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如何回覆。
林珊笑道：“大伯母，婆婆对长姐极好，平时也不拘泥那些繁文缛节。唯独昨天是个特例，婆婆误听了白家小姐的蛊惑才动怒拿出了家法，还请您不要责怪长姐呢！”
“珊儿，谢谢你！幸而有你在能时时帮衬着你姐姐。”沈氏拉着林珊的手，“若是换做别人当瑶青的弟妹，还指不定生出几多风浪！”
“大伯母，您太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珊儿不敢当。”
沈氏朝张彻道：“贤婿，我们去看看瑶青吧。”
“岳母，瑶青还未醒呢！要不女婿再帮您上些茶点，您再小坐片刻？”
“不必了！”沈氏起身，“我都已经喝了一个时辰的茶了，认真是喝饱了！现在就带我已往，我去屋里等着她！”
张彻只得领命，带着岳母去了竹园。
*
这照旧沈氏第一次进女儿的新房。
屋内的装潢还算妥当，金色的香炉四周飘着淡淡的幽香。
林瑶青还在甜睡，张彻伸臂引向床边。
沈氏颔首，轻脚走近后坐在床沿，拂开女儿脸上的发丝。
其实昨夜不仅是张彻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林瑶青也陷入梦境不能自拔。
黑烟云雾之间，一个小男孩跟在她的身边哇哇大哭着，口中喊着娘亲娘亲，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娘亲娘亲，宝宝要和娘亲在一起，宝宝不想当没有娘亲的孤儿......
林瑶青一直往前跑着，孩童就一直跟在后面哭嚎。
厥后声音徐徐变小了，小孩似乎被磕倒了，依旧大叫着娘亲娘亲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是不是宝宝做错了什么？宝宝都改......
厥后，孩童哭得更凶了。
两行眼泪聚少成多，徐徐汇成河流将一切淹没，令她倍感窒息......
现在，一滴清泪亦从林瑶青的眼角溢出，悄然滴落在枕边。
也正是这一滴眼泪，惊起了沈氏心中的波涛。
女儿在张家过得就如此不顺心吗？难道在梦中都要哭泣？
沈氏望着流泪的女儿，自己也快要落泪了。
她举起手帕捂住嘴边，隐约带着抽噎之声。
张彻惊奇地望着这娘俩，怎么还没晤面就双双先哭起来了？
林瑶青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沈氏觉得女儿许是做噩梦，于是轻轻将女儿唤起：“瑶青，瑶青，醒醒！醒醒！”
“呼！”林瑶青从泪海中睁开眼睛，“阿娘？阿娘！真的是你吗？”
“是我，阿娘来看你了！”
林瑶青张开双臂坐起身来，拥入母亲的怀中：“阿娘！我不是做梦吧？你的真来看我了！”
“傻丫头，阿娘这不就在你眼前吗？”沈氏说着，连连拍打女儿的后背试图抚慰，不意却碰到了她背上的鞭伤，痛得林瑶青连连吸气。
沈氏察觉到女儿的差池劲，又想起林珊说女儿昨个受了家法，难道张家认真动真格殴打女儿了？
沈氏心如刀割，将女儿拉出怀抱，按住女儿的肩膀问道：“瑶青你怎么了？可是受伤了？快给母亲看看！”
有亲生母亲坐镇，林瑶青再也不怕张彻了。她瞄了一眼他，然后扒下身后的衣服朝娘亲撒娇道：“阿娘你看！我后面都是被婆婆打的！”
三条鞭痕映入眼帘，看得沈氏触目惊心。
沈氏颤巍巍的手轻抚着结痂的痕迹，恼怒在胸腔汇聚。
女儿是家族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在林家何曾受过这般苦楚？
即便犯了再大的错，整个林家上下也无人胆敢动她，如今嫁到夫家竟落到如此境地！
沈氏忽而起立指着张彻的鼻子痛骂道：“你们张家认真是欺人太甚！我把女儿嫁过来是来给你们当沙包打的吗？张令郎！我早就说过了，你们若是嫌弃我女儿，大可写一封和离书咱们一拍两散，用得着背地里糟.蹋我女儿吗？”
“岳母息怒！”
沈氏又指着女儿身上的鞭伤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真当我林家无人了吗？也真当我沈家也死洁净了吗！”
张彻被岳母吓到了，急遽跪地叩首致歉：“岳母息怒！一切都是误会！昨天我母亲也是误信了诽语才对瑶青动了家法。厥后族长归府后就严厉训斥了母亲，并下令说不管瑶青犯了什么错也不许再动刑。岳母请您放心，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沈氏也没想到张彻会用张家族长来搪塞，继续道：“放心？你叫我如何放心？我昨个听说瑶青有身了，今天满怀欣喜的过来看望她，谁知竟看到了她一身的伤！”
沈氏气得字字咬牙：“我女儿怀着孕都要挨打，那之前没有身的几个月都是怎么过的！张令郎！今天我们可得好好理论理论！这日子你若不想过了就别过了！早早写休书放我女儿走！咱们没须要继续纠缠下去了！”
“都是女婿的错！是女婿没能掩护好妻子，但女婿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动瑶青了！请岳母给女婿一个时机！”张彻再叩一首。
林瑶青迷迷糊糊地听着母亲与丈夫的谈话，难道母亲之前就找过张彻谈过和离的事了？原来母亲是与自己站在一个阵营的？
沈氏没好气隧道：“张令郎，我想单独与我女儿聊一聊，你不介意吧？”
张彻起身离别：“岳母您请！小婿在门外恭候。”
说着，张彻带月无影等人退下，只留下白瓷和翡翠两个陪嫁丫头。
见张家人都离开了，林瑶青抱着母亲哭诉道：“阿娘！张彻他欺负我，呜呜呜，他欺负我......”
“乖，乖女儿别哭了，你现在怀着孕别哭伤了眼睛。”沈氏抚着女儿的后脑温情慰藉，“阿娘既然来了就是来为你做主的。今天回去我定当把所言所闻告诉你爷爷，请他老人家做主，断了你们这桩亲事！”
“阿娘你认真？”林瑶青满眼放光，“阿娘真的愿意让我离开张家？”
“你们这桩亲事我本就是差异意的，如果你在张家过的好也就而已，可看看你现下都过得什么日子！这让阿娘如何放心得下你！即便这次要冒犯你父亲，阿娘也要奋力为你一博！”
“嗯嗯！谢谢阿娘！”林瑶青钻到母亲怀里，“女儿就知道阿娘最疼我了！”
站在旁边的翡翠听闻此言，小声开口道：“夫人，恐怕您真的是误会张少爷了。张少爷平时待巨细姐是极好的，昨天只是一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