岂能让方腊那贼子糟蹋。”

  话音刚落,便听得清风中刮来一句话。

  “呸,若是吃获得十五文一斤的盐,我也愿意被明贼糟蹋。”

  大写的尴尬。

  宋江笑容一顿,随即便恢复平常,只当没听到这句话。

  环视左右,宋江叹道:“想那方腊乃是魔教身世,果会蛊惑人心。”

  卢俊义道:“是故朝廷下令,但凡入魔教者,一个不留。”

  吴用道:“此令不容松懈,然而杀戮太重,或坚定贼人反抗之决心。”

  宋江道:“上令下遵,只要保的兄弟们周全,如何管的那许多。”

  因为辎重都在船上,雄师行进速度很快,到的天黑透,走了快要一百里。

  “报。”探哨滚下马,道:“前方到达白石镇,镇中人去屋空,只余三五老弱留守。”

  宋江大惊,道:“白溪镇处运河之侧,素来富贵,何以无人?”

  探哨道:“镇中黎民,都躲开去了。”

  贼过如梳,兵过如篦。

  运河一路黎民,听得朝廷雄师去征剿方腊,都挈家搬去偏僻处躲避,非得等雄师离境才敢回来。

  “怕官兵尤甚惧贼,实乃可笑。”卢俊义冷哼一声,道:“兄长,可派人恳求童贯那厮,务必约束军纪。”

  “称谓上莫失了礼数,落人口实。”宋江点了一句,便让戴宗前去送信。

  柴进又道:“怕是约束不得,还得通知黎民,我军走后另有一波雄师,免得他等遭灾受难。”

  宋江犹豫,道:“若如此,只怕童相见责,记恨我等松弛朝廷官军名声。”

  柴进劝道:“童贯麾下,多来自西北穷苦领土,见得富贵,如何能不下手,还请兄长早做决定。”

  宋江只是缄默沉静,未做应答。

  柴进理解宋江记挂,道:“如此,小弟带人去说,朝廷见责,即是小弟的责任。”

  宋江也未阻拦。

  卢俊义道:“且让小乙与你一同去办。”

  浪子燕青智慧伶俐,精通各地语言,倒是适合。

  宋江沿河而去,方天定也渡过了淮河。

  只见路上多有青壮,三五成群向着泗阳走去。

  方天定拦下一个四五十的壮年人,问道:“老哥,泗阳将为战场,颇多凶险,何以还向那边走?”

  壮年回道:“好教将军知晓,正是因为宋军将至,我等才折返回去。”

  不等方天定询问,他继续说道:“家小被安置在后方,衣食无忧,温饱无虞,我等青壮岂能吃白食,回去也好为守城出些力气。”

  方天定道:“城中雄师足够,并无缺乏人力的忧虑。”

  旁边一个青年人笑道:“将军,赵贼再来,我等另有甚么指望?打败赵贼,我等才气一辈子快活啊。”

  “若有损伤……”

  年轻人抢着说道:“即是死了也不怕,朝廷自有抚恤,我等高居英烈殿上,子孙子女也有荣耀。”

  见黎民态度坚定,方天定欠好冷了各人的心情,只得付托把这些回城黎民纳入军中,做好挂号,发放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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