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声的视线落在桌子的笔墨上。
墨汁还未干,剩下的宣纸上印着隐隐的墨迹。
营声立即想到,京娘和星遥之前刚写过什么工具。
从来没有犯罪的宫女能够在世走出浣衣局的大门。
这个星遥是第一个。
京娘不行能倒霉用这时机让星遥帮她转达信件给儿子。
如果营铁树知道她娘就藏在浣衣局,他就会明白自己之前对他撒谎了。
16年,阻隔了他母子16年不晤面,他定会痛恨自己。
而且营铁树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主,他一定会为她娘伸冤,追究下去,只怕对自己倒霉。
京娘就算不敢对星遥说明自己就是营铁树的亲娘,但是只要营铁树收到京娘的信,看着她的字迹,他就会明白一切。
不行,必须阻止星遥把这封信带出去。
“来人!”
“在!”门帘掀开,进来一个役长。
“赶忙派人去拦截夏蝉的车子,内务府偏向!”营声下令。
役长立即带着番子离去。
京娘震惊地问:“你要做什么?”
营声笑笑,把手压在她的肩膀上,轻言细语地说:“没关系张,嫂子,我只是请夏蝉女人回来问问话。”
京娘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发抖,希望夏蝉不会把自己那封书信交出来。
如果交出了那封书信,那她恐怕是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了。
她手指交在一起放在自己胸前悄悄地祈祷着。
“我们是有约定的。我救你的命,把你部署在这里,从来没有让你受过苦。我说到做到了,但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做到。”营声的语气中含着杀气。
“我做到了,我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已往。没有人知道我是谁,只知道我是京娘。夏蝉什么也不知道。”京娘忐忑不安地保证。
“你有没有做到,到时候夏蝉女人会给你作证的。只要你信守诺言,我也会兑现自己的允许。”
“我儿子还好吗?”她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
“你儿子虽然很好。我很是地照顾他。你知道,我没有自己的儿子,所以我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来看待。”
“谢谢,谢谢,营大总管,还能不能多说一点他的情况。我立誓,我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探询过有关他的消息。也没有任何人在这里提起过他。既然你来了,请你告诉我他的情况吧。他在做什么?他立室了没有?”
“你太着急了,嫂子。很快的,我会部署你们晤面,只要你听话,我会让他亲自告诉你他的情况。你千万不要自作智慧去问别人。只要在你面前提起过营铁树的人,都得死你明白吗?”
京娘脸色变色苍白。
原来,许多人都在悄悄地说他很坏,但是她不相信他坏。
相反,她认为他很好,他救了她的命。
可是今天,她突然觉得这个兄弟很可怕,连夏蝉这么一个无辜的女人也不愿放过吗?
不久,番子快马来报:“营大总管,夏蝉女人我们拦不住。”
“为什么?”
“太子亲自在宫门口守着迎接她入宫。我们的人刚想靠近她的轿子,就被太子喝退了。现在我们的人与太子的人僵持在那里。”
“走!”营声赶忙出门去。
刚到门口,他回转身对京娘说道:“你最好老实点,否则对你儿子没利益!”
京娘拼命磕头:“只要他好,只要他好!”
营声白了她一样,快速坐着马车离去。
京娘瘫倒在地,这个营声,她今天才发现,真的坏到了骨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