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林冲家，天已经快黑了。
此时，林冲已经回来了，正在灶台上做饭。
“你们回来了，洗手一会儿就可以用饭了。县令大人说今天太晚了，明天会带着衙役过来，去白衣谷检察。”
林岚眉一皱：“查案还讲什么白昼黑夜，他这样不就是延长案情吗！要是有个连环杀人，延长一晚上，要多死好几小我私家了。”
苏霖鼻孔一哼：“这穷乡僻壤的，你就知足吧，明天能带着人来就不错了，更况且，哪那么多连环杀手。”
“闭嘴！狒狒没有说话的权利。”
言晟柯又哈哈大笑起来，苏霖气恼地起身。
“没完没了是不是！”
说完，气得走到院子里去了。
林岚收起玩笑的神情，道：“是不是找人去找一下州府，究竟这案子那么大，那个武县令来了，预计也是不中用的。”
凌昀回道：“我已经让暗一去青州了，去请杨州牧过来审理此案。”
“杨州牧？”
林岚可记着他呢，青州那个案子另有许多疑点没有查清，那次始终没有查清下毒之人，也没有再往下查。
而下令结案的，就是这位州牧杨大人。
所以，林岚对他的印象并欠好。
“燕子村属于青州地界，本就是他统领的地方，我若是通知了其他人，局面反倒欠好收拾，你放心，这么大的案子，我回凌都市跟陛下说的，这次不会让他含糊了事。”
林岚颔首，照旧凌昀想的周到些，她之前并不知道燕子村是青州统领的地方。
事实证明，苏霖真没猜错，杨州牧比这个武县令来得更快。
他们等了两天，那个武县令都以公务繁忙推脱没有来。
直到杨州牧带着人栉风沐雨地赶到燕子村，他获得消息后，才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可惜，晚了！
当武县令赶到的时候，杨州牧已经派官兵挖开了那块空地。
林岚他们和林冲都站在一边，武县令上前，准备行礼，被护卫拦下了。
此时杨州牧眉头皱的死紧，看着那坑里挖出来的尸体。
这场景会让人毕生难忘。
若是上过战场的人，肯定觉得有些熟悉。
那像是尸横遍野的战壕，一具具尸体聚集了防线。
而更惨的是，这些人都被烧的黑呼呼的，样貌早已分辩不清。
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尸水横流，空气里全是腐尸的味道。
言晟柯和苏霖早就躲到了一边，唯有林岚和凌昀一动不动地站着。
林冲也是一脸恼恨，他另有一种很奇怪地感受，他感受像被人扼住喉咙，极重地喘不外气来。
“什么人，竟如此歹毒！”
林岚眼含利光：“不管什么人，都一定要他支付价钱。”
杨州牧一脸极重地走过来，拱手道：“在下失职，惹世子受惊，未曾想，在我统领境内，竟发生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下手之人太残暴了。”
凌昀道：“看着人已经死了一段时间，又没有活口，这案子肯定欠好查，我过几日便会进京，到时候会向陛下陈情，请求他派六扇门的人来视察此案，究竟这案件查起来太难了。”
杨州牧脸上闪过一丝异样，还没来得及看清，就瞬间消失了。
“世子想的周到，在下会尽快查清案子，呈禀陛下。”
余光看到武县令站在一边，虽然不认识，却认出了他的官服。
“你就是本县的县令？”
“正是下官。”
“燕子村人报案两日，你都推脱没有派人来，一个小小的县城，都让你忙的不行开交，看来你是不适合坐这个位置。”
说完，就让官兵把武县令拿下候审，以渎职的罪名。
官兵花了一天一夜，才将那坑里所有的尸体全部挖出来。
一共三百零五人惨遭辣手，其中小孩就有四十八名，都是未满十岁的，无一活口。
白衣谷被火烧过，后面又被大雨冲过，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这就是一个死案子。
林岚和凌昀去到县衙，查询有关白衣谷的县志。
百余年前，天下大乱，各路势力熊起，战乱不停。
直到后面四国的建设，天下才太平起来。
而凌萧国开国一百二十年，这白衣谷却是在他们开国初期，就已经存在于青州境内了。
所以，县志里，并未提及白衣谷的祖籍。
不外，他们在县志上，无意中看到了一段话。
原来，青州以前并不叫青州，而是叫青城。
青城以前是小国后凉的国都，国家虽小，但其时以医药闻名于世。
后面不知怎的，被人灭了国，青城又辗转落入几个君王之后，所以就没几多人记得后凉这个国家了。
直到凌昀的祖先收复了青城之后，才将领土分为四大州，将青城更名为青州。
意思就是，青州曾经生在世一个皇家。
林岚看到这段话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芙蓉镇上老医生曾经说的话。
她连忙从怀里掏出那本手扎，看着那上面那段手记。
吾游历至青城，遇见一老樵夫，提及那处山脉，说是在百余年前，这里曾有一小国，其君王喜香，最是闻不得臭味，也不愿死后腐烂发臭，于是让太医研究出一种药粉，让人死后芬香四溢，专用来嫔妃殉葬，因药物难得，所以只为皇家使用。
林岚记得，老爷爷曾说白衣谷人是医家圣族，难道他们是后凉的后人！
之前因为毒死杨雪的药粉，林岚就怀疑，铸剑山庄的白牧是不是和这个消失的小国有关系，现在又冒出一个白衣谷。
千丝万缕，似乎所有的工具都缠在一起，却总是让人看不明白。
林岚问凌昀：“青州以前是属于哪个国家？”
“西凉。”
“那你们有关于西凉的纪录吗？”
“宫里的御书房应该有，到时候回国都，我们去找一下。”
林岚点颔首，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这一个小小的县志基础查不到什么。
林岚事后，抽闲问了杨州牧。
她想着，州牧府里，会不会有几百年的纪录。
可是，杨州牧却说，他接任以来，并没有发现任何关于前朝的纪录。
彧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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