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白驼镇,茶棚下,有缘相聚,饮几碗淡茶,呼吸着泥土芬芳,感受着春日细雨中大自然的宁静与祥和,好一番舒适惬意的景象。
一个瘦削男人低声道:“我听说,近来江湖中一位紫衣女剑客横空出世,单枪匹马挑了一个杀手组织七个堂口,剑下无情,尸横各处,血腥局面简直不忍直视。”
闻言,在座之人一阵心惊肉跳。
一个虬髯大汉微微冷笑,徐徐道:“那个杀手组织就是昔日令人闻风丧胆的残剑,如今沦为板上鱼肉,任人宰割,真是民怨沸腾!”
一位玉树临风、洒脱不羁的白衣令郎淡然一笑,朝虬髯大汉微一抱拳,问道:“莫非这位年老见过那紫衣女剑客?”
虬髯大汉微微颔首,面露自得之色,朗声道:“紫衣女剑客让在下传出话来,谁能提供一处残剑堂口所在,就赏银一万两。”
听闻此言,一片哗然。
白衣令郎饶有兴趣,随口道:“不知这赏银去哪领呢?”
虬髯大汉朗声道:“紫衣女剑客说过,她会在六盘山脚下如意客栈盘桓三日。”
“这位年老,谢了!”白衣令郎喜出望外,放下一块碎银子就离开了。他漫步在细雨中,从容淡定,眨眼睛就消失不见。
见此情形,在座之人目瞪口呆。
一个青衫少年脸色微变,沉吟道:“残影身法。”
不多时,一青一白两道身影也没入了细雨中。
六盘山下,一个紫衣女子清秀俊逸,眉眼间英气逼人,飒爽英姿不让须眉。她神情倨傲,负剑而立。长剑古朴无华,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柄剑一定非同凡响。这女子正是紫衣女剑客田坤。
四下,上百名武林中人神情凝重,义愤填膺。
一个温文尔雅、相貌特殊的男子上前一步,向田坤行了一礼,朗声道:“在下黄河帮少主凌无双,敢问女人为何打伤我帮中兄弟?”
田坤轻笑一声,随口道:“本女人只是想看看他们右臂上有没有残剑标志,他们却出言不逊,我就顺便教训了一下。”
凌无双微微皱眉,沉声道:“可女人下手未免也太重了些!”
田坤轻叹道:“你们黄河帮的人是真的弱,太不经打了。”
凌无双满脸涨得通红,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这时,一个身着粗布短衫、清秀俊朗的丐帮门生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丐帮七袋门生傅青主,敢问女人为何杀害我丐帮三位长老?”
田坤脸色微变,皱眉道:“他们三个死了?”
傅青主微微颔首,沉声道:“人命关天,还请女人随我回去做个交接。”
田坤冷哼一声,正色道:“他们三人基础就不是本女人杀的,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傅青主微微叹息,沉吟道:“若女人执意如此,那就休怪我们无礼了。”
田坤忍不住失声笑道:“就你们这些人,本女人还未放在眼里。”
“智用于众人之所不能知,而能用于众人之所不能。潜谋于无形,常胜于不争不费。女人纵然出自鬼谷门下,也不应这般狂妄自大。”一个身材高峻、气势特殊的灰衣男子漫步上前,目光平静如水。
来人一语道出《鬼谷子》之精髓所在,言明田坤之师门。
田坤微微一愣,随口问道:“你又是何人?”
灰衣男子微一抱拳,沉声道:“在下八卦门周龙。”
田坤淡然一笑,心中释然,问道:“你想怎样?”
周龙正色道:“在下深知女人行事灼烁磊落,绝不会杀害丐帮三位长老,但人命关天,还望女人能随我们走一趟。”
田坤似笑非笑地望着周龙,轻笑道:“本女人若是不去呢?”
周龙微一迟疑,沉吟道:“那我们恐怕就要冒犯女人了。”
田坤饶有兴致,娇笑道:“近日来搪塞残剑那群废物着实无趣,能有几个瞧得上眼的陪本女人过过招倒也不错。”
一听此人,在场之人真是哭笑不得。
周龙微微苦笑,轻声道:“女人请!”
田坤神情变得漠然,徐徐拔出七星龙渊剑,剑尖点地,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缥缈深邃似乎有巨龙盘卧。霎时间,一股高洁之气自田坤身上散发出来。
这种高洁之气四下蔓延,直入每小我私家的内心深处。
在场之人不觉心神一颤,愣在了原地。
田坤目光澄澈如水,一剑挥出,势如惊雷,快如闪电。
周龙神色从容,目光平静如水,双掌徐徐划过半空,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淡青色真气不停在身前凝聚,形成了一副八卦图。他挥掌迎上,举重若轻。
田坤一声长啸,精神大振。七星龙渊如蛟龙出海,剑身之上隐隐有无形剑气围绕,势如破竹。
周龙一圈八步八个掌势,身捷步灵如龙游空,避正打斜,围圆打点,循循相生无有穷尽。
田坤迅如惊雷,周龙厚如高山,二人旗鼓相当,一时间难分胜负。
见此情形,傅青主稍一迟疑,朗声道:“女人,人命关天,还请随我们走一趟,否则就休怪我们掉臂江湖规则了。”
话音方落,一位玉树临风、洒脱不羁的白衣令郎倏然而至,淡笑道:“若要脱手,可得先过我这一关。”
见来人身法诡谲、深不行测,傅青主不敢拖大,沉声道:“不知左右如何称谓?”
白衣令郎微一行礼,笑着道:“在下白书树。”
傅青主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暗忖道:此人又是一个横空出世的隐世强者,天下恐有变故。他微一抱拳,正色道:“白令郎,我们绝无恶意,只是请这位女人回去澄清一下,令郎也可一同前往。”
白书树微微苦笑,随口道:“我可做不了主。只要这位紫衣女剑客颔首,我都行的。”
傅青主微微叹息,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