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涯薄，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莫兰烬伸脱手，将方涯薄的衣袖领口整理好，对上方涯薄那双墨瞳，贴心道。
“还早，我陪你。”方涯薄摇头，他现在和兰烬所相处的时间本就少，他只想与兰烬多待一会。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莫兰烬轻轻道，“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再来吧。”
“我也要休息了。”莫兰烬特意增补了一句，甚至还伸脱手，双手轻轻捧住方涯薄那棱角明白的脸，对上那双墨瞳，一字一句道，“你明天早晨记得将方魄晨带来啊。”
听到莫兰烬这轻松的语气，看着莫兰烬那平静的脸色。方涯薄险些是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这瞬间，他突然觉得莫兰烬所捧着他脸的双手是那么的冰凉，这样子的莫兰烬让他好生陌生。
以前的兰烬知道他有多的时间，一心想要跟他独处。他以前甚至还会笑话她，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一个小孩子，缠着他，还对他撒娇。哪里还会去在乎这些有的没的。
就连她平时受冤屈，也不会在这名贵的时间用来说这些。
如此强硬态度的莫兰烬，是他第一次见。用这种态度去面对，不像是面对爱人，倒像是面对敌人。
甜言蜜语下面尽是薄凉，那温柔体贴话语之下其实是夹杂着私心。
可这都是应该的。
方涯薄垂眸，因为孩子。
“我会将她带来的，今晚你好好休息吧。”方涯薄握住了莫兰烬捧着他脸的双手的手腕，将莫兰烬的双手放入被子里，随后旁边压实。
“你不回去吗？”莫兰烬本以为方涯薄会自己的话语刺激到，没想到方涯薄只是平静的应了一声。
“不回去，我陪你。”方涯薄摇头，“我不想把我们仅有的相处的时间浪费掉。”
“我回去了，就看不到你了，欠好。”
方涯薄简短的话语再一次温暖了莫兰烬的心，这样的方涯薄让莫兰烬都忍不住怀疑自己。
自己是不是对他太过于刻薄？究竟方魄晨是方魄晨，方涯薄是方涯薄。
至少方涯薄从未亏欠过自己。
“涯薄，对不起。”莫兰烬看着方涯薄那略显疲惫的脸，心头被愧疚所充斥着。
“你不必对我说这三个字。”方涯薄轻叹一口气，果真，比起面对自己的妻子，他更容易去慰藉自己的战友。
“只是兰烬。”方涯薄看着躺在病床上，被被子盖住的那娇小的妻子，心头一阵疼惜，“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和我之间有了隔膜。”
听到隔膜二字，莫兰烬的身体险些是下意识哆嗦了下，身体全然绷直，脸上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是因为孩子吗？”
“······”
方涯薄看着保持缄默沉静的妻子，也算是明白了。
“那兰烬你告诉我，我们还能回已往吗？”
“就像以前那样，如漆似胶，不分相互吗？”
方涯薄有些忐忑的看着莫兰烬。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现在的兰烬对自己多一种距离感。
虽然她照旧对自己笑，但是这种笑却多了一份冒充。
他们还能回得去吗？
在这个问题上，不仅方涯薄略感迷惘，就连莫兰烬都被这个问题难到了，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覆。
回得去吗？
接下来十几秒的寂静，似乎让方涯薄渡过了一个煎熬的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