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雄师饱餐一顿,开拨到了北固山前峰下。
山上树木已经被砍伐殆尽,山势一览无余。
看着崎岖的门路,方天定数令道:“派人前往招降。”
自有俘虏前往。
只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等了两刻钟的功夫,不见劝降者下来,方天定不再犹豫,下令进攻。
同样的套路,弩砲抵近释纵火油。
前峰并不险要,弩砲攻击,全无阻碍,不外一刻钟,前峰山寨便被大火笼罩。
虽然没见到守军消息,方天定仍然领着冲锋队冲锋。
不止山道,只要能走的地方都遍布了冲锋得义军士卒。
刚冲到半山腰,只见火场外围露出无数人头来。
这群宋军罗致了三山失守的教训,连夜在营寨外围挖掘了坑道,又做了伪装,众人居然没有发现。
此时退却已经迟了,方天定大吼:“兄弟们,随我冲。”
还没加速,便见无数滚石、擂木、灰瓶打将下来,又有瓢泼大雨般的箭枝落下。
方天定基础不管头顶箭雨,只是加速冲上。
刚走了两步,即是一根擂木直直滚来。
气沉丹田,力贯腰腹,方天定直直插出方天画戟,正在擂木之下,奋力一挑,挑开了擂木。
直接以暴力破解了这一次攻击。
其他人却没有这么好的武艺和力气,顷刻间被砸翻了百余人。
木石极重,只要被击中,基本宣告死亡。
即是那些被擦着的,也是皮开肉绽,筋断骨折。
方天定怒目圆睁,怒吼道:“杀!”
“杀!”众将士高声呐喊,齐齐加速了脚步。
宋军却不为所动,只顾搬运石木往下扔。
轰隆隆声不停于耳,其中夹杂着的,都是义军士卒的惨叫。
“喝!”
再次挑开一根擂木,方天定眼前豁然开朗,他已经杀到了坑道边上。
宋军也是悍勇,齐声呐喊,只顾拿着铁枪乱戳。
没被滚石擂木打死,怎么可能被这些虾兵蟹将所阻?
大喝一声,方天定直接跳进坑道里,右手长戟横扫,左手腰刀乱劈,埋头杀人。
一时间,残肢乱飞,血液飚射,宋军被杀的溃不成军。
“兄长勿慌,我等来了。”
呼喝中,五百余将士已经泛起在了坑道边。
他们也不下来,只在坑道边缘用长枪乱捅。
这个时候,宋军虽然顾不上扔石头了,只是抄起武器反抗。
杀了六十息的功夫,后队援军赶到,同时砍杀。
冲锋途中,五百多将士身死,众人都是恨极,并不出口招降,只是杀。
足足杀了一炷香的功夫,直到没有一个宋军站着,众人才停了下来。
停了下来,方天定才感受满身酸痛。
这是用力过猛的后遗症。
手中的方天画戟,戟杆扭曲如麻花,已经不能用了。
想来,这是挑飞擂木时损坏的。
再看盔甲上,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箭矢,即是面罩漏洞间也钉了一根。
拔下来仔细一数,居然有三十多枝。
幸好是板甲、藤甲、皮甲三甲嵌套着穿,才没有受伤。
坐在一块石头上,方天定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杜壆回道:“阵亡六百一十二,其中五百三十一阵亡于冲锋途中,重伤致残者一百八十五人,轻伤二十七。
除了十多个识趣早、实时趴在地上的宋军,其余全歼!”
呸,吐出一口血沫,方天定道:“着令弩砲队伍上山,火油笼罩中峰。”
虽然不露声色,方天定也是气急。
单次战斗八百伤亡,只有偷袭越州不成反被伏的战斗可以媲美了,方天定如何不心疼。
这就是战争,不行能指望总是一帆风顺。
弩砲手们手抬肩扛,把弩砲抬了上来。
庞万春走向方天定,叫道:“大郎……”
方天定手一抬,道:“不必多说,笼罩中峰,掩护我军进攻。”
“是!”庞万春施了一礼,领命而去。
方天定自然知道庞万春要请罪,究竟没有侦查完全地形,是他这个远程队伍指挥官的失误。
但是,庞万春自责无济于事,而且,方天定也有责任。
因为昨日攻打太过顺利,众人都太乐观了。
却没想到宋军如此狡诈,战斗意志又如此坚定。
这一场厮杀,基本就没有宋军主动投降的。
歇息中,方天定喝道:“来人,取武器甲胄来!”
盔甲残缺,画戟扭曲,腰刀充满了豁口,全不能再用,必须换了。
幸亏义军铁石不缺,有的是利器。
纷歧刻,方天定披挂完毕,喝道:“乙队,随我攻击!”
“杀!”
“杀!”
“杀~”
全无惧色,喊杀震天。
方天定很满意。
惨重的伤亡,不光没让士卒感应畏惧,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斗志,这在冷武器时代尤为难得。
呼喝中,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中峰营地里突然蹿出一个火人。
胡乱跑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不再转动。
这只是一个序曲,无数火人奔跑而出,走扑倒在火里,化成灰灰。
全面笼罩之下,除非躲到地下,否则绝无幸免之可能。
哪怕地下有密室,也有窒息的风险。
如果不巧被油罐砸中通气口四周,同样是惨剧。
半个时辰后,中峰大火逐渐熄灭。
方天定喝道:“兄弟们,随我上前!”
自家首领如此悍勇,众人自然不甘落后,纷纷跟上。
前峰和中峰之间,有一道山脊相连,想必是为了支援方便的缘故,宋军并没有撅断。
沿着山脊狂奔到火场前,已经不能前进,哪怕隔着三层甲胄,同样炽热难挡。
裸露的手背处,更是被烤的起了水泡。
没奈何,方天定只得下令稍稍退却,待到大火熄灭再行前进。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众人才踏上了中峰。
全无一丝反抗,宋军不是逃去了后峰,即是葬身火海之中。
“首长,火油没了。”
听到庞万春汇报,方天定惊讶转头。
五千罐火油,居然这么快就没了?
庞万春讪笑道:“兄弟们打的手滑,一时没收住,全打出去了。”
吁,长出一口气,方天定道:“去,用雷击弹,注意操作守则。”
雷击弹,是用弩砲发射的火药开花弹,方天定预计,十斤重的雷击弹威力或许和手榴弹差不多。
究竟是土制,也考究不了那么多。
得了命令,庞万春立刻部署人去搬运雷击弹,重新调整弩砲的位置。
虽然用马尿浸泡后,火线已经成了导火索,然而照旧有千一的次品率,若是雷击弹聚集在一起,一个爆炸,即是一片。
所以,凭据试验结果,两个弩砲之间的宁静距离是六丈。
雷击弹也是如此,用一个运一个,绝不堆放。
半个时辰后,弩砲调整完毕。
中峰距离后峰有百余丈,弩砲射程可及,然而守军没有床弩,只能干看着义军做调整。
调整完毕,已是正午,众军午饭都加了一碗酒。
略做休息后,弩炮上线。
轰,铁石飞溅,硝烟弥漫。
守军不自觉地泛起了一丝忙乱。
宋军守将喝道:“稳住,这是火药,无需惊慌。”
这是个有见识的,知晓火药的存在。
只是没什么用。
爆炸规模之内,不是死于碎片攻击,即是死于攻击波。
若是正在爆炸中心,爆炸之后,立刻化为齑粉。
宋军如何不恐惧?
这守将张望一阵,喝道:“去壕沟,那里宁静。”
无数雷击弹落下,死的大多是平地上,躲在壕沟里的,除非直接被砸到,否则大多平安无事。
尽管不知道原因,却不故障这守将呼叫士兵进去潜藏。
宋军有了生路,纷纷冲向壕沟,途中难免又被炸死许多。
看到宋军都躲在壕沟里不敢冒头,方天定喝道:“兄弟们,随我冲!”
“冲~”
一声呐喊,众士卒纷纷抢出。
尤以邓元觉、縻貹、袁朗三人速度最快。
前峰突然降落滚石擂木,可把各人吓坏了。
要是方天定折在这里,义军可谓大北亏输,众人自然不允许这种情况泛起。
三人抢在方天定前面,即是为了掩护他。
随着冲锋队快速迈进,史上第一次弹幕掩护冲锋,泛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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