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柳清雅发出一声愉悦的喟叹。
一位叫时间的天神带我们回到兆国皇上和太子退到洞里的那个时刻。
兆国天子名兆啸,他现在走在正中间,太子紧紧追随。
前面是羽林军在前面开路,左右都是他所熟悉的近身待卫围着他。但是他的脸色很欠好。他不知道,在这里前面的,后面的,左面的,右面的人。哪些是值得信任的。哪些是已经叛逆他了。他们为了他其中的一个儿子,随时可以对他拔剑相向。
怎么会这样呢?他想起那个女人对他的诅咒。
“你会不得好死的。”
“你会死得痛苦无比的。”
“你会被你最亲近的人杀死的。”那个女人那样歇死底里朝他怒喝着。为什么?她为什么会这样?他只想对她好的。他前半生征战无数,对陈国,对梁国。
十七年前,他自负武勇无双,掉臂百官阻挡,只带了随身的十二名影卫,进入了陈国的泉城。
在那里,他看到了那道美丽的身影,她站在高高的塔楼上,楼下无数的灯火也不及她的美之万一。
她那么耀眼,仿若流光,仿若闪电,击中了他的心。
他望着站在那里的她,她着一袭白色轻纱,轻纱迎风飞翔。
她往若九天仙女,似要乘风回去。
他就那样呆呆地望着她,一时如遭雷殛。
他想他今生都不会忘记那种心脏狂跳的感受。于是他派人查探。
他知道了,她是陈国最尊贵的公主,她是陈皇最痛爱的女儿。
他迅速回了国。
他向陈王求亲。
他希望陈皇把他们最美的女儿嫁给他。
可是他没有如愿,反而获得一阵的讥笑。
他冲冠一怒为朱颜,对陈国提倡了更猛烈的进攻。
可是,兆国与陈国本就国力相当,战争各有输赢。
就在他雄心勃勃的想整军再战时,他听到了她即将出嫁的消息。
他开始发狂一样想获得她,于是他甘冒奇险,在巫蜮的资助下,在婚礼当天把她抢了过来。
他看到了那个新郎官。是陈国的状元郎。年轻俊美而飘逸。他的心中妒意横生。他杀死他,并他的全家。他把她绑回了兆国。他强要了她。可是她恨他,疯狂的憎恨着他。
她不想生下他们的孩子,甚至为了杀死她腹中的孩子,不惜杀死她自己。
她至死没有对他展颜。
在获得她的那一刻,他觉得他获得了全世界。
可是在看着她绝然闭上眼睛,至死也不愿看他一眼时,他真的忏悔了。
或许留着她在这个世界,就算只能远远看一眼,也比这样的结局要好吧。
想到这里,他的心口一窒。
这是苍穹对他的处罚吗?
他最痛爱的儿子,兆国的太子殿下,已经迫不急待想要坐上他的龙椅。
他脱手了,一次又一次。
他获得了他的三儿子的黑暗通报。原来他还不敢相信。
可是看着隐在那个机关里面闪着碧色光茫的小小刀尖。他知道,如果不是事先作了准备,他真的会中招的。他知道了那种毒虽不至命,却能让人不能言不能动,如活死人般的生活。如果没有获得消息,没在自己的脚底靴子里垫上了坚硬的铁板,那他将会如何……想到那样的情景,他打了个哆嗦。
可是三儿子就值得信任吗?他不知道。他觉得好冷,不外是早春,一股从心里喷发而出的冷气,笼罩着他。
他兆啸二十一岁登上帝位,于今在位已有三十年了。是呀,有三十年了。对于他的儿子们来说,是不是太久了?是因为这样的,他们一个个都迫不急待了吗?!
不外,有什么关系,他冷笑一声。
他有夏九幽,那个绝对忠于他的乡村少年。
他试探过他许多次。
他心地纯朴,绝对不会叛逆一手扶持他的自己。而太子曾想借刀杀人除掉他,他决对不会去投靠曾想杀死的人。这点他很是肯定。想到这里,他眼角瞟向跟在他后方的太子,看到他嘴角翘起的弧度。心内冷哼一声。
此时太子却在计划他的大好未来,一旦老头子病发。他就理所虽然为监国太子呢。到时他会慢慢把三弟的一些势力清出朝堂。待他掌握住了局面,老头子就可以驾崩了。到时他身登大宝,这天下任他予取予求,到那时他该何等逍遥自在!
果真如太子所料,兆国天子兆啸回到宫中就一病不起。
据说是因为刺客事件受到了惊吓所致。
兆国的朝庭暗潮涌动。这些都与云永生没有什么关系。
回到上将军俯,仲孙宜可算是醒了。却已是午膳时间,云永生看着桌上坐着两人,不由得问道:“二师傅,怎么大师兄不在吗?”
“他呀。”
仲孙宜咂了咂嘴,一付没有酒醒的惺忪样子。
“那个臭小子呀,最会自讨苦吃,跑去上将军那里了。”他好象对这个大徙弟十分地牙疼,不愿多谈的样子。
“对了,那个臭小子屋子里,有许多旧时做的念书条记,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你去他那书房拿些书,条记之类的参习。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
说完,他三二口吃完,就紧着往外走。
“那我呢?”看着不卖力任的师傅又要往外走,冉琨不由得问道。
“你呀?!”仲孙宜收住往外走的步子,用手摸摸雪白的长须,皱着眉头,不耐烦隧道:“百里扬那个臭小子,随处跑,……随处玩……也不带上我……这下又把你交给我啦。”
他一甩白胖脑袋,“算了,横竖你也不是学机关的料,你就随着你小师弟学吧,他不明白你交他,你不明白他交你。”他一边说着一边眼现自得。
“这措施不错,以后百里扬那小子不在,你就随着楚凤歌。别再来烦我啦!”说完身形连动,就不见了踪影。
云永生还保持着伸手夹菜的姿式,呆若木鸡。
这……这这……他妈她倒底找了个什么样的师傅呀,这也太不卖力任呀!
“又这样,……又是这样,又是跑哪里去喝酒玩了,哼!”冉琨愤愤地说着。
“他就是这样交徒弟的?!”
“是呀,要否则,轩辕门怎么会酿成今天这个样子。要不是另有大师兄在,我看另有何人记得轩辕门?!”
云永生无语。
她急遽吃完饭。就迫不急待地让冉琨带着他走进了百里扬的书房内。
看样子,这位大师兄才是轩辕门的灵魂人物。
百里扬的居所设在将军俯正院一个清幽所在,走至近前,只见院门上书,“百里阁”三个大字。其字清灵飘逸,一股清雅之气扑面而来。走进庭院来,却见一片长势极好的紫竹林,一股竹子的清雅之香随风送入鼻端。庭间小径皆青石铺砌而成,与家围的假山园林,相映成趣,形成古拙质朴的美感。
走进书房,只见房间正中放着一张沉香木大案。案上磊着一些书本,砚台笔墨之类。两面的靠墙位置是一排花梨木的书架。它分为四排,每排都整整齐齐放着一些书籍。云永生走进细看,却见种种机关术的书籍占多数数。另有一些游记,兵法,和其它的一些书籍。
云永生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书籍,差不多得上万本书了。
看那些书本上的标签,看样子,这位叫百里扬的大师兄泰半都看过了。
天啊,这是怎样的效率呀。
在这幽静的书房内,书香弥漫。
云永生的心彻底平静下来。
上午所见到的那些杀戮好象是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已经离她远去了。
她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静静的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