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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杠精

第97章 六军平楚谱一曲十面埋伏

大唐第一杠精 水鱼要吃素 2802 2020-11-05 00:01:00

  张文潜提出的招降流民军的构想,在柳昂与柳亨的强烈阻挡中不了了之。

  说实话,李世民其实是心动的。

  不提收编敌兵后对自身实力的提升,单说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对于一名武未来说也是一种诱惑。

  早在攻陷龙门县城时他与老李夜谈就聊起过,击败李密容易,可想要平定整个山西道,单凭五千右骁卫是不够的。

  况且人家这是禁军,只是借给他们先用着,说禁绝什么时候就被天子陛下一纸诏书给要回去了。到时候他爷俩用什么去剿匪?

  可惜那次因为王勣的胡作非为,使得一万俘虏尽皆被斩杀。而眼下再次遇到这样的时机,又遇上柳氏的阻挡。

  柳昂坚持说要依法服务,作乱的贼兵身负滔天血案,必须严惩。这种大帽子扣下来,李世民也欠好太强硬。

  而柳亨则是出头调整,说老李用不着担忧军力的事。哪怕老杨收了右骁卫的兵权也不打紧,这不是另有柳氏的支持么。横竖天子下了旨意,准各级郡县村镇筑城招兵。他们可以堂而皇之的把庄户都武装起来。老李想要几多兵,和他们要就是了。

  叔侄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搞的李世民一个头两个大。虽然原理上听起来没毛病,但他总觉得似乎哪里差池。

  真要信了柳亨这小子的鬼话,那他们父子岂不成了给河东世家平叛练兵的打工仔?

  于是他连夜写了封信,以火漆封好,命令亲卫偷偷交给张文潜,让他想措施送进山给“李元吉”。

  辩说这种事他虽然不擅长,但有人擅长啊!

  河东又下雪了。

  雪花随着天边的第一缕光飘荡落下,大火也随之徐徐熄灭,化作硝烟飘散。

  曲沃县城内满目疮痍,随处都是大火事后的残垣瓦砾。幸存的人们茫然的站在其间,任凭雪花落满肩头眉梢,不知是该庆幸自己活了下来,照旧该哀叹这一夜的灾难。

  开了一夜的城门,在天亮之际反倒关闭起来。

  血腥未散,在昨夜不知充当了何种角色的士兵们走街串巷,搜寻藏匿的贼兵。一具具尸体被抬出,人头挂在城门上示众。其中一个血肉模糊的,下方还挂了木牌,上书“贼首毋端儿”的字样。

  洗净血污的刘武周换上了新的衣袍,着大仇得报的文嘉写了一篇文采斐然的檄文,命信使出城,向各地转达曲沃县城被收复的“喜讯”。

  然而自曲沃以南,各个乡村小镇在茫茫大雪之中滔滔而起的浓烟,却宣示这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

  黎民没有在乱军为祸时遭殃,却深陷王师带来的血与火中,何其讥笑。

  霍邑南门,靠近太岳山西侧的树林中,七千骑兵已经蓄势待发。

  李密与柴保昌在最前面注视着雪幕中的都市,心中忽地开始忐忑。

  此前放弃河东迂回北上,他想的一直都是弃车保帅,驱虎吞狼的战略。哪怕最终北上太原失利,也可以从容的占据霍邑,笑看河东风云。

  他自得于自己的战略决策,并想象老李焦头烂额的情形。

  然而许是一场大雪让发烧的头脑冷静下来,再回首看时,却发现他这七千骑兵已然成了无根之萍,孤军深入且没了退路。

  李密悚然而惊,对自己的这种发现感应无措,更有一种羞恼。

  现在,他只能祈祷自己的构想是正确的,霍邑守军仍没有预防,给他偷袭入城的时机。

  “主公,头领,都准备好了!”

  一个换了农民装扮的马贼头目穿过人群,来到两人的身后抱拳禀告。

  李密没有转头,柴保昌则是转身看了看,颔首道:“去吧!夺了城,记你首功!”

  “喏!多谢主公!多谢头领!”

  马贼头目抱拳离去,过不多时,雄师藏身的后方树林里便稀稀拉拉的泛起一道道人影。有些推着车子,上面堆放着伪装的麻袋包裹。另有些扛着农具,化妆进城的庄户。

  霍邑城深墙高,地理位置就决定了易守难攻。这或许也是越到近前,李密心中就越忐忑的缘故。

  他这边的军力有限,而且柴保昌的手下尽是马贼,抢劫是老手,攻城却完全是菜鸟。所以他便想出了以小股军力夺门的战略。

  只要能维持一刻钟,大队骑兵就能自林中杀出,冲到城下。

  龙门县就是在他手里这么没的,拾人牙慧虽然算不得高明,但只要有效,同样算是乐成。

  算了算时间,已过卯时。然而奇怪的是南面的城门紧闭,一点要开启的迹象也没有。

  开门时间推迟了?

  李密心中越发不安,只能不停的找理由来慰藉自己。

  化妆入城黎民的士兵徐徐走到城下,越聚越多,简陋有上百人。可别说是城门,就连城墙上都是静悄悄的,连小我私家影都没有。

  就这么等了半个时辰,眼看着雪越下越大,众人身上都落了一层,有人徐徐不耐烦起来。

  “喂!有人吗?怎地还不开城!”

  人群中有人突然喊了一嗓子,吓了周围的人一跳,有人差点就抽出刀来。

  前方的头目转身瞪眼,低声骂道:“你喊什么喊!”

  然而便在这时,城墙上却有消息了。一个歪戴着毡帽的县兵挂着懒洋洋的心情从墙垛后冒了出来,没好气道:“你他娘的鬼叫什么!时辰还没到呢!外面儿候着!”

  “兵爷,”

  其实跟来的马贼头目也早不耐烦了,一见有人便忙不迭的赔笑道:“俺们不是乱喊,实在是这天儿冷的厉害。容小人问一下,咱这城门多会儿开呀?眼下都快辰时正了。”

  “啊?”城墙上的县兵看似懵了一懵,惊讶道:“娘嘞,这都辰时了?”

  “是啊是啊!”

  “早都辰时啦!”

  “俺的手都冻僵啦!”

  墙下一众马贼纷纷赞同。那县兵恰似懊恼的拍了下头,喃喃道:“糟了糟了,误了开城时辰,得赶忙叫队长起来!”随后又冲墙外喊道:“你们等着,俺这便开门!”

  墙外的众人松了口气,远处捏了把汗的李密也松了口气。过了或许半刻钟,眼见城门徐徐开启,他的脸上终于换上了舒心的笑容。

  事儿成了!

  “上马!”

  柴保昌一声令下,七千骑兵迅速集结起来,待到城下那一百马贼尽数入城,便小跑着冲出树林。前者亲率五百先锋猛然加速,向城门飞驰而去。

  然而不等冲到中途,却眼睁睁的看着已然快要全开的城门顿了一下,又开始徐徐关闭。门后甬道之内隐隐传出了武器交鸣和喊杀声。

  后方与大队人马并行的李密心中马上咯噔一声,而前方疾驰中的柴保昌也是一脸发愣。

  这闹的是哪一出啊?

  不等众人考虑对策,就听轰的一声,大片整齐的铁甲摩擦声响起,城墙上突然泛起一片黑压压的士兵,弯弓搭箭,正瞄准了城外疾驰而来的骑兵。

  “欠好,是埋伏!”

  柴保昌大喝一声,下意识便要勒停战马。

  骑兵的结阵冲锋可不是想停就能停下的,他这边刚拉起缰绳,后方便有刹不住闸的战马就撞了上来,连人带马翻倒在行列中。

  前锋骑兵马上一片人仰马翻,连带好几匹马都来不及转弯撞了上去,然后被绊倒。偏在这时,又听城墙上一声冷喝,随着令旗舞动,黑压压的羽箭迎头便射了下来。

  战马长嘶,士兵吼叫。冲到城外的骑兵随着羽箭马上成片的栽倒,无数受伤的士兵躺在血泊里翻腾哀嚎。

  “快退回去,退却!这里是圈套!”

  被摔断了一只手臂的柴保昌翻身站起,侧脸上一片血肉模糊,挥舞着手中的长刀高声召唤。

  话音落下,便听距他不外百步之外的城门隐隐作响,忽在某一刻被拉开一道漏洞。满脸鲜血的手下自其中探出半个身体,向外挥舞叫喊。随后猛的一顿,张口吐出大口鲜血,慢慢软倒。

  前者亲眼看着手下的尸体被拖了回去,城门再次被关紧,马上目眦欲裂,冲着城头破口痛骂。

  “俺日你姥姥啊!有种的下来,和老子大战三百回合!”

  没有人还嘴,回应他的只有城头上的又一次齐射。

  箭雨事后,城外平静下来。血色在白色的雪地上迅速蔓延,只剩几匹瘸腿的战马,低头拱着早已失去生息的尸体。

  后方的大队骑兵停了下来,坐在马背上的李密满身哆嗦,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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