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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主家的狗腿子

第二二四章乘隙作乱(上)

田主家的狗腿子 三天一小更 2699 2020-01-07 20:04:01

  水仙骑在马上,心情酷寒,一张薄唇紧紧的抿着。

  叛出白莲教自立门户不仅是为了报自己的私仇,她恨徐家,却更恨这个不公的世道,她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想推翻大明。

  自王森死后,白莲教便一分为二,其子王好贤与徒徐鸿儒各领一派,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山大王况且如此,白莲教也不例外。

  在白莲教多年,论资历水仙是王森之养女,可她很清楚,无论是徐鸿儒照旧王好贤,纵然是王森在世收养她不外也是为了利用她而已,都将她看做一件好用的情报工具。

  她幼年便入了白莲教,从懵懂无知的小女人被调教成人尽可夫的风月女子,她吃了凡人难以想象的苦。

  那段时日,身上的皮肉经常被打的淤青,动不动就是沾了盐水的鞭子往身上招呼,夹棍之类的酷刑也没少挨,那十指连心的疼痛她至今都记得。

  她见识过那些衣冠楚楚的王公大臣在背地里有着怎样禽兽不如的一面,那些衣不果腹的叫花子也曾给让她感受到温暖,大明的不公与貌寝她都亲眼所见。

  水仙早就看出如今一分为二的白莲教难成大事,便借着此次时机,带着她的老部下自立门户。

  行径多个时辰,水仙已然来到白莲教在成都的一处农庄,农庄显得十分残败破旧,一扇浅易的破木门经过寒风这么一吹,破木门已是摇摇欲坠,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动之声。

  这是白莲教在成都的一个分堂,整个成都府的总坛,生长多年教众也不足一千。

  不仅是成都的香堂如此,整个云贵川的白莲教香堂都是如此,也正是因为香堂实在小的可怜,朝廷更不会怀疑白莲教会在通往贵州的官道上动手。

  倒不是白莲教不想在这些地方生长壮大,白莲教对此也是有心无力,云贵川一地,虽说是沃野千里,可这儿的黎民民族甚多,明白官话的人却不多。

  在大明天下,这一片地域的教育水平普遍较低,就连科举那也是按其中部排名取次,明白官话的人,也多是一些有官职在身的当地土官,而他们明白官话也仅是为了与大明朝的流官相同而已。

  普通黎民恒久受到当地土司与流官的压榨,能吃饱饭都不错了,哪里有闲钱去念书识字。

  明朝初年之时,倒是有流官在各地开设学堂授课,推行儒家文化,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又不比前浪,天子逐渐开始怠政,大臣也慢慢的不怎么管事,整日是想着鱼肉黎民。

  推行汉家文化的书院学堂也徐徐绝迹,时至今日,已是一夜回到洪武年,这不仅使民族大一统中途而废,也给白莲教在此开展革命凭据地增加了困难。

  到了农庄前,庄子里走出两名村民模样的白莲教信徒,其中一名年轻村民,对着水仙身后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水仙的身后,一千余教徒,个个身上沾染着血迹,看来在不久前经历过一场厮杀,男子最终照旧没有见到要找的那小我私家。

  年轻男子张望片刻后回过头抱拳问道:“成都府香堂冯堂主已经在里恭候王教使与白阳女多时,怎么不见王教使。”

  水仙风轻云淡的笑了笑,没有说一句话,她身后的一名老弟兄随后扔出一个浸着血的大布袋,将其丢落在地上。

  布袋掉落在地自动散开,胡腮大汉的人头从布袋里滚了出来。

  “王教使吃里扒外,勾通朝廷狗官被白阳女查出,现已凭据教令处决。”男人面色镇定的对着两人高声说道。

  两人被这突然的一幕吓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这……王教使他,怎么会背教,是不是有什么……”

  话没说完,水仙身后的男人拔出了亮闪闪的钢刀,恶狠狠地说道:“怎么,莫非你们与那姓王的叛徒勾通,也要叛教?否则为何见了白阳女还不下跪行礼。”

  两人闻言连忙的跪倒在水仙面前,行了一个大礼。

  “属下,叩见白阳女!”

  男人满意的点了颔首,接着又踹了两人一脚,骂骂咧咧地喊道:“还跪着干什么,白阳女在此,还不快通知分堂的兄弟升堂拜母。”

  两人一个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笑着说道:“是是,属下这就通知冯堂主去。”

  王教使已被水仙干掉,他留下的白莲教势力虽然人数不多,却也能为水仙谁用,水仙又要在此行事,自然免不了需要成都府总堂教徒的资助。

  半天已往,冯堂主召集了成都府泰半的教徒,农庄里挤满了人,接着又请出了无生老母的神像,在水仙的领导下,众人对着神像虔诚的膜拜了一番,一套繁杂隆重的仪式事后,水仙徐徐起身,身后的教徒们也徐徐起身。

  随后,教中担任职务的头头脑脑们,进入了农庄的一间大厅里,进行着决策层的聚会会议,这时原来坐在主位的冯堂主很识趣的坐在了一边的客座上,将主位让了出来。

  冯堂主十分的识相,他不是个蠢人,王教使是教主的亲信,都被这位白阳女给干掉了,不管王教使是否叛教,凭据教规都应该由教主处置才是。

  可白阳女竟然越俎代庖,直接干掉了王教使,这说明白莲教内部已经变天了,否则就是这位白阳女计划另立山头,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可以冒犯的起的。

  水仙见状,不客气的坐上了主位,身后的几名亲信主干也纷纷落座一旁。

  待一些在教中担任小领导的仁兄都落座后,几名低等教徒端着粗劣带着缺口的陶碗上来,陶碗里就放了一点茶叶,说是茶叶都太抬举了。

  顶多算是茶叶渣子,数量少不说,还轻飘飘的,只要轻轻往里面呼口气便可吹散,哪里算得上是茶。

  低等教徒往陶碗里倒上刚刚烧滚的开水,便给逐次的端了上去。

  寒酸,十分的寒酸。

  水仙没有开口说话,陪坐在水仙一旁的心腹男人陈老六拍着桌子便骂道:“冯堂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就拿这工具招待白阳女?”

  冯堂主见陈老六十分不满,坐卧不宁地说道:“壮士息怒!不是冯某吝啬,如今年景欠好,前阵子土司造反,各香堂都没幸免于难,搭上几十条弟兄的性命好不容易留下一点工具,可就在前两日子,朝廷的官差又要征收钱粮,弟兄们辛辛苦苦赞下的这点家当,都被朝廷的官差夺了去!冯某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好茶招待,望白阳女见谅……”

  陈老六还要不依不饶的发作,被水仙挥手阻止,水仙端起茶,绝不嫌弃的对着碗口吹了吹,小心的喝了一口,陈老六见水仙如此,便也不多追究。

  “冯堂主,你刚刚说,朝廷的官差要加征钱粮,是怎么一回事?”

  冯堂主叹了口气说道:“哎,就在前两日,朝廷派来一个狗官,听说是那生儿子没屁眼的东厂太监的千金,下令加征成都府各地钱粮,要在十五日内收足三十万两,这几日已经弄得成都府各县黎民怨声载道。”

  水仙听完后冷冷一笑:“冯堂主,起事的时机来了。”

  冯堂主闻言一征,随后说道:“白阳女的意思是……”

  水仙看了姓冯的一眼,淡淡说道:“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皆具备,明廷天子昏庸无道,整日醉心与木匠,不理朝政,竟任用太监为亲信,地利者,土司叛乱在即,朝廷加征钱粮只为平叛,带平叛雄师一出,成都府势必空虚,一举便可拿下,成都府沃野千里皆是良田,用不了几年便可顿兵百万,到时兵强马壮,挥师北上推翻明廷,人和者,即是明廷自己造的孽,成都府的黎民刚刚经历战乱,奢家的土司的军粮皆是从黎民身上抢来的,明廷又加征属地黎民之钱粮,无疑令黎民心生不满,此时举起以旗,还怕黎民们不反么?冯堂主,你在成都府生长多年,待官差征完税后,就有劳冯堂主带弟兄们,烧掉成都府的各地的米仓,皆时米价必涨,黎民们已经没了银钱,如何过的了这个冬,举旗必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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