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真僧人和元光僧人现在成了铲屎官,整日里跟在那只猛虎身后喂食、铲屎、刷毛、拉缰绳,让冉难渊都无法直视。
两位大师!你们不是应当吃斋念佛的吗?
现在你们的形象恰似马戏团里的驯兽师了好不?
来个哪位大师把他们救回去吧!
真是瞎了俺的二十四尅钛合金汪眼了。
相比之下卜易子和王九九就正常多了,他们……跟在两个僧人身后,不停的幸灾乐祸?
道长,你们的道心难道就不会觉得有点痛吗?
算了,回去幽州城先。
不外幽州城那里恰似更名字了。以前幽州城又叫燕州城,所以幽云十六州又叫燕云十六州,前些年幽州城被大辽国改为南京析津府,作为大辽国的陪都。不外听说两个多月前,南京城已经被大金国打下来了。所幸大金国的开国君王完颜阿骨打也算是一代英主,竟也知道民心所向的原理。大金国军队所到之处,尚还约束森严,险些能秋绝不犯。而且所到之地,取消苛捐杂税,与民休养生息,只从辽国显贵那里搜刮金银财物作为军费。寻常黎民,只觉得大金国的生活比之前大辽国严酷统治之下,不行同日而语。民心所向之下,加之大辽国所辖之下,不时发作叛乱,国力军力皆是大受损伤,两国此消彼长。大金国又有完颜宗弼、完颜宗望、完颜宗翰、完颜银术可这些名将,大金国在大辽国挥师进军如入无人之境,便不难做到了。
众人到了幽州城,守门的大金国士卒照例如同以往一样,并差池行人格外刁难。两个僧人想要在幽州城继续化缘攒点钱喂养老虎,两个羽士也想到幽州城中给战乱中重伤最近不治身亡的人们办道场。柳世杰和上官妙可想先留在幽州城稍稍歇息,转头北上找他们的儿子柳同文,带他到幽州城求学,一面可以先在幽州城治病救人赚取花销,一面在那里期待看看有没有柳苏苏的消息。冉难渊在大金国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便与他们离别,转向西北,想去大辽国寻访自己的亲族,武悼天王的另一脉后人。
先沿着幽州城向北而行,城外乱葬岗看着是前两个月的新土,甚至几处刚刚掩埋的坟丘。一路上流民照旧不少,见到冉难渊等人随身带着兵刃,便畏畏缩缩的从大路往野地里跑。看样子乱世之中,攻其不备之徒真是肆无忌惮。正当冉难渊等人想着是不是有许多流寇为祸乡里,十余骑从天际远处疾驰而来,适才逃走的几伙儿流民赶忙深深藏在野地的枯草从中。冉难渊等人继续慢慢赶路,面对着劈面那些不速之客,倒也悄悄戒备,变换了队形,备好了武器弓矢。
不久,那伙儿迎面飞驰而来的不速之客便清晰可见。只见他们皆是男子,险些各个身材壮硕,身上乱七八糟披着羊皮、棉衣等等御寒的衣物。除此之外,他们各个携带刀剑,背着弓弩。他们大多牵着空余的马匹,马鞍上挂着鸡鸭、米面袋子和水囊等,其中一人牵着的马背上,还伏着一身艳红,红纱遮面熟悉的美丽倩影。只可惜这些野蛮人不明白怜香惜玉,这倩影被五花大绑,似乎一口布袋子一般搭在马背上,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她肚子里的苦胆水给颠了出来。
看到冉难渊等人,这伙人明显兴奋了起来。远在半里地外,其中一个短须黑面的矮壮男人高声对领头的红面高壮大汉吆喝道:
“年老!看!前面有两个小娘子!长的可真是俊俏啊!”
那‘年老’闻言也是双目淫光闪烁,盯着高玉柔和冉倩雪嘿嘿淫笑,完全无视了左手长矛,右手大戟,蓄势待发的冉难渊。右手摸着下巴,说出了让冉难渊眉毛都要被气得竖起来的作死话:
“嘿嘿!老五你看的不错!咱们适才从那群肥羊捞了最嫩的一只,他们还在我们屁股后面吃土呢!适才我还以为咱们今天要一起分一只尝尝荤腥,没想到转眼间又遇上两个越发肥美的可以好好过瘾。兄弟们!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五六个男的宰了,这俩小娘子便任由咱们兄弟们爱睡几天睡几天了!给老子杀!”
于是这群不长眼的贼人便呼喝着朝冉难渊等人冲了上来,为了防止误伤了高玉柔和冉倩雪,他们甚至托大到连弓箭都没敢射。
为什么随处都有作死之人?
独孤小秋不等冉难渊发话,便施展《铁衣行》功法,直冲向劈面乱马之中。一面手中紧握剑柄,一面头也不回的高声高喊:
“请师父为徒儿掠阵!”
得!冉难渊心中暗叹,自己这傻徒儿又要拿这些贼匪练剑了。自从上次柳世杰医馆疗伤驱毒之后,独孤小秋的内力修行虽然慢的像蜗牛,剑法之道上却是更上层楼了。他心中始终怀着酬金的念头,练剑之勤奋令人发指,找上官青、冉难渊等人切磋之频繁简直惨无人道。而且时不时就用找上门来作死的贼匪练剑,简直像入了魔一样。
这些贼人,要凉!
一边弓弦响处,离独孤小秋较远的贼人便纷纷落马,那是王镇关在替独孤小秋减轻危险。作为一个神射手,什么‘射人先射马’对他来说是不存在的,想射哪里射哪里,射的准,就是这么任性。眼见着三四个兄弟被一箭一箭射中心窝、咽喉这些要害,坠落马下。那贼匪的头领觉察差池劲,正要勒停自己的坐骑,独孤小秋已然快速冲到了他们面前。
能不快吗?
虽然我独孤小秋跑得快,但是你们的马儿跑的比我更快,这接近的速度把我都吓了一跳啊。独孤小秋心里腹讳,手上却没有犹豫。一闪身与第一匹马交织的一霎那。
拔剑!
拔空气啊?!
错身而过的那个贼匪不屑的看着独孤小秋,他没有看到什么剑出鞘,只看到独孤小秋闪避,然后把右手举了起来。
你举手做什么?举个毛线啊?!从我马刀下逃生值得庆贺是吗?要不是适才你突然闪了一下啊,老子的马刀就要在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忘八身上砍出一条红河谷来!逃走了另有脸举手,跟你师父发信号说明你还在世吗?
无聊不无聊?!逗逼不逗逼?!
但是,为什么我觉得突然这么冷?似乎大风穿过羊皮袄灌进来。而且还好痛,我还被马颠得有点高?!
这贼人低头看看自己的马,跑的很正常。差池,不正常,特玛的它跑前面去了,把老子颠飞到后面来了。但是马上那缺了半拉肩膀和脑袋的人是谁?好傻,被马这么快的驼走,伤口都在严寒的东风中喷出了一路血雾……
怎么觉得那身衣服有点眼熟?像我身上的?那傻货学我穿衣服干嘛。照旧……其实……那就是我?!
这个贼匪在一瞬间不知怎的竟然想到了这么多,不愧是生死间有大恐怖,他竟在死神降临之间想到了他能想到的最多的事情。还能转头看看独孤小秋,看他将手中剑一甩,纵身上了后面一匹空马。
好快!
好快的剑!
原来不是他拔空气,而是我没看见!
这贼人的上截身躯稍稍飞起,又跌落灰尘,他一生中的往事走马灯一般在他脑中过了一遍,同时也想尽措施想要不死,却终究眼前一黑。
碎金拔剑术?!
不!差池!!
斩天拔剑术!
远处的高玉柔看着独孤小秋一剑将第一个贼匪劈落灰尘,身形却丝绝不受影响,就如适才只是劈开了空气,马上瞪大了双眼。她立刻猜到如此威力巨大的拔剑之术,定然不是全凭借青泓剑之利,即即是她高家祖传的碎金拔剑术也难以做到这一点。究竟是什么拔剑之术竟然如此犷悍?答案已然呼之欲出,一定是的,除了斩天拔剑术,世上绝无可能有比碎金拔剑术更厉害的拔剑斩敌之术。只是不知独孤小秋是从哪里学来了这魔教的不传秘术,要知道这可是教主才气修习的剑术。
非魔教教主,擅自修习,魔教门生,誓死杀之!
转头要找小秋单独聊一聊,问明白他这拔剑术的来源。他应该不行能是魔教教主,那一定要让他隐藏自己会斩天拔剑术之事,否则他将会受到魔教门生无休无止的追杀,那时便糟糕了。
高玉柔心中如此想着,眼前战局接连变化。眼见着自己弟兄十余人还没冲到冉难渊跟前,已然折损了一泰半,这贼匪的头领知道碰上了硬茬子,再敢恋战定然是十死无生。他这才勒住了马,大吼一声:
“点子扎手!风紧!扯乎!”
可惜照旧晚了。独孤小秋正好借着他勒马的时机,从他背后撵上来,趁其不备,只顾看着近处的冉难渊,一剑刺进了他的后心。接着一点不做留恋,在几匹马上纵越腾挪,将几个剩下的贼人纷纷斩落马下。
清理洁净这些人,独孤小秋骑马跑到随着贼人跑来的空马群边上,将那红衣女子的绯红面纱一揭。
果真,是红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