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跃随着岳不群等人又回到了刘府,西岳一派之主亲至,刘正风大为惊喜,自然赶忙出来相迎,进入大门后,就看到天门道人、定逸师太、余沧海、闻先生、何三七等也都降阶相迎。
众人外交几句,就划分入座,不外正道各派高人看大厅中各路来宾络绎到来,有的虽然在江湖上颇有名声职位,有的却显是不三不四之辈,心里不喜,于是去了厢房中休息,不与众人招呼。
唯有岳不群例外,来宾中岂论是谁,只要过来和他说话,他一样和他们有说有笑,丝绝不摆出西岳派掌门、头角峥嵘的架子来。
陆跃冷眼看着岳不群的行动,心里涌起了一番想法。
“如果不知道之后的生长,看他此时的体现,也难怪能挣下“君子剑”的偌台甫头,岂论是不是伪装,能坚持数十年,也足以叫人佩服了。”
在他看来,虽然岳不群是众所周知的伪君子,但真要论其天性,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堪,要否则骗得过天下人容易,但想要骗过旦夕相处的枕边人宁中则,简直不行能。
不说其他,就算是一个丧尽天良之人,经过数十年如一日的作秀,恐怕也会变得与以往再也差异。
可惜,身为一个江湖中人,他到底照旧没有忍住更强武学的诱惑,修炼了辟邪剑法,在身残和力量的影响下,被勾出了内心深藏的欲望和野心,引爆了心中的阴暗面,扭曲了心性。
若是没有这番变故,岳不群是不是会维持着“君子剑”的名头,直至寿终呢?
在陆跃心绪翻腾之时,时间也来到了午时,各方前来的贺客也到达了五六百人,诸人落座,准备见证即将开始的金盆洗手。
突然门外传来两声铳响,鼓乐之声大作,鸣锣喝道不停,显然是官府的人到了。
陆跃收转意思,知道正戏要开场了。
这自然是官员张大人前来宣旨,授予刘正风参将之职,诸人见此一幕,形态各异,隐隐都露出了鄙夷之色,不外陆跃倒也能理解,究竟今日事后,刘正风再不能动武,有了朝廷命官这层身份,起码也能宁静不少。
可惜,他怎么也想不到,纵然如此苦心积虑,也免不了命丧江湖的下场。
经此一事,时辰也到了,刘正风走到厅中,正式开始了金盆洗手。
一番话后,刘正风脸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听得人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嵩山派的人到了。
随后就是嵩山派阻止刘正风金盆洗手,并说出了其与魔教曲洋相交莫逆一事,刘正风一退再退,嵩山派咄咄逼人,为欺压刘正风,甚至动手一个个杀了其门下亲人门生。
刘正风心丧若死,想要自刎而死,没想到曲洋早已隐身一旁,骤然脱手,洒出一片黑血神针,硬生生受了丁勉、陆柏两大妙手的并力一击,一起趁乱逃了出去。
一时半刻之间,一场好好的金盆洗手喜宴,竟然落得了血流成河的下场。
陆跃早有准备,躲在旁人身后,自然没受什么伤。
嵩山派诸人立马追了上去,剩下之人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在座职位最尊的乃是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只不外他师父当年命丧魔教一名女长老之手,是以他对魔教恨之入骨,只听他说道:“哼!刘正风持身不正,落得如此下场,也怨不得别人。”
说完,当先走了出去。
他这一走,其余人也坐不住了,纷纷离开,其中也包罗青城派掌门余沧海。
林平之眼中闪过恼恨之色,高声喝道:“余沧海,快放了我怙恃。”
余沧海转头看了他一样,又看了看岳不群,冷笑一声,径直离去。
林平之一急,就要追出去,岳不群眉头一皱,伸手拦住了他,说道:“平之莫急,你既然入了我的门下,为师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你们等我的消息。”
说着,就迈步追了上去。
几个德高望重的人一走,其他人就更不想留下了,转眼之间,原本人群松动的大厅就变得空空荡荡。
陆跃看了一眼地上无人理会的几具尸体,暗叹一声,随手扯了块桌布,走已往盖了上去。
现在留下的诸人大多都是刘正风的知交挚友,此时不走,原本就有为其家人收尸的意思,只不外刚秀士太多,担忧惹上勾通魔教的风言风语,因此一直按兵不动,此时见到陆跃这名西岳门生的行动,马上放下了忌惮,纷纷资助。
陆跃照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死人,近距离看到这鲜血淋漓的局面,难免有些恶心欲呕,见有人资助,也就顺势退了回来。
几位师兄对于他的行为有人惊异,有人赞赏,但都没有多说什么。
劳德诺叹道:“走吧,先离开此处再说。”
诸人没有异议。
陆跃随着众人,心里感受有些不是滋味。
原本看书的时候,他就为刘正风满门被灭感应有些愤愤不平,此时亲眼所见,感受更是强烈。
可惜,他现在只有些微的内功修为,对上适才的那些武林妙手,纵然脱手阻止,又有什么用呢?
陆跃抬头看向城外,现在这个时候。刘正风和曲洋应该已经开始弹奏那曲笑傲江湖了吧。
原本还想去凑凑热闹,听一听这曲惊艳天下的琴箫合奏,顺便救下曲非烟一命,可是自己还没学会轻身功法,适才那些人一闪即逝,基础跟之不上。
这让他感应了深深的无力感,也有了一个明悟。
“想要贯彻自己的思想,必须要有足够的力量,否则,一切都是妄谈。”
陆跃原本就是个普通人,加上三年的异界生活,其实早已磨灭了他的热情,让他习惯了随波逐流,直到现在,才真正有了些对力量的渴望。
正当陆跃暗下决心,转变心态之际,天空突然升起了一道烟花,幻成一把银白色的长剑,在半空中停留了好一会,这才徐徐落下,化为满天流星。
西岳诸人脸上一喜,劳德诺说道:“是师傅的信号,咱们快已往。”
一种人立马向烟花升起之地跑去,这一下就看出了各人的武功修为,陆跃最弱,虽然是最后一个,幸亏他身体强壮,加上已经开端有了内力,勉强还能跟上。
一路向城外奔行,十几分钟后,就到了前方泛起了一个破庙。
进入庙里,就看到里面躺着两具尸体,林平之正趴在上面嚎啕大哭,岳不群副手站在一侧,身边是先到的师兄师姐,而在岳灵珊的身边站着一位长发披散的年轻男子,面色苍白,看上去很是虚弱。
陆跃心下了然,知道这就是令狐冲了,没多审察,走到岳不群身前,施礼说道:“师傅!”
岳不群点了颔首,说道:“跃儿,这是你大师兄令狐冲。”
陆跃转向令狐冲,同样施礼:“小弟陆跃见过大师兄。”
令狐冲微微审察了他一下,说道:“陆师弟不必多礼,我在群玉院中已经偷眼瞧过你了,只不外你不知道而已。”
陆跃面露惊讶之色,一旁的岳不群听到“群玉院”三个字,忍不住哼了一声。
令狐冲背着岳不群向着陆跃做了个鬼脸,让他不禁一笑。
随后就是慰藉林平之,处置惩罚林震南匹俦的尸体,剧情一如原著,令狐冲讲述了两人身死的前后和其临死的遗言。
在岳不群阻止令狐冲的时候,陆跃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只不外他面色平静,并无什么异样。
收殓林震南匹俦后,雇了人伕将棺木抬到水边,一行人乘了一艘大船,向北进发。到得豫西,转业陆道。
经过不短的时日,一行人总算来到了西岳玉女峰。
西岳派门生有二十多名,得人通报,已经迎下峰来,劳德诺替陆跃和林平之一一引见。
上峰之后,就见到一其中年美妇漫步走来,陆跃心中一动,知道这就是宁中则了,不由细细审察了一番。
宁中则虽然女儿都不小了,但身为习武之人,内功滋养之下,一点看不出人到中年的模样,肤如凝脂,身材婀娜,眉宇间的那一抹勃勃英气,更是给她增添了不少风范,不愧是江湖中有名的美人,
陆跃心下暗赞一声,对这个笑傲江湖之中的女中好汉,也是他最有好感的人物没有感应失望。
此时岳灵珊已经扑入了宁中则的怀里,介绍了陆跃和林平之,见她看了过来,两人急遽上前行礼:“见过师娘。”
宁中则审察了他们两眼,笑吟吟道:“很好!起来,起来。”
然后向岳不群笑道:“你下山一次,若不搜罗几件宝物回来,一定不外瘾。这一次衡山大会,我料想你至少要收三四个门生,原来收了两个?”
岳不群笑道:“你常说兵贵精不贵多,你瞧这两个怎么样?”
宁中则笑道:“平之生得太俊了,不如随着你念四书五经,至于跃儿,听说是天生神力?倒是个练武的胚子。”
随后将目光看向令狐冲,问了几句,得知是与田伯光动手,大为兴奋,忍不住拆解起招式来。
陆跃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心中一动,悄悄呼出了系统面板,可是看到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不由有点失望。
不能偷师的吗?
事毕之后,岳不群叫上陆跃和林平之两人参拜西岳派列代祖师的灵位,背诵门规,正式将两人收录门下。
在两人行礼事后,岳不群笑道:“跃儿,我看你内功已经初有成效,看来这些日子没有偷懒,即是如此,就可以向诸位师兄学习本门功夫了。至于平儿,咱们先给你怙恃安葬了,让你尽了人子的心事,这才教授本门的基本功夫。”
陆跃总算等到了这个时刻,心下一阵激动,拜谢道:“多谢师父、师娘。”
随后岳不群向令狐冲问罪,一条条教训一番,最后将他罚去了思过崖面壁思过。
陆跃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目光微微闪动,心里思索起来。
思过崖,笑傲之中最大的机缘之地,肯定不能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