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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殇

第二十二章 卖官鬻爵

汉末之殇 一梦无 3554 2018-11-15 10:57:15

  刘辩没有给十常侍保证什么,因为他也不想因为自己要保住十常侍的性命,而冒犯天下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默默的转身,朝大殿走去。

  十常侍等人就这样看着刘辩走远,心中悲凉,有谁想死呢?答案是:没有。包罗已经心存死志的段珪、夏恽。如果有可能,他们也不想死。他们决定献出家财,一半是因为感灵帝恩义,一半是因为刘辩,因为他们在刘辩身上看到了让他们活下去的希望。然而刘辩基础没有任何允许。

  他们心如死灰,暗叹:难道天下已没有我们的生路了吗?死就死吧!这样至少陛下还能记得我们的好。

  这时,刘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你们一起来大殿吧!”

  张让等人精神一震,眼神对视一下,以为事情或许另有转机,就跟在刘辩身后朝大殿走去。

  来到大殿,卢植、荀攸、曹操、文兴、王越已经在此期待。见刘辩过来赶忙大礼参见。当看到刘辩身后的十常侍时,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另有疑惑,疑惑刘辩带他们来干什么?

  刘辩没有管这些,让十常侍在门外期待,自己径直走上主座,让各人都起来入座。直接开口道:

  “朕自登位以来,毫无作为,巨细事务皆决于上将军何进,所以朕对于朝堂之事,不是很了解。因此今天不谈朝堂之事。今日,朕只想弄明白一件事,就是父皇到底为什么要卖官鬻爵,不知诸位可有人知道?”

  卢植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刘辩今日为什么要议论这件事。但是没有人说话,因为他们心中想的基本都是: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享乐,都花在制作西园上。

  只有荀攸,他考虑的是为什么刘辩要问这些?

  刘辩见无人回覆,就问道:“没有人知道吗?”

  卢植等人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实在不想议论灵帝,人都死了,问这些另有什么意思。

  “既然都不知道……张让、赵忠、段珪……你等都进来吧!”

  张让等人入殿,跪倒在地。

  刘辩道:

  “你们说一下,父皇卖官鬻爵的原因,知道几多就说几多。”

  张让等人缄默沉静,这时赵忠道:

  “我追随陛下最久,照旧我说吧!”

  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

  “陛下,老奴就从熹平四年(175年)开始说吧!熹平四年六月,全国多地大灾,豫州、兖州、徐州、冀州、司隶皆大旱,各地刺史,太守上书,因灾情严重,希望先帝可以减免田租。于是先帝下诏:郡国受灾者,免收一半田租;其受害十分之四以上者,免收全部田租,并调府库钱粮赈灾。

  第二年,又有各地太守刺史报灾情严重,希望陛下继续减免田租。其时国库没钱,而没钱的原因就是上一年,陛下减免了全国大量的田租所造成。陛下无奈,只得继续减免田租,而没有去赈灾。而永昌太守上书,曰:夫党人者,或耆年渊德,或衣冠英贤,皆宜股肱王室,左右大猷者也;而久被禁锢,辱在涂泥。谋反大逆尚蒙赦宥,党人何罪,独不开恕乎!所以灾异屡见,水旱荐臻,皆由于斯。宜加沛然,以副天心。

  先帝震怒,即诏司隶、益州槛车收鸾,送槐里狱,掠杀之。于是诏州郡更考党人门生、故吏、父子、兄弟在位者,悉免官禁锢,爰及五属。弃市。诏党人门生、故吏、父兄、子弟在位者,皆免官禁锢。

  诸位应该知道了吧!作甚党人?就是朋党,大多是:门生、故吏、父兄、子弟在位者。他们结党以营谋进身,牵引同类,淆乱是非,那是政治上的一个大忌。有的甚至一家有仕宦数十上百人,数人封侯。又各大士族联姻,配合进退,是为朋党。朋党之间相互举荐族人为官,有污点,相互容隐,先帝深恶痛绝。

  而先帝恼怒永昌太守的就是因为他拿灾情来为党人开脱。

  熹平六年(177),这一年有人举报,许多地方基础没有受灾或夸大灾情,皆是有人想从中赢利。先帝诏令三公上奏州郡贪官酷吏,尽皆免职。

  这时国库枯竭,就连董太后和宫中嫔妃的日常用度,都缩减不少。

  就这样坚持到了光合元年(178年)先帝就和我等商议如何才气赚钱。

  陛下其时说:‘都说朕富有四海,天下至尊。然而,朕除了可以免职几个仕宦,杀几个大臣,其他的什么都干不了。可是不管怎么杀,上任的还都是他们的人。朕不知道外面到底什么样,天下到底什么情况,可是谁又会给朕说实话呢?天下始终照旧士族的天下,朕只不外是他们手中的权利象征。而且朕杀的越厉害,他们就越是诋毁朕昏庸。究竟话语权在他们手中,朕杀了这么多人,天下照旧老样子。以后不会有人记得朕所做的努力,也不会有人知道朕为了天下黎民,现在都快吃不上饭了。未来史书中纪录的朕,一定是个杀人无数的暴君吧!既然如此,朕还不如做一个昏君,至少不用为世事而费心。

  朕早就知道,是选拔仕宦的制度出了问题,想改变却困难重重,鸿都门学现在也差不多了,朕要全部教授寒门子弟,未来鼎力大举提拔他们,希望可以让朕看到,天下不在是士族的天下,如果乐成,大汉有可能就此中兴。’

  先帝于是决定,要卖官鬻爵。这是我们的提议。横竖不管怎样,最后上位的,都是他们的人。先帝的权利无非就是封给他们一个位置而已。既然收不收钱,位置都是他们的,还不如收钱。还可以用这些钱,救济一下黎民,让黎民记得先帝的好。后宫也不用为缺钱而发愁。

  于是先帝先在宫中设立市场,了解一下买卖到底是怎么做的。就正式开始卖官鬻爵。先帝于西园开置邸舍卖官,价钱依官职巨细而定,二千石官钱二千万,四百石官钱四百万又命左右卖公卿官,公千万,卿五百万。并在西园另设钱库,将所得之钱贮于西园库中。

  厥后,我大汉,赈灾、平叛、征胡、赏赐等,所用之钱,皆出于此。

  不外……哦……陛下卖官鬻爵的建议是我等提出的,陛下只是在不了解的情况下,才受我等蒙蔽,我等也只是想从中捞一点利益。”

  赵忠说到这里看向卢植。

  卢植是一个很是有能力的人。范阳卢氏,就始于卢植。虽然范阳卢氏在秦始皇时,有台甫鼎鼎的五经博士卢熬,天文博士卢生,继之西汉初期有燕王卢绾。但是大汉四百年,早已名声不显。卢植其时只能算是一个没落的小士族身世。自卢植开始,以后的魏晋,隋唐,可谓是人才辈出。直至其时十大世家之列,皆始于卢植,卢子干。

  卢植有点不自然,因为当年(光合元年178年)卢植上书,陈说政要,提出八策:

  用良:让州郡核举贤良,随才任用。

  原禁:对党锢之人多加赦宥。

  御疠:安葬无罪被害的宋皇后的亲属。

  备寇:优待侯王之家,以防事故。

  修体:征召如郑玄之类的有才德之人。

  尊尧:定时对郡守刺史进行考绩。

  御下:杜绝设宴请托之类的恶习,责成有关部门办妥荐贤之事。

  散利:建议刘宏不再蓄积私财。

  但灵帝刘宏并未接纳卢植的建议。

  卢植无奈道:

  “陛下,天下人才,皆出于士族,党人虽相互标榜,相互结托,非议朝政……但是其中不乏真正有才气之人,被裹挟其中。臣当年上书先帝:解处党禁、选拔人才,心中只是想我大汉有可用之人。”

  刘辩知道,灵帝和卢植考虑问题的偏向纷歧样。

  刘宏对那些:清谈结党、非议朝政的党人深恶痛绝。自是正直废放。邪枉炽结,海内希风之流,遂共相标榜,指天下名士,为之称谓。上曰“三君”,次曰“八俊”,次曰“八顾”,次曰“八及”,次曰“八厨”,犹古之“八元”、“八凯”也。

  这些人大多都是相互标榜为名士。枉自相互推崇,抬高自己,诽谤他人,是为“清议”自然是帝王所厌恶之人。

  所谓“豪俊之夫,屈于鄙生之议”(《后汉书·儒林列传下》),“自公卿以下,莫不畏其贬议”(《后汉书·党锢列传》)的情形,体现出黑暗政治势力因“党人”议政运动。其时郡国学的诸生,也与太学清议相呼应,形成了广泛的舆论力量。

  而卢植考虑的不是这些,卢植究竟和帝王想问题的偏向是纷歧样的。虽然这里不是质疑卢植的人品。

  其时大情况如此,你只要身在其中,就必须融入。否则你就是一个另类,各人是不会接受的。曹操很可能就是因为重用了一些寒门人才,才导致世家不满。也是“兖州之乱”的导火索,杀边让,只是点燃这跟导火索的一焚烧星。因为士族是不愿意和寒门同朝为官的,他们以和寒门同席为耻。而且,曹操中后期,基本很少在重用寒门子弟,这个可以从曹操手下官员中看出来。基本没有寒门的影子,就是有,也是早期追随曹操的。

  所以在汉末那个年代,仕宦要么身世士族,要么你是名士,名士可以是寒门子弟,但必须要有名。其他人想入朝为官……很难很难……举孝廉?初衷是好的,但是到了后期……就放到自己身上来说,士族之间,相互结亲,亲戚朋友一大堆,人家凭什么举荐你一个素不相识之人。另有就是举孝廉是以郡为单元的,每个郡一年只有一个两个名额,一个郡可是很大的,至少相当于现在一个地级市,不外因为其时行政区少,规模比现在大的多。要在信息不发达,交通未便利的古代,发现一小我私家才,是很难的。就算放到现在也不容易。所以其时才有门生故吏之说。

  卢植身世没落小士族,自然一心想要把家族发扬光大。这个在其时是主流思想,而在其时的社会,一小我私家最重要就是“名声”。人都是自私的,真正无私的人,都只存在于人们的想象当中。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名声,或为利益。如果有人说卢植不为名不为利,只为天下社稷,那是扯淡。

  好比卢植推举郑玄,那是因为他和郑玄是同门。好比灵帝让大儒蔡邕、阉人李巡等设立“熹平石经”是卢植主动上书,毛遂自荐,要加入其中。因为这是很大的名望。

  虽然这些都是刘辩只在心中想想而已,是不行能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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