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混杂,大至世家主事人,小至帮派之主,纷纷出席。看规模,也不算小,包罗与广荣佣兵营地接壤的海金帮、蔑航帮来人都在其内。
不外,他们那一类的小势力,也不外堪堪够资格敬陪末座而已。
赵若竹推测,这两个帮派若是搭上了那条关系,许是苏子仙的线人也说不定。
她代表赵阀出席聚会会议,也算是十分重视了。
城主似乎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见到赵若竹的到来,脸上掠过一贺喜色,清楚她在赵阀有着举足轻重的职位。
“贤侄,坐我边上吧。”城主低声道,指了指右手面林动靠前的一把座椅。
林动是御化城的监城御史,职位犹在执掌军事的城尉之上。
让赵若竹坐他身前,显然意思就是,她赵阀便算是御化城的第一等势力。
再往上,就是城主自己的位置了,不外与她的座位也是并列的,这份示好之意,纤毫毕露。
赵若竹也不客气,大踏步走已往,镇定自若的坐下。
“宇文叔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召集我们过来?”
城主宇文洪烈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引见旁边的青年给她,道:“这位是殷家此番出头调停纷争的主事人,殷墟殷令郎。”
殷墟?赵若竹略有耳闻。
香榭大地第一大世家,首推殷家,传承不朽,有着古老的文化。至今,在民间的许多神话、传说里,占据着一角神秘的位置。
而殷家,又称大殷门阀,修道之人不下百万,势力贯绝五湖三江之地,是香榭大地公认的巨无霸。
殷阀近来行动颇多,时时出击,降妖伏魔。其中又以太上长老殷破败,最广为世人所知,其人嫉恶如仇,不知扫清了几多怪异。
殷墟既然贵为阀主殷伤第三子,自然也是特殊。哪怕没怎么听过他动手,但此次外派出来,一定是准备做下一番劳绩的。
赵若竹点颔首,在香榭大地,殷阀可以说是土天子,话语可能比圣上还要管用。尤其在群雄四起的乱世,殷阀的每一个举动,都影响深远。
甚至,赵若竹都考虑过,殷阀举义的可能。
宇文城主又扭头朝那青年轻声道:“殷墟令郎,这位就是老夫贤侄赵若竹,如今我御化城,我贤侄的战力堪称魁首。前一阵子,还平掉了「超秩主」旗下的「邪晶十字枪」殊绝。”
那青年温和的冲赵若竹点颔首,也没言语,仅仅示意了下。
赵若竹也立即清楚了对方的身份。
殷墟!
殷阀这回带头的领袖,没有任何以作姿态,却随处流露着世家门阀的高尚大气。
另外他能够代表其他殷族人出席,哪怕是在殷阀里面也一定是天之骄子。
赵若竹神情微微肃然,升起了一分敬意,起身敬重的向他行了一礼。总的来说,她对殷阀的观感还不错。
对此,殷墟除了在初见她的第一眼,流露一抹惊艳外,此时也不外简朴的颔首,没有任何的不屑、蔑视,也没有作什么高姿态,似乎就该如此一般。
哪怕听闻了赵若竹的战绩,也没有多余的体现。或许,在他这等高门大族看来,也仅仅就超秩主那样的四纹强者,能够入他眼内了。
以他的身份,有这样体现也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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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劲气交击,余势潮泄,涌入梁顶,顷刻间冲得琉璃瓦片激飞,破了个大口子。
哪怕上阳冕悍勇绝伦,仍让路吹赖以成名的「七鳞驾日」给逼的不得不退避开来,好散去那可怕的压迫。
路吹更惨,法式跄踉,额角破了个角,鲜血哗哗地流淌。他长发披散,露出了内里的古铜色肌肤,胸膛间一块块肌肉虬结,宛如一尊古老的魔神。
上阳冕凌空虚渡般翩然而至,似穿花蝴蝶过境,趁着路吹跌落时,双手交叠推出,宛如大江大河滔滔不停!
路吹背靠墙壁,拼得法力护体,硬生生受了这一击,仰头喷出一大口鲜血,却化作红色箭影疾射而出,刺向上阳冕面门和脖颈处。若对方这时候不退,即便不死,也要重创。
这就是路吹的战略,殊死一搏,另有逃出的生机。若是陷入苦战,那必死无疑。
上阳冕料不及路吹应用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连连止了冲势,强行一个铁板桥,极其凶险的以毫厘之差,堪堪躲了已往。
路吹暗叹可惜时,身子一颤,如遭雷噬般,护身的黑网马上破坏,几十道酷寒枯寂的死气渗透入他的脏腑内。
思忖生死就在这一线之间,路吹狂燃精血,登时沸腾的血气冲霄,若狼烟滔滔。
与此同时,他狂喝一声,借着这几十道汹涌而来的死气,不闪不避。反助其去势,顺势没入后方的墙壁之中,破碎修建而出,逃之夭夭了。
上阳冕乃何等样人,观他态势,暗道不妙,等回过身时,连忙两道光束席卷而出,破坏了大殿的一角。
但已是迟了一步。
“刷!”
上阳冕腾空而起,左右扫视了一眼,都不见路吹的身影。
忽远空一道身影高喝道:“多数督,那路老贼入地了。”
闻言,上阳冕没有一丝的忙乱,一把扑在地上,耳贴地面,静心听着路吹在地底内狂掠的响动,一分一毫,都逃不脱他的感应。
上阳冕轻笑了一声,自信满满的道:“在吾十武归一·人非耳面前,你又能逃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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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若竹不以为意,回到座位,也没有说话。
可能在殷墟眼中,她不外是个御化城的其中一个世家主事人而已。也就殷阀名下牛溲马勃的一个寻常主事而已,愿意为她侧目,就已经是十分的给面子了,任谁也挑剔不出半分的不是。
接着陆陆续续又鱼贯而入一个个世家、帮派的高层,御化城的所有势力头脑基本都到齐了,哪怕是黑道的几位大佬,如今也大马金刀的坐于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