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陈飞远和陈鹏正喝着酒,聊着天。静柏、静枫与静楠、静松四个小子也都有模有样的吃着菜,喝着果酿,腰板挺的笔直,学着大人的模样相互敬着酒。
酒过三巡之后,气氛徐徐活跃起来。陈飞远和陈鹏用竹筷敲着碗,叮叮当当的吟着诗词,意气风发的模样。
而静柏、静枫则是很自得的开始跟静楠、静松二人讲今天的所见所闻。讲百戏、讲杂耍、讲关扑,讲到紧张的地方,直逗的静楠、静松遗憾连连、惊呼声声。
“据说你见过眉州三苏了?”陈鹏唱累了喝了一口酒问道。
“是的,去年过完年的时候,他们托人递消息给我,找我周旋拜会欧阳公。”陈飞远也举杯示意。
“难怪呢,欧阳公确实很喜欢他们。”陈鹏吃了一口酒继续说:“他们现在名气可真大啊,特别那个苏洵,一篇《衡论》、一篇《权书》、一篇《几策》,引发士医生们交口赞美。啧啧,厉害啊~”
“嗯,飞远有幸看过,针砭时弊,颇有远见。确实不错。”陈飞远颔首赞同。
“想我们父亲,如若不是早早的去了,我们汴京三陈,恐也不比三苏差。”陈鹏说起了兴致,搁下酒杯,挥舞双臂:“想当年,父亲那一只毛笔,写尽天下文章,谁人不赞同?——唉,可惜啊~~!”说完摇了摇头。
“唉,是啊。父亲去的太早了。”陈飞远深深的一口酒饮下。“不外,要不是受到世家排挤,父亲也不至于抑郁而终。”
“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陈鹏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年老我是不行咯,天生不是念书的料。”陈鹏拍着陈飞远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所以说,你啊,陈——鸿!陈飞远!为了我们陈家,就应该早早的闯下一番家业,以慰父亲在天之灵!”
“年老,父亲不希望我们致仕,你是知道的。”陈飞远摇摇头说:“我啊,错就错在认识了上将军,不应成为他的幕僚,现在已经难以抽身、骑虎难下咯,难咯~”
兄弟二人又饮下一杯酒。
“上将军好哇,随着他多好哇!是不是?”陈鹏说话已经开始舌头不太利索了。“你、你看看你,住的比我好,吃的比我好,还比我有钱有前途,为、为什么呀?还不是因为上将军?我、我羡慕都来不及!”
“年老,我的苦衷你是不能明了啊。”
“少跟来这一套!”陈鹏一脚蹬了凳子:“别在那假、假惺惺的了!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开心就是开心,你、你想讥笑我没用就讥笑,别、别在那跟我扯这些!”
“年老,我是真的如履薄冰啊,你看现在……”陈飞远意欲解释。
“少来了!你、你看人家大、上将军为人多和善,上次、上次因为静婉的事去、去求他,他、他二话没说就允许了吧?”陈鹏又底下身子,放低声音继续说道:“那么好的人,你还不赶忙使劲上位,等什么啊?等、等他周围那几个如狼似虎的人把、把你吃、吃洁净咯?”
陈飞远突然想起范世谨来,就严肃的跟陈鹏说:“年老,快别说上次的事情了,我觉得上次的事情要坏事。”“不、不行能。上将军都满口允许了是不是?”陈鹏丝绝不信。
“年老,你听我说,我看那范世谨,怕是看上静婉了。”“我家静婉多标致啊,看上很正常!哈哈!”陈鹏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看上的人多了,不是谁能娶、娶回去的!”
“就怕上将军会顺范世谨的意。”“那、那不是另有你、你在吗?”陈鹏完全不以为意。
陈飞远则在那边默默担忧:上将军能照顾我的颜面?这事恐怕还得两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