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笑着聊着,停了几日的雪又开始下起来,先是几片雪花慢慢的飘着,接着大朵大朵的雪花密密匝匝的下了起来,带着一股股细细冷冷的风,寒意便更深了。
“又下雪了。”三娘伸脱手接着雪花。
“嗯,今年的雪下的格外的大。三娘可要仔细身体。”
三娘一个万福说道:“多谢魏将军。不外你以后不行叫我三娘,我有名字,叫陈静姝,我母亲说我长大了,闺名不行以随便叫了。”
“陈静姝?”
“对呀,平静的静,‘静女其姝’的姝。”
“静女其姝?好,我记下了。那我以后叫你什么?静姝?静姝妹妹?”
“嗯,可以的魏懋年老。”说完一拱手,一副江湖做派。
魏懋一下笑作声来:“今天你有些纷歧样。”
“怎的纷歧样?”
“往日里见你,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还似有忧思。今日显得格外生动。”
三娘心里一顿,似乎自己是很久没有今日这样开心过了,一则是母亲与妹妹一起出行,二则与这个魏懋聊天似乎还不错。便说道:“对啊,今日元宵又遇上大雪,我心情好。”说完,继续用手接着落下的大片雪花。
最后索性仰脸看着雪花,连风帽都仰了已往,露出扎着闹蛾的两个俏皮发髻。
玄色的天空中,雪花在细碎的风中片片急速飞翔,就像千奇百怪的时空隧道,又像天上的星星颗颗落下。三娘就陶醉在这漫天的大雪中了,忘却了前世今生、忘却了凡间烦恼,就这样融入风中、雪中、天地中。
那些雪,落在脸上凉凉的,随即又消失不见;落在头发上的并不着急化去,于是纷歧会就见白了。
“仔细着凉。”正当她还陶醉在物我两忘的时候,魏懋的声音重新顶传来,接着头顶的天空便被齐齐盖住了。
原来是魏懋见她头发都见了白,怕她着了雪着凉,想都没多想,几个大步走向前,一伸手将她风兜的帽子拉起,拉紧衣领,把她包裹在风兜里,严严实实的。
由于魏懋横跨她许多,弯着腰低低的压下来,三娘正好头,透过风帽的边缘看到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眼睛亮亮的轻轻看着她;低头又看到他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脖领处。忽的一惊,连忙扯着帽子退却两步,一个万福道着谢:“多谢魏年老!”
魏懋手里的衣服瞬间被抽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收回还停在半空中的手。“那个,淋了雪欠好,转头化了,容易、容易着凉。”
三娘并不怎么回话,魏懋就接着说道:“再有,一会我还要执勤,我就先走了。离京时也许不能离别,今日就当离别了。”说完拱手离别。
“嗯,你一路顺风,要好好照顾自己。”三娘一个万福。
急遽几句话别后,魏懋急遽离开,又消失在了黑暗里。黑暗里,他回过头,看着刚刚桥边站着的小人儿,默默的握住了手心里若有似无的温度。
三娘依旧站着原地,默默的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一边责怪自己不小心,一边警惕的看向四周。幸亏所有人都去看那边舞龙和高跷戏去了,并无人注意到她,旁边除了奶娘敏芬,并无他人。
听鼓点声,似乎舞龙演出即将结束,三娘笼了笼风兜心想:要赶在人群涌过来之前走回去。随即便与奶娘一起往茶舍的偏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