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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实木装修的甜品店里,数台身穿燕尾服的机械人推着餐车,穿梭于坐满客人的座位之间,按顺序、耐心地为每位主顾端上精致可口的甜点。
徐明君正在洗手台前清洁双手,并拿手帕沾了些水,擦拭先前用餐时沾到衣领上的污渍。
最后他捧起清水洗了把脸,抬起头来审察自己的面貌时,整小我私家突然一怔。
一则挚友申请毫无预兆地泛起在镜子里,与他的脸重叠。
他并不知道江似柔那边的情况,但他也和后者一样,被作弊者主动添加了挚友。
附加信息都是无耻的威胁,只不外发送给江似柔申请的是夜叉,发申请给他的是玄驹。
玄驹,正是他不久之前在社区里遇到的,与夜叉同行的,力大无穷的作弊者。
他与郭子昂在现实里攀谈事后,对作弊者基本有了个或许了解。
洗手台的旁边和正劈面设立着两扇门,不外门上没有区分性此外标志,门后也不是茅厕。
一名角色形象是人型年兽的玩家拉开了其中一扇门,从徐明君身后借过。
窗外风和日丽,窗内的每位主顾,在吃到令人心满意足的甜品后,都是一副悠然自在的心情。
徐明君原来也很惬意,但作弊者的挚友申请显然打扰了他的兴致,他现在的脸色特别难看。
“真是阴魂不散啊。”徐明君撑着洗手台,盯着镜子,幽幽地诉苦。
如果这只是一则普通的请求,他会选择视而不见,但附加信息里的骇人内容实在让他没措施忽视。
他极不情愿地伸脱手臂,食指与镜面接触,点击“同意”。
“放马过来吧。”他扭头瞥了一眼侧方的门,深呼吸,“你现在过来,我现在下线。”
然而数秒钟事后,紧跟在挚友申请后面的不是玄驹的“登门造访”,而是“面谈邀请”。
徐明君微微一愣,面色越发严峻。
他转动了下手腕——这是他习惯性的放松行动,然后推开了侧方的门。
门后并不是茅厕,他无意下线,虽然也没有直接下线,而是一间三十平米左右的小客厅。
纯木地板、瑰色的沙发、万里长城的壁画、大理石客桌、纯白色的花瓶、屏幕熄黑的电视机、以及取代了整个侧面墙壁的落地窗,一个客厅的基础设施,这里面全都有。
这是他的“私人空间”,游戏社区虽然自由有趣,但不是所有玩家都是开朗生动的,总有一些比力内向的玩家,不习惯待在人多的地方,他们不太想进入对局的时候,就会待在自己订制的私人空间里放松下心情。
私人空间不是果真的,未经本人允许,没有人能够擅自突入;它也不是牢固的,玩家想休息一下但又不想下线的时候,随便推开一扇门,哪怕是商场的门,都能来到这里。而紧跟在后的陌生玩家推开门后,门后依然是富贵的商场。
甜品店只有上下两层,可从客厅的窗户看去,客厅似乎坐落于某栋高楼的顶层,平视便能看见劈面大厦的玻璃幕墙上正在循环播放的下个版本的预告CG,还能大面积地俯瞰整个街区,街道上的车辆只有昆虫般大,行人更是如芝麻般小。
徐明君慢步来到客桌前,向邀请框伸脱手,再次点击“同意”。
下一刻,邀请框不再面对着他,而是开始背对着天花板,如投影仪般向下抛洒出浅蓝色的光线。
投影光之中,一道人影自上而下徐徐地浮现,最初很模糊,后面变得愈发清晰。
玄驹头戴玄色牛仔帽,面戴玄色面巾,仍是熟悉的一身黑装扮,泛起在客桌另一边。
虽然,投射出来的是这位作弊者的全息投影,如果是实体,恐怕他已经飞扑上来,徒手将徐明君大卸八块了。
玄驹面带微笑,先是环视四周,然后一脸嘲弄地说:“智慧的决定,把私人空间看成宁静屋,未经允许,没有人进的来。我能破坏任何种类的门,但没措施破坏一扇基础找不到的门。”
“没措施呀,我可不想把账号拱手交出。”徐明君故作无奈,叹了叹气,“你这么鄙俚地威胁我,大费周章地来和我面谈,总不会只为了夸我几句吧?”
“虽然了。”玄驹耸了耸肩,“其实那不仅仅是威胁,也是我即将要做的事。”
“你们这样不停地引起关注,”徐明君严肃地说,“到最后只会自身难保。”
“我知道。”玄驹搓着手,笑了笑,“所以我想给你一个时机,只要你愿意允许,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再在对局里屠杀无辜的玩家了。”
“说来听听?”徐明君微微眯眼,有点兴趣。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上一次,我们的比试还没开始,就被执法人打断了。而这一次,我想再跟你来一场角逐。”玄驹偏过头,讲出要求。
“角逐什么?杀人么?”徐明君凝重地问。
“并不全是。”玄驹笑得越发深邃,“但你若想在同一场对局中拯救其他玩家,唯一的措施即是抢在我脱手之前,送他们出局。你能在我杀光场上所有人之前救下五名玩家,就算你赢。”
“只有五名这么简朴?”徐明君不太相信。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一点也不简朴,甚至还很难。”玄驹开始在桌边踱步。
“我完全可以拒绝你。”徐明君指出这个要害问题。
“那么我会在对局里永无休止地屠杀下去,直到你感应愧疚,允许为止。”玄驹的上身微微前倾,满面笑容,嘴里说的却是吃人的话。
“这听起来似乎是专门为了针对我而设计的计划。”徐明君陷入了迟疑,但也没有急着允许。
“不只是你,你们,都是计划中的一环。”玄驹将双手背在身后,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徐明君微微一愣,起初,他的眼神很呆滞,随后便充满了怒火,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他轻声地,甚至可以用“有点虚弱”来形容,说:“但你们没措施如愿以偿。我那个朋友,在你们被赶尽杀绝以前,可能不会再上线了。”
“喔!”玄驹有些惊讶,不外很快便恢复成常态,“难怪只有他还处于离线状态。”
“就算他在线,你们也真的将我们逐个击破了,”徐明君假设,“这貌似对你们的计划,也没有太大进展。”
“你们究竟是唯一一支击败过作弊者的队伍,无论我们是否有所高估,你们都是潜在的隐患,有铲除的须要。”玄驹讲明原因。
“原来如此。”徐明君低喃。
然而他随后便抬起头来,认真地说:“那你适才应该庆幸,而不是惊讶。”
玄驹轻轻皱眉,不明所以。
徐明君接着说:“因为我基础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真正的隐患,从来都不是我。”
“是这样吗?”玄驹并不信,“你指的不会是你那位朋友吧?可我在社区里和他交手时,并没有感受他有多厉害啊。”
“你给他一把枪试试。”徐明君平静地说。
玄驹不屑地冷哼了两声:“可社区禁枪,我给你把枪,你也能对我造成威胁。”
“这纷歧样。”徐明君没有浪费时间与他争论,而是低下头,喃喃自语,“而且我也不能每次失事都想着依赖他。”
“你适才说,我们比一场后,你就不会再泛起在对局里了,”徐明君抬头,直视他的眼睛,问,“算数么?”
“我说到做到。”玄驹睁了睁眼睛,微微一笑。
“你的允许可不值钱。”徐明君强调。
“那我实在没有什么工具可以给你的了。”玄驹摊开手来,满脸无奈,耸了耸肩。
徐明君陷入了缄默沉静。
“拒绝吗?”玄驹见他迟迟没有回复,轻轻挑眉,问。
“不,我允许。”徐明君毅然决然地说。
“转意转意了?”玄驹有点好奇。
“我只是觉得,就算你骗了我,我至少另有时机拯救一部门玩家。”徐明君说明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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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决定了么?”夜叉的投影位于江似柔面前,两人面劈面攀谈,旁人看不见她,也偷听不到对话内容,“保全自己,照旧牺牲自己,一劳永逸?”
“我允许你……”江似柔犹豫了很久,照旧狠下心来。
“你们真不愧是同伴。”夜叉意味深长地笑了下,“幸好官方推出了消费运动,匹配游戏的玩家并不多,我们才气凭据约定来到同一场对局。快点跟上我吧,人虽少,但每次匹配的时间都不长,可别落(la)下了。”
这是夜叉的最后一句话,随后她主动关掉了面谈,自己的投影也随之消失。
江似柔低着头,神情庞大。她实在没措施接受数十名甚至上百名无辜玩家因为自己而遭遇杀戮。
正如机械人适才所说的,总有人会站出来。她也许并不是那个拥有能力所以要背负重任的人,但她至少没有袖手旁观。
她连续深呼吸,随后点击菜单正中心的“匹配”。
接着,她雷厉流行地调头,径直向着早茶店的大门折返。
与正常对局差异,社区里的时间与现实完全一致。
一台骨董时钟位于前台正后方的墙上,分针和时针指明的时间为下午三点半。
接受面谈邀请时,挚友列表自动在她身旁展开,但她其时一心与夜叉攀谈,并没有在意。
所以她也没有注意到,短短的列表里,不只是夜叉,徐明君也正处于“行列中”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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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骂我拖更怪TnT
这一章我构想了很久,快把自己构想自闭了
就玄驹和小徐的这一段对话,我想了几十句台词
不是说这些台词都很垃圾,其实都还不错,但也正是因此,我意识到了这些台词并不是完美无缺、唯一无二的
所以我改呀改,终于改得至少让自己比力满意了
不知道各人觉得怎样
另有呀,多评论一下啊!太冷清了快孤苦死我了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