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一团乱麻
庐阳书院的剑走偏锋效果出奇的好,尤其是获得了评审的一致好评之后。其余三个亭子前面的红绸上虽然也有不少的作品,但是前来寓目的人却并不多。
相反不远处的如意各人那里却是完全差异。文人雅士排着队期待破棋局或者和庐阳书院的学子们对弈一局围棋,成群结伴的人在一旁研究《沧海一声笑》的曲谱。普通的金陵黎民那边的队伍就更长了,无数的灯谜等着他们去猜,无数的小礼物等着他们去拿;另有那个什么脑筋急转弯,每一个问题都稀奇离奇,答案更是让人捧腹。
不外最让人欢喜的那是那个应援榜,刚刚庐阳书院的学子已经说了,如意女人在原来三千贯的基础上要追加,每多一个名字她就多捐出十文钱出来,而且这十文钱就是以那个签名的名义来捐献的。
穷苦人家也有悲天悯人之心,只是艰辛的生活让他们只能顾着自家的温饱,没有更多的能力来做慈善,如今只要签个名就能做无上好事的善行,这如何能不加入。于是短短一个半时辰不到就已经有凌驾两千人在上面留下姓名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宣传,这个数字一定会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增长。
月娥一边品着茶一边和亭子下那个卢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汉江书院计划把战场也挪移到这边来,月娥只说一切随他们部署,要钱要物要人都只需和他的管事妈妈说一声就好。
娇憨的苏小小双手托腮看向不远处的如意姐姐翩然起舞,小女人撅着嘴有些不兴奋。
“如意姐姐真是太狡猾了,也不事先和我说说。妈妈你赶忙找人呀,我们这里冷冷清清的一点都欠好玩,如果再不找人我就要去如意姐姐的亭子玩了。”
管事的婆子很无奈,这位女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孩子心性了,以她这种无争的态度,就算是再多人帮着她也难以当选花魁。算了,就算是帮她游戏一场吧,横竖如果她中了花魁就可能被朱紫赎走,不中反而能帮着自己多赚几年大钱。
婆子应了一声就下了亭子,钱塘书院的学子恰好也过来商议从梁洲上过来的事宜。
今日的问心很急躁,原来邀请了几位金陵城的贤达来下棋壮声势,而且红绸上的作品也是自己的最多,但是谁能想到那个活该的媚惑子今日用那些旁门左道,更可气的是那些评审,一个个不仅不阻拦,竟然还果真支持她们。
问心很生气,但更让她生气的是他必须耐着性子和沧澜书院的几个才子耐心相同,还要攀龙趋凤那位太守府衙内杨殿。这些呆子出的应对之策简直蠢到了家,什么要以圣人之言叫醒懵懂愚昧的愚夫蠢妇,另有什么金陵人只帮金陵人的说法,难道他们不知道只要发出这种声音马上就会被评审所恶吗?
最后,问心忍着恶心给杨殿出了主意,那就是效仿!
虽然指责别人这么做是歪门邪道,但是当决心效仿的时候,问心没有一点心理肩负。不仅仅是效仿,她还希望把规模弄得更大些!
作为东道主的沧澜书院总能最快的获得支援,好比他们送来的应援榜更大更长,好比他们宣称也要捐钱,而且至少捐五千贯,应援榜上每个名字她都市多捐二十文。
消息一出许多在庐阳书院签过名的人又一窝蜂的跑去了问心的亭子下签名去了,但也就是简朴的签个名而已。
沧澜书院没有什么能留住人的互动,这些工具虽然没什么特此外,但是临时想要组织起来却是不行能,好比那些灯谜,一小我私家哪能记着几多,必须提前收集,而且还要考虑加入的人是否能做得来,那些字谜明显就不适合给普通黎民来猜。
等到下午时分,所有四家信院都把主战场放倒了环樱堤上了!
为了公正,评审们并没有阻止这样的效仿行为,相反他们很想看看庐阳书院那边会有怎样的应对。
不外其余三位各人的应援榜上并没有获得十位评审的一致签名,问心各人只有华娘子和杨度的签名。苏小小稍微好些,华娘子、杨度、王羲之、谢安和孙绰都签了名。月娥各人那里也只有华娘子和杨度的签名,不外她倒是没有像问心那样气急松弛,反而邀请不少文坛名士前来饮茶,偶尔同前来造访的高士探讨一下画画的技巧,讨论一下素描的特点。
第一天的这个上午,庐阳书院和如意抢尽了风头,这是一开始谁也没有预料到的。
望江楼的大厨亲手做的席面足足做了三桌,统统用食盒打包送来犒劳庐阳书院的学子,如意各人还亲自下了亭子给每个学子斟了一杯酒作为谢谢,这让那些就算在合肥去过青楼的学子们也激动的满身发抖,这可是如意各人斟的酒,今后回了合肥够自己显摆许多几何年了。
“袁令郎哪里去了?”
如意自然知道今日的这一切是谁的主意,原来还想着好好敬袁烜一杯酒的,可到了用饭的点却是不见他人。
“夫子说去别家的书院看看,放心吧如意女人,下午就算是他们照着我们做也只是东施效颦,夫子的手段可还没有用完!”
范谦一边帮着自家夫子吹嘘,一边靠近如意各人,他从这个女人身上找到了另一小我私家的影子,那个曾经允许和他厮守终生的人。
袁烜哪里是去看什么此外书院,自从庐阳书院这边走上了局势已定的时候他就四处闲逛去了,虽然他的目的就是盯着王凝之。
邓乔的人传来了消息,米伟还没有进场,而在袁烜看来王凝之也体现的很正常,他整个上午都在东奔西走,为的就是能帮苏小小扬名争花魁,甚至有些刻意远离谢道韫的意思。
袁烜不相信这个色胚会放弃,但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他老子和谢安两个上将军的眼皮子底下又能有什么措施呢?
想不通就不想,只要谢道韫和王凝之这两边都看顾到了,袁烜就不信没有时机,说不定他王凝之动手的时机就是自己这只螳螂亮出杀手锏的时机。
在农村生活过,或者有过抓螃蟹经历的人一定知道一个原理,用篓子装螃蟹,如果抓到一只两只,一定要盖上盖子,要否则就会被它逃出来。但是如果抓的多了就完全不用盖盖子,因为装的螃蟹越多,螃蟹就越是爬不出来。
螃蟹多了,它们就会相互踩踏,扒来扒去。所以,只要篓子里凌驾三只螃蟹,篓子就不用加盖设防了,让螃蟹们自己去爬,基本上就都出不来。
这个是袁烜前世很是有名的“螃蟹理论”,它从仿生学的角度诠释组织内部相互制约的问题。
庐阳书院并不是无懈可击,但是因为许多工具都是事先准备好的,而且他们因为自认见识不足,所以都留在如意各人的亭子下方,人员相对集中,所以一时半会也找不出什么好的要领应对。
虽然袁烜提供的残局和《沧海一声笑》简直是硬货,就算是想要挑毛病都很难。
其余三家信院并不是一个组织,但当他们同时把庐阳书院当成强敌的时候,他们其实已经无形中形成了一个联盟,只是很可惜他们都是螃蟹。
沧澜书院的人很犷悍,但他们也很有才气,汉江书院的残局三两下就被他们破解了,然后另有专人把破解之法教给普通人,这让汉江书院彻底成了笑柄。
钱塘书院也不是什么好鸟,他们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沧澜书院找来的那首所谓的古曲竟然被传是刚刚从盗墓贼手里得来的工具。这个时代的对于盗墓贼的处置一般就是直接打入死牢,而和这样的人有来往,不管如何都是大罪过。沧澜书院忙于解释,这个当口真是黄泥掉进了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就在钱塘书院的人自鸣自得的时候,他们却是不知那临时搭起来的锅炉里熬的肉汤已经被卢庆偷偷放了二两黄连进去了。
许多工具袁烜都看到了,或者想到了,但是他觉得这没须要提醒,狗咬狗的时候作壁上观是最好的选择。
像是袁烜这样出来溜达的人许多,大僧人了空也没有在樱洲坐着,他用过斋饭趁着郭璞不注意就溜了出来,他要找的恰是袁烜。
“阿弥陀佛,袁令郎为何不再写些传世经典,而在这里看着别家信院呢?”
袁烜转头看是了空,他不记得自己和这僧人有什么往来,但人家好歹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主动来找自己说话,如果不回礼就说不外去了。
“大师有礼了!所谓传世之作又岂是那么好出的,今日才气已经用尽,再写不出更好的,所以不写也罢!”
袁烜打了个哈哈就想乱来已往,比起写诗弄文,袁烜更想做的是杀人。
“那不知袁令郎何时有闲暇,我白马寺有无上佛经八百卷可供令郎参详,或许令郎有些灵感也能写个空门的故事!”
大僧人原来是来讨债的。《封神演义》的流传和道门最近这段时间的疯狂立观塑像给了空门极大的压力,了空把《封神演义》这本书重新到尾读了三遍,每读完一遍他就越发恐惧半分,尤其是当他听说道门的疯狂之后,了空知道空门的大危机就要来了。
此次南下金陵纯属无奈,某日了空出了躺远门,原来是想看看民间对于这本书的反映。庆幸的是因为誊抄的效率不快,想要大规模的流传另有一定的难度。但当他在一家偏远的茶棚化缘听说山上正在修建道观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茶棚老倌说的那句“四大天王的武器好生有趣,就如同城中茶室里传的一模一样。”
震惊之余,了空顾不得身份就要去合肥寻袁烜的晦气,但探询之后发现如今的袁烜身后站着的人物已经不是他所能撼动的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了空于是想到了让袁烜再写一本构建空门神仙体系的经典出来!
“大师说笑了,那《封神演义》虽然是我所写,但也是因为家师给我讲了无数次相关的故事,我只不外是把他老人家的故事纪录在纸上而已。
至于空门的故事我还真没有听过,又哪里能写出来!”
袁烜现在的时间很名贵,再加上他和道门的许多利益都有交集,双方已经是盟友了,怎么可能再给空门写书。
“大僧人你就不要再枉费心机了,袁令郎虽未入道门,但他师父扶摇子乃是我道门的前辈高人!”
远远的传来郭璞的声音,老神棍身后随着华娘子,袁烜见他们来了知道脱身的时机来了。
可一转身,袁烜惊恐的发现,王凝之不见了!
袁烜很忏悔,他一开始就不应该理会这个老僧人,和他鬼扯什么,幸亏袁烜四下寻找总算看到了王凝之的身影,远远看去,他已经上了樱洲了,而谢道韫恰好就在那里。
来不及和故人打招呼,袁烜朝着樱洲狂奔而去,他的眼里只有王凝之的背影。
了空看似没动,但脚下的法式一直不紧不慢的随着袁烜,他的眼里只有袁烜,一只眼睛里是恼怒,一直眼睛里是憧憬,出家人的慈悲只能在脸上看见。
郭璞也紧紧跟上,他的眼里只有了空,他今天和了空这个老僧人卯上了,他就不信阻止不了他。
华娘子展开身形也随着郭璞,几年的颠沛流离她只为寻找郭璞,每次都因故错过,今日总算遇上,这险些已经是她最后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