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颜彦抬头,马氏以为颜彦动心了,脸上的神情更为柔和了。
“另有一点,陆夫人允许了,如果你嫁已往想分居另过也由得你,陆家就这么两个儿子,家产方面你尽管放心,肯定不会苦着你,你一样可以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虽然了,陆夫人也说了,如果你执意要嫁给陆世子,她也不会拒绝,也可以为你们办婚礼,只是她不敢保证她儿子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对你起什么嫌隙。”
最后一句话乐成地挑起了颜彦的怒气。
陆家打的好盘算。
明明不想自己嫁给陆鸣,可又不想背负退亲毁约的名声,还想逼着自己嫁给陆呦,坐实当日的听说,同时也为她的宝物儿子陆鸣赢得一个重情重义的狗屁好名声,这可真是一箭三雕啊。
只怕还不止一箭三雕,说不定陆家还真是看上了颜彧,想要求娶颜彧,所以马氏才会在一夜之间改了主意,尽心尽力地来劝颜彦嫁人。
因为只有颜彦嫁给陆呦了,陆家和颜家才都不用背负背信弃义的名声,反之,若是颜彦出家当尼姑了,马氏肯定不能在这档口把自己女儿嫁给陆鸣,外人还不得以为是他们自己事先勾通好的!
想到一箭四雕,颜彦冷笑了一下,她是一个现代人,可不怕什么人言可畏,她倒是想看看,陆家这龙潭虎穴,究竟闯得闯不得!
虽然了,她可不会这么痛快地允许嫁给陆呦。
于是,颜彦摇了摇头,张嘴吐出了“太后”二个字,虽有点含混,但马氏照旧听清楚了。
“太后那边你不用怕,只要你说想嫁人,太后老人家肯定不会拦着的,她也希望看到你有个好结果不是?”马氏领悟错了,说道。
颜彦再次摇头,“我听太后的,出家。”
马氏见自己说了半天完全是对牛奏琴了,脸上有点绷不住了,“你可得想好了,出家的话只能带一个贴身丫鬟,一日两餐都是粗茶淡饭,每天还得做不少粗活,砍柴、洗衣、做饭、誊录经书什么的,而且两年后的事情谁也不敢保证,婶子是真的为你好才说这番话的。”
颜彦点颔首,体现自己知道,但仍是顽强地体现自己要听太后的。
她料想,如果马氏真想让自己女儿嫁给陆鸣,她肯定会想法去劝太后再下一道懿旨的,到时,她就可以提自己的条件了。
果真,马氏见颜彦如此顽强,只得摇摇头,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
青禾青苗几个见马氏面带愠色地离开,忙进来看了看自家小姐,见自家主子正一脸愉悦地趴在炕几上画画,青禾和青苗对视了一眼,随即摇摇头,狐疑地上前抻着脖子望了一眼。
颜彦画的是一幅锦鲤图,不外她这幅锦鲤图和送颜彧的有点纷歧样,她画的是系列的,计划用来绣一套六开的炕屏。
因为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太后的寿诞也是六月份,只不外是在月底,因此,她计划绣一套工具拿出来做贺礼。
虽说这次的花会她没有时机加入,但太后的寿诞每年她都市和马氏颜彧等一起进宫,原主以前也会给太后送几样自己做的针线活,绣品或衣服鞋袜都有过,这一次原主应该也准备了几样工具,但颜彦觉得不够出彩,不够引人注目。
因此,她想亲自设计一套炕屏,虽说她在现代没有学过刺绣,可几多有一点素描的基础,大巨细小的展馆和博物馆也不知进了几多,所以眼光和眼界照旧有的。
因而,为了抱住太后的粗腿,她得拿出看家的本事来。
青禾和青苗几个见颜彦在画锦鲤,倒也没多想,以为她是画给颜彤的,因为颜彤也很喜欢这几条鱼,刚刚还开口要呢。
颜彦这天下午就把这组鱼画好了,谁知找绣架时才发现绣架上有一幅快要完工的麻姑献寿图,显然是原主计划送给太后的。
颜彦略一斟酌,坐到了绣架前,试着拿起了针,慢慢地扎了下去,还不错,脑子里真有这方面的影象,只不外因为是初次拿针,手有点不太灵活,过了约摸半个时辰才找到了点感受。
颜彦在这幅麻姑献寿图上加上了两句话,“急管繁弦,共庆人间瑞,满酌玉杯萦舞袂,南春祝寿千千岁。”同时,她把寿桃上面那只飞鹤改成了燕子,而原本的飞鹤计划放到梅花鹿的身边引颈高歌。
越日,颜彧和颜彤都来看过她,看到这幅绣品,知道是她计划献给太后的,之前也曾经见颜彦绣过,倒是没有多嘴问什么,不外颜彧却因此改变了那个鬼附身的念头,因为眼前的这个颜彦又是她曾经熟悉的大姐。
之前的赠画、现在的刺绣,另有属于她们之间的影象,这些都是一般人模仿不来的,至于颜彧感知到的那份疏离和陌生,应该是和颜彦喝过的那半碗孟婆汤有关。
另有一个可能是颜彦不信任他们了,怀疑这次事件是他们导致的,所以才会带着丫鬟去藏书楼那边查证。
可是话又说回来,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清醒过来会有这种怀疑也是正常的,所以颜彧想明白之后也没大往心里去,反而往慎行居这边走得更勤了。
这不,六月初五这天下午,颜彧命丫鬟们抱了一堆新衣服来找颜彦,说是让颜彦帮她挑一身最适合她肤色的,同时也让颜彦帮她选几样首饰,最后,确定颜彦真的不去加入这场花会后,颜彧一路哼着小曲回的自己院子。
六月六这天一早,颜彦知道马氏带着颜彧和颜彤出门后,自己一小我私家又带着青禾来到了后花园,这次她先去的湖中心的凉亭,随后从东桥下来往藏书楼这边走,发现岸边确实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往那片芦苇丛,而人一旦进入了芦苇丛,外面人是很难发现的。
因此,那个叫陆呦的还真有可能是从这条羊肠小道误打误撞进的藏书楼后门,只是这个后门是故意打开的照旧真的巧合忘关了,颜彦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