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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叫我魔王

《魔王》原来的样子(之二)

你可以叫我魔王 关外x 19959 2019-10-04 19:43:40

  他吓得激灵,一下子跳出老远。等他转转头找我的时候,我已经又跃回上小楼的楼顶。对我感兴趣的人并不在少数,而我挣脱的要领就是用他们的恐惧去打败他们的好奇。

  可楼下这个家伙明显不吃我这一套。看得出他虽然也感应畏惧,可他并没有跑掉的意思。他先是从肩上的背包里拿出一个金属做成的八角形镜子,然后他一手拿着镜子在小巷里四处比划,一手捏着手指像是在掐算什么。突然,他转向我这边,猛一抬头和我来了个四目相对。

  我去,这小子有点道行!

  四线索

  被人发现了,就是站得再高也没什么意思。我跃下小楼来到他面前对他说:“为什么要跟踪我?”

  没想到这小子也不说话,冲上来伸手就在我脑门上拍了张纸条。

  我一愣,没等我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见他从身后的背包里又抽出一把红色的木头剑,围着我转上了圈。一边转还一边念叨: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显神通,妖魔鬼魅现原形……急急如律令,现形!”

  他一手拿着木头剑,一手拿着铜镜抬头看我,见我正用眼角瞪着他,忙又低头继续念经。

  我打飞了他手中的木剑,撕掉了贴在自己脸上的纸条,劈手一把将他拎了起来,高声对他喊道:

  “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小子身子单薄,形容猥琐,长着两条倒八字眉,稀疏的牙齿上还带着闪亮的牙箍,整小我私家看上去就像一个“瘦猴”。

  “太上老君显神通,照妖宝镜握手中,妖魔鬼魅休要走,马上给我现原形,现——原——形……”“瘦猴”絮絮叨叨地说着还句句押韵,拿着那个破铜镜对我照来照去。

  我抢过那块铜镜丢到旁边的阴沟里,他又迅速地从挎包里拿出一串佛珠来跟我比划。

  “般若佛珠手中擎,妖魔还不现原形,满天神佛来助阵,看你……看你……看你到底行不行。”他念到后一句时可能有些拿捏禁绝,变得不怎么通畅了。

  在念完之后他对我又空比划了几下,见我照旧没有反映就把佛珠放回包里,又拿出一个白亮的十字架对着我。

  “以圣父圣子圣灵名义,永享荣耀与权柄的主,请赐予我灼烁与力量,将这邪恶污秽驱离,让其永处您所设之火狱。我们将永沐在您圣光之中……”他哼哼唧唧地又拿出一个小白瓷瓶,打开瓶盖对着我的脸洒水。

  我不知是该生气照旧该笑,洒到脸上的水瞬间被我蒸发掉,在我和他之间行成了一小团白茫茫的水汽。

  “瘦猴”呼扇着双手驱散了水汽。他见我一如从前,基础没有任何变化,又咬着牙从包里又掏出了一只玄色的动物残骸。如果我预计不错的话那应该是一只驴蹄子。

  他拿着那工具对着我的脸。不外看得出,他有点犹豫。我想他也许是要把那工具塞进我嘴里。我瞄了那工具一眼,然后使劲瞪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俩就这样相互瞪着。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失去了勇气,无力地垂下了双手。他的脑袋一歪,眼睛一闭,整小我私家像一个泄了气皮球,全身上下唯有那八字眉照旧那样鲜活灵动。

  “瘦猴”不动也不说话,像个提线木偶一般被我拎在空中,我晃了晃他,“喂!”

  他不吭声像是在装死,我笑了笑,“装死呢,没用,我没那么挑食。”

  正在这时,一个女人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走进了小巷。那女人看我拎着“瘦猴”,先是愣了两秒钟,接着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尖叫。

  “这个……不是我……你看我没动他,他还在世呢。不信你看,你看……”我晃了晃“瘦猴”,他随着我的手飘来荡去像块破布,“你看,你看,还活呢,在世呢……”

  我对着那女人晃着“瘦猴”,直晃得他身上的工具叮叮当当往地上掉。

  “啊——”女人对着我又喊出了一个高八度,扭头又朝身后再喊。

  “别喊了,别喊了。”我不再摇晃“瘦猴”。

  女人转头看了我一眼,又拼命对身后喊叫。我知道那里是我刚刚经过的市场,很快就会有众多热心群众闻声赶到这里。与适才那个小个男人的事相比,这才是各人真正喜闻乐见的大事。

  “好吧好吧,算你赢了。”我把“瘦猴”拎在手里,纵身又跃上楼顶。等到那女人再转头看向我们的时候,小巷已经空了,女人的尖叫声也戛然而止。这时女人身后那小女孩的“警报”才不紧不慢地奏响:

  “嗯——”她也哭了。

  我拎着“瘦猴”在房顶上飞快地穿行,用极快的速度便穿过了几条街道,又越过了一片宽广的玉米地,来到一座山坡上的树林里。

  这里没有人声只有幽静的鸟鸣,地上满是枯败的枝叶。唯一人类的痕迹是山坡下很远的地方有一条公路。看来在这里是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

  我把“瘦猴”放到松软的泥土地上。他依旧闭着双眼装死。我轻轻地踢了他一脚,他照旧一动不动。

  “不怎么新鲜了,不外没关系,用大火烤着吃应该问题不大,呵呵……”我故意高声阴笑。

  “瘦猴”照旧不动。我看他没有反映,心想这家伙还真沉得住气。我不屑用低级的手段揭穿他的伎俩,我要让他自己演到演不下去为止。你不是要玩吗,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到什么时候。

  我转过身冒充去捡地上的树枝生火,突然听到身后有响动。我转头一看,只见“瘦猴”甩开膀子,正玩命地往山下跑。

  我并没有去追,只是看着他轮着“王八拳”一路狂奔。他跑得越来越远,还一边跑一边转头看我有没有追过来。或许跑出去两三百米的样子,他停下来扶着一棵树剧烈地咳嗽起来。然后,这家伙吐了。

  我抱着肩膀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见我没有已往追他的意思就扶着树喘息休息。又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是恢复了一些体力,居然笑呵呵又朝我走了回来。

  “瘦猴”走到我跟前一屁股坐到地上,把那背包往腿上一放,也不看我,捡根小树枝拨弄地上的蚂蚁。

  “你怎么不追我呀?”“瘦猴”平静地说,像是在跟熟络的人闲谈。

  他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亦或者是有恃无恐?我一时还无法判定。不外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不受滋扰地问他问题了。

  “你觉着你跑的掉吗?”这个问题并没有实际意义,纯粹是为了牢固我气势上的优势。

  “你不追我,我怎么知道。”他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不想跟他在这方面扯淡,于是我直奔主题,“我有件事想要问你。如果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我就放了你……”

  “行了,不用说否则了。有什么不懂的你就问吧。”他依旧低着头,继续跟地上的蚂蚁们较劲。

  (9)这小子有点意思,“话头”挺冲。我也坐到地上,捡起地上一片枯叶在手中捏转,“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因为我发现你跟别人纷歧样。你,你很特殊。”他微微皱起眉毛,神情肃穆。

  “哦,这谁都看得出来,你能不能说详细一点。”这在我的意料之中,我需要更详实的解释。

  “你身上有种工具,普通人身上没有。”“瘦猴”说。

  “那究竟是什么?”

  “怎么说呢?用什么词来形容好呢?”他自言自语,使劲地眨着眼,像在搜肠刮肚想着合适的词,“力量!对,你有让人畏惧的力量!”他点着头,说话的时候瞟了我一眼,眼睛闪过一丝光。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尽量控制住语气,不想让他紧张。

  “瘦猴”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徐徐开口说:“我天生就有这种能力,我能看到许多别人看不到的工具。这是我的天赋。”他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可惜那些伧夫俗人们都不相信我,还说我是疯子。”

  “天赋,疯子?”我点了颔首,然后又问道:“能不能说得确切点,在你的眼中我到底是个什么样?。”

  他眯起眼睛看向我,眼中似有迷雾涌起,不外稍纵即逝。

  “我能看见你身上有一团火,是一团让人恐惧和绝望的火,尤其是这儿……”说着话他指向我的头顶,“在这儿,我能看得出它喷出去很高,也很猛烈;我猜不透你究竟是什么人,或者你有什么不寻常的工具带在身上,又或者你跟本就……”

  他没说下去。我帮他说,“你想说我基础就不是人,对吗?所以你就想要降住我,让那些说你是疯子的人看看,这个世界有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对吗?”

  “可惜我道行不深,不是你对手,要不……”他摇了摇头,轻轻地拍着大腿,像是错过了多好的时机。

  听到这里我笑了。无知的人类,他们是何等的蚍蜉撼树,竟然妄想要捉住我,真是可笑之极。转而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不是说我让人畏惧吗,怎么你就不怕我?为什么你敢这么干?”

  “因为我是一疯子。”他搓着脸苦笑。

  我也在笑,笑到正是欢快的时候我猛地起身,这把“瘦猴”吓了一跳。他身子一抖,说道:“你要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我呵呵冷笑想吓吓他。

  “瘦猴”坐着没动,笑嘻嘻地跟我说:“你是不会杀我的。”

  “为什么?你凭什么确定我不会杀你?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为什么我不能杀你灭口?你该不会质疑我的能力吧?”我说。

  他慢慢地站起身,挥手拍打着裤子上粘着土,脸上挂着笑,“你不会的,别忘了我跟那些人差异。我回到这里就是因为看出你没有害我的计划,而且我已经看出你来到我们这里的目的。”

  他顿了顿说道:“你在找一样工具,对差池?”

  他停了下来盯着我看。我想他在视察我心情的变化,藉此来确认他的推断是否正确。想用人类心理学上的那些工具来搪塞我基础行不通。我不动声色,我无懈可击。

  可“瘦猴”眼神决绝,并不含任何密查之意。他一字一顿徐徐说道:“那工具对你来说很重要,而且那工具并不属于这里。”

  我吃了一惊,“瘦猴”显然看出我脸色的变化,接着又说道:“最重要的就是——我能帮你找到你想要的工具。”

  “瘦猴”最后这句话着实让我受惊不小。也许他很智慧,他猜到了我没有杀他的计划。也许他也能想到我在寻找什么工具,但恶灵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这是凭他再怎么智慧也无法猜到的。

  看来这家伙的能力照旧凌驾了我的预计,尤其他说他能帮我找到恶灵,这确实感动了我。我看着“瘦猴”,“瘦猴”并不回避我的目光,也瞪着三角眼看着我。我在思考,我在犹豫,我在骄傲和使命之间摇摆不定。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真的能资助我吗?我一个堂堂的魔王究竟要不要一个无知的人类的来资助?

  我们就这样面劈面站着。他的心情轻松,我的神色凝重。眼前这个“瘦猴”究竟可不行信?这能是我此行的拐点吗?我一时难以决断。

  足足思考了两分钟后,我终于做出一个决定:让他试试。

  地狱里每小我私家都知道,我是一个务实的魔王,一个不会被虚名所累的魔王。骄傲在使命面前是值得退让的。再说,要是他没本事帮我找到恶灵,我只会损失一点时间,他的损失可就大了。所以我决定实验一下。

  我长出了一口气,对“瘦猴”说:“开个价吧。”

  “瘦猴”听后大喜,一蹦老高,“噢耶!没想到这么容易!”他满面通红,兴奋得不得了,在原地转着圈,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要什么呢?要什么呢?什么呢?什么?……”

  瞧着他那自得忘形的样子,我心中可笑。虽然外貌上我被他摆了一道,可是他一定没听说过那句话,“别与恶魔做交易。”

  他最好要钱或者要女人,又或者要权力。其实不管他想要什么,到最后都市是两手空空。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我心想你已是瓮中之鳖,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宿命的处罚。

  这时“瘦猴”突然停住了,他像是傻了一样,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天空,口中怔怔地说道:“我想好了。”

  “说吧。”我料他个伧夫俗人也不想出什么花样。

  “我要拜你为师!”他说话的时候双眼依旧入迷地看着天空,似乎心不在焉。

  “什么!”我大吃一惊。

  “怎么!你差异意呀!”他猛地扭过头看着我,目光里竟然充满了恼怒。

  他的举动倒是把我弄得一愣。应该恼怒的是我好欠好。我凭什么收你做徒弟,再说有谁见过魔王收徒弟的,这就像是有人收了一包泡面当小弟一样谬妄。

  (10)我摇着脑袋说道:“不行不行,肯定不行,那怎么能行呢。”

  “不行是不是!你要是不收我当徒弟,我还就不帮你找了。”“瘦猴”把脖子一仰,冷哼一声不理我了。

  我被他气乐了,“难不成我还求你了。”说完我转身就走。他见我真的要走,急了,忙从后面跑过来伸出双手拦住我的去路。

  “哎,哎,别走啊,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他摆出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叫人长气。

  “商量什么?”

  “瘦猴”抖着脚,翻着眼皮想了想,“你不收我当徒弟也行。但你得教我两手,好让我能在人前显摆显摆,也让他们瞧瞧我不含糊。”

  “不行。”这有违能量平衡,属于干预干与世间的事了。再说人类的“器”很小,他们很脆弱,基础无法承载魔力。所以我基础不行能允许他的要求。

  “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能给我什么?”“瘦猴”有点不耐烦了。

  “钱、女人、名气、权力,另有永生不老什么的,这些里面没有你想要的吗?”我想我得给他提个醒,这小子似乎真的脑子有问题,他怎么就想不到这些呢?这些不都是凡人梦寐以求的工具吗?

  “钱虽然好了,女人也不错,我还从没……名气和权力就更好了,有了他们还愁没有钱跟女人……永生不老没意思,我活那么久干什么……”“瘦猴”’慢慢念叨着,眼睛徐徐眯成一条细缝。

  笑容像植物的藤蔓一般慢慢地爬上“瘦猴”的脸,在他那白皙而稀松的面皮上悄然绽放。

  “怎么样,你想好了要选那一样?”我瞥了他一眼,心想凡人到底就是凡人,终究是照旧过不了这几关的。

  “我想好了。”瘦猴笑得跟朵花似的。

  “你选那个?说吧。”我也笑,等他说出答案。

  “我哪个也不选。”“瘦猴”依然在笑。

  “什么!不选!你是不是有病啊,不选你笑什么!”我有些怒了。

  “不是,不是,你先别急,你先听我说。”他连连对着我摆手,示意我不要动怒,“首先我得认可我的精神可能确实有点问题。可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适才你说那些……那些都是通过努力能获得的工具。”

  “那又怎么样?那是要经过几多年奋斗才气获得的,也有可能你就是奋斗一辈子也得不到。而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如果你连这些都不要,那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真有点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瘦猴”听我说完也有些激动,他用力地挥舞着手,咬牙切齿地说:“我想要的是我这辈子无论怎么拼搏,怎么努力,怎么奋斗也得不的;就算我玩了命、卖了肾、毁了容,阉了自己也捞不着的;在我用饭、拉屎、睡觉、打嗝,放屁的时候也在想的;能在别人挖苦、讥笑、诋毁,污蔑我的时候能拿出来回敬他们的——这种工具。我说得有点乱,但你听明白了,是吧?”

  “瘦猴”语无伦次地表达着他的想法。最后他平静地看着我,“总之我也说不清,但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工具。”

  我想我明白他想要什么了。

  “你很贪婪。”我说。

  “瘦猴”不说话,只是点了颔首。

  “你想要看看这场奇遇的边际,对吗?”他的贪婪很和我的胃口,这给他加分不少。

  “瘦猴”依旧不说话,努力所在着头。

  “那样的话,价钱会很大,你不怕?”我说。

  “我不在乎。”“瘦猴”很平静。

  “你很疯狂。”

  “我本就是一疯子。”

  “那……”我踱着步,思考着该给他点什么,“一条漂亮的尾巴这么样,那可是能令所有女孩尖叫的好工具。”

  “什么!”“瘦猴”嘴张得老大,脸变得跟树叶一个颜色。

  “我开玩笑的。”我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好又对他说:“我可以允许你的条件,不外不是现在,得在我找到我想要的工具之后再给你,你没意见吧。”

  “那怎么行,到时你要是忏悔怎么办,我还不是拿你没措施。”“瘦猴”抗议道。

  他说的有点原理,我确实可能会这么做。“那你说怎么办?”我把球踢回给他。

  “先给我不就得了。”他一副市井嘴脸和我讨价还价。

  “那可不行。”我已经让一步了不能再让了,再说我也没想好要给他什么工具。

  “那好,一人退一步,你押个什么工具在我这里,到时你兑现你所说的话,我再把工具还你就是了。”“瘦猴”眉毛一挑像是对此轻车熟路,我觉着他以前一定经常这么干。

  “不怕我到时抢过来,你不照旧两手空空。”我说。

  “你不会,我虽是真小人,但你是伪君子。你那么骄傲,怎么会抢呢?那凌驾了你的底限。”“瘦猴”极有掌握地说。

  我苦笑,被这家伙看透了这点还真是很被动。我身上已经没什么有价值工具了,刚来的时候带着的那颗钻石早就让我换工具用了,况且就算是用钻石作抵押这小子也一定不会同意。他对钱不太伤风,现在唯一剩下的只有身上这身衣服,另有冥王老头子给我的那条鞭子。

  “该不会那么穷吧。”“瘦猴”看着我身上身下摸索,在一旁讥笑我。

  我冷笑一声,甩手把冥王的鞭子丢给了他。“瘦猴”接过来一看,一下就被这鞭子的煞气震慑住了。他满身抽搐像是像踩了电门一样。

  “这工具是你蒙受不起的。无论是心理上照旧身体上,你都无法和它反抗。”我顿了一下,眼睛的余光看到“瘦猴”还在那里抖个不停,额头也冒出了大滴的汗珠,“这鞭子对我很重要,现在把它放到你那里。同时我告诉你,我不是什么伪君子,我是大恶人,是一个说到做到的大恶人。你明白了吗。”

  “瘦猴”的头点个不停,像是听懂了。突然,他“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哎呀妈呀,这是啥呀?赶忙把它拿走!”

  见他叫苦我并不意外,我慢悠悠地把手一挥,鞭子的光线徐徐褪去。“瘦猴”如蒙大赦,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手里捧着冥王鞭激动不已。

  (11)“这是啥呀?”没等我搭茬,他就自问自答了,“这跟电棍似的,是魔法吗?您是周游世界的魔法师吧,那我……那我……”

  “闭嘴!我不是什么魔法师,魔法师是我的菜!以后不要对我的身份妄加推测,听见了没有。”我虽变化成人形,可骨子里的优越感照旧不想被他们视为同类。

  “好的上仙,好的好的。您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了。”“瘦猴”把冥王鞭折了几折放进背包的最底下,又抖了抖背包,看冥王鞭怎么晃也掉不出来这才放心。

  他收好冥王鞭,脸上带着谄笑问道:“这回咱们告竣一致了,按原理来说现在我们是同伴了。那您看我以后该如何称谓您呢。”

  “嗯……”

  这让我有些为难。我是有名字的,不外它很长,也很难用他们的语言说明白。我的名字里面包罗七个形容我强壮的词,九个形容我足智多谋的词,十三个形容我勇敢的词和二十一个浮华的、毫无意义的溢美之词,这让我一时很难贴切地翻译成他能听懂的语言。没等我想好,“瘦猴”先自报了家门。

  “我叫刘小风,市场上的那儿的人都管我叫‘小风骚’。此外,江湖上人称‘风骚小法师’的也是我。”刘小风搓着手,看似对这个诨号颇为自得。

  “是吗?”我觉着没谁这么不开眼,认为他跟“风骚”能有什么瓜葛。

  “其实这也都是别人瞎起的。我知道我有几多斤两。尤其是在您的面前,我就更不敢妄称什么‘法师’了。”他又摆出一副谦逊的样子,像是对自己的评价还保持着客观和公允一般。

  “自己起的吧。”我直接戳破,没给他留丝毫面子。

  “不是不是,都是道上的兄弟们瞎捧。”刘小风急遽摇头否认。

  “魔十七。”我说出了我新给自己起的名字。我是十七层的魔王,所以在这里我应该叫“魔十七”

  “嗯?”刘小风一时一愣没有反映过来,“莫十七?”

  我点了颔首。

  “你叫莫十七,”刘小风也许觉着这个名字有点奇怪,就又问了我一遍,我又点了一下头。

  “那你一定有许多兄弟姐妹吧。”他端着下颚若有所思地问道。

  “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真是好名字,好名字。”他连声恭维。

  “好了,既然我们都已经认识,那么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们应当去哪里找那个工具——我想要的那个工具。”我不想延误时间。

  “你别着急,想要让我帮你找工具,你得先帮我把我的‘法器’找回来才行。”刘小风说道。

  “什么法器?”我不知他所指。

  “就是在那条巷子里,被你给弄到地上的黄铜镜、桃木剑什么的,记得吗?”刘小风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他指的是那些破玩意,“我们这就去把它们找回来。”

  “那就快走,晚一会儿就可能被别人给捡走了。”他把背包往身后一背,东瞧西望像是在分辨偏向,“你把我给弄哪里来了?这是哪儿啊?”

  “别急,记得你怎么来的吗?”我说。

  刘小风一听,笑容徐徐绽放。他乐了,“知道。飞来的。”

  “还想再飞一次吗。”

  “想!”他使劲所在头。

  “那就让你再自得一次。”说着话我挽了挽袖子,对着他说道,“准备好了吗?”

  刘小风很是激动。他紧了紧裤带,端着肩膀把背包反过来抱在怀里,列开架势跃跃欲试。

  “准备好了,开始吧。”刘小风微微哆嗦着说。

  “好,走你!”我一手拎着他脖领,一手抓住他的腰带,稍一用力就将他远远地抛了出去。

  看着刘小风的身影在空中酿成了一个小点,我叹了口气,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开始忏悔把冥王鞭交给他了。

  市场旁边的小巷口围了许多人,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徐徐驶离。可是人们却没有散去的意思,在那里三五成群议论纷纷。

  我在刘小风即将接触地面前一刹那将他接住,尾随而至的猛烈气流激起了地面上的沙石,让人们睁不开眼。我乘隙将刘小风拎到了小巷的墙角,这才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刘小风头发被风吹得蓬乱无比,眼睛险些瞪出了眼眶。他的嘴张得老大,鼻涕眼泪流了满脸。

  我扶着他让他靠墙休息休息,他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依旧保持着落地时的怪异心情。他不说话甚至不呼吸,就这么傻傻地坐在地上像一个木偶,预计是给吓坏了。

  又过了好半天,“哈——”他突然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坐在那里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总算活过来了。

  “太刺激了!”他仰脸看着我,一绺清澈的鼻涕越过上唇,眼见就要滴入口中。他一吸气,鼻涕又重新被吸回到鼻子里。

  “我们飞了多久?”他问。

  “嗯……”这神出鬼没的鼻涕让我看得入迷,一时竟忘记了回覆。他又问了一遍,我才答道:“你飞了四十七秒……我六秒。”

  “哦,有半分多钟了,真过瘾。”他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污物,又擤了把鼻涕;这让我如释重负。

  “哎,”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差池劲了,“怎么你只飞了六秒,而我……”

  “你看那儿怎么这么多的人,似乎是出什么事了。快去看看你的工具还在不在。”我急遽岔开话题,指着小巷口对他说。

  刘小风一听也注意到了,“是啊,怎么这么多人。走,到里面看看去。”他站起来把背包重新背好,离开各路闲人向我们相遇的地方走去。

  隔着好远我就又听到了那个声音,照旧那个妇女的声音。她现在正被一群人围着,站在二层小楼下的一层台阶上,正栩栩如生给各人讲她适才的经历。

  (12)“哎,你们说怪不怪,我眼看着他把那小我私家弄死了,还拎起来晃来晃去,可转眼的功夫那俩人就没影了……什么!我看错了?呸,就我这眼力,一千多人的影戏院,黑着灯我还不是一眼就把我爷们儿和那狐狸精给认出来了,还我眼睛欠好……不是,她二婶你听我说,不是小孩,是个大人,肯定是个大人,个头身量跟……就跟他差不多吧”那娘们儿指着正满地踅摸工具刘小风说道。

  刘小风闻声抬头看向那女人,正好撞到女人的手指上。

  “对,也穿着这样灰了吧唧的衣服,也是蓝裤子……哎,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啊,似乎在哪儿见过似的……”女人看着面前的刘小风有点迷糊。

  刘小风没理她,一扭头看见在围观的人群当中有一个男孩,正拿着他那把桃木剑比比划划在“练武”。在他的旁边正是那个推着自行车的小个男人。

  刘小风两步走上前一把桃木剑给夺到了手里。孩子一愣,他看了看刘小风,又委屈地转头看向他爸爸——那个小个男人。

  “你干什么!怎么抢孩子的工具!”小个男人怒了,上前就和刘小风抢木剑。

  刘小风把木剑藏在身后,“这是我的,适才我掉在地上的。”

  “什么你的!这是我们从家带来的。快拿来!要差池你不客气——我可告诉你。”男人见刘小风瘦得那叫一个凄惨,所以并不放在眼里。

  “这个真是我的,我适才掉在这儿的。”刘小风辩解说。

  “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抢孩子的工具,真不要脸!”小个男人声色俱厉地呵叱道。

  “谁不要脸了,愣把别人工具说是自己的。你才不要脸呢。”刘小民风势也很盛,与小个男人针锋相对。

  “你骂谁!”

  “谁瞎掰我就骂谁呢。怎么,不爱听了?”刘小风一手掐腰一手背剑,有恃无恐地挑衅着。

  男人哪里肯受他这个“瘦猴”的气,冲上来便与刘小风扭打在一起。二人都被各自的正义怂恿,一上来就都使出来看家的本事,于是揪头发、抓脸、咬手腕、掰手指,吐口水等武林绝艺一一现世。

  他们这里一开打,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被吸引过来了,倒是把那妇女晒到了一边无人过问。妇女一开始有点失落,可转瞬就被这精彩的战局吸引住了。

  “她二婶,咱今天可没白来是不是……”她一手领着懵然无知的小女孩,一手提着菜篮,随着战场的转移亦步亦趋。

  一开始刘小风仗着手中有木剑,一阵瞎抡还占了一点自制。可没过几个照面桃木剑便被小个男人抓住,两人用力一抢,“嘎巴”一声,桃木剑被一掰两段。

  小个男人一见对手失去了“家伙”马上士气暴涨,他大喝一声,双拳抡得呼呼挂风把刘小风打得不善。刘小风眼见就要亏损忙四下里张望。我知道他在找我,于是赶忙弯下腰躲进人群。

  “莫……莫……莫大侠,快来呀……”刘小风开始喊我了,我并没应声,继续弯着腰往人群外面走。

  “莫大侠……莫大仙人!莫十七!……”刘小风只顾在人群中找我却没留意那小个男人。男人见有机可乘猛地扑上来将刘小凤摁倒在地。刘小风发出凄厉的喊声,“莫十七!莫……你他妈再不出来我可骂了。”

  哎呀,小子竟敢要挟我,你敢骂一声我就把你打得下半辈子只能靠吸管用饭。

  “莫……年老!年老!……大爷……祖宗,祖宗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我服了服了。宝剑当我送你了还不成吗……不,不,是你的,我给你弄坏了我再赔你一个还不行吗……”刘小风被小个男人压在身下,脑袋成了“木鱼”,被那男人用半截木剑不停地敲打着。

  这软蛋,我笑了。

  小个男人见刘小风告饶便即停手。他从容起身,把那半截桃木剑随手往地上一丢,然后伸手摸了摸脸上的抓痕,疼得他一咧嘴。

  “看你以后还敢欺负人。今天算你运气好,我是带孩子出来的。否则依照我的脾气,我早就……早就收拾你了;别说你了,什么样的流氓我没见过,哼!”男人面带不屑地说道。

  “呵,还带咬人的。”刘小风伏在地上,看着手腕上的清晰的牙印说道。

  “咬你,咬你是轻的……算了,宝剑也不用你陪了,但是以后你可不能再这样了。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知道了吗?”小个男人拍打着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转头对男孩说道,“大宝物儿,没吓着吧。走,咱们家去。”

  小个男人又找到了自己的尊严,带着仰视他的小男孩,在众人的注目礼下,推着自行车抬头走出人群。

  “哦,刘大法师又叫人灭喽!”有人起哄。

  “去,有你什么事啊!”刘小风见小个男人走了,马上翻身坐起,“你们不懂,我那是不跟他一般见识。没看他带着孩子吗,我这菩萨心肠能当孩子的面削他吗?”

  “那上次那个呢,就是你给人家画符治病那个。没看好病,人家找你来,也没带孩子,还不是一小我私家就把你给撂那儿了!”那人专门戳刘小风的“肺管子”。

  “上次,上次那是病人。我能欺负一病人吗?那我成什么人了……怎么了,笑什么,脚气不算病吗?”刘小风继续跟那人犟。

  “哄!”人群发出一阵大笑继而散去了。

  刘小风见人们都走了,一骨碌站起身来。他看了看手里的半截木剑,又从地上捡起来那半截断剑仔细比对。

  我慢慢地走到了他身边,看没人注意我,问他道:“怎么弄的?骨碌这一身土,让人给揍了?”

  “没有,谁敢打我呀,我借他俩胆。”他抬头看着我想笑一下,可是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他一咧嘴忙又把头低下,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角上的血痕。

  “你是没看见,适才有小我私家跟我‘搁楞’,让我好一顿削……这不,宝剑都砍折了。那人让我打得跪地求饶,我看着他还带着孩子就放他一马,要不我今天非把他腿给卸下来。”刘小风低着头说,声音不大。

  这时,我把他掉在地上的十字架和佛珠,另有那块铜镜递给了他。他接过来看了我一眼,然后把工具放进背包里,嘴里喃喃自语道:“我说你上哪儿去了……”

  我一时想不起什么话题,他也闷头不吭声,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其实……”我干咳了两声然后说道,“你应该告诉他竹竿的事。适才是你帮了他,他应该谢谢你而不是来和你抢工具。”

  “你不懂。”刘小风瞟了我一眼,眼光很是犀利,像在警告我不要碰触他最后的骄傲,“那不是一回事。”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我懒得去管他的闲事。

  “嗯……我现在有点饿了。”他挖着鼻孔说。

   五“那小我私家”

  (13)我跟在刘小风的后面,走了约莫十分钟左右,就来到了他家所在的小区——一片低矮而破旧的楼房。

  我们在平静的楼房中间穿行,举目所见皆是胡乱搭建的仓棚和随意堆放的杂物。神情木讷的老人们平静地坐在阳光下,如同一张张褪了色的旧照片

  周围所见的一切如此完美而和和谐,像极了一幅昏暗的画卷。以至于在任何一处稍加一点亮色,都市破会整幅画卷的平衡。

  经过了黑暗的楼道,我们来到了六楼的一扇木门前。木门上面应该有过靓丽的色彩,可那一定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它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挡在我们面前,像一张衰老僵硬的脸,毫无生气。

  刘小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锁推门进去,我紧随其后步入屋中。

  这是一个典型的只身汉的家,这毋庸置疑,因为通常能推断出这个结论的所有证据都摆在我的眼前。

  我走到窗前拉开窗子,因为这里的霉味让我不太适应,相比之下我照旧更喜欢硫磺的味道。

  刘小风挪开一张油腻的折叠桌,小心翼翼地躲开地上的电锅碗,从满是果皮和菜叶的阳台上拿来一个塑料凳放到我面前。

  他瞧了瞧我宽大的身板儿,又瞧了瞧塑料凳说:“要不你照旧坐床上得了,靠一头坐啊,中间不结实。”

  我拿过那把塑料凳大大方方地坐了下去,刘小风眼一闭嘴一咧,但他没有听到想象中凳子碎裂的声音。

  “怎么样,还不错吧。”他把背包放在床上,踢掉鞋子换上了地上的一只拖鞋。但另一只显然并不在四周,于是他踮着脚去劈面屋里找。

  “你从来不收拾房间吗?”我审察着这四周,心想这小子的忍耐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怎么不收拾,上个礼拜我还倒过一次垃圾。”他找到了另一只拖鞋从劈面屋走出来,“别挑了,谁家里没个卫生死角,你要是觉着地上乱就往上看,我家屋顶照旧挺洁净的。”

  我抬头一看。果真,上面要比下面规则得多。除了几处蚊子标本贴得比力随意,蜘蛛网漫衍得也不太均匀之外,其他还真是没什么好说的。

  “不错,不错。”我颔首同意。

  “行了,就我一小我私家,能收拾成这样就不错了。你还当这是宾馆啊。”刘小风说道。

  我感受有些差池劲了。从进这个屋子开始,他便在我面前放恣起来,似乎一下子跟我熟络了,甚至拿出朋友的身段来跟我说话。这让我感受很是欠好。我不能让他和我弄得那么熟,至少在没弄清楚那有什么利益之前,我不想。

  我板起脸不说话,可能他也觉着有些过了,忙说道:“你吃水果不,我给你洗个;我饿坏了。”

  “不必了。”我站起身,在不太宽敞的小屋里小心翼翼地来回踱了几圈。

  “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些沉不住气了。

  “什么呀?开始什么呀?”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苹果来,“啃哧”一口咬下去,白色的汁液顺着嘴角留了下来,他连忙用手擦。

  “你说什么!我要你干什么难道你忘了!”我觉着这小子在我面前太过放恣了,应该适当地提醒他一下,“有件事我觉得有须要告诉你。”我正色说道。

  “你说吧,我听着呢。”他低头啃着苹果,眼睛不时眨动。

  “首先,我不是你的朋友,这你知道。其实我们甚至连熟人都算不上,只不外是我要你做一件事,而完事之后会给你酬金。这就像是做买卖你懂吗,做买卖。我不需要和气的同伴关系,也不需要你特别的体贴。我只要你尽快把这件事做完,然后咱们就各奔工具,明白吗?”我说。

  “那是虽然;只不外作为这间屋子的主人,我觉着我有须要对我的客人展现一下我的礼貌和热情。而且我也希望我的客人能体现出相应的修养。”他继续啃着苹果并没有抬头,只是八字眉微微跳了一下,“如果你觉这些都不重要,那我也无所谓。我并不奢求更多,只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就行了。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可是我告诉你,其实我也想早点结束这事。因为跟你在一块并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这你也知道。但是不管要干什么总要先填饱肚子才行,不是吗?”

  这小子跟我针锋相对,而且气势丝绝不落下风,把我顶了个“对弯”。不外我并不生气,因为他说的话也在理。我只是笑他的身手没有他的嘴皮子一半的功力,否则,也不用经常被人“灭”了。

  这时他也吃完了那个苹果,把苹果核往阳台上的垃圾桶里随手一扔。苹果核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在阳台的玻璃上留下一片污渍之后隐没在一堆菜叶之中。

  “‘人是铁饭是钢’你一定听过吧。”他掀起地上的电饭锅盖,往锅里面看了看,饭锅里面空空如也。

  “我听过,怎么了?”我说。

  “那你一定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他转身又去阳台。

  “嗯,虽然,意思是人不用饭不行。”这点知识对我来说简直是白给一样。如果要拿这个考我可真是太小瞧我了。

  其实人类的所有知识我都有所涉猎。可以说我对广义相对论的理解,可能比他对青春期生理知识的理解还要深。他今天用这个俗语来考我,基础就没有激起我的体现欲。

  “错!”他扭头自得地冲我笑了,“其实‘人是铁饭是钢’这句话的正解是——有些工具,人是永远干不外它的。因为虽然人好比是铁,可饭是钢。铁是干不外钢的,对吧。所以,人永远干不外饭,人是饭的奴隶。”

  “哦——受教了。”我名顿开,如醍醐灌顶。

  他见问住我了,显得很兴奋,“看你这块头儿估摸得有我五个能吃,这下搞欠好要蚀本喽。”他一边刷锅一边半开玩笑地跟我说。我跟在刘小风的后面,走了约莫十分钟左右,就来到了他家所在的小区——一片低矮而破旧的楼房。

  我们在平静的楼房中间穿行,举目所见皆是胡乱搭建的仓棚和随意堆放的杂物。神情木讷的老人们平静地坐在阳光下,如同一张张褪了色的旧照片

  周围所见的一切如此完美而和和谐,像极了一幅昏暗的画卷。以至于在任何一处稍加一点亮色,都市破会整幅画卷的平衡。

  经过了黑暗的楼道,我们来到了六楼的一扇木门前。木门上面应该有过靓丽的色彩,可那一定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它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挡在我们面前,像一张衰老僵硬的脸,毫无生气。

  刘小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锁推门进去,我紧随其后步入屋中。

  这是一个典型的只身汉的家,这毋庸置疑,因为通常能推断出这个结论的所有证据都摆在我的眼前。

  我走到窗前拉开窗子,因为这里的霉味让我不太适应,相比之下我照旧更喜欢硫磺的味道。

  刘小风挪开一张油腻的折叠桌,小心翼翼地躲开地上的电锅碗,从满是果皮和菜叶的阳台上拿来一个塑料凳放到我面前。

  他瞧了瞧我宽大的身板儿,又瞧了瞧塑料凳说:“要不你照旧坐床上得了,靠一头坐啊,中间不结实。”

  我拿过那把塑料凳大大方方地坐了下去,刘小风眼一闭嘴一咧,但他没有听到想象中凳子碎裂的声音。

  “怎么样,还不错吧。”他把背包放在床上,踢掉鞋子换上了地上的一只拖鞋。但另一只显然并不在四周,于是他踮着脚去劈面屋里找。

  “你从来不收拾房间吗?”我审察着这四周,心想这小子的忍耐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怎么不收拾,上个礼拜我还倒过一次垃圾。”他找到了另一只拖鞋从劈面屋走出来,“别挑了,谁家里没个卫生死角,你要是觉着地上乱就往上看,我家屋顶照旧挺洁净的。”

  我抬头一看。果真,上面要比下面规则得多。除了几处蚊子标本贴得比力随意,蜘蛛网漫衍得也不太均匀之外,其他还真是没什么好说的。

  “不错,不错。”我颔首同意。

  “行了,就我一小我私家,能收拾成这样就不错了。你还当这是宾馆啊。”刘小风说道。

  我感受有些差池劲了。从进这个屋子开始,他便在我面前放恣起来,似乎一下子跟我熟络了,甚至拿出朋友的身段来跟我说话。这让我感受很是欠好。我不能让他和我弄得那么熟,至少在没弄清楚那有什么利益之前,我不想。

  我板起脸不说话,可能他也觉着有些过了,忙说道:“你吃水果不,我给你洗个;我饿坏了。”

  “不必了。”我站起身,在不太宽敞的小屋里小心翼翼地来回踱了几圈。

  “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些沉不住气了。

  “什么呀?开始什么呀?”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苹果来,“啃哧”一口咬下去,白色的汁液顺着嘴角留了下来,他连忙用手擦。

  “你说什么!我要你干什么难道你忘了!”我觉着这小子在我面前太过放恣了,应该适当地提醒他一下,“有件事我觉得有须要告诉你。”我正色说道。

  “你说吧,我听着呢。”他低头啃着苹果,眼睛不时眨动。

  “首先,我不是你的朋友,这你知道。其实我们甚至连熟人都算不上,只不外是我要你做一件事,而完事之后会给你酬金。这就像是做买卖你懂吗,做买卖。我不需要和气的同伴关系,也不需要你特别的体贴。我只要你尽快把这件事做完,然后咱们就各奔工具,明白吗?”我说。

  “那是虽然;只不外作为这间屋子的主人,我觉着我有须要对我的客人展现一下我的礼貌和热情。而且我也希望我的客人能体现出相应的修养。”他继续啃着苹果并没有抬头,只是八字眉微微跳了一下,“如果你觉这些都不重要,那我也无所谓。我并不奢求更多,只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就行了。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可是我告诉你,其实我也想早点结束这事。因为跟你在一块并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这你也知道。但是不管要干什么总要先填饱肚子才行,不是吗?”

  这小子跟我针锋相对,而且气势丝绝不落下风,把我顶了个“对弯”。不外我并不生气,因为他说的话也在理。我只是笑他的身手没有他的嘴皮子一半的功力,否则,也不用经常被人“灭”了。

  这时他也吃完了那个苹果,把苹果核往阳台上的垃圾桶里随手一扔。苹果核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在阳台的玻璃上留下一片污渍之后隐没在一堆菜叶之中。

  “‘人是铁饭是钢’你一定听过吧。”他掀起地上的电饭锅盖,往锅里面看了看,饭锅里面空空如也。

  “我听过,怎么了?”我说。

  “那你一定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他转身又去阳台。

  “嗯,虽然,意思是人不用饭不行。”这点知识对我来说简直是白给一样。如果要拿这个考我可真是太小瞧我了。

  其实人类的所有知识我都有所涉猎。可以说我对广义相对论的理解,可能比他对青春期生理知识的理解还要深。他今天用这个俗语来考我,基础就没有激起我的体现欲。

  “错!”他扭头自得地冲我笑了,“其实‘人是铁饭是钢’这句话的正解是——有些工具,人是永远干不外它的。因为虽然人好比是铁,可饭是钢。铁是干不外钢的,对吧。所以,人永远干不外饭,人是饭的奴隶。”

  “哦——受教了。”我名顿开,如醍醐灌顶。

  他见问住我了,显得很兴奋,“看你这块头儿估摸得有我五个能吃,这下搞欠好要蚀本喽。”他一边刷锅一边半开玩笑地跟我说。

  我说:“这你不用担忧,你这里的工具反面我的胃口。”

  “怎么,上心了?我说着玩呢,不就是多一碗米的事吗,没事没事。”他尽量显得满不在乎,在水池旁淘米煮饭。其实我知道他照旧有几分那个意思的。

  我说:“这你不用担忧,你这里的工具反面我的胃口。”

  “怎么,上心了?我说着玩呢,不就是多一碗米的事吗,没事没事。”他尽量显得满不在乎,在水池旁淘米煮饭。其实我知道他照旧有几分那个意思的。

  (14)刘小风在阳台的厨房里叮当叮当地忙活了一阵,纷歧会儿,一锅白米饭和两盘小菜就被端了上来。一盘是香菇油菜,一盘是胡萝卜土豆片。他把饭菜摆在油得发腻的折叠桌上,又取来两套碗筷摆在桌上,对我努了努嘴。

  “条件有限,没什么可以款待你这样的贵客,就拼集着吃一口吧。我跟你说,你别看我在街上摆卦摊,其实家严曾经是个厨子。我是尽得他老人家的真传,原来江湖上人称‘风骚小厨仙’的,即是区区在下了。”刘小风说。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算了,只当我没说,用饭吧。”说罢便自顾着甩开腮帮子吃上了。

  “嗯,不错不错。”他边吃边吧唧嘴,弄得我心烦意乱。这时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怎么还不吃,是不是嫌我手艺不行啊?告你,我家老爷子可是在我们这儿最大的馆子‘八大幌’里干过的人。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能不信‘八大幌’吧?”

  他恶眉瞪眼就像我有多不识抬举似的。我望了一眼桌子上的两盘小菜,盘子里的香菇油菜发出异香也确实吸引了我。我分辨的颜色虽然不多,可以说是半个色盲,但是我的嗅觉确极发达。这味道实在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未曾闻到过的。它引起了我的某种欲望,我说不清,但这感受以前从未有过。

  要不我就试试?我的好奇心徐徐占了上风。我拿起筷子犹犹豫豫着夹起来一条油菜放进嘴里。马上,一股甘洌清爽的香气充满了我的口腔,那是从未有过的奇妙感受。

  “怎么样,不错吧!”刘小风翻着眼睛自得地轻笑。我把筷子轻轻地放下,连嚼都没嚼一口把嘴里的油菜咽掉。

  “太咸了。”我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那您就接着辟谷吧。”刘小风白了我一眼,拿起饭勺又盛了一碗,然后低头继续猛吃猛塞。

  可笑,在这世上还没有什么工具能约束了我。你不让我吃我就不吃了,我拿起桌上的那个空碗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刘小风头也不抬装着什么都没看见。我也不管他看见没看见,大大方方地吃喝起来。纷歧会儿的功夫,一锅饭两盘菜就被我们一扫而光。

  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那香气诱人,而更主要的是我还没想让他知道我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异域访客。我刻意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可也不想让他把我当成是什么怪物。

  吃完饭后,我俩都坐在桌子旁不动也不说话。他用一根纤细的钢针小心地梳理着稀疏的牙齿,还像模像样地用手半捂着。

  “别剔了,就你你牙口,细点的葱都塞不住,还剔什么剔。”我说。

  “谁剔牙了?我那是牙箍松了,紧螺丝呢。”说完他又跑到衣柜前,龇着牙对着镜子仔细欣赏起来。

  “饭也吃了,现在该干活了吧。”我敦促他说。

  “老大,今天怕是不行了。”他嘬着牙花子,对着镜子晃来晃去。

  “怎么了?”我问。

  “我突然想起来。要找你说的那工具,就凭我那些家伙事恐怕不行。”刘小风说。

  “怎么不行?”

  “我的那些家伙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货色,没什么灵气儿。要办你的事得用一些有灵力的法器。”

  “哦,那要去哪儿弄那些有灵力的法器呢?”

  刘小风看了我一眼,然后叹了口气。

  你这算什么意思?有话直说叹什么气。我忍住了并没有问,他见我没有说话于是又叹了口气,转而自问自答般说道:

  “跟你说也没用,那些工具恐怕连你也是没有措施弄到。”

  “那也要你先说出来才行。”我知道这小子在跟我玩“激将法”。他知道我吃这套,不外没关系,也好让这小子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哎,那我就跟你说说。算了,照旧不要了。”刘小风用眼角瞄着我,心中像是在拿捏火候。

  我轻蔑地笑了,“你别跟我在这装了,你要是再不说我把你塞冰箱里,信不。”

  “嗯,这可是你让我说的,那我可说了。我的铁羹匙不行了,我要用瓷的。”

  “什么!就这个?”我心想这家伙的脑子还真是有问题。

  “另有,”刘小风接着说道,“羹匙要换瓷的,最好是富荣镇的上等的精细瓷勺,要名家任师傅亲手做的,底下要有他的提款;再有,我那个八卦镜也不行,那是从街上花五块钱买的,铸铁镀的铜,纯粹的样子货,我想要阜新县那里造出来的八卦铜镜,最好要第七窑烧的,听说那个窑烧过铸剑师傅的血,练出来的工具有灵气;海棠山顶松树上的露水要一大碗——一定要在日出的时候接,此外时候不行;另有西山海州庙里静宜师太用的佛珠,听说那是她师傅传给她的,少说也有一两百年了,骨董市井找过她几多回了她都没卖,这个我也要了;另有民主教堂王神父胸前的十字架,我跟他要了许多几何次他也没给,我怀疑他那个是白金的……红烧牛肉和老坛酸菜方便面各一箱;王婆的牛肉辣椒酱两瓶,要大瓶的不要带豆豉的;‘八大幌’的八珍酱鸭一只,一定要当天的啊,记着,这个很重要,现在天热了,隔天的吃了是要坏肚子的,嗯……还要什么呢……”

  刘小风在那儿凝眉苦思,想着自己前半生另有什么心愿未了。而我则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着我的忍耐极限,看他在那里口沫横飞。

  又过了一会儿,他可能是实在想不出什么花样来了,对我说道:“行了,暂时就这些吧,有什么落下的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

  “有,肯定另有落下没想起来的。”我怒极反笑。

  “另有什么我没说?你增补增补。”刘小风翻着眼珠一副欠揍模样。

  “法国波尔多的干邑怎么也得来一箱吧,另有今年新款的玛莎拉蒂来一辆,再加一个外酥里嫩、薄皮大馅的金发美女这还差不多。”

  “你看你,你让我说我才说的,到头来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再说我虽然有驾照,可你买那么贵的车这保险谁上?另有啊,我可是血统纯正的‘土著’,祖上还曾在王府做过侍卫,你给我弄个蛮夷女人像什么话?那不合适,不合适。”他居然嬉皮笑脸跟我搪塞,真是气人。

  (15)“我觉着没什么不合适的。”我被气得牙齿咬得格格直响。

  “真的,那你就看着办就行了。”他眯着眼咧嘴笑道。

  我忽地站起向他走去,把他吓得忙向退却了几步,“别,别生气。你看,咱们俩个是合资人,开个小小的玩笑也不外分。要想相助得好,你也不能老让我怕你是不是。再说,吃得饱休息好也很重要。我那后面说的你就别管了,把前面的找几样回来就行,我说的是真的,不开玩笑……”他已经退到了窗子前。

  我并没有理会他,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径直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你这就去呀?”他在我身后喊道。

  “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等我回来。”我扔下这句话就转身下楼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说的你都记着了没有?要不要我给你写纸上给你带着……”

  他说第二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楼外,我不想在他那里多延误一会儿。其实刘小风说的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原理,至少让他保持良好的体力和精力就很重要。而且现在正当用人之时,给他点甜头对我没有坏处。

  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敲响了刘小风家的房门。刘小风睡眼惺忪地开了门,见是我回来了而且手中还拎着一个大布肩负,兴奋得话都说不出来。他一把将我拽进屋里,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都弄来了?”刘小凤的脸上放着红亮的光。

  “没有。”

  刘小风迫不及待地从我手里接过肩负,忙不迭地打开来看,“辣酱没忘吧?”

  “没有。”

  “这是什么?”刘小风从包里翻出一个大汤勺,上面还粘着一片菜叶子。

  “你说的那个富荣镇什么做瓷的名家去年死了,我去他家把他家里喝汤用的勺子拿来了。错不了也是他自己做的,我都问过了。”

  “那这个呢?”刘小风又翻出来一个半米见方,脏兮兮的像是盾牌一样的各人伙,“这个又是什么工具?”

  “阜新县那儿闹拆迁呢,那个第七窑早就给扒了,现在成洗车场了。正好我路过的时候看见一个庙,瞧着他的大殿上挂着这个工具,跟你说的也差不多,也是有些年头的,就把它给你拿来了。”

  我不用他翻,把肩负往地上一倒。“哗啦”一声,满地都是零碎,我逐样跟他解说比对。

  “海棠山顶上松树的露水,装在碗里欠好拿,我装可乐瓶子里了,一共三瓶足够一大碗的;西山海州庙里的那个老尼姑说佛珠让她徒弟给偷了,现在还没抓着人呢,没措施我把她用的木鱼给你拿来了,先拼集着用吧……这个是王神父的十字架,他那儿这东不少,少说也有二斤多,我都给你装袋里拿来了,不外我在路上拿几个换工具了,这是剩下的……牛肉面两箱;牛肉辣椒酱两箱,这是‘寇家烧鸡’十六只,真空包装的,保质期到明年十一月份;八珍的酱鸭子没买到,他们说卖没了……这是他们那儿的老汤,给你装塑料袋里拿来了。”

  说完我如释重负,对刘小风说道:“你要我做的事,我都做完了,现在就看你的了。”

  刘小风皱着眉头,围着地上的工具直转圈,像是不太满意。可不管怎么说,他要的工具我还真没原样弄来几个,要说能挑出理来也不算怪。

  “这真让我很为难你知道吗。”他掐着腰咬着下唇,“其他的也就算了,怎么‘寇家烧鸡’是真空包装的,这跟本就差池路吗!”

  “那我把它们送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聊胜于无。”他麻利地把所有吃的工具都塞进冰箱,方便面和辣酱也搬进了阳台。这才回来盘腿坐在地上,仔细寓目其他的那几样工具。

  我搬了把椅子坐到他劈面,看着他对那些破烂又捏又闻也插不上话。其实我原本可以把事情做得更好些,但又不想让他太自得,想着只让他稍微见识一下我的手段就可以了。

  “怎么样,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他看了我一眼,把最大的那面八卦镜垫在地上,上面胡乱摆着师太的木鱼,神父的十字架,可乐瓶子等乱七八糟的工具。

  他摆好后又想了想,又重新更换了一下它们的位置。看了看,又更换,重复了频频才停下。然后拿起最后一个物件——那柄大师家里汤勺。

  刘小风擦掉了粘在上面的菜叶,然后轻轻地把它放到八卦镜的中间,对我说道:“你拨一下这个它,让它转起来。”

  我不明所以,但照旧凭据他说的做了。我轻轻拨动勺子把,饭勺悠悠地转动起来。刘小风全神投入地盯着那勺子,像是怕它会凭空消失一样。

  他的举动熏染了我,我也随着紧张起来。我向前一探身的功夫,重心没有掌握好,那张原本已经破败不堪的塑料凳被我下子坐得四分五裂了。我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但是即便如此也没能引起刘小风的注意。他依旧全神贯注地盯着八卦镜上的勺子,甚至连眼都没有眨一下。

  此时勺子转得明显慢了下来,直到最后一点一点停下,指向几个可乐瓶子中间。但刘小风像是没有看到勺子停下来一样,依旧盯着那八卦镜看。

  我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刚要开口,他却突然对我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这家伙在故弄玄虚!我能感受获得。我刚要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却说话了:

  “再等一下就好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基础没有看我,头上黄豆大的汗珠噼啪落下,这倒是给他的话加了些份量。我欠好发作,默默地站在一旁。

  又过了好一阵,足有五六分钟,刘小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扭头对我说道,“我看到了。”

  我既兴奋又紧张,感应房间马上热了不少,我不得不强压住我的情绪好让自己不燃烧起来。

  “你要找的工具就在这都市里。”刘小凤摸了一把哦额头上的汗。

  “具体一些。”我问。

  “就在这城里。”他眼神虚无,眼中像是有一层薄雾一样的工具。说着话他无力地瘫靠在床沿上,满脸倦容身上的衣服都已被汗水浸透。

  “是的,我听到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是哪个方位,或者是其他具体点的工具。”虽说在这个都市已经把规模缩的很小了,但我照旧不满足。

  “一小我私家,你要找的工具跟一小我私家有关。找到那小我私家你就能获得你想要找的工具。”刘小风大口喘着气,话说得有气无力。不外他的眼神已经恢复正常了,看来他正在恢复。

  但这是一个拥有几百万人的都市,我要到哪去找那小我私家呢?我并没有获得更多的提示,事情生长到这里照旧要靠我自己,这让我有些沮丧。

  刘小风坐在地上看了我一眼,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一般。他咽了口唾沫徐徐说道:“找到那小我私家决定你此行的成败,而这却只能靠你自己。”

  “为什么你不能帮我直接把他找出来?”我问他。

  “因为那是你的命运,不是我的。”

  “你确定‘他’是一小我私家吗?”

  “对,确定。”他徐徐说道。

  “另有没有看出此外什么;我怎么知道谁是我要找的人。”这有点像大海捞针让我无的放矢。

  刘小风故作神秘地笑道:“放心,有我呢。我会告诉你的——当你遇到他的时候。”

  这样的结果没有我想的一半好。刘小风说我想要找到那个罪灵就要先找到一小我私家,而他没有告诉我更确切的工具。这让我怀疑这疯子是在捉弄我,但现在下结论另有些早。

  “那现在我该做什么?”话一出口我就忏悔了,我怎么能问一个半疯的人类该怎么做呢,看来人的疯病真的会熏染。

  “你该干什么还去干什么。”刘小风说。

  他的回覆更是让我没话说。我来回踱着步想措施,刘小风站了起来直奔厨房刷碗烧水,问我方便面是要“老坛酸菜”照旧要“红烧牛肉”的。我没空理他,心中盘算该从哪里着手比力好,究竟这都市的规模不小,要走遍这里需要几周的时间甚至更长。

  纷歧会儿的功夫,刘小风端着两碗面从阳台里走了出来。他将其中的一碗递给我,我看了一眼上面漂着的油脂,对他说我不吃任何动物的尸体,也包罗尸体练出的油。

  刘小风瞥了我一眼,“哦,上仙是吃斋的。好,你不吃我吃。”说罢便“吸溜吸溜”地大口吞咽。我继续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抓紧时间去干正事,想到这里我转身朝门口走去。

  “你去哪儿?”刘小风嘴里含着面说话有点含糊。

  “外面。”我没有转头,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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