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轻拂过,暖暖的阳光洒落大地,小草吐出了嫩绿的新芽,淡淡花香弥漫。
燕山与蒙甜漫步于大自然中,不急不缓。他们心里明白,随时有可能遇到剑神卓特殊,这一战在所难免,因此,他们必须时刻保持最佳状态。
两日后,唐州城南三十里刘集,金国与南宋接壤处,襄阳府已遥遥在望。
夕阳的余晖中,一位白衣剑客静静伫立。他宁静,淡然,一尘不染。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一切是如此自然而然。若非目光所至,你基础无法察觉他的存在。他的手里握着一柄剑,古朴无华,剑如其人,也带着淡淡的忧伤与悲凉。
燕山和蒙甜静静地望着白衣剑客,白衣剑客静静地望着夕阳,就这样,默然不语,恬静淡然。
许久之后,白衣剑客徐徐转过头来,淡然道:“你照旧来了。”
燕山轻声道:“非来不行。”
白衣剑客随口问道:“真如此绝对吗?”
燕山正色道:“别无选择。”
白衣剑客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问道:“你可知此行结果?”
燕山轻叹一声,徐徐道:“一场血战在所难免,会死许多人,或许我也会在其中。”
白衣剑客微微颔首,轻笑道:“你倒很坦诚。那若不去呢?”
燕山道:“一对母女会因我而处于危险中。”
白衣剑客道:“二者相较呢?”
燕山道:“若论利害,此行不行为。若分对错,就非去不行。”
白衣剑客问道:“于你而言,真的有对错吗?”
燕山缄默沉静了。不多时,他正色道:“以杀证道简直极端,但我坚信,这条路是对的。”
白衣剑客轻笑道:“以成百上千个无辜者的性命去博取一对母女的命运,这样真的值得吗?”
燕山正色道:“有些事情没有值不值得,只看愿不愿意。残剑为祸已久,绿柳山庄心怀叵测,就算没有我,早晚也有人会脱手。”
白衣剑客淡淡道:“另有一点,他们都是你的死敌。”
燕山坦然道:“我简直存有私心。不外,我要做的是大事,而非大侠。”
白衣剑客若有所悟,淡笑道:“你们简直很像,或许真的是我错了。不外,我既已做出选择就不会转头,这一战照旧在所难免。”
燕山心念一动,连忙问道:“剑神前辈所指何人?”
白衣剑客微微摇头,苦笑道:“不行说。”
燕山若有所思,随即沉声道:“那就战吧!”说话间,蒙甜已然将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放在他的手中。
白衣剑客微微颔首。眨眼间,长剑出鞘,朴实无华又不着痕迹,昏暗的剑身绽放着奇异的色泽。
燕山淡然一笑,紧握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一剑刺出,迅如疾风,快如鬼魅。
白衣剑客漠然一笑,挥剑迎上,看似缓慢的行动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身形交织,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与那绽放着奇异色泽的昏暗剑身不停碰撞,一朵朵火花骤然绽放,灿若星辰。
燕山沿着奇异的轨迹不停变换身形,每剑刺出,角度刁钻,防不胜防。
白衣剑客稳如泰山,以稳定应万变,后发先至,昏暗剑身总能在不行思议的位置盖住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
不觉间,燕山神色变得酷寒,眼神空洞,身上不停散发出浓郁的杀气,心中生出了一种恐怖杀意。这种恐怖杀意四下蔓延,直入白衣剑客的内心深处。
白衣剑客漠然一笑,目光变得昏暗,如同那昏暗的剑身,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超然物外。恍然间,一片迷雾遮住了太阳,天地间一片黯然,草木为之伤心,风云因而变色。
燕山心神微颤,一阵莫名的伤心涌上心头。
“当”的一声,两剑交击。燕山退却数步才稳住身形,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白衣剑客淡然自若,纹丝未动。
燕山凄然一笑,将内力提升至巅峰,体内真气如江河般波涛汹涌。马上,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剑身之上围绕着浓郁的血色剑气,阴森恐怖,声势骇人。
白衣剑客神色平静,昏暗的目光中浮现出一抹兴奋之色。他暗运真力,昏暗剑身马上绽放出一缕缕柔和之光。
燕山一剑挥出,势如惊雷,似有裂石开山之力。
白衣剑客神色从容,挥剑迎上。
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与昏暗剑身相击,血色剑气与柔和之光相互碰撞,激起了一圈圈涟漪气劲四下散去,所过之处,草木尽折。
燕山一击即退,再次脱手,快如鬼魅。
白衣剑客从容应对,游刃有余。
一道白色身影稳如泰山,一道青色身影快若游龙,血色剑气与柔和之光纵横交织。
燕山全力以赴,却似蚍蜉撼树,未进寸功。不觉间,汗水已然湿透了衣襟。
白衣剑客不悲不喜,神色如常。
突然,燕山后掠数丈,稍作调息,这才沉声道:“前辈为何剑下留情?”
白衣剑客淡然道:“否则呢?”
燕山正色道:“若有时机,我一定取前辈性命。”
白衣剑客道:“但我不会。”
燕山问道:“为什么?”
白衣剑客淡笑道:“这正是你我的差异之处。”
燕山缄默沉静了。他静静地眺望着远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