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城外,雨花台和秦淮河中间的空地上,占地千亩的皇宫已经初具规模。
虽然整体还未齐备,但太和、中和、保和三殿已成,方腊和邵氏寝宫也已经建好。
只需要晾干,便可以投入使用。
幸亏方腊就邵氏这一个原配,也没有纳妃,否则想在登位前建成,怕是够呛。
看着红砖金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方腊美滋滋地说道:“多亏听了大郎的,否则那得如此壮美。”
此时,方腊穿着金黄帝服,身后又有遮阳华盖,端的气派十足。
方垕笑道:“太子高瞻远瞩,差点被我等坏了大事。”
方腊笑道:“皇叔除了摩尼教事物,我方家族谱也要尽早完备。”
方垕应下。
寻宗认祖,是每一个称帝者都要干的事情。
找一个响当当的祖宗,倍有面子。
好比李唐认老子为祖,是真是假,无伤风雅,不用细究。
看了一阵,邵氏说道:“皇宫建在城外,又无宫墙,怕是难以应对不测。”
方腊说道:“我觉得大郎说的对,山河险峻,城墙耸立,皆不如人心所向。
只要我国民心不失,赵宋如何打得过来,应天府自然可保无恙。”
邵氏颌首,道:“大郎说的,终归有理。”
顿了顿,邵氏又道:“眼看开国在即,这太子妃却还没有着落,如何是好。”
方垕接道:“皇后莫急,臣探询的明白,秦淮河滨有一户人家,生的好女儿,年方十八,才不下李易安,貌不输李师师,人称小洛神,正想请皇后召见考察。”
邵氏闻言心动,道:“立刻召见,若是合适,便让大郎回来完婚。”
“厮闹!”方腊打断,道:“楚州战事正酣,大郎如何轻离……”
话未说完,只见冯喜急步走来,道:“报陛下,吕将军已下同安、池州两地。”
方天定接过战报,略略一看,赞道:“端的妙手段。”
原来,吕师囊出了芜湖后,铜陵守军惊惧,不敢反抗,全部撤往了池州,铜陵不战而下。
因为池州阵势险固,军兵猥集,急切难下。
商议事后,吕师囊会同水军,趁夜逆江而上,突袭了同安。
同安守军不备,一夜失城。
一东一西,两路雄师齐至,池州孤掌难鸣,只得请降。
如此,西路军战略完美告竣。
众人也都厦悦,对吕师囊好一番夸赞。
方腊道:“师囊封赏已定,欠好更改,然而却显得单薄,可以追赠其怙恃,再赏其妻,以显我朝待臣下宽厚。”
“陛下英明。”众人拍了个马屁。
追赠先人,效果不亚于封赏本人,同样都是重赏,还可以免得本人以后功高难赏。
商议妥当,邵氏又道:“皇叔,还请你把那小洛神带来,让蒲大监算算八字。”
蒲文英这个天文学家,连工部尚书都不愿意做,只要寓目天文。
没奈何,方腊封了他司天大监的官职,又让方亳给他制造天文望远镜,让他在紫金山上宅着去了。
方垕还未回覆,便见一将走来,道:“陛下,杨沂中急报,通州泰州已下,现已领军赶往楚州,与太子汇合。”
和战前计划一样,通州泰州两地官无守城之心,士无战斗之志,杨沂中基本是武装游行了一圈。
不外有了这份劳绩,也算是有了投名状,他以后的生长会顺畅许多。
方垕道:“陛下,连续扩张,各地官员选派却是问题。”
方腊道:“此事十分紧要,不能有失,当聚集众臣商议。”
商议一阵,邵氏又说道:“对了,皇叔,你还没说那小洛神姓甚名谁呢。”
方垕回道:“回皇后,小洛神本姓洛,单名一个樱字……”
“报!”又一将奔来,道:“西南战报,庞将军已下景德镇,正在筹谋继续进取!”
方腊闻言,龙颜大悦,道:“万春也是了得,当夸奖啊!”
方垕道:“各路进展顺利,我国愈加壮大,可喜可贺。”
邵氏道:“万春眷属便在城中,我当亲自造访慰问,以安前线将士之心。”
“善!”方腊抚掌而笑。
未曾多说,又有人来,道:“报,刘将军领雄师自滁州出发,先是攻克巢县,兵锋已抵庐州城下。”
庐州州治合肥,同样是江淮地域重镇,历为兵家必争之地。
庐州拿下,和泗州、楚州连成一线,长江防线更不容易受到攻击。
方腊道:“刘子羽英勇善战,当与刘韐共享厦悦!”
立刻有人去通知刘韐。
“报,历将军不战而下婺州,包道长喜提一徒弟。
杜将军已经围困衢州,不日即可攻克。”
“报,王将军打下明州,正往台州进发,成贵将军部领水师协同作战。”
连续两个战报,让方腊目瞪口呆,喃喃道:“我要静静,我要静静……”
一连串的喜讯,让方腊难以消化。
这一下,大明土地险些翻了一番,实力、声望大涨,如何不兴奋?
方垕同样喜不自禁,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他是皇亲国戚,与国同休,大明越壮大,他的日子越舒服。
只有邵氏还保持冷静,召来护卫道:“去探询清楚,静静是谁,让陛下如此惦念。若是可以,纳入宫中伺候陛下。”
方腊回过神来,道:“小荣何以取笑为夫,只是喜讯太多,接受不能而已。”
方垕道:“宫中大殿建成,已可使用,不若集中臣公宣布喜讯,同时设宴犒赏将士眷属。”
“善!”方腊同意,着人前去治理。
邵氏道:“若是再定下太子妃,那就完美无缺了。”
方垕道:“或可邀请应天民众加入宴会,以示与民同乐,皇后也可见一见那洛樱。”
邵氏觉得可行,让方垕前去部署。
邀请民众,以父老为主,然而加一二适龄女子也不打紧。
部署未毕,只见一侍卫狂奔而来,道:“陛下,叶贵求见。”
邵氏插话道:“叶贵陪同大郎左右,回到应天必有消息,快快请来。”
方腊也没见责。
老夫少妻原来就宠,邵氏又是爱子心切,方腊自然不会在意。
纷歧刻,叶贵连跑带走来到近前,拜道:“臣叶贵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方腊道:“不必多礼,且说大郎有何消息?”
叶贵递上战报,道:“太子攻打淮安城受阻,便先埋伏泗州援军,趁势取了泗州,泗州全境已下。
复又伪装运粮船队,破了淮安城,已分兵攻取各县,不日可下。”
方腊哈哈笑道:“好,吾家麒麟儿,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真好!”
邵氏虽未说话,却也喜笑颜开。
千好万好,不如自家儿子有前程的好,方天定连下两州,比得上其它路打下两百州。
邵氏又道:“战斗中,可有危险?”
叶贵道:“太子武艺高强,智谋出众,全无一丝损伤,只是最近有些烦恼,需要陛下和皇后做主。”
方腊好奇,道:“哦,大郎一向果决,何事犹豫不定?”
他这个做老子的,一路躺赢躺成了天子,可没看见过方天定有犹豫不决的时候。
现在听到方天定有烦恼,居然是幸灾乐祸多过了担忧。
虽然,这只是当爹的自尊心作祟,并没有恶意。
邵氏听出丈夫内心的意思,瞪了方腊一眼,对叶贵喝道:“还不仔细说来,若有隐瞒,小心你的皮!”
叶贵小心抬头看了邵氏一眼,道:“皇后容禀,这只是小人臆测。
可能,太子看中了一个女人,只是不知道如何求亲,是故闷闷不乐。”
“真的?”邵氏迫近,追问道:“那家女人?姓甚名谁?年方几何?”
叶贵不自觉退却两步,道:“都是小人臆测,实不敢乱说,女人情况我也未知。”
闻言,邵氏冷静下来。
叶贵眉眼通透,被他瞧在眼里的事,十有八九。
“大郎终于开窍了!这可真是好消息。”邵氏感伤一句,喝令道:“来人,我要往楚州一行,亲自为太子提亲。”
在邵氏眼里,打遍天下无对手,也不如儿子娶媳妇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