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徊在高处的帐幕里坐着,老远就看到了星遥。
他举起的酒杯停在嘴边,心扑扑跳起来。
“王爷,”小龟叫了他一声,他没反映,历山又连叫了几声。
朱徊反映过来,一口喝掉杯里的酒问道:“太子怎么没有来?”
小龟说太子正被羁押在诏狱,肯定没法来。
朱徊一听勃然变色,站起来踹了他好几脚,骂他真延长事!
“如果你早点说,本王爷可以想措施让他进得去出不来!我们随便买通哪个狱卒都可以把他弄死!乌龟王八蛋!”凌利横眉怒目地骂。
“我也是才知道,”小龟撒谎道。
他昨天惠顾着忙乎营声交接下来的事情:去抓夏蝉,压根儿没心思跟朱徊通报。
他料到朱徊知道此事后会有这种激动,而且肯定是叫他出头跑腿。
他很清楚诏狱里有的是营声的心腹,这种事情营声自会部署,他去插一手反倒吃力不讨好,不如专心把夏蝉的问题解决了,所以是故意没有通知朱徊。
他习惯性地把嘴凑近朱徊的耳边,正想说夏蝉的事情,朱徊猛地推开他的胸,不耐烦地说:“别放闷屁,这里没其他人!”
他讨好的笑笑,委婉地说道:“王爷,错过了那个时机,我们有更好的时机。”
“少说空话,讲重点!”朱徊不兴奋地瞪着他。
“今晚小人的部署不仅可以让夏蝉现行,还能让太子被皇上嫌弃。”他放开声音说出来,眼睛不自觉地左看右看,似乎生怕边上有人听见。
朱徊的面色舒缓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那就看你的了。赶忙去吧,你怎么做都可以,但是不行以伤了夏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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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遥看似低头垂目,对周边漠不体贴,但是她在用耳朵听,在用心感受周围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
所有的人当中,唯有一小我私家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人身穿酱色素衣,对花卉的兴趣很浓,遇着奇花异草,会停留很久。
人人遇着那人都肃然起敬,那人只是淡淡地回礼,从不与人攀谈,也没人敢冒犯她。
从众人包罗张贤妃对那人敬重的态度来看,她在皇宫有着超乎寻常的职位。
记得母亲说过,职位很高却很是低调的人,说明她经历了许多,内心蓄满了故事,看透了许多工具。
她很想靠近她,和她说说话,向她探询梅花娘娘,听听她会说什么。
“皇贵妃姐姐,给您请安了,”张贤妃嗲嗲的声音突然传过来。
星遥这才把注意力从那个素衣女人身上收回来。
张贤妃把双手放在左腰间做了一个屈膝礼,满面笑容地拿过酒壶,亲手给李皇贵妃倒上,热情地说:“给皇贵妃姐姐请安。”
刘皇贵妃回礼:“谢谢妹妹盛情款待。妹妹既然忙,就不用管本宫,有皇后姐姐在呢,等下皇上也会过来。”
她不太想跟张贤妃多聊。
张贤妃偏不走,爽性坐了下来,举杯向她敬酒,然后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看着星遥说:“这不是太子妃吗?真是标志的美人儿!适才姐姐带她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住了,各人都夸她漂亮呢,都在问我她是谁。”
李皇贵妃的心往下沉,她特意不给星遥妆扮的时间,就是为了不让她引人注意。
适才进来,各人都在看着她这个偏向,她以为是在关注她呢,原来是在看身后的星遥!
“咦,太子呢?!他怎么还不来?”张贤妃终于说出了最让李皇贵妃烦心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