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辜听到此言立刻下跪:“陛下!此事谬妄,还请陛下明察。难道昔日查到是婉妃娘娘所为不是证据确凿?今日看来大有疑窦之处。那么,太子又何尝会陷害母妃?”
“陷害?他畏惧婉妃的孩子生下来,阻了他太子的路!”天子指着太子,愤然开腔。太子立刻跪下,诸位贵女也纷纷起身,跪下请天子息怒。
太子有些哀凉地抬起眼来:“陛下,儿臣不敢的。”
“你有什么事不敢?太子,朕不仅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若不循分,不成器,朕大可以废了你!”天子指着太子,依旧怒气冲冲。众人更是惊恐,一声也不敢吭。
“陛下。”陆见辛自席间站起身来,跪下道,“太子殿下断然不会如此!桂花油也是臣赠予太子殿下的,因为殿下说自己发恒枯悴,又觉得在宫中索取有些丢人,私下与臣提起,臣才赠予的。”
天子像是突然冷静下来的样子,又像是刚刚的暴怒只是为了获得陆见辛的如此回应。他缓慢伸手,又伸手将肮亓茶杯举起来,碰到嘴边,嘴角勾起一个讥笑冷淡的笑:“是吗?”
林辜反映过来。天子今日,是在诈陆见辛,他多年来看起来不涉党争凡事不敢己事从不开口。如今居然会为太子求情,还会私下给太子赠送桂花油。他的太子党身份,算是坐实了。
尤其,是在被天子强硬地塞了一个正妃之后。
只是,这么多年,陆见辛都被看成持身公正,不与太子同路的太子党。无人怀疑他一丝一毫,如今陛下明白是有备而来,还在太子选妃之宴上对太子举事,究竟是获得了什么消息?
太子也明白过来天子的意思,低垂着头,脸上却满是惊慌而恐惧。
“既然如此,太子是无辜了。”天子缓慢放下茶杯来,声音不大,却令太子和陆见辛如芒在背,“朕倒不知,你们二人如此亲厚。”
“扶山王殿下和太子殿下是堂兄弟,自然亲厚。”尉迟宸姜的声音又轻轻柔柔地想起来,倒让天子一惊,她微笑着抬起脸来,“难不成陛下将养兄不妥做兄长?陛下恕罪,既然将宸姜赏给了扶山王殿下做正妃,臣女,就不敢让自己的未婚夫婿受委屈。”
天子原本也并不计划纠缠此事,不外是借此提点二人两句,却没料到尉迟宸姜突然开口,她的父亲是西北数位多年的将军,多年来敬重忠诚,天子也甚是敬重,对他的嫡女,天子自然也多了几分客气,“宸姜所言有礼,依你所言,朕不盘算就是。”他摆了摆手体现既往不咎,所有人长舒口气,站起身来重新落座。
林辜细细思索了一番究竟谁能由此赢利,却始终想不明白。胃里突然翻起来一阵酸楚而疼痛的感受,有什么工具涌上来,竟然压制不住。林辜不由身子一倾,口中吐出什么温热甜腥的工具来,她急遽伸手去接。
身旁温容看见,险些一下跳起身来尖叫起来。
林辜看见自己座席劈面的陆见栖大惊失色地掀开他自己面前的座席朝自己走来,觉得有些不合规则,她茫然地垂下眼,看见掌心捧着的是赤红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