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人竟然是天水城主,容震潇。凌汐曾随在容琳儿身后见过他频频,因此绝不会错认。
今日云州各局势力云集此处,容震潇不是应该在大厅待客吗?怎么会泛起在这里?
一时凌汐心中无数种推测闪过,庞杂如麻。
“谁知那年容震潇来见师叔祖,一眼就看上了你,师傅让我们一起连夜离开,你却说不想连累我们,最后照旧随着他走了。”
什么?难道他竟然不是真正的容震潇,难道堂堂一城之主,居然是被人冒名顶替的,这也太不行思议了。或者,是名替身?
“你不知道,为了这件事,我痛恨了自己几多年,为了能打败容震潇,我甚至去修炼邪功,受尽了你想象不到的苦。
谁知……谁知你其实是自愿随着他的,你骗了我……骗了我那么多年,害得我人不人鬼不鬼的。”
那人声音由痛苦渐转伤心,然后又变为凄厉,可见他心中的恨意有多深。
“你肯定想不到,那年我们不是偶然邂逅,在此之前,我已经来到天水城三年了。”
“我于无意间获得一位飞升前辈的密宝,幻影无痕,可以随意幻化外貌和修为,纵然是化神老祖也无法识破。
因此我假名余生,做了天水城的客卿长老。哈哈哈……怎么样,没想到吧。”
听着那人自得忘形的大笑,凌汐险些已经可以预见到厥后的故事,一定是以这个身份故意接近幽兰,结果却发现,心目中委曲求全的美人,却是恋慕虚荣,于是一怒之下,心理失常了。
果真,那人洋洋洒洒又说了许多,与凌汐推测的基本没有多大收支,只是不知道,以容震潇的修为,身边又有许多妙手掩护,他到底是如何取而代之的。
“我虽然恨容震潇,但我更恨你,原本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他怎么样,因为我基础斗不外他。我只是想着,给他戴个绿帽,也算是出了口恶气了,谁知连老天爷都帮我,哈哈哈……”
听到这里,凌汐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那天我们趁着他在闭关,再次幽会,谁知他却突然独自来了,看见我们在一起,气得大发雷霆。
你这个贱人,居然说是我强迫你的,要不是我告诉他,他最痛爱的女儿,却是我的种,让他乱了心神,恐怕我早就被杀了。”
“也是老天有眼,正在我准备拼死一搏之时,这老鬼居然自己走火入魔了,啊哈哈……真是痛快啊。”
原来如此,容震潇闭关预计本就失败了,却偏偏于此时撞见爱妾的奸情,又知道爱女不是自己的,急怒攻心之下,自然容易走火入魔了,那人又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天赐良机。
“贱人,你还想同我远走高飞,你以为我还喜欢你吗,留着你,不外是因为,我太寥寂了,顶着别人的面目身份,哪怕活得再风物,又有谁还记得,曾经落英谷的闻湘子……”
闻湘子的情绪徐徐降低下来,不复之前的激动阴狠,也许是发泄过了吧,心里的淤积已经散发出来,自然也就平静了。
凌汐不敢做声,悄悄祈祷他赶忙离开。
“幽兰,我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另有点想念你,要不,我把你放出来,好欠好?”
缄默沉静了半晌之后,闻湘子突然站起来说道,凌汐一惊,心中暗叫糟糕,仓惶四顾,却基础没有任何退路。
咔哧~
突然窗子破开,一只手凌空将她提了起来,嚇得她六神无主,抬眼却见一张狰狞扭曲的陌生面孔,血红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喝问道。
“你是谁?那贱人呢,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咳咳咳……”
凌汐喉咙被掐住,基础无法呼吸,两只脚无助地在空中乱踢,眼看着就要窒息而亡。
我命休矣!凌汐心中哀叹,感受意识都开始模糊起来,就在此时,突然觉察体内生出一丝奇怪的气息,瞬间护住了她的心脉,身体上所有的毛孔都自动张开,开始吞吐空气,脑中也徐徐恢复清明。
“谁?!”
蓦然间,
闻湘子怒喝一声,反手仓惶推出一掌,却意外地被击飞出去,口中鲜血片片洒落。凌汐也被顺势抛飞,猛地撞到外院墙上,破布娃娃一样垂落在地上。
“呵呵……闻老鬼,你弑主冒名,杀了我爹,没想到也有今日吧。”
随着大笑声,一行人突然泛起在院子中,当先二位老者气势如渊,修为神秘莫测。后面紧随着的竟然是容流影,他的手里还推着一张轮椅,上面坐着个相貌妖娆的中年美妇。
后面另有三四小我私家,都是容家老一辈的重要人物,此时都痛恨地瞪着地上的闻湘子。他明显伤势严重,嘴里一直鲜血淋漓,此时却不惊反笑。
“哈哈哈……有什么想不到的,老子我白捡了十年寿命,还当了你的自制老爹,早就赚够了。”
“你……找死!”
容流影闻言震怒,抢上一步便欲对他脱手,身后一名容家尊长急遽喝止。
“小心有诈。”
容流影脸色一僵,有些难看地狠狠剐了他一眼,到底没胆子已往,只得又退了回去。
“哈哈哈……来啊,好儿子,你不是最孝顺的吗。”
闻湘子形容狼狈,也懒得起来,爽性躺在地上,对着容流影大笑不止。
“贼子,休得放肆。”
一名老者看不外去,沉声喝道,抬手一掌,一股雄浑的真气袭来,临空化作一只猛兽,狠狠地拍在他身上。马上血肉模糊,趴在地上只剩下喘息的份,再也凶狠不起来。
“说,你的幻影无痕在哪里?”
闻湘子身上的储物袋都被搜刮一空,除了一些容家家主的工具,却不见传说中的飞升前辈密宝。
“呵呵……你们……永远也……别想获得……”
奄奄一息的闻湘子突然诡异地一笑,两名老者心知有异,急遽阻止,却照旧慢了一步,闻湘子已经自断心脉而亡了。
“真是自制这老鬼了。”
看到闻湘子死去,轮椅上的美妇露出疯狂的心情,愣愣地看了半响,突然嘶声狂笑,声音粗噶,像瓦砾摩擦沙石的声音,难听之极。
那几名容家尊长皱眉看了她一眼,到底没有做声。
“这是家丑,不行外扬,这院子里伺候过的人通通都杀掉。明天就对外宣布,家主病亡,按规则重新选举继任者。”
其中一名老者丢下这句话,便掉头而去,容流影欲说还休,到最后照旧不敢张嘴,不甘地低低允许了一声。
他久有故意,花了足足三年的时间,才立下如此大功,谁知却连说都不能说出去,气得简直要内伤。
所有的人都没有再看凌汐一眼,因为,她的生机早已隔离,呼吸全无,死得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