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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县往事

第三话:痴呆儿随风游山水,痴情女泥沼品人生

北县往事 情情情不情 3365 2018-10-18 17:24:48

  那以后几日间,小辉不出门时都坐在门口,望着河沿发呆。熏芳见一次骂一次。

  回来又和冯沅说:“这孩子怕是被水淹傻了,可要找小我私家过来瞧瞧,这一天天的跟木鸡似的坐个门口,问他也不说话,呜呜鲁鲁回了点人听不懂的,要么就答非所问,这咋弄,以后要成傻子了咋办?”

  冯沅就说:“没事,这孩子到这年纪就这样,过一阵子再瞧瞧,要不叫他去干个生意啥的,他二大爷不是在东头河沿卖石灰吗,转头请人家来吃个饭,把他带已往资助。”

  熏芳允许,隔天就请来了冯玉,把小辉带去东边河沿石灰厂,每天晨去晚归,半月下来却照旧呆呆的,若有所思,答非所问。

  冯沅也没了主意,就请来冯玉家里吃酒,酒过三巡之后,见小辉傻傻地端来一盘花生米就想起来,问道:“这孩子每天在你们那边也这样吗?怎么就没以前的生动劲了,每天问他想些什么要些什么都说没有。”

  冯玉笑道:“我看还好啊,小少爷眉眼生的秀气,难免有些多愁善感,像人家那会说的就是‘有些人天生是个情种’,心眼里的事多,至到大些了,估量也就开朗了,这几个年或许和你们冲撞些,人家说这叫什么,‘青春期’,又或许和你们交浅言深个,也叫什么,‘代沟’,没有什么,咱们不也有过吗?他每天在我手下嘛,挺好,又勤快,又懂事,就是不爱说个话打个浑倒是有的,依我看,没事多带他出去溜溜,这几天我给他放假,你俩带他也去八里河那边玩玩,孩儿性,一玩就回来了,哈哈哈”

  冯沅看了眼小辉说:“快谢谢你二大爷!”

  小辉忙就鞠躬,二大爷扶起说:“不用谢啦,好小子,哈哈哈,老冯啊,你这儿子生的俊朗啊,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啊!今年多大啦?”

  冯沅说:“你真是多年不来我们这了啊,这娃跟你们家的那个差不多,就小了一年,属牛。”

  冯玉笑道:“哦,是么?哈哈哈,俺家那个今年月朔了,是个顽皮的货,不受管制,平时就爱和我对着干,恨得我都牙痒痒!哪儿比得上你家这个,又俊又听话!”

  冯沅陪笑着说:“没有没有没有,这孩子不经夸,也不配夸,自然比不上你家的小琮,我看他才算的是俊朗,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小辉半听半走地出了门,来到河沿,掏出那块布条来,又乐呵呵地想起救她的场景,傻笑着自言自语:“要不是她看过来那么可怜,我怎么,怎么能,当着老爸的面下了水呢!唉,还挨了一顿好打。”画面一转,又浮现她的音容笑貌来,尤其是那两声‘谢谢’,他越想越觉得心儿化了。说着想着就把布条铺在脸上躺下。

  河沿静谧,不多会小辉略略地睡着了。听见他妈妈在叫他才睁开眼,扯开布条就要回覆。

  忽觉得看到了些奇诡的工具,画上有些水墨的工具一闪而过。

  忙摊开看了,并无区别,难道是看错了?又举起来种种摆看,但已看不到了,这时他妈妈还在喊他,难免毛躁起来,高声答道:“来了来了!我听见了!在这呢!”

  第二天冯沅匹俦收拾工具,带着小辉,真就骑着三轮车颠里哐啷地上八里河游玩去了,小辉仍是不爱言语,有时躺在三轮车里睡觉,或者坐起来吹风。

  却说在他们游玩的这段时间里,谷家却接连发生一件又一件不小的事情,你说是什么?听我慢慢说来。

  自打接了闺女回家,两口子看紧了筱烟,不许她出大门一步。

  谷堆的女儿筱云也从姑妈家接了回来,陪着她,筱烟乐得有人陪着说心里话,每餐都和妹妹一处吃。

  一日,她姐妹俩吃过午饭,筱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破布,白面粗麻,有些污垢印儿却洗得很洁净。

  筱烟不解,就问她:“哪来的脏工具,还不快扔了。”

  她妹妹笑道:“怎么能扔呢?别看这工具脏,有些人却把它看得命一样重要,有为了它寻死的,另有为了它寻姻缘的呢!”

  筱烟笑道:“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鬼大?不把这话说明白了,我就告诉叔叔婶子去,看他们训不训你!”

  筱云笑道:“你又拿这话压派人!不是你说为了一个手帕掉到水里了嘛,有人帮你捡回来了,你倒说说该怎么谢他?”

  筱烟一脸可笑,说道:“这破布不是我的,捡给我?还要我谢他?”

  筱云略笑道:“不是你的?我就说呢!这么块破布怎么就是你的了,毛哥哥非要我把这个还给你,还说专门跑了河沿几多里地才找到的呢!”

  筱烟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布,说:“这人怎么这样?随便沟里捡了块布也拿来给我,真是无聊!”

  筱云笑道:“他还说你要收了给我一个月的冰棒吃呢!”

  筱烟哼了一声,摇着扇子坐在床沿。

  筱云把布条往窗外一扔,就扑到筱烟身上,挠着问她:“快说,你那块布哪里去了,到底有什么好的?也值得这么危险,你要是淹死了,我怎么办,怕也要被眼泪淹死了…”

  筱烟撒开筱云的手,说:“别闹,还记得那天在戏台吗?有一出《续琵琶》用箫管吹得极好,咱们去台下还和那戏子说笑了一会。”

  筱云颔首说:“记得记得,然后呢?”

  筱烟继续说道:“然后你不知道,你只知道和你毛哥哥玩,那戏子又和我说了许多几何话,我虽然听不懂却觉得蛮有意思,她聊得似乎全是和她那个扮相有关的往事,说到中间还惨惨地哭了,说着就拿出一块手帕擦泪,我看见那手帕很漂亮上面的图案又精致又有趣想借来看看,谁知她说送给我了,又说这手帕上倒有些有趣的秘密,看我能不能发现的了。我就拿着天天看,那天正好用手帕包草莓来着,太阳太毒我就用来挡会太阳,可巧就看见了些不知所谓的工具,跟原先的画十分差异,于是我就边走边看,正好找好了角度去看谁知道一个不留心失足了…”

  “唉…”她妹妹叹了口气说:“幸好有人救了你啊…”

  筱烟眉头一紧,问道:“你可知道救我的是谁?”

  筱云诧意道:“你竟然不知道?!怎么大妈他们没告诉你吗?”

  筱烟摇了摇头:“他们只骂我贪玩没脑子,此外一句话也说不来,现今连门也不让我出,他们每天忙来忙去哪有时间管我。”

  筱云说:“嗯,也是,大妈他们一天天的是挺忙的,我爸我妈虽然忙却另有的疼我,前些天听他们议论着来家的客人倒是让我听着了救你的人是谁。只是…告诉了你有没有什么利益~”

  筱烟听了就打:“你现在越发精了!还能不能行了?我只是不知道他叫什么而已,你不告诉我早晚我自己问去!”

  筱云笑道:“我是为了你好,白白地告诉了你,你做梦的时候不是没想头了?”

  筱烟哼了一声,不再理她,扇着扇子睡觉去了,筱云则不依不饶,围着她问东问西,又挠又抱。外面充斥着满满的蝉翼哀嚎声,里面则全是女儿们咭咭呱呱的玩乐打闹声。

  当晚夜深时分,谷坡两腮通红,懒醉醺醺恰似一把破锁,被谷堆和他媳妇彩云搀着回来。

  刚打开大铁门,顶头看见霄玉坐在堂屋大厅的四方桌旁,上头一盏吊灯泛着黄光,映着她脸更显得白青。

  彩云忙三步两步上前笑道:“好嫂子,怎么偏今儿酒场上没见你,我还问年老呢,说这人哪去了,原来在家养精蓄锐,好下一场灌俺几个烂醉陶醉啊!哈哈哈...”

  谷堆也上前笑道:“嫂子你别听她胡扯,年老今儿跟家里几个远些的亲戚喝多了,这会儿正晕着呢,俺几个送回来,给他醒醒酒,俺先回去了。”

  霄玉嗯了一声,瞥了一眼弟媳妇说:“是和哪几个好亲友喝酒?也不叫我一声,等了你们泰半夜,就等了这个醉完了的玩意回来!”

  谷坡乜斜倦眼,猛地推开一手,说:“就咱妈娘家来的几个老表,堆子,你俩回去歇着吧啊。不是我说你,甄霄玉,不就回来晚了些吗?摆个脸子给谁看呢?”

  谷堆家两个应声转身,前脚出门,还没走到自家院门,早听见那边霄玉已经喊的震天响。

  谷堆就捏着彩云的脸说:“你没事在她面前乱摇什么尾巴?她是什么烈火,你惹得起?”

  彩云回道:“唉,怨谁呢?没她,咱们也没这个好日子过,晤面不外多说两句话,你就要骂我,要不是我脾性好,你这边也是鸡飞狗走!”

  谷堆指着她骂道:“你真是和不开的浆糊脑子!咱们和她可同富贵,但不能共磨难你明白吗?依她那个脾气,早晚闹失事来,到时侯咱家能掰扯清楚才行你懂不懂?以后见了面打个招呼可以,逛个街可以,但是私下里不许收她的钱,年老的钱你收几多我不问!”

  彩云答道:“好好好,都依你,我的活诸葛~”

  筱烟在楼上瞧着月色,耳听得下面又吵起来,也不理论,只下了楼,独自上了妹妹的房里去睡了,筱云见姐姐今夜又来了,就问:“今儿又为的什么事这样大吵?”

  筱烟一脸不屑地说:“不外是为了钱,你还不知道我妈,或许我爸又甩了我妈脸子,没去她的酒局,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只当你是我的家人,他们就由着他们去吧!”

  筱云说:“好姐姐啊,你倒也该劝上一劝,说不定他们还听。”

  筱烟满眼疲惫地说:“不劝,不劝,越劝越凶!”

  筱云搂着姐姐,细声说道:“前些个我听见此外小孩在说我们家的许多几何坏话,我好怕...”

  筱烟轻拍着妹妹的背,慰藉道:“不是享福的命,就是刻苦的命,有什么好怕,左右姐姐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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