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别走
“不要让怨念破坏妳的美，另有我对妳的影象。这样我会意痛的。”
上邪嘴角哆嗦着，眼泪又落了下来。她点了几下头。
“好……好，我允许你……”
苏天行惊叹不已。
“没想到他那套恶心的罗曼史台词真的有用耶！”
“天行！”诗尧轻拍他。
“谢谢妳这么明理。”为了制止再刺激地，袁毅城讲话小心多了：”但是我们不能让妳继续四处飘荡，这样妳只会吸到更多邪气，早晚会失去理性的。”
“……那我该怎么办？”
“不如这样，”易商禹说：”妳跟我去我家的道坛，然后把林敏净的老爸找来再做一次法事，我们把妳身上沾到的怨气消掉，妳变回戒指跟林敏净同葬，这样就天下太平了。”
“你叔公做获得这种事吗？”苏天行很是怀疑。
“重点不是我叔公，是当事人自己有没有意愿。如果上邪真的想消除罪孽，就连我叔公那个三流羽士念的咒也有效。问题就是，妳愿不愿意？”
上邪发呆了很久，然后点了颔首。
“好，我愿意。我愿意回去跟小净在一起。”
事情商量底定，上邪变回普通少女的样貌。
她转头看着刘德祯，张口似乎想说什么，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朝诗尧和袁毅城颔首，随着易商禹离去。
直到一人一妖走出广场，苏天行才想到……”等等，我还没拿到签名啊！”
“签什么名？醒醒吧你。”袁毅城在他头上一拍，然后对诗尧说：”诗尧，妳是不是该放手了？再抓下去天行的手臂要废了。”
苏天行这才注意到，他的手臂被诗尧捏得快没知觉了。
“啊，对不起！”诗尧连忙放开，涨红了脸。
苏天行苦笑，”这没什么啦，究竟妳亲眼看到妖怪啊，这是正常反映。”
袁毅城说：”没错，像你的反映就超级不正常。”
“还说我咧，你跟易商禹才诡异，居然对着妖怪说教还挑衅她！还真不怕死哩。”
“商禹从小在道坛长大，道术比他叔公还强，基础不用怕。至于我，横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妖怪。”
听到这话，苏天行呆了好几秒才反映过来。
“什么——？”
他忘了礼貌，伸手指着老师，舌头差点打结。
“你你你，你早就见过妖怪？为什么不告诉我？”
袁毅城面不改色。”你又没问我。”
“你明知道我一直在视察灵异事件，居然还……”
“告诉你我的灵异经验，让你写成报导交给学务主任，然后害我自己丢饭碗？我才没这么笨。”
“你……我不管，你一定要接受我的专访！”
“谁理你啊？”
诗尧发现刘德祯开始摇摇欲坠，上前扶着他。
“学长，你还好吧？”
刘德祯没回覆，只是望着天空。诗尧看着那空洞的眼神，心中不忍。
“学长，这话说了可能没什么用。只是我又查了一下跳楼窗受害人的资料，他们在失事前都没提到交到女朋友，甚至有人只是出门买个工具就没回来了。可见上邪一遇到他们就立刻对他们下手，但是她却跟你约会好频频，所以我想，她应该是真心喜欢你的。”
刘德祯回望她，过了许久才露出扭曲的微笑，”她喜欢我还对我作祟，妳觉得这是好事吗？”
“呃……”诗尧一呆，随即想到，”可是，她是因为听了你的劝告才平静下来，可见你对她很重要。而且，而且她刚认识你的时候，第一个念头是跟你在一起，然后才是要你找戒指啊。”
刘德祯一呆，随即露出笑容。
“没错，这就体现我的魅力比金戒指大！”
“你介意的点还真奇怪哩。”原本跟袁毅城纠缠不清的苏天行也凑过来，”那是妖怪耶！你在妖怪面前也太冷静了吧？难道你也见过妖怪？”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没什么好怕的。”
“是啦，横竖她一脱手就会要你的命，怕也没用。”
刘德祯哼哼两声，”要我的命？别傻了。我像是个短命的人吗？她不会杀我的。”
“你怎么知道？”
“虽然是因为我有钱啊。”
“没这种原理啦！”
“你否认也没用，只有你们这些平民黎民会被杀，有钱人就是会长寿百岁。”
“哼，像你这样胡乱浪费，连金戒指都拿来乱丢，钱早晚会败光的。”
刘德祯脸色大变。
“对哦！她把我的戒指丢掉了！”他仓皇地四处张望，”在哪里？她丢到哪了？你们快帮我找啊！”
“我——不——要——”苏天行自得极了。
“帮我找啦！那可是国际知名的金饰设计师制作的，全世界只有……”
“关我屁事？”
看着这一团乱，袁毅城头痛扶额。
再这样下去，广场上又要泛起一个整天追着金戒指跑的怨灵了……
※
杂乱的夜晚终于结束了，苏天行陪诗尧走回家，她却走向差异的偏向。
“我今晚住小芳家。”
也对，如果住家里，一定不行能半夜跑到湖边广场。
“我骗妈妈说要帮小芳温习作业，妈妈原来觉得很浪费我的时间，但我说一般学生的课业能力也是我的研究项目的一环，她就允许了。”
还真是谎越扯越大呢。
苏天行慰藉她，”虽然又说谎，但妳今晚救了刘德祯的命，也帮上邪解脱，这个谎说得很值得，不用太自责。”
诗尧摇头微笑，”我没有自责，因为是最后一次了。”
“什么意思？”苏天行有种很欠好的感受。
诗尧垂下双眼。”我决定要休学回家了，不能再这样一直骗下去。”
苏天行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惊讶，下午在医院时他就有预感了，只是他没想到他会这么难受。
“可是……可是妳留在这里，说不定可以解开更多谜题，资助更多人，这样不是很好吗？而且王子怎么办呢？妳不是为了跟王子晤面才来的吗？”
“我知道。只是再这样下去，就算见到王子，他一定也不会喜欢我的。”
“他要是不喜欢妳，就体现他是呆子！”苏天行高声说。
诗尧苦笑。”谢谢你。但是问题是，我讨厌说谎欺骗妈妈的自己。”
苏天行还想再劝，但是看到她强忍着眼泪，又把话吞了回去。
“只要妳不会忏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