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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殷商

第五十六章 瘟毒临身

覆殷商 丘清鲤 3069 2019-08-09 16:28:17

  聂伤醒来时,已身在剑舍。

  身旁一盏昏暗的油灯,巫医离角正坐在他身边,垂着头打瞌睡。

  “嘶!”聂伤要起身,手一触地,顿感左臂剧痛,不禁痛呼作声。

  “哦,你醒了。”

  离角被他惊醒,伸了个懒腰道:“别乱动,小心碰到伤手,照旧躺下吧。”

  聂伤用右手撑着坐了起来,看了看包裹着洁净麻布的左小臂和左肩,担忧道:“怎么样?骨头断了没有?”

  “没有。”

  离角使劲揉了揉脸,笑道:“你运气真好,手臂被恶犬撕咬了半天,居然只被咬了几个窟窿,呵呵。只是失血太多,你才血晕已往。放心,不外是皮肉伤而已,养个十来天就好了。”

  聂伤见他态度随意,不禁皱起眉头叫道:“我这不是平常伤口,狗牙上有毒,会毒发伤口的,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他怎么可能放得下心,狗咬伤说不重也不重,说严重就很是严重。

  狗嘴里有大量细菌,没有经过实时消毒,伤口已经被严重污染了,发生熏染的可能性是普通伤口的许多几何倍。而且另有可能得上狂犬病。

  在这个时代,伤口熏染险些必死,狂犬病更不用说了,去哪找疫苗去?

  “记得狂犬病似乎是一种很是古老的病毒,现在已经有了吧?唉,我应该不会那么倒霉。”

  “喂,你叫什么叫?”

  离角对他很不满,一拍坐席叫道:“我为你祈了一天加半夜的神,累的腰都直不起来,还给你用了最好的草药,你就这么对我?”

  “狗牙有毒你当我不知道吗?那不叫毒,是毒瘟!正因为知道,所以我才多加了一个仪式,专门祈了瘟神,请他收回你身上的毒瘟。”

  “祈神……完了!”

  聂伤心中一声哀叹,才想起这货的主业是神棍,业余喜好才是草药学。

  他瞪了离角一眼,轻轻抬起胳膊,闻了闻麻布上的味道,又问道:“你用的草药都有什么作用?”

  “什么作用?”

  离角莫名其妙道:“虽然是治伤的,还能是什么作用?”

  “你简直一兽医!不,连兽医都不如!”

  聂伤无语道:“我是说你用的那些草药,它们……嗯,有的草药能止血,有的能防止发脓,有的能长肉,你用的是哪些?”

  离角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道:“另有这样的说法?”

  聂伤感受接下来会有欠好的事情发生,提着心道:“那你是凭据什么原理使用草药的?”

  离角挠挠头道:“我用的草药都来自祈神仪式中获得的神示,神农在和我的神念相同中告诉了我,什么伤病,该用什么草药,什么措施,我就照着办。”

  聂伤越听心中越凉,原来全是他嗨高时的妙想天开!这泥玛能治病?害人还差不多!

  正犹豫着要不要拆了麻布,清掉神药,自己用盐水消毒时,又听离角道:“不外我的草药和配制要领都是历代巫医传下来的,神示不会详细的解说,只是模糊体现,我们获得体现之后,就明白应该用那种草药了。”

  听了这话,聂伤才对他有了那么一丁点信心,想到平时他给别人治伤的效果还不错,盐又很难获得,无奈之下,只好把希望再次放在他身上。

  ……

  三日后,伤口开始发炎了。

  虽然没到熏染的水平,但是在肉眼可见的恶化下去。

  离角那厮推脱责任,说是芹夫人的毒计,用巫术在狗身上下了瘟毒,所以他才……总之不是他水平不行。

  “果真不能信神棍啊!”聂伤感应死神在朝他走近,在这个时代,这种伤情险些没救了。

  他现在的精神和体力都还好,能像正凡人一样运动,也没有躺着,每天都在训练场上走动。

  场上其他斗奴都时不时的看他一眼,眼中充满了庞大的情绪。每小我私家都知道毒瘟马上就要降临在他的身上,那时他一倒下就别想再起来了,他们正在寓目一小我私家从生到死的整个历程。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实验一切措施自救!”

  聂伤看着其他人同情、可怜、担忧,甚至幸灾乐祸的眼神,心中火起,立刻到堂屋找到剑父,请他给自己一些盐治伤。

  剑父没有问为什么盐能治伤,直接同意了,问他需要几多。

  聂伤想了想,伸出一只拳头说这么多。

  剑父一下为难了,盐实在太贵,价值险些和金器差不多,他哪里能拿的出那么多盐?

  于是便允许替聂伤去求小候,看小候的能否给他所需的盐。

  聂伤焦躁的等了半天,剑父终于返回了,却没有带来盐,而是叫上他去见世子秧。

  聂伤随着剑父来到朱紫居住的前院,在一所陈设精致的别院里见到了世子秧。

  只见世子秧正站在廊檐下对两个奴役说话,见二人到了,便挥走奴役,命他们过来。

  “奴伤,我要带你去见一小我私家,她应该能治好你的伤。”世子秧背对着二人,眼睛看着檐下的燕子说道。

  “聂伤,谢过世子。”

  “你可知那人是谁吗?”

  “……不知。”

  聂伤等着答案,世子秧却不说话了。

  “呵呵,说了那小我私家的名字你肯定不会相信。”剑父适时插嘴道:“是国中大巫师——嫫母!”

  “嫫母?”聂伤想起了在荒院中哼哼唧唧念咒语的黑袍老女人,心不由一沉。

  剑父没有从他脸上看到震惊之色,有些失望,想他也许不明白自己有多幸运,接着解说道:“嫫母是我斗耆国中职位最高,巫术最高明的大巫。她能为你一个奴隶脱手,你是不是感受激动的要死?”

  “激动个屁!”

  聂伤心中痛骂:“老子需要消炎药,需要医生,不需要神棍!”

  剑父见到他总算有反映了,激动的脸都在抽,不禁一个冷笑,看着世子秧道:“还不是主人给你争取来的时机。”

  听他讲述了一遍,聂伤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小候和世子秧也一直关注着他的伤势,见离角治不了,便去求斗耆国的首席巫祝——大史,大史为他们占了一卜,说巫师嫫母能帮到他们。

  嫫母的巫术简直高明,但其人是北邑卫家的老祖宗,北邑卫又和芹夫人走在一起,小候怀疑正是嫫母给狗下的毒,惊疑不定,世子秧再三相劝也不愿相求。

  最后照旧世子秧去找了嫫母,没想到嫫母很痛快的就允许了。

  不外嫫母本人是通鬼神的巫,而不是巫医,并不擅长医术,她也想不明白大史为什么占出自己能救治那斗奴的结果,于是便让世子秧带聂伤先看看再说。

  聂伤失望不已,被一个神棍误了伤情,眼看要不行了,又来一个神棍,自己恐怕熬不外神棍们的折腾了。

  “奴伤,我和伯兄很看重你,为求嫫母救你,我们支付了很大价钱,不外我们认为你值得。”世子秧转过身来,细眼紧盯着聂伤说道。

  “谢小候,谢世子。”

  聂伤只好做出谢谢之色,心中不停叫苦:“你照旧给我盐吧。”

  尽管他尽力阻挡,却也不敢把这话说出来。

  以嫫母的职位,降尊纡贵为一个奴隶治伤,已经是圣母般的善行了,敢说一个不字,绝对会激怒整个斗耆国人,活吃了你。就算治死你,你也得谢谢涕零。

  “你这厮好大的脸面,竟然让小候和秧世子为你如此奔走,连嫫母也愿意为你脱手,你这几天的运气简直比别人几辈子都好。”

  剑父又羡慕又嫉妒的感伤了一通,又斥道:“这番纵然死了,你也要记得小候、秧世子和嫫母的膏泽,听到了吗?”

  聂伤翻了翻眼睛,最后也只能低头丧气的随着世子秧去见嫫母。

  晤面的地方不在北邑的庄园里,而是在距离北邑两里外的一个竹林里。

  一条清溪边上,坐落着一个小院落,竹篱笆、竹房、竹栏。

  院里倚着一个眼神锐利的青年,腰里插着剑,正用小刀削着竹子,一副很无聊的样子。

  世子秧坐着滑竿,带着聂伤和四个士兵,另有两个挑着礼物担子的奴役到了门口,对那人施礼道:“公吴兄,我依约来见嫫母。”

  叫公吴的青年没有回礼,抬起眼皮看了看他们,目光最后却落到了聂伤身上,好奇道:“他就是那个败巨人、战恶犬的斗奴?”

  世子秧往旁边挪开一步,把身后的聂伤亮出来,笑道:“正是此奴。他被恶犬所伤,毒瘟快要发了,所以我才求嫫母救他一命。”

  青年仔细审察着聂伤,颔首道:“如此勇士,虽是斗奴,却也值得我们倾力救他。”

  他对聂伤叫道:“喂,你会不会剑术,剑术如何?如果剑术如你的徒手搏技一样高明,我们可以比一场。”

  “我的剑,在斗耆国内只输过剑父一招。哼哼,要不是身份所限,我一定会加入斗奴,带着你们横扫所有国家,赢下所有比斗!”

  “……中二吧你!”

  聂伤瞅着热血沸腾的公吴,简直无语。

  “咳咳。”世子秧也看不下去了,赶忙打断道:“嫫母到了吗?”

  公吴才想起正事,忙道:“到了到了。嫫母正在屋内做准备,你带着他跟我进去吧,其他人留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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