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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系列之少年行

十二、初到江南

江湖系列之少年行 三川闲士 4822 2019-05-30 23:53:28

  两匹马带着二人,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停下了。

  几十辆镖车停在道旁,趟子手和镖师立在边上。路旁的大石上,坐着一人,四十余岁,气势如岳。边上立着一位年少美人。

  天元见镖师头上也都戴着斗笠,有些忿忿不平:

  “我以为只有咱们两人接的这红标任务,原来这么多镖师也在其中。”

  令狐千里笑道:

  “横竖咱们两人是拿一千两银子的,人越多岂不是越轻松,你这糊涂小子,怎么还生气了?”

  天元道:

  “这么说他们真的跟咱们一样,都是什么布衣参军了?”

  令狐千里笑道:

  “自然纷歧样,他们是真的镖师。”

  天元道:

  “你怎么知道?我为何看不出来?”

  令狐千里道:

  “我们的任务,是掩护一小我私家。他们带着这么多镖车,自然是护镖车的。”

  天元道:

  “好象有原理。不外呢,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用这些镖车做幌子,明里保镖,暗地护人?说不定这些镖师,都和我们一样,是布衣参军假扮的。”

  令狐千里笑道:

  “他们确实是镖师。你看那位坐在大石上,气度特殊的镖师,就是台甫鼎鼎的陈总镖头。”

  天元道:

  “你怎么知道?记得第一次跟青爷喝酒时,你说不认识陈总镖头啊?”

  令狐千里笑道:

  “你看镖车上插的镖旗,四角都写着篆体的海字,这是四海镖局的镖旗。最前面那面镖旗镶有金边,是陈总镖头自己的旗。”

  天元伸手挠头,却摸到了头上的斗笠:

  “不得不说,你小子确实智慧。”

  令狐千里摸摸还没长出来的胡子,故作谦虚:

  “智慧谈不上,经验多一点而已。”

  天元又道:

  “先别自得,我再问你,他们为何停这里?”

  令狐千里道:

  “这里是约好的出发点,之所以不出发,是因为人还没齐,在等人而已。”

  天元道:

  “等人?他们不是护的镖银吗?难道还要护人?”

  令狐千里道:

  “我们要掩护的人还没有泛起,这小我私家才是这次任务的要害所在。看来,陈总镖头也在等他。”

  天元又仔细视察了一下:

  “这四海镖局果真有些门道,这些人明明见到了咱俩,却跟没看见似的。镖师们闭目养神,连趟子手也懒洋洋的,一点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令狐千里笑道:

  “镖局的人走南闯北,都是见过世面的。他们向来谨小慎微,咱们不招呼他们,他们绝不会来招呼咱们。况且,他们一见咱们这帽子,便知是自己人。”

  天元闲的无聊,数了数镖车:

  “这牛车共有二十多辆,若拉的都是银子,怕有三十万两以上。”

  令狐千里道:

  “若是满载,不止三十万两。不外从车辙看,每辆车都是半载,顶多十万两。”

  二人正在闲聊,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后随着三骑。有一骑越过马车直奔二人:

  “丙未?丁未?”

  二人颔首。

  那人道:

  “不才王九,是这趟任务的队长。那两位兄弟乙未、辛丑卖力掩护车中人,你们二位平时协助他们,要害时候另有重用。”

  不待二人回覆,又骑马冲到陈总镖头近前:

  “陈总镖头久等了,出发吧!”

  天元小声自言自语道:

  “王九,莫非是王八的弟弟?”

  陈总镖头站起身,对身边的美人微笑道:

  “云儿,咱们走吧。”

  云儿把手中的金丝边镖旗轻轻一挥,趟子手举起镖旗,高喊道:

  “四海皆兄弟,三山尽好汉!”车夫赶起牛车,众镖师漫衍四旁。云儿骑着一匹小马跟在总镖头身边。

  二人跟在队伍最后,天元道:

  “云儿?这个名字好熟悉,中哪里听说过。”

  令狐千里道:

  “晴儿说的,陈总镖头也在赖爷府里领过投名状,那女人就叫云儿。”

  天元道:

  “原来如此。那就更奇怪了,陈总镖头这次接的是布衣参军的镖,这些人和赖爷是对手,陈总镖头为何偏要带着赖爷的人?况且,通常走镖也不带女人的。奇怪,真奇怪。”

  令狐千里颔首道:

  “是有些奇怪。陈总镖头是个谨慎的人,他如此做必有深意。”

  天元道:

  “莫非他跟我们一样,都是赖爷部署的?”

  令狐千里道:

  “不清楚。不外我听说,陈总镖头为人外圆内方,和绿林好汉、豪强官绅都有来往,却很少深交。有不少高官大贾拉笼他,都被他以礼拒之,只是本天职分经营四海镖局。”

  天元道:

  “宁为鸡头,不做凤尾,要是我我也不愿意依附权贵,况且他的四海镖局经营的这么好。这多好啊,出门游山玩水一趟,就能养家生活了。”

  令狐千里笑道:

  “我的大少爷,你可真是个大爷。镖局是个苦生意,刀头上舔血的买卖。你可以游山玩水,他们连睡觉都睁着眼睛。一旦丢出了镖银,就是倾家荡产。纵然保住镖银,若路上跟人动手,死伤几个镖师,这趟镖也是有赔无赚。若是依附权贵,自然就差异了。并州大侠王尔德,武功名望都不如陈总镖头,但他依附权贵成了地方豪强,身家超陈总镖头数倍,也不用像陈总镖头这样翻山越岭,风餐露宿。”

  天元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四海镖局名气这么大,陈总镖头也是身家百万呢。”

  令狐千里道:

  “听说陈总镖头平时很是节俭,他节衣缩食,辛苦经营十几年,才有了四海镖局今天之局面。家中也未纳妾,这次收下云儿才算有了如夫人。”

  天元道:

  “莫非真应了方铁嘴那句话,这世上只有坏富人和洽穷人?差池,赖爷也是富人,他就不是坏人。”

  令狐千里道:

  “这句话不完全对,经营致富者自古有之,不外比力难。贪官豪强致富就容易多了。”

  天元道:

  “陈总镖头不愿依附为富不仁的权贵,但赖爷好象不是这种人,所以,他和赖爷相助也非不行能啊。”

  令狐千里道:

  “可能,一切皆有可能。”

  走了十余日,改走水路,一个月后,终于到了江南的一座小镇。小镇临水而建,院子犬牙交织,建的和北方大不相同,多用青砖白墙,显得简练精致。

  天元心中纳闷,带着这么多银子,千里迢迢,却到了这么一个小地方,难道这地方产什么宝物不成?最奇怪的是那个车中人,平时很少下车,纵然出来,斗笠下还挂着长长的面纱,装神弄鬼,不知要搞什么。令狐千里却只顾着欣赏山光水色,对这些浑不体贴。

  第二日,王九来找二人:

  “丙未丁未两位兄弟,你们两位随我进城,打探有没有什么消息。”

  顺着河流向下十余里即是江城。三人入了城,王九道:

  “两位兄弟,咱们分道而行,随处打探一下。”

  天元道:

  “打探什么?”

  王九道:

  “随便打探,看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你们一左一右,我向前直行。”

  说完便扬长而去。

  天元向左,边走边视察两边。见路上行人众多,两侧各式店肆应有尽有,十分热闹。但要说新鲜事儿,还真欠好找。

  天元信步而行,倒也逍遥自在。走了半天,见一家店肆门口排起了老长大队,自言自语道:

  “这或许是个新鲜事儿,待我看看是什么店肆,生意如此火爆。”

  上前看时,那店上招牌写着“朝日钱庄”几个大字。

  天元心道:这江城之人真是有钱,存钱也能排如此长队,有点新鲜。想找个店伙计问问,见伙计们忙着跑前跑后,基础无暇顾及,就问一位排队的绸衫年老:

  “这位年老,这么多人排队,都是等着存钱吗?”

  绸衫年老文质彬彬:

  “是的哈,这家钱庄利息给的高,一个月就给一分息,存半年就给一倍的息呢!”

  天元道:

  “给这么高!会不会是骗人呢?”

  绸衫年老道:

  “应当不会的,他们已经开始一个月了,已经有人开始来取本息了。你看前面那位女人就是来取钱的。”

  顺着他的手指,天元看到一位小巧玲珑的女人,穿着花衣服,扎着花辫子。天元又问:

  “他们付这么高的息,是怎么还的呢?做什么生意利润能有这么高呢?”

  绸衫年老贴近天元,悄声道:

  “你不要乱传噢,我听人说,他们是帮徽州的十万大公、十万二公两兄弟借的,利息由这两兄弟出。你听说过这两兄弟吗?”

  天元摇摇头。

  绸衫年老道:

  “这两兄弟是他们州的大户,世代都是经营茶叶的,兄弟二人每人的茶园都有十万亩以上,因为今年的一船茶叶沉船了,暂时银钱吃紧,这才出高息借款。最短一月,最长半年,你要再长人家还不借呢。横竖他们的实力,不愁还不上了。”

  天元道:

  “既然这兄弟二人这么有实力,为何不在当地借高息,却跑到我们这里来,还委托钱庄代借呢?”

  绸衫年老的声音压的更低了:

  “做生意的事你不是很了解了,他们货船沉船的事当地人还不知道,他们不敢让当地人知道,怕坏了名声,所以才来这里借的。这些事你千万不要声张,我是听我一个好朋友说的,他认识店里的伙计,外人是不知道的。”

  天元确实不了解生意上的事,他只是觉得利息太高了。一千两存上半年,就酿成两千两了,什么生意能挣这么多钱呢?他慢慢往前踱几步,看那个花衣服的女人取钱。她一个月前存了五百两,今天本息共取出五百五十两。

  女人让伙计把五百两装进顺袋背回家,自己装了五十两向市里走去。天元在后面悄悄随着。

  走进一条小巷,突然发现这女人不见了。天元正在纳闷,听见身后有人笑道:

  “坏蛋!你随着我做什么?”

  天元转身一看,正是穿花衣服的女人,佯装生气的样子,掩不住爱笑的脸庞。

  天元伸手挠挠头:

  “这个,我”

  小女人瞪大眼睛:

  “你什么?贼眉溜眼的,一看就是坏人!快说,为什么随着我!是不是看我长的悦目,就不怀美意!”

  天元道:

  “你说的对,我就是江洋大盗,但我随着你不是看你长的悦目,而是看到你身上有钱,想劫财。”

  小女人有点生气,嘴巴撅的老高:

  “哼!你一个江洋大盗,我身上就五十两银子你就想劫,不嫌丢身份吗?”说这话的语气,似乎她是绿林盟主,而天元大大丢了绿林人的身份。

  天元为难道:

  “那怎么办呢?要否则连人一起劫?”

  小女人道:

  “这才像个江洋大盗的口气。”眼里竟然有些兴奋。究竟,她只听人说过江洋大盗,从未亲眼见过,特别是在明白昼,还在城里最富贵的地方。所以,竟一点也不畏惧。停了一下,又问道:

  “那你说说,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劫人的呢?”

  这一问还真把天元问住了,他只好现编:

  “就这样悄悄随着啊,趁你不注意,一棒子把你打晕,然后劫走。”

  小女人道:

  “可是我已经发现你了,不会不注意的。”

  天元挠挠头:

  “是啊,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小女人道:

  “原来你是个笨贼。要不我教教你吧。不外你得叫我师傅。”

  天元道:

  “好啊,还不知道师傅叫什么名字呢?”

  小女人说:

  “我姓元,叫元宝。”

  天元道:

  “元宝师傅,你准备怎么教我呢?”

  元宝女人说:

  “在城里嘛,动武欠好,太危险,城里既有捕手快手,又有大侠妙手,你这样的小毛贼,一脱手就容易被人抓住,所以,要想挣钱,得靠智慧。”

  天元道:

  “怎么靠智慧呢?”

  元宝女人想了想:

  “今天这家朝日钱庄,你也看见了,把钱存在这里就能挣钱。不外,你有钱吗?”

  天元摸了摸口袋,拿出一百两银子:

  “我只有这么些。”

  元宝女人道:

  “那就好办了,你把钱存上,一个月后就能挣十两银子。不外不要存在朝日钱庄,另有一家钱庄也是这么高的利息,刚开始三天,叫兴盛钱庄,你去存在兴盛吧。”

  天元道:

  “为什么不存朝日钱庄呢?”

  元宝女人欲言又止:

  “别问那么多了,总之听师傅的话就不会错。不行,你是江洋大盗啊,你去存钱,别人会把你抓起来的。要不这样吧,把钱给师傅,师傅替你存。”

  天元道:

  “那我怎么找你呢?你家在哪里?”

  元宝女人道:

  “我家在城西。你不用抵家里找我,一个月后,我在这里等你。”

  天元道:

  “谢谢元宝师傅。”

  元宝女人伸出小手接过银子:

  “你这么傻,一定会有人骗你的。要是有人骗你,你就报我的名字,就是我是你师傅,他们就不敢骗你了。”

  天元道:

  “报你的名字就行了吗?他们要是不信呢?”

  元宝从身上摸出一幅手帕送给天元:

  “不信的话就给他看这个,他们就信了。”

  天元接过来一看,果真手帕上绣了个金元宝,颔首道:

  “好的师傅。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把钱存到朝日钱庄呢?”

  元宝道:

  “我先去替你存钱,下次再告诉你。走了傻徒弟。”

  蹦蹦跳跳走进人群,很快就不见了。

  天元见天色已晚,就回到约定的客栈。王九已经定了一间上房给他,让他二人就住在城里,继续打探朝日钱庄之事,尤其要打探晚上钱庄的银子都存到了哪里。

  天元道:

  “打探到了如何找你?”

  王九道:

  “过两日晚间我自会来此找你。”

  说完就告辞而去。

  王九刚走,令狐千里就回来了。天元向他说起白昼遇到元宝女人之事,令狐千里笑的躺在床上打滚。

  天元有些奇怪:

  “可笑吗?”

  令狐千里又笑一会才停下来:

  “她说的没错,像你这么傻的,一定会有人骗你的。所以,她先骗你一次,让你长点心。”

  天元道:

  “你说她骗我?骗我一百两银子吗?”

  令狐千里笑道:

  “难倒不是吗?”

  天元挠挠头:

  “不能吧。我看她很单纯,很善良,不懂世事的样子,怎么会骗我呢?”

  令狐千里道:

  “信不信由你,横竖你少了一百两。”

  天元道:

  “至少她告诉了我一条线索,另有一家钱庄也出的高利息,叫做兴盛钱庄。一百两买一条消息,也不算亏吧。差池,另有一条,存钱不能再往朝日钱庄存了,一百两买了两条消息。你探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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