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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天君之传说

第八十六章 六月寒似冬

永生天君之传说 莺飞二月天 2920 2019-01-13 19:56:34

  云永生走出夏王府时,已微有醉意。

  “主子上来坐车吧!”赵定海对云永生劝道。

  云永生摆手,她的头有点重,想走一走,吹一吹午后的凉风。

  “没事,我走一走散些酒气。”云永生漫不经心隧道。

  “小师弟,你照旧坐车吧!大师兄真是的,怎么让你一个小孩子喝这么多的酒?”

  云永生转头看着英俊明朗的冉琨,咧开嘴傻笑道:“大师兄不让我喝呀!可这不怪大师兄,只能怪夏九幽那个忘八……唔唔……”

  冉琨急得一把捂住了云永生的嘴,朝左右看了看,小声道:“我的祖宗哎,你不要口无遮拦了。要知祸发齿牙啊!”

  云永生看着高峻的少年象一个老嬷嬷样跟她唠叨这些琐事,不禁有些想笑。

  她一把拿开冉琨捂着她嘴的手,莞尔道:“你怕什么,就算是听到了。谁敢把我的话原样传进夏王耳中,那不是劈面骂夏王吗?以夏王在邺城犷悍名声,谁敢去触这种霉头。如果不原话传进去,我后边的那帮人你以为是部署呀?那些想攀上夏王俯的,那一个不是精明之人,你以为都象你似的。”

  冉琨朝云永生翻白眼,“你竟知道夏王已经派人时刻盯着你,你还敢那么斗胆?”云永生扶了扶有点昏乎的头,“我说的是实话呀,谁让他叫崔管家把迷迭酒送过来。那酒那么好喝,我一不小心就给喝多了!……嘿嘿……原来就一小瓶子,还分给大师兄一些,我也没喝几多。都怪这酒,酒劲太大了。这怎么怪了我!”

  看到云永生说得理直气壮。老实的冉琨看不下去了,白了云永生一眼,轻声道:“小师弟呀,你的脸呢?”

  云永生伸手往脸上摸去,“我脸上有工具?”

  冉琨摇头,一本正经道:“你脸这么大,有什么工具敢往您脸上落!”

  云永生一个爆栗弹了已往。冉琨已长得比云永生高了许多,见她抬手,知她又想打他了,忙把头低了低,腰弯了弯,好让云永生打得顺手些。

  可云永生实在有些醉意了,身子摇晃,伸出的手也是软绵绵的,他没感受得疼,到是觉得云永生如丝绸般顺滑的小手抚过了他的面颊。一种奇异的酥麻划过了心尖。

  冉琨颤了颤,压下这丝怪异的感受。

  他无奈摇着头,伸手扶着她向护城河走去。

  天气闷热,护城河滨上三三两两站着一些纳凉的老人和小孩子。另有几艘画舫静静停在河中间。

  云永生走已往,嫩嫩的手指指向一棵大柳树。

  冉琨会意,扶着云永生向那棵柳树走去。

  赵定海把马栓在路旁一株歪脖子枣树上。

  低着头任冉琨扶着的云永生醉眼有点迷蒙,她的耳中突然听到阵阵马蹄声,另有人声鼎沸、喧哗声。

  她头昏得厉害,并没有多加理会,只是低着头,眯着眼睛徐徐而行。

  扶着她的冉琨却抬起头来,他不解道:“咦,怎么太子殿下和三皇子都不坐车,反而走起路来了。”

  她偶一抬头,却停住了脚步。

  她擦了擦眼睛,定定看着那个想横过马路的老妪。

  那个老妪年纪很大了。

  她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三角眼,鹰勾鼻,总是紧抿着的大嘴唇。

  她手中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一些不知什么品种的野菜。她的腿脚好象不太好,走路很缓慢,走一走还要停一停。

  云永生口中无意识地喃喃道:“钱奶奶是您吗?钱奶奶真的是您过来了吗?”

  扶着云永生的冉琨见她停了下来,疑惑道:“怎么啦!”

  云永生咬了一个自己的嘴唇,让她昏昏的头脑清醒一点。

  她松开冉琨的手,朝那个老婆婆的偏向飞驰而去,她全力运转混沌诀。

  一边飞驰着,一边向那位婆婆大叫道:“钱奶奶——”。

  冉琨在后面也追她不上。

  然而就在这里,几辆急驶的马车冲来。那位老婆婆好象耳朵不太好,丝毫没有听到马蹄声。河滨的歇凉的老人和小孩有认得这位老妪的,纷纷道:“童嬷嬷又从家中跑出来呀。哎,真可怜,原是那么精明的人。老了老了,谁知却成了个傻子。”

  有热心肠一点的也朝那老妪招手大叫,“快走,马车过来了!”

  云永生大急。

  难道前事又要重演吗?

  前世的钱奶奶就是被醉酒的司机开车撞死的。

  其时的她急遽赶到医院时,钱婆婆那些从不露面的儿子、女儿们终于露面了。她看到他们一各人人正在那里为赔偿问题争得脸红脖子粗,却没有一人询问还在抢救中的钱奶奶的情况。

  其时她看到这样的情景,心中怒意翻涌。难怪钱奶奶从不提起她的儿子女儿们。当她看到苍白着脸从抢救室出来钱奶奶时,她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手中始终紧紧抓着那把碧绿的韭菜。医生说他们掰过了她的手,可无论怎么用力都没有掰开。

  云永生看着那把韭菜。她想起隔日的下午,她和钱奶奶说过她很喜欢吃韭菜盒子的。

  她看着至死都握着那把韭菜的钱婆婆,她嚎淘大哭!

  现在,她又要看到钱奶奶死一次了吗?

  不行,决对不行。

  她纵跃而起,脚上踏过那些涌过来的人的头顶。她一心只想救回钱奶奶。

  云永生并没有发现,她脚下的踏板越来越高极了,官阶也越来越大。

  “太胆,小子!”刚走出夏王俯的吏部尚书曹子清被云永生脚尖点得帽子都歪了。他怒声大喝道。“拿下他。”

  当太子和三皇子也觉是头上被人踏过时,事情的严重性已然无可挽回。

  皇子乃是一个国家的面子,是何人如此斗胆?

  他竟敢脚踏太子和三皇子的头!

  这真是找死!

  “杀了他!”

  “杀了!”

  两兄弟这许多年以来,首次告竣了一致意见。

  今天太子殿下和三皇子同赴夏王的生辰宴。

  席后也不知谁提议到护城河中的画舫消消暑气。

  而太子殿下为了体现他宽仁爱民之心,坚持要步行,说是这样可以体察一下民情。

  太子殿下都步行了,谁又还敢坐车呀。就连三皇子也下了车。

  两人的再怎么明争暗斗,到底照旧没有撕破脸。三皇子也不能明着就和太子掐起来,只得也面带笑意步行下了车。

  于是众文武百官也纷纷走下了马车,他们也只得遣开下人赶着马车回俯。

  那些赶车的下人,平日里驾车时,因得车子里坐着主子,自然是千小心万小心的。

  但此时他们赶的是空车,难免就没有平日里的仔细。再加上朝中太子党和三皇子党早已斗得不行开交,连带着各府下人也有了派系。

  于是先是曹家的马车撞上了柳俯的车子。两家下人开始理论,然后是各家交好之人来帮腔。争吵中,也不知是谁用利器刺中了马臀,马受惊,疯跑起来。这匹疯马撞向了前面的马,于是多米诺骨牌效应发生了。一群疯马开始拉着马车开始狂奔起来。

  本计划分道去护城河的太子和三皇子早已听到了前面发生杂乱,忙忙赶了过来。而比他们更着急地云永生则直接踏着他们的头顶往前冲去。

  一心向前冲的云永生只感受后背一疼,一只驽箭射入了她的后心。

  噗的一声,云永生喷出了一口鲜血。

  幸亏她今天来献铠甲时,她顺手也把一副软甲也穿在了身上,才没有就地毙命。

  铙是如此,她照旧被驽箭的击伤,后背剧痛,喷了一口心头血。

  她酒意全消,知道自己已然闯下淊天大祸。

  与此同时训练有素的暗卫夜影他们迅速做出了反映。他们突入了太子和三皇子的侍卫中,阻挡他们对云永生的袭击。有几名暗卫绝不迟疑以身作盾帮云永生盖住了射向她的驽箭,胸口鲜血喷溅,这几人应声而倒。

  噗!噗!噗!羽箭入肉的声音。

  云永生瞟到,居然有一些射入了路旁早已恐慌得抱头乱窜的老黎民的身体内。

  她迅速朝空中扔出了一枚信号弹。

  赵定海正急得头顶冒汗往前冲,他想突入战局,看能不能救出主子。

  但他见到了天空散开的那枚红色的烟花。

  他突然停下脚步,跺了跺脚,转身急奔而去。

  云永生掉臂受伤接着迅速向前冲去。终于,她在那只马蹄就要踏上那个老妪时实时将她提了起来。

  她就地一滚,躲开了马蹄。

  瞬间,她已然看见这个老妪虽然极象钱奶奶,却不是钱奶奶。

  她轻轻把老妪放在地上,头一偏,躲开了后面待卫射来的一箭。

  夜影和十几个暗卫也急急来到了她的身旁,他们开始和三皇子和太子的待卫缠斗起来。

  冉琨急得大叫,“小师弟!小师弟!”声音已然带了哭音。

  她转头看了正与几个侍卫缠斗着的冉琨一眼。

  云永生嘴角流血,背后中了二箭。

  她奔到了护城河滨,把牙一咬,深吸一口气,跳下河去。

  浸凉的河水洗去了后背的鲜血,清澈的护城河里霎时开了几朵红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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