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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殷商

第十九章 荒屋鬼影

覆殷商 丘清鲤 3116 2018-12-09 22:59:01

  乙棚的圉头争夺战,最终没有打出结果来。

  隶臣痛打了牛蚤,却没有要替换他的意思,虽然这厮又蠢又急躁,但是壳硬抗揍又听话,平时用来撒气很不错,执行命令也从不推脱,他用的很顺手。

  而且乙棚也挑不出另外一个具有压倒性武力优势的贱奴,可以慑服其他人,所以隶臣禁绝备换人。他对此次乙棚贱奴内讧也没有做亮相,依然认为牛蚤能像以前一样把阻挡者压下去。

  牛蚤本人也信心十足,不把对方放在眼里,认为自己肯定打赢。

  秃耳一伙则没了退路,只能抱团反抗,幸亏他们人多势众,也不是很惧怕对方,希望能最终战胜牛蚤,获得官方认可。

  双方分成了泾渭明白的两伙,各自远离相互蹲在墙下,一边是牛蚤的五六小我私家,一边是以秃耳和老鲇为首领的近二十小我私家。看起来实力悬殊,其实却是势均力敌,精干打手对乌合之众,甚至牛蚤一伙还更强一些。

  等隶臣走了,甲棚众人就凑了上来,靠近了看热闹,还不停挑唆,希望他们再度打起来。可惜乙棚的不是傻子,知道今天绝不能再闹事了,都气哼哼的闷头不说话。

  “喂,那个没耳朵的,秃耳是吧?”聂伤朝蹲在人群前面的秃耳打招呼。

  秃耳闻声抬起头,有些恼怒的问道:“做什么?哼,你们甲棚的同样不安美意,别以为我不知道。”

  聂伤端起羊汤盆,笑道:“我说过,只要牛蚤不妥圉头,就愿意分给你们羊汤。现在你们已经单唯一伙了,牛蚤不再是你们的圉头,所以,这些羊汤是你们的了。”

  他说着,把陶盆放到了秃耳面前,秃耳楞住了,身后一群人也都呆了。

  “真给我们了吗?”白眼珠子的老鲇挪到陶盆前,试探着问道。

  “虽然,它是你们的了,你随时可以吃。”

  老鲇咽了口口水,小心的伸出一根手指头在汤里蘸了一下,塞到嘴里吮吸,然后见聂伤没反映,便朝身边之人点颔首。

  其他奴隶一下惊动了,一起朝陶盆扑来,秃耳和老鲇忙拦着他们,连声大叫:“不要抢,那个……排队,我们也像甲棚一样排队。”

  在甲棚之人的资助下,好不容易才让抢食的奴隶排好队,秃耳一伙终于分到羊汤,都满意之极,同时越发坚定了反抗牛蚤之心。

  牛蚤几人则恼恨欲狂,咬牙切齿的在远处咒骂。

  ……

  忙完了筑墙之事,总算又获得了一天的清闲。

  早上无事,聂伤便请示过家奴,从院外收集了树枝茅草,组织人手修补屋顶。

  为自己干活就是纷歧样,众人都很是积极,没有一个偷懒的,跟平时给奴隶主劳作时半死不活的样子判若两人。

  甲棚这边的贱奴上下忙碌,抱草的,和泥的,铺顶的,有说有笑,气氛热烈。乙棚那里却死气沉沉,在院子里干坐着,人人都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两伙人已经在夜里打过好几场了,耗光了力气,谁也奈何不了谁,只好暂时维持破裂状态。

  他们都警惕的注意着对方,哪里另有心思修圉棚?只能一脸羡慕的看着甲棚之人快活的劳动。

  聂伤靠在墙上,眼睛盯着众人干活,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情,“牧臣那里怎么还不见信?问一句而已,他和隶臣天天晤面,不行能拖这么长时间。不会是……唉,希望事情顺利。”

  他直觉事情可能不妙,心情急躁起来,只好深吸一口气,压下烦心事,把心思放到眼前的事情上。

  贱奴们以前都干惯了修补屋顶之事,人又多,才一个多时辰就干完了活,不光修补了漏洞,还把整个屋顶都用草泥加固了一番。

  最后众人欣喜的聚在门前,一起看着自己的劳动结果,似乎回到了老家,都激动不已。

  “总算不再淋雨了。”聂伤也很是兴奋,正抱臂和人谈笑,眼角突然看到牧臣泛起在了马厩门口,急遽把注意力转了已往。

  战马比其他牲畜要重要的多,牧臣每天上工的大部门时间都在马厩里,马厩又离甲棚很近,他应该不会忘了调用一个贱奴的事情。可是已经已往三天了,牧臣一直都没有找过聂伤。

  聂伤没有心情再呆下去,离开人群,走到圉棚一角看去。见牧臣带着几个牧奴在马厩里巡视完马匹,又在门口对牧奴训话,完了之后就朝牛圈走去,丝毫没有看向圉棚的举动。

  看到牧臣走远了,聂伤心情再度焦躁起来,很想立刻已往找牧臣问一下。可是以他的身份主动询问,很是无礼,犹豫了好一会,照旧忍了下来,继续等着。

  那牧臣在牛圈视察了一番,打发走养牛的牧奴,一扭头,终于看到了聂伤,目光停留了一下。

  “呼!”聂伤长出一口气,“总算记起我了。”

  只见牧臣看了他一眼,叫过一个牧奴,付托了两句,那牧奴便走过来说道:“牧臣大人让我告诉你一件事。”

  “嗯,你说!”聂伤又激动又紧张,用力点了下头,侧耳倾听着。

  “大人说,隶臣不允。另有,你一个贱奴,不要忘了自己身份,别整天妄想好事,不放心劳作。”

  “……”

  一盆冰水浇到头上,聂伤从外到内凉了个透,脑中一片空白,连那牧奴走了都不知道。

  僵立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失望之情顿消,胸中怒火高炽,心中不停念叨:“又一次!又一次!”

  “他说的对,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妄想获得不属于自己的工具。”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聂伤回到圉棚,在自己铺位上坐下,面带微笑听众人聊天。

  群奴兴高采烈,没有发现什么,只有眇老看出了差池劲,仔细瞅了瞅他的脸,一脸关切道:“伤,你怎么突然间面无血色?是不是病了?”

  聂伤摸着额头道:“额……适才在地上蹲的久了,突然一起身,感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哦,这样啊。”眇老释然了,“身体欠好的人突然起身就会发晕,没大碍。”

  聂伤点颔首,闭上眼睛躺下,心中种种念头上下翻腾,突然感受身心无力。

  “横竖怎么也翻不了身,像其他人一样麻木的在世,反而不会太痛苦,或者爽性逃跑、和商人拼死一搏!”

  “奴伤,出来。”

  正沮丧时,听到门外家奴在叫,他强振精神,努力起身走到门口,问道:“家人有何事付托?”

  “找两小我私家,跟我去服务。”

  “好的。”聂伤随口叫了一小我私家,他心情欠好,也一起随着家奴去了。

  那家奴先带他们到一间草棚里取了两个提篮,命二人一人一个提着,嘱咐他们千万不要触碰里面的工具。出了大门,往西而去。

  提篮有些极重,里面应该装满了工具,不外用荷叶盖的严严实实,看不出什么。聂伤虽然好奇,照旧没有作死去偷看。

  走了不到百余步,大树掩映下泛起了一个篱墙围着的小院子。那院子看起来很长时间没人住了,篱墙上爬满了藤蔓,院子里也被荒草淹没,在外面只看到一间木屋屋顶。

  “就这里。”

  家奴似乎很厌恶此地一样,离院门远远站着,就连一直摇着尾巴随着他的几条狗也神态紧张,不再接近门口一步。

  “你们两个进去,在里面的屋子里找到一口井,把篮子里的工具倒进井里就出来。”

  聂伤和另外一个奴隶都感受到了诡异,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到门口一看,一扇不大的木门倒是完好,应该有人经常收支。

  “家人,里面……有鬼吗?”那奴隶畏惧的问了一声。

  “什么鬼?放心,不会有事的。”

  家奴不耐烦的喝道:“问这么多做什么?叫你去就去!”

  “这家伙很可疑,里面不会真有危险吧?”聂伤也是心中惴惴。

  他已往拔下木栓,推开门一看,荒草漫漫,枯树如怪,劈面的木屋腐朽发黑,阴森可怖,还真是一副闹鬼的模样。

  他虽然不惧鬼神,但是担忧有陷阱、野兽、毒物或者精神病、杀人狂之类的出没,照旧提高了警惕。

  小心翼翼的踏进了院子,左右视察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事物,便转头招另外一人。

  那奴隶走了进来,却是双股战战,再也不能挪动一步。

  聂伤只好接过他手中提篮道:“你到墙边等着,我一小我私家已往。”

  “谢、谢谢伤。”奴隶战战兢兢的四处张望,话都说倒霉索了,“我觉得这里肯定有、有鬼,你也要小心啊!”

  聂伤点颔首,提着两个篮子,离开荒草,小心的迈步,很快就到了木屋前,除了惊飞几只鸟雀,脚下跑过蛇鼠之外,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审察着木屋,不到一丈高,没有门,前面整个半面墙都敞开着,屋里不大,但也长满了草,看不清家奴所说的井在哪里。

  “这里最近应该没有人和大型动物出没,小心别让毒物咬了就行。鬼什么的,尽管来好了,呵呵,我正想见识见识。”

  聂伤视察过地面,没见到新鲜的人兽足迹,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正要踏入了木屋,忽听身后一声大叫,他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往后一步,举起篮子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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