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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雪的季节

第二章 遇见

等雪的季节 胖胖二师兄 1629 2022-01-18 18:42:26

  “如果让我遇见你而你正当年轻,用最真的心换你最深的情。如果让你遇见我而我依然年轻,也相信永恒是稳定的曾经……”

  陪同着落日的夕阳,车中应景地传来了落汐最爱的一首歌,这是她在KTV必点的一首歌。白木华清晰的记得,落汐每当唱这首歌时,总会把麦克风音量调至最大,然后从沙发跳起,用她奇特的摇头晃体,一通狂嗨。然而,也有过那么一次,唯一的一次,她唱的泪流满面,那也是白木华第一次看见落汐哭。

  也是在那一次,白木华才真正知道,整日里以男人自诩的落汐竟也会有感性的一面。究竟她是个女人,虽脸上不现半点风霜,但终是经历过沧桑的女人。

  白木华的眼眶不觉有些湿润,他转头看了看身旁的落汐,她竟不知何时沉沉的睡着了,仰面微张着嘴,打着不太低调的呼噜。

  “哎!”白木华摇了摇头,忍不住由心一笑,不只是因为落汐那犷悍的真男人睡姿,更是想起落汐曾说过自己被自己的呼噜声吓醒的往事。那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呼噜,才足以将自己都吓醒啊!

  白木华将车机音乐声关到了最小,升起窗玻璃,艰辛扯下外套盖在落汐的身上。他知道她肯定是累了,昨晚上晚班,她凌晨四点才下班,也不晓得有没有补觉,下午就出发在去康定的路上了。

  车外,一抹夕阳透过玻璃,映照在落汐的脸上,像是红红的胭脂。

  白木华痴痴地看着。

  这是何等美的一张脸庞啊!虽然不属那种惊艳类型,但五官丰满,口唇丰润,高挺的鼻子弧度柔美有致。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旺夫相吧,也恰是完全契合白木华审美的长相。

  白木华轻轻地抬起落汐悬垂的左臂,放到自己的腿上,柔柔的抚了抚,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阵愧疚和心疼。

  他的思绪不知不觉中,又被拉回到了两三个月前。

  &&&&&&

  那是七八月份的成都。连绵的夜雨像是老太太手中的抹布,永远也拧不干。

  在白木华离开家再折返回公司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确切的说,那已经很快不再算是他的家了。一张离婚协议书正摆在副驾驶座上,似乎一张阎王爷的生死契约,猥亵而庄严。

  “哼!屋子,车子,存款……”

  白木华一一细数着离婚当中永恒的几个主题,不禁暗自发笑,他如同一只吃了整串隔夜臭鱼烂虾的猫,频频犯呕。

  在他的心里,只有儿子,唯有儿子,其它什么狗屁工业在他的心里一文不值。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但即便天王老子也不要妄想将儿子从自己的身边夺走。

  那是他唯一的底线!

  想到儿子,白木华再也忍不住了,他的眼泪就如同现在雨刮器上倾泻的雨水,怎么也抹不洁净。

  他比谁都想给儿子一个温暖的家,也比任何人都想拥有一个温暖的家。

  此时现在,他似乎重又忆起自己读小学二年级时的那个午后。天下着大雪,爸爸再次喝醉,关上门用皮鞭发狂般的抽打着妈妈,而他则被罚在雪地里跪着,一声声的听着妈妈从屋内传来的惨叫。那个极端严寒和恐惧的感受,是白木华至死都无法忘记的伤痛。而那种曾经的痛和无助,他怎忍让自己的儿子再去蒙受。

  可所有的委屈求全,所有的忍让和包容却终究挽不回自己将倾的婚姻。他终究今生对不起儿子。

  白木华在路边哭了很久很久,徐徐地平息了些情绪,他抬起头,再次发动了汽车。今晚,他只有先去公司迁就一宿,他实在厌倦了家中的争吵。

  当车子再次开起之时,他才发现竟然已是凌晨一点多钟。雨差不多停了,街上空无一人,巨细店肆早已打烊殆尽。

  白木华揉着眼,脚下猛踩着油门,似乎他的脚下所踩的不是油门踏板,而是这操蛋的人生。

  突然,就在他急加速的时候,只觉左前轮一声巨震,貌似撞到一个凸起物,车身随即瞬间失去平衡。白木华大惊,他本能的死死稳住偏向盘,怎奈刚下过雨的地面十分湿滑,车子直向前方急速摇摆滑去。就在滑过一个小巷口之时,只听得左侧A柱一声闷响,紧接着一声啊叫传来。白木华惊慌失措,他知道自己必是擦刮到了行人。车身方一稳住,他便急遽冲出车外,往回找寻,果真在小巷口的一角横躺着一个挣扎的玄色人影。

  而这小我私家,即是落汐。

  万幸的是,落汐那次并没有伤到要害,但左前臂却因撞到车身,造成了骨裂,全身也多处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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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木华轻轻的抚揉着落汐的手臂,虽然在落汐失事时他曾积极出钱治疗,悉心照料,但他仍旧内心愧疚。因为他知道,每到了阴雨天,落汐的手臂仍会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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