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年,十月十九-十月二十】
夜色慢慢降临,本就有些昏暗的天空也越来越阴沉。
一群人走在竹林里,各怀心事。
风月逢在将霍绍松交托给贺笑与赫连微后,便带着花酒月向西北偏向去了。
两人离开突然,没有人知晓这二人准备去什么地方。
一场以“毒刺”出逃为起点的追捕,最后却以这样的一幕结尾。
祁山派这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吗,遇上了这么多事?
而且这里面,更是让一些人发现了许多弯弯绕绕的事。
深夜的一切平静悠然,又带着与生俱来的孤苦,另有些藏匿不知那边的危险。
本就有些昏暗的天空因为夜的来临而越发阴沉。
梳流带着审司院的护卫,带着情况不明的“毒刺”,在一个街口与一众人离别。
随之,曲新天坐着那辆已经破损不堪的祁山派马车,带着昏厥不醒的曲将重与脸色苍白无华、一路如惊弓之鸟的方逸游向蓬元客栈偏向去了。
赫连微与贺笑在街口的一家客栈借了马车,拉着一直处于昏厥状态的霍绍松和受伤的尹诚,消失在梳流走的那条路上。但他们要到达的地方,是隐畔庄园。
街口处,别愁酒馆里已是聚满了喝酒的人,有些人张望了街口几眼,但随后又低头喝酒,未有一人出来询问询问。
这些日子,许多人本就是急遽忙忙,神神秘秘。
这条街,乃至周遭数百里,都有着沉闷压抑的气氛。
自霞海山之后,南明的人就一直再未泛起,但谁都难保会再发生什么。
可是这究竟是江都府与南明之间的战争,身为江都府的一份子,这些被请来的人,有几个能大摇大摆撂担子?
虽然,来加入武林大会的,也有江都府外的武林中人。
而来这里的所有人,藏着掖着图谋着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武林大会的事依然有条不紊地张罗着,原先那些会在武林大会相聚时泛起的互看不顺眼嘲骂暗讽甚至动手的现象都少了许多许多。
这里外貌上确实海不扬波,但暗潮总是喜畛刳突然间将人困入死地。
谁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江都府这片地域,各人就是同盟者,无可否认。
纵然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很欠揍,正常情况下,谁都不会青天白日下来拼个你死我活。
小打小闹无所谓,但真的要大动干戈,照旧要思考一下。
而关于祁山派的计划,梳流就是思考完才动手的。
梳流本想借匕首之事挑破祁山派的真面目,但几天下来依旧没有任何可行计划,只是让“猛虎八杰”带着沈闲给的工具去了青峰山。
白云子的事他很快便会通过御行衙见告所有人。
这一通告,福临酒楼之事便会了了一泰半,而白云子也无法再堂而皇之地泛起在武林大会的席座上。
另有一小半,就是与祁山派有关了。
祁山派之事,梳流本未准备请沈闲帮这个忙,因为他对沈闲实在没有掌握,他觉得沈闲实在难以猜透。
但是修齐因突然在兵崖古道杀了人,他豁然觉得这是个契机。
他并未直接说明什么,但他早已黑暗铺好了线。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沈闲会知道他的所有用意,也会派人按他的铺线与修远云一道去祁山派探底。
但这途中出了意外。
风译安直截了当点破了曲将重的事,这导致所有人都不得不调整并提前自己的计划,但这也让梳流这边跳过了他计划中的一些不定环节。
曲将重只身一人去找白云子,那时曲将重还不知道,白云子才是罪魁罪魁。
这一切又都已铺好路,随之,即是“毒刺”的逃跑计划。
但他确实未想到,花酒月这边还多出了一个风月逢,可是结果照旧梳流想要的结果。
炸药已经埋好,就差焚烧引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