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薛檀雅之死
自古以来,小人活的最自在,因为他们最没有节操,当袁烜抛出要和薛檀雅合资做生意的时候,田凯知道那小未亡人照旧有利用价值的。
前一刻还说薛檀雅不方便抛头露面,但后一刻马上就叫下人把少夫人请来中厅议事。田凯完全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妥,对他来说,只要能让田家离开合肥前多有一门赚钱的工业,肯定会更得洛阳大人物的关注。
既然决定投靠太子府,那么就要让太子府看到田家的潜力,至于牺牲一个薛檀雅,完全值得!
薛檀雅步入中厅见是袁烜到来喜不自禁,他总算照旧来了,虽然晚了几日,可薛檀雅完全没有责备的心思,看到心心念念的小师叔薛檀雅就已经很满足了。
“檀雅,你袁烜师叔准备同田家做一起做门生意,他特意指明要你来卖力此事。”
田凯是个商场老手,很快他就偷换了看法,把袁烜同薛檀雅做生意说成是同田家来做,而她薛檀雅只是一个家族卖力人而已。
“不,田师兄恐怕是误会了。我没计划同田家做什么生意,我是有个不错的工业要交给薛檀雅来做,这是属于她的私产!”
袁烜说话爽性直接,他没计划给田凯任何余地,只有把他逼到墙角才气更好的掌握谈判的主动权。
“袁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今日我田家以礼相待,你莫不是特意来羞辱我田家不成?”
都是明白人,田凯也不是真的生机,他就是在等袁烜开条件!
“呵呵,师兄言过了。说实话我和田家还真的没有什么过节,虽然也没什么情感,老师那里的情分我不会让,三家之间这么多年的恩怨是非我也不想管。
但是,薛檀雅这个师侄女我看着很顺眼,他的事情我想管!”
如今的袁烜是文坛宗师,是越国公府不用通报就能入后院的贵宾,是申国公齐垠的忘年交,背后另有重刀门和青城山这样的江湖门派撑腰,甚至听说天子都对他痛爱有加。今日的袁烜有说这个话的资格,别说田家还什么都不是,就算他们真的搭上了太子府的关系,只要太子不出头,袁烜还真的能管一管薛檀雅的事情,他绝对够格。
进了中厅一直没有说话的薛檀雅此时心中激动,被夫家嫌弃,被娘家抛弃,最后为自己说话的真的只有这个小师叔。
“哦,不知道袁师弟你想怎么管?”
“明人不说暗话,我用一份足够田家满意的工业来换她主仆二人的自由。我不管你田家用什么手段,我只要她们能不受任何蜚语蜚语的离开田家,你可以把这看成是她们的赎身契!”
“什么工业?”
田凯现在哪里还管其他,袁烜说的工业才是他最体贴的。
“盐!”
“师叔不行,檀雅不值得!”
薛檀雅自然不值得!华夏历史源远流长,但要说到不缺盐,袁烜的前世也需得等到民国时期。
盐是什么,盐是封建统治者控制被统治阶级的重要工具,是敛财的重要手段,是极其重要的战略资源。
从来都是只有朝廷和诸侯才气做的生意中,盐的职位愈甚于铁。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工具,那么其利润自然是极其恐怖的,目前市面上的盐价是两百文一斤,而两百文的重量已经远远凌驾一斤了,也就是说盐比铜钱贵多了。所以至今大部门黎民还只能用醋布和盐布,他们的身体都严重缺盐,粗脖子病随处可见。
除了利润,另有风险。就算袁烜再有才气,天子再痛爱,可一旦生产私盐,贩卖私盐,那罪名同样巨大,也就是说袁烜将要冒极大的风险。
这么一说,薛檀雅貌似真的不值的用盐来换。
“呵呵,袁师弟说笑了,田家背后可没有那么大的靠山,盐你给我我也不敢卖。要不,我们换一个!”
田凯不是不想卖盐,实在是不敢,这天下除了有局势力罩着的个体盐帮,谁敢做这个生意呀!
“田师兄你别急着拒绝,你的担忧我明白,但其实完全没有须要。总之我保证你做的这个生意是正当的,到时候我会去太守府给你拿到贩盐许可,然后我保证每个月供应精盐十万斤给田家,而且只多不少,盐价我每斤只收你五十文。
虽然所有的这一切都必须从明年开始,今年我需得做些准备!”
袁烜说完这些之后,田凯的眼睛瞬间充满了血丝,他兴奋的有些不知所措,他直到此时也不敢相信袁烜说的是真的。
“认真?”
“认真!”
“袁师弟莫不是诓骗我吧,如果有这么好的事情,你会自己不做?”
“哈哈哈哈,田师兄,你以为我叫你一声师兄真的就把你当成是师兄了吗?说句真心话,你不配!
别这样瞪着我,我知道你压根就没有生气,你只是冒充生气而已!你虽然也学了圣人文章,但是你却没有念书人的半分气节,你狭隘的思想和卑劣的手段能骗过善良的赵家众人,但是我这里你骗不了。
认可吧,你就是个猥贱的商贾!
若说赚钱,这贩盐绝对是暴利中的暴利,但是这种钱岂是我辈念书人赚的钱。要赚我就赚文房四宝的钱,赚酒和茶的钱。
做生意也是在做学问,把学问融入到生意里才是我想要做的生意,至于贩盐这样低贱的生意,我不稀罕。”
袁烜说话刻薄刻薄,完全掉臂这是田家的中厅,他反客为主的挖苦讥笑田凯倒是更让田凯放心了。
“袁师弟你说了这么多,不知道你用什么保证,说实话我到现在都另有些不敢相信。”
“与君子合一言足矣,与小人合唯有一书。今日我允许你的事情可以用一纸契书写下来,我签字画押,若是他日我做不到,你们可以提出与之相等的条件。”
听袁烜这么一说,田凯心中大定,总算是把这件事情做实了。
“痛快,师弟你既然志向高远崇尚气节,那这般龌蹉买卖就交给我田家来做吧!”
……
当天中午,田家设宴款待袁烜,田家高层尽数出席相陪。席间田家有人歌舞相乐,外间行人更是听见袁烜高声叫好。
一时间,合肥城内权门家族无不艳羡田家和赵家的关系如此密切。
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许多人看到袁烜离开田府的时候是醉倒在两个老仆背上的,对于袁烜造访田府还主客皆醉的事情,许多人都推测田家要发达了,预计和赵家一样,田家想不兴旺都难了!
田家简直很旺,西厢房走了水,火苗窜起的高度照亮了整个田府,尽管田贵寓下紧抢救火,但西厢房照旧成了一片白地。
薛家众人赶到田家的时候为时已晚,等到坍毁的西厢房燃烧殆尽之后,灰烬里只有两具已经完全看不清面貌的焦尸。
薛檀雅的生母认出了其中一具尸体手指上带着的是她当年给薛檀雅的第一件首饰戒指。
伤心、气愤、谩骂,薛家人彻底的发作了,他们历数一桩桩一件件薛檀雅在田家受到的委屈,薛义更是操起一根地下的木棍就要打杀了田凯这个昔日的门生。
能让死者安息的最好要领就是抚慰她在世的亲人,于是田家高层把薛家过来的代表们请进了书房抚慰。
田家的赔偿很有心,他们把贩马的生意全权交割给了薛家,然后废墟里的薛檀雅就彻底的安息了!
合肥城夜晚是要关城门的,但是那四个老兵认识当差的守门将军,打开大门是不行能的,但用巨大的吊篮把人送下城墙照旧可以做到的。
送下城的一共八人,四个老兵两个披着斗篷的少年,另外另有两个同样披着斗篷的应该是少女,只是夜里光线欠好,谁也看不清那四人是谁。
出了城,众人走向了南淝河码头,那里早有船工期待。
薛檀雅有些不舍得上船,他很想永远留在小师叔的身边,但她知道从今往后她就是个死人了,她将以一个新的身份泛起,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小师叔,谢谢你救我出火坑,你对檀雅的大恩我今生不忘!”
薛檀雅主仆二人徐徐跪下磕头,她其实很想说以身相许报大恩之类的话,但是她现在知道不是时候。
“没事,记着我说的话,去了清流来封信给我报平安。这是上次我做的香水,一直没有时机给你们主仆,你拿着。另外这是给清流公主的信,你拿着它去找清流公主,她和我是朋友,看到信自然会收留你,而且给你一个新的身份。”
薛檀雅接过这些,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了,婆家和娘家今晚把她的内心撕碎了无数次,若不是袁烜一直在旁边劝慰,她恐怕已经倒下了。
“别哭了,你这样走了也好,重新开始新生活吧。我们总会再相见的,希望下次见你的时候,你能比现在快乐!”
薛檀雅一边呜咽一边颔首回应着袁烜,此时袁烜说什么她都允许,只要还能让他们再相见。
老吴和老卫随着两个小丫头上了船,他们的任务就是把两个丫头宁静的送到清流公主的宫里。
夜幕下江面上的船渐行渐远,那盏灯笼在江雾的笼罩下越来越模糊。
“令郎,你真的没想过把她收入房中,我看那小娘子明白已经对你动了真情了!”
“张叔你莫要开我的玩笑了,我只是觉得她是这个罪恶时代里千万妇人的代表,世间礼法对于她们的迫害太过了,我只想帮帮她们。我没能力帮所有人,但她恰好于我相识,自然要帮她一把。”
“令郎,收个外房也可以的,小娘子也不会介意的。”
“老三叔,你也不要打趣了。既然我们已经认了相互,那么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有意中人了。”
“谁?”
两个老家伙同时问道,看样子八卦这种心思谁都有。
“年老,好困呀,回家吧!”
身后阿福不干了,敦促着袁烜回家。
袁烜自然应允,不理会两个老家伙的追问,袁烜借着月光向城门走去。
“真想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