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抄检东宫

　　　　“生良！”杨涟立时上前一步，伸手攥住符生良举起的手指，沉下声音，凝眉肃然道：“李大人如作甚官，如作甚官，这屋里子哪一小我私家不清楚？不得与王大人无礼。”

　　符生良脸色涨的通红，眼睫微颤，双目中隐隐已有泪光闪烁。

　　他的唇嗫嚅了一下，似有话要说，可是最终也没有发出半个音。

　　不知为何，这一幕看得云曦的心间也是一片酸涩。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说的简陋就是这般吧。

　　杨涟又转过身，对王安歉然颔首，“王大人，生良是李大人身前最敬服的门生，他们师徒情感素来深厚，一时动情失态，还望王大人容谅。”

　　“哎——”王安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拉长尾音的腔调漂亮又亲近，“杨大人哪里话，生良虽然也是官员，但他们这般年纪，在你我和汪兄面前，不外都是些孩子。孩子们对李大人情感深，咱家又怎会因着一句话就吃心？”

　　说着他又望向符生良，用一种尊长特有的宽厚口吻，解释道：“符大人，咱家也随着杨大人倚老卖老一回，称您小字——生良如何呀？”

　　符生良立时深深躬身，“刚刚生良孟浪，跟王大人失礼了。”

　　王安温和一笑，“既然把符大人当成了咱家的晚辈，生良你对李大人的心，咱家自是理解的。好啦，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适才话头被你生生打断，咱家还没说完呢。”

　　云曦与殷三雨对视一眼，已经隐隐猜到接下来的事一定跟太子有关联。

　　果真就听王安继续说道：“自以前的梃击案后，咱家就对太子宫中守卫倍加用心，李大人家失事后，咱家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黑天险些都不敢睡觉，就怕再生出什么意外的幺蛾子。”

　　说着，他眉头突然一蹙，加重语气道：“就在前天夜里，果真在东宫书房房顶看到了几个带着面具的刺客。”

　　一听戴面具的刺客，殷三雨立刻抬起头，盯着王安目光沉沉。

　　云曦记得殷三雨讲过，李府失事之前，他就曾追踪过一伙面具人。

　　又听王安继续说道：“由于咱家早有警醒地方，特意寻来了宫中妙手部门守在太子身侧，部门跟咱家巡防。大内侍卫立即就前往追击。不想那伙贼人跑得太快，跳过几个房顶就没了踪影。”

　　说到这里，王安停了讲述，皱着眉端起一杯茶，低头抿了一口，脸色愈举事看。

　　云曦问道：“那些面具也是尧光白独占的吗？”

　　“不错，”汪文言点颔首，适时接过话茬，“李大人的清廉勤勉，在朝在野都有口皆碑，如今还被泼上这么一大盆脏水。第二天太子殿下正与王大人商议要去请圣意，不想锦衣卫直接进了东宫，以排查刺客隐患为由，将东宫好一顿翻查。”

　　云曦不禁蹙眉，前世她历史知识虽然浅薄，对于万历晚年与接下来的一月天子也算知道些。

　　她没有想到，未来的一月天子，也就是现在的太子朱常洛，境遇竟然如此可怜，纵然锦衣卫再嚣张，也轮不到他们去抄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