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瑾戈到达园林西南的悬崖边,就只剩姜君一人坐在石头上发呆了。
“刺客呢?”
刘瑾戈大步走到姜君身边,急切地问道。
姜君指了指脚下的深渊,“应该摔得赴汤蹈火了。”
说完,她望向刘瑾戈,只见他站在深渊边上,握剑的手加大了力度,骨节咯咯作响。
虽然他尽力压制情绪,但将军照旧看到了他眼中的伤心。
“是你将他推下去的?”刘瑾戈转身看向姜君,眼里多了几分坚决。
姜君淡淡笑了笑,反问他,“刺客死了欠好吗?”
“刺客抓到了吗?”这时,刘瑾瑜也带着侍卫赶了过来。
“已经死了。”
姜君站起身,从悬崖上轻轻跳到了园林里。
她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虽然被刘瑾戈盯着,但却神色坦然。
“姜姐姐,是你杀死刺客的?”刘瑾瑜凑过来,笑嘻嘻地询问道。
姜君想了想,点颔首,“算是吧,我把他逼到悬崖边上,他不愿投降,自己跳下去了。”
“厉害啊,本以为你不学无术,没想到藏了一身好武艺。”
刘瑾瑜竖起大拇指,一脸崇敬地看着姜君。
看来姜君不只有钱这一个优点,还很能打架。
姜君清啐一声,“呸!我跟你可纷歧样,照旧很上进的。”
刘瑾瑜想不出话来反驳她,便转而看向默默站在悬崖边上的刘瑾戈,“五哥,要去崖下寻找尸体吗?”
“既然必死无疑,就不用白白耗那个时间了。”
刘瑾戈背对着他们,语气很是平静,但又似乎跟平时有些纷歧样。
“那我们快回去吧,角逐应该结束了,看看除了二哥和风兄,另有哪几个拔得头筹。”
刘瑾瑜兴致勃勃地说道,又命令那些侍卫各归其位。
姜君见他行事如此马虎,不禁多嘴一问,“不继续刺客是受谁指使的吗?”
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中行刺昭王殿下,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可是在刘瑾瑜的眼里,就似乎刘瑾戈只是被人绊了一脚而已,可以小事化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但是死无对质,我们也没措施。”
“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吗?”姜君问道。
刘瑾瑜冷哼一声,点颔首,“虽然了,以前发生在暗处,今天摆到明面上了而已,看来某人行事越来越明目张胆了。”
姜君听了,看向依旧站在悬崖边上,一言不发的刘瑾戈,心里不禁多了几分不忍。
整天被自家兄弟派人刺杀,心里肯定很不是滋味。
不外也不能用凡人的思维来想刘瑾戈,说不定他巴不得被刺杀。
“殿下,该回去了!”
姜君朝刘瑾戈的背影高声喊道。
悬崖上的风吹起他的衣摆,呼呼作响,挺拔的背影在辽阔的天地间,显得有些孤苦。
刘瑾戈没有说话,看了一眼深渊后,默默回到了园林里。
这时,阿克急急遽地跑来,满头大汗都没来得及擦,“殿下,听说你被行刺了,没事吧?”
“阿克,你……”刘瑾戈看到阿克,眼里闪过一丝惊奇,虽然只有一瞬间,但照旧被姜君看在了眼里。
“原本属下应该出城替殿下服务的,可是听到刺客之事,就违命回来了,请殿下赐罪。”
阿克说完,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余光瞥了一眼优哉游哉的姜君。
刘瑾戈将他扶起,“无妨,交给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姜君扫了一眼阿克脖颈后面的红痕,暗叹他主仆二人唱的好双簧。
“园林不是被封锁了吗?你又如何得知消息的?”
姜君用玩味的眼神看着阿克,询问道。
“回禀侧妃,是我手下的侍卫出去通报的。”
姜君名顿开所在颔首,眼里却依旧充满困惑,“原来如此,你身上的树叶,似乎是某种灌木上的,难不成你是钻进园林来的?”
她伸手取下阿克肩上的树叶,又朝着悬崖的偏向高高举起,放在阳光下细看。
“侧妃说笑了。”阿克看了一眼刘瑾戈,有些局促不安。
不明就里,等得不耐烦的刘瑾瑜在一旁不停敦促,“你们在说什么呢?角逐都结束了,快走吧。”
“你们去吧,我对结果不感兴趣。”
姜君将手里的叶子捻碎,对他们说道。
“那你干嘛去?”
姜君双手随意背在身后,踮着脚,露出一个辉煌光耀的笑容,“春景正好,四处走走。”
刘瑾戈看向她,眉头微蹙。
“好吧,那你别玩得忘了时间。”
刘瑾瑜嘱咐完,就迫不及待地跑向角逐的地方。
凭据他的意思,可不能让宣王将杰出青年都笼络去了。
他五哥虽然不急,但他作为昭王至亲的皇弟,得替他急。
刘瑾戈看了一眼姜君,什么都没说就带着阿克离开了。
“好一出贼喊捉贼的大戏,不外犯得着这么拼嘛。”
等几人走远后,姜君自言自语地回到了悬崖上。
确认四周没有人后,她快速走向刺客钻进去的灌木丛。
猫着腰钻进灌木丛后,一个狭小的山洞映入眼帘。
早已猜透灌木丛后潜伏玄机的姜君一点也不意外,与其说是山洞,倒不如说是一线天。
只是这个一线天上面及其狭窄,下面却宽阔许多,容得下两小我私家并肩走过。
因为有阳光渗透下来,洞里的情况一览无余。
除了光秃秃的石壁,什么都没有。
越往里走山洞越狭窄,不用片刻,姜君就走到了它的尽头。
在尽头处,放了一件男子外袍,正是刚刚那名刺客所穿的。
姜君小心翼翼地捡起衣服,越发确定了心里的推测。
这时,她身后传来一下轻微的石头转动声。
姜君右手慢慢地靠向头上的钗子,然后迅速拔下,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身后刺去。
刘瑾戈眼疾手快,纵身向退却了两步,险险躲过姜君尖锐的钗子。
若他反映再慢一步,预计脖子现在就该血流如注了。
姜君看清来人是刘瑾戈后,忙将钗子藏到袖中,理直气壮道:“是你自己偷偷摸摸的,怪不得我。”
不外刘瑾戈的到来,算是认可了刺客就是阿克。
而所谓的行刺,不外是刘瑾戈谋划的一场栽赃。
自己行刺自己,不仅万无一失,还会让别人误会宣王,真是狡诈!
姜君想起刘瑾戈用假宠搪塞自己,便觉得他使出这种手段也不令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