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算赚到了第一桶金了。”
此时王浩身后随着一批人,前面四人抬着两筐铜钱;后面却有十人各自牵着五条狗,另有十人牵着马匹,一众人正往王浩居住的霍家宅院赶去。
王浩画出塞门刀车后,见到张角欣喜若狂,大有赏赏给自己,还暗自兴奋了一阵;不外……这赏赐实在让他有些苦笑不得。
说是赏金千两,但却都是铜钱,不外这两筐铜钱倒也多,份量也够,王浩一小我私家还搬不动,有不千两,就算只有五百两黄金的价值,那也尽够了。
另外赏十匹好马倒也正常,但却又加上了一百条狗。
“这什么鬼?”
王浩其时完全懵弊,哪有赏赐别人狗的?
不外随后想起来,汉朝人爱吃狗肉,张角也真是,完全按日常公共喜好来赏赐。
另外又留了王浩在郡府内吃了顿大餐,这赏赐就完了。
虽然这赏赐不是很重,但也不算轻,对此时的王浩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刚开始就贪多未必是好事,照旧先想想这些钱用来干什么。
王浩细细琢磨着,不经意又想到了适才的张角赏给自己的宴,都是些烧鸡,烤肉,肉羹一类的食物,对于这个年代的黎民来很珍贵,也很难得。
但对从后世来的王浩来说,却并不咋地。汉代没有铁锅,没有辣椒;所有食物,不是蒸,就是煮、烤,而且一点辣味没有;对喜欢吃炒菜又无辣不欢的王浩来说,开始还行,之后就没什么胃口吃了。尽管不喜欢吃,但在这个物质贫乏的年代怎么着也不能浪费。
因此,王浩吃到一半,就让人打包了菜肴,清点好了种种赏赐,让人帮他带着这些张角的赏赐,即便告辞回去。
话说这赏赐清点起来还废了好一番功夫,铜钱可以直接去库府里取,可这马匹却要去城边马阙里取,另有一百条狗也是,也不知是从哪弄来的,横竖但这一百条狗就让王浩等了近半个时辰。
“诶!对了,试试看能不能打造出方便煎炒的铁锅来,不仅自己伙食能改善,或许还能借此赚钱呢……”
王浩想着想着,不禁笑了起来。
“大贤良师赏什么给你了,笑的这么兴奋?”
突然间,一道优美俏丽的身影挡在了王浩面前。
王浩定睛一看,来人却是霍筱。
此时霍筱褪去了原本的男儿妆扮,换上了一身淡蓝色的交领襦裙,梳着垂鬟分肖髻,将她原本的女子美貌完全显现了出来,增添了几分优雅气质,不比任红昌差几多。
在阳光的照耀下,妆扮的青春靓丽的霍筱突然泛起在王浩面前,不禁让王浩有些心动,愣了一愣。
“三叔人呢?不是他带你去的么?”霍筱看着王浩后面显得有些离奇的赏赐,又笑道:“不错啊!大贤良师赏给了你这么多工具,是要你开个屠宰场么?呵呵!”
“哦!”王浩回过神来,说道:“我给大贤良师画了一张画后,他便带着巨鹿太守和霍三叔出去了,只丢下了这么些赏赐。对了,你怎么过来了?怎地这身妆扮?霍逍兄弟呢?”
“怎么?我原来就是女孩,不能这样妆扮么?”霍筱叉着腰,一手拦住正要往前走的王浩,喝问道。
“不,不是,我是见你适才都照旧男儿妆扮,这突然换了,才问一下。”王浩有些不自在,急遽解释。
“这还差不多,我让逍儿在家准备宴席,我这才亲自迎接你,你还一脸不乐意的样子。哼!你呀!一去就两个时辰,是吃饱喝足才告辞吧!亏得还让我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而且还让我们在家里白白设宴,你待会回去不用吃了,我把你这份去喂给大贤良师赏给你的这些狗吧!也正好让它们尝尝鲜。”霍筱一脸正容,强势的说道。
“喂!我说巨细姐啊!你怎么喜欢自说自话,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时机?我哪是哪样的人?张…大贤良师赏给我的食物,我泰半都打包回来了,待会回去之后热一下就可以吃。”王浩举了举手里的包裹,无奈的道。
“哦?”霍筱抿嘴一笑,“这还差不多,果真没看错你,好吧!我原谅你了。”
“呃?”王浩又懵了,一边追念着脑海里的影象,问道:“我犯什么错了?我记得没冒犯过巨细姐你吧?你在这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能说是我的问题吧?咱们又没约定好时间,而且我也不能说走就走,何来原谅之说?”
“你……哎呀!反面你说了。”霍筱白了王浩一眼,有些气氛的跺了跺脚,不再理睬他。
“我说这什么情况?真心搞不懂这些女孩的心事,我说也是,男女之间的情感也真是没意思,很难双方都敞开心扉,忒地麻烦了…”王浩暗自嘀咕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对了,你…你画给大贤良师什么工具?一下赏赐这么多?”
过了好一时,霍筱刚刚又和王浩开口说话。
“我给他画了一副塞门刀车的图纸,然后就获得这么多赏赐了。”王浩如实回覆。
“塞门刀车?那是什么工具?”
接着王浩耐心的给霍筱解说了一番塞门刀车的作用和来历。
“哦!原来如此,墨家机关术,可谓是守城器械之王,认真是深不行测。”霍筱赞道。
“嗯。”
王浩有气无力的回了一个字,双方又陷入一阵缄默沉静。
“那个宴会…任小姐也在么?”王浩突然发问。
“怎么?”霍筱眼中闪过一道光,露出一丝失望,看着王浩问道:“你这么体贴她?哼哼!不会你已经……”
王浩就是情商再低,也知道霍筱要说什么了,连忙解释:“你别多想,只是朋友之间体贴一下,有什么嘛?顺便帮朋友照顾一下,对任小姐一见钟情的,可不是我。”
“朋友?那是谁?谁对红昌妹妹一见钟情了?快说快说。”霍筱立马来了精神,拉着王浩的手,不停发问。
“唉!说来话长。”
王浩将昨天任红昌在学堂时突然大哭,让刘仪以为任红昌是为他而哭,使得刘仪已经对任红昌倾心;加上刘仪已经随着田丰离开巨鹿等事情一一说了。
除了他和刘仪在田丰家进行了一场时常下午的谈论,这一不能随便说的内容被王浩选择性忽略。
霍筱听罢叹了口气,说道:“啊?这样啊!真是可惜了。哼!我觉得那刘仪虽然现在身份职位贫贱,但看他昨天那样子,也决不是寻常之辈,以后定能成大器,如果妹妹能嫁给他这样的人,倒也不赖。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红昌妹妹身不由己啊!”霍筱叹道,眼神中透露出悲悼凄然。
“怎么了?”王浩心中一惊,已隐隐猜到。
“小王浩,看在你昨天的体现上,我把你当朋友了,你可别和别人说,要否则我可饶不了你。”
霍筱突然拉着王浩的手臂,往前跑了一阵,和后面随着的一众人拉开了距离,这才说道:“昨天晚上,红昌妹妹和她父亲争执了一番,今天我去寻她时,她父亲死活不让妹妹出门。”
“什么?应该不会是因为我吧……”王浩有些忏悔对任红昌说那些话了,她爹要是个通情理这人,那倒没事,可眼前的情况来看,她爹显然不是,明显是个刚愎自用的人,基础不考虑子女感受,要否则怎么会把女儿关家里?
“诶!你还真说对了,就是因为你昨天晚上那些话,红昌妹妹回去忍不住和他那个忘八父亲说了两句,惹得那老忘八大发雷霆…哼!要不是因为红昌妹妹出来劝住我,我今非得揍那老忘八一顿!”霍筱越说越怒,白皙的额头上竟爆出青筋来。
“也不能这么说她父亲吧?那究竟……”
王浩不明其中原因,也欠好发表小我私家意见,只想抚慰下霍筱的怒气;但他不知道怎么说,就来了一句更惹的霍筱发怒的话。
“怎么不能说!”霍筱怒喝一声,引来了周围行人的注目。
霍筱急遽捂住嘴,少时,继续说道:“红昌妹妹父亲就是个忘八,那老家伙,基础就不配做父亲,哼!真是把商人的缺点做到了极致,所作所为皆为利也!
哼!真是气死我了,一提起他就恼火!那老家伙,只是把子女当成他赚钱的工具而已,一边要把小儿子交给我父亲,加入太平道;一边却又要红昌妹妹去洛阳参选宫女!你说他配做父亲吗?呵呵!真是狡兔三窟,凡事都做两手准备,算盘打得真好!
也就是红昌妹妹,性子温顺却又通情达理,拎得清轻重;要换我,非得把那姓任的老工具脸打烂不行。你知道吗?红昌妹妹开始很不愿意,可那老忘八竟然那他小儿子相逼,让他那儿子跪在院里,说只要红昌妹妹一天不愿意,就让他跪一天!
唉!妹妹不忍弟弟受苦,这才不得已就范了,我一直想帮她,可她又怕牵连我,死活不让;昨晚你一番话,却又让红昌妹妹起了反抗之心;可是……唉!气死人呐!”
王浩默默地听着,心中也觉得有些难受,虽然,更多的是同情,虽想要帮任红昌,但苦无现在没什么措施。
“对了!你父亲不是骑督么?能不能向那姓任的施压?”王浩有了想法,问道。
“我父亲?唉!要是以前,肯定行,但自从我们霍家被那上党郡追杀逃亡后,遇上了张牛角将军,从那之后父亲就酿成了另外一小我私家,虽然对我们照旧很好,但对其他人,却变得绝不留情,心狠手辣;而且他如今和二叔三叔每日着迷于练兵,经常出远门,押运武器,就连我…也很难见到他。不瞒你说,我们霍家和任家虽是世交,但我父亲之前一直瞧不起任家那老忘八,也不愿和他多来往。可是如今……”
霍筱说着,眼中露出悲痛之意,低头不语。
“……”
王浩一时间也无言以对了,又不知道该如何慰藉,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同时,他对眼下这个时代也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天下黑暗,世事无奈,大汉朝昔日的文明先进辉煌不再!
许多人也因这昏暗无常的世道,在经历过不止一两次的碰壁教训之后,徐徐地走向了曾经的自己的反面;活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任重而道远啊!”
王浩内心有种这样的想法,内心的志向和决心,似乎更坚定了些;他呆呆地望着天空,耀眼的太阳不止何时被老大一片乌云给遮住了,只在周边散出黯淡的光线,不知何时才再见天日?
王浩心里清楚,按现在的情况,任其生长下去,将有近百年的军阀混战,这才只是刚刚黄昏,漫漫黑夜还没到,路还很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