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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县往事

第十七话:步入学堂新师训教,散步书房心人打趣

北县往事 情情情不情 3210 2018-10-22 19:42:51

  这一日下午,老叟端来一碗醒神面,拍被扶醒我,放在右边小桌上,我神情模糊,揉眼不知天日晴昏,但他已旁若无人地开始说起来,我忙捡起本子,边听边记。

  但听的说,那老师是谁?原是街南郊一个贫苦人家的儿子,姓刘,平素靠以母亲织作为生计。父亲早年因车祸而亡,家里一贫如洗,却有姊妹兄弟共五人,那儿子是老二,其余皆是女孩,一家孩童取名本是依着龙凤翱腾等字,后为了好养活,全部更名更姓,从了些顺,静,平,和,福这些字眼。自小经历家中天翻地覆,母亲初时每日以泪洗面,后见孩童们嗷嗷待哺,有学业的还要忙学业,就再忍痛振作起来,入了一个织作的街坊团体,每天勤恳事情。众街坊见了心里也是既感且怜,平时送去饭菜鸡鸭,更有甚者私自掏钱相助的也不在话下。儿子更是感痛在心,化悲痛为力量,拧出自己全部的精神力量往学业上攻取,至此时已三十余年,他略有小成,四周都赞他教书自有一套不落窠臼的要领,手下也有许多关系密切的学生,多年来仍在相互书信联系,这些自是不必细说。只是一点,与人差异,他心思虽杂,却因素日勤奋努力,竟是各科都十分精通,因此竟有一人教数科的能力。其时懂英语的老师不少,独他曾教过的学生竟有一次因中途换了刚结业大学生上了两节课而团体罢课,一个教室四五十人出来了十之八九,站在教室外不见他来就不进教室,最后逼得他从十几里外的学校里赶来,一番劝说之下才让他们放了心,后又再次担任了那些学生的英语老师,由此他的水平素养可见一斑。

  这时他进了书房前堂,一眼见了小辉筱烟二人,眼睛里自有一股肃穆之气流露,上前说道:“是什么大雁小雁飞进来了?这么小一点就学会了谐音打趣,可见心思不正!”

  小辉闻听一脸羞惭,低下头来,筱烟见状说道:“老师见过我爸妈了?”

  刘静说道:“嗯,他们嘱咐我要十分严厉!千般折磨你们!”

  小辉一听眉头不由得挺尸一般竖起,恰被筱烟瞥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刘静笑说:“这倒是没那么夸张,我也不是擅于折磨耍弄学生的人,只是业精于勤,荒于嬉!以后肯定是要辛苦些,要知道我的肩上担子也很重,一人要教你们几个老师的课,又不能出了差错,也不能让你们没学到本事,所以以后严厉些怕是少不了!”

  筱烟颔首笑道:“老师十分辛苦我们肯定会理解,以后会让你少费心的!对吧?冯哥哥?”

  小辉见筱烟拉着自己的衣角,忙答道:“嗯啊!我们会好好努力的!”

  刘静颔首一笑,夹着书本带着他们往西角大间里走去。

  二人归坐,刘静摊开书本,瞥了几眼说道:“冯辉!”

  小辉闻听抬头看他,只听他说:“你的小学课程分数不错,数学113,语文108,像个好苗子,我倒是挺欣慰!”

  再看向筱烟说道:“可有人比你还好,语文117,数学106,加起来可巧多你一分,你俩倒是有缘!”

  筱烟小辉二人相互一笑,刘静又说:“可见你俩的功底都不错,这两门我要费的功夫也可省些,只是最近流行外语,一门英语或许会要了你们俩的命,以后学习起来只求你们不要急躁,两人相互勉励资助...”

  尔后叙谈着各科各业,再接着是他的求学经历,什么雪天步行数里上门请教,什么烈日毒头下一边挑水一边背书之类,说得天花乱坠,筱烟小辉二人也听得心飞驰往,不胜钦羡。

  自此始,筱烟小辉二人每天清晨在院里互背古文,午前学习外语,午后小憩,之后又是数学等杂科,夜前没有学习,直学到午后六点左右下课。他们二人每天勤奋努力自不必说,更巧妙者,他俩旦夕相处,日行一处,坐在一块,学着同类,说着共语,徐徐心灵相通,更相和气,两人心心相印。

  一日午后,小辉吃过午饭,在东院堂屋里喝了杯茶,只觉清甜略涩,舌头不大受用,就放下杯子出去踱步。站在门口望着前面大铁门,两边景致虽好却少了些什么似的,于是转身去往书房。

  及至通往后院的那扇角门,小辉抬头一看那把架着的紫柄铁剑,只见剑锋陡峭异常,细瞧去,剑身另有字,他虽很想知道写了些什么,但是不敢在他们家里作乱,于是强忍住渴望,掀帘进到后院。

  此时这边景致也看了许多时日了,但是这里房廊檐下养着几只鹦鹉,画眉等鸟雀,比起前面倒是越发鲜活生动,没有那种隐匿在其中的萧瑟之感。只见左边靠房有一株石榴树,枝桠盘蛇,造型诡厉,通体灰黑,又有一番质感,他走上前去摘叶闻花。忽而一阵秋风吹过,耳畔传来一凄凄的飒飒之音,他转头一看,原来是西边的那片竹林,此时看已往只觉画面幽静,心脾俱清。

  转身又进到书房里,侧头一眼看见右手边一个高几,上面一盆兰花娇滴可人,透着芬芳,他上前要去细闻,又怕碰坏了它,想了一想,又而已。这时望向内间上课的地方,才发现面向北方的窗户边上挂着一盆绿萝,又细瞧,才发现每个窗户边上都有。转身一看东边,只见一个角门,打着帘子。平时他只见霄玉,老婆子等人从里面收支,因此从不敢进去。

  去看旁边墙壁,一副雪白对联,写道:‘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优乐每相亲’。细想去,挂这副对联的人也是喜喜悦目字眼的人,平素那些直白透彻的对联随处可见,挂在这里也不会不应景,像什么‘黑发不知勤学早,鹤发方悔念书迟’、‘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等联,可他偏偏不用,只从书卷画卷底下抽出这么一副出来,又警醒观者善待书本,又让人心底里生出一阵暖意,就是那些不懂字眼不解其意的人也可凭字而乐,真是一个好性情!

  转头想去,会是谷大叔吗?平日里总只是用饭时间见他从角门里出来,或者有人邀请他出去喝酒才气见到他人,他既不做生意,也不出门,到底哪里那么多的好客朋友,总爱找他喝酒用饭。听他平时说话,肚子里也没几两墨水的味道,要说是他选的,我却不信!那就是霄玉阿姨?说起她,虽然嘴皮很厉害,说话侃侃而谈,从东扯到西,从南扯到北,但到底是一番粗话歪理,从不见她嘴里蹦出些诗词成语,也不像会有这心思的人。那...会是谁呢?

  正此时,一个女孩掀帘迎面出来,小辉抬头一看,是筱烟,忙笑道:“大女人睡醒了?嘴角还犯困呢!”

  筱烟看了他一眼说:“谁困了!我正要过来走走,一出来就看见你这个傻人抱着胳膊在那冥想,又看见大雁了?”

  小辉笑道:“没有,我哪儿还敢提大雁小雁,冷不丁又冒出一人来把我训一顿!”

  筱烟听闻捂嘴一笑,走已往坐在椅子上,端起杯子看看茶水,听得小辉又说:“只是有件事好奇,这个对联是大叔阿姨哪个选的?”

  筱烟抬头看着他手指的地方,说道:“哦,这个呀,是我选的,怎么了?你觉得欠好?”

  小辉听说心里大喜,忙说道:“没有没有!恰恰相反,说句你可能会恼的话,我觉得叔叔阿姨倒没这个心思去选这么副字挂在这儿,原来是你!那就通情达理了!”

  筱烟呷了一口说道:“我不明白!我爸妈虽然没有什么墨水,但这么副字怎么就不能是他们挂的了?你倒说来我听听!”

  小辉忙说:“你我读点儿古文的都明白,自来只有爱字懂字的人择字,那些不懂的不爱的向来都是随附大流,人云亦云,愈甚的只选些自己看得大懂的字挂在屋里,这幅字一眼就能看出就是内心热爱美好...嘿嘿,说的大了,热爱书字的人选择的,挂在这里和这屋子十分相得益彰!叔叔阿姨虽好,但是不见得那么爱书,我因此才纳闷...”

  筱烟听闻又捂嘴笑了,说道:“我说你是个傻人,没事就爱抠脑子乱嚼字,现在把我爸妈都算到脑子里了。你说!是不是也说我了?我不说你怕是也该想到了我,又说了我什么坏话?”

  小辉见筱烟一根粉指指着自己鼻子一步一步过来,心里又喜又急,大有一种把她抱起转个圈告诉她自己基础没有乱想的想法充斥脑海,但这种时候总是克制力战胜了他,只听他说:“没有没有!我可不敢乱想你,一句话差池,又被你恼了。”

  筱烟见他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心里直觉可笑,又想起她妈妈曾和她说过当初她爸爸追她妈妈的那些事,又抬起头看看小辉,心里一阵声音告诉她自己似乎也在那条路上。不觉有些怕羞,顺手拧着一段头发,一步一步地向院里走去。

  小辉见她像有心事,跟在后面瞧着她,只见她摇摇地走到竹林边,抚着一节竹子沉思。一时清风略略而过,院中又是一阵飒飒之音,他心里不由得说了许多几何个‘爱’字,眉头又皱起来。

  这时忽听一阵大笑传来,两人四处环视,只见西门那里站着一个小人,抱着肚子大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定睛一看,却是筱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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