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越二国甚至海洋都在忙于对外敌的攻伐时,秦国却忙于内政革新。
革新并不是一件轻易的事,尤其是在早已习惯并信仰白帝和虎贲营存在的秦国。
这里是西地,传说中的第一圣地,信仰之地!
而想要改变这样的信仰谈何容易,虽然只是改变一点点。
信仰已经成了这里的所有生灵生命中的一部门。虎贲营虽然是起源不久,但也很快融入这份信仰之中。
从上到下面临的阻力超乎想象。
但是莫让知道,必须有所改变!
这是他们的国家。西地因为白帝而存在,但白帝却不因为西地而存在。
这是一种危机感,在白帝离开它经常居卧的那块俯瞰天地的巨石上时发生的危机感。
秦国另有的许许多多的人要生存,信仰可以给他们支撑,但却不是全部。
白帝终究会离他们而去,莫让不想秦国在痛苦之中消亡,他亲眼见证过西方神庭在被神主遗弃之后一个个信徒的主动赴死。
莫让不想秦国酿成那样。因此,哪怕他成为罪人,背弃信念,他也要改变这一切!
西地,已经留不住白帝了。
在这个平凡归真的时代,西地已然名存实亡。
革新,必须要进行。而现在是最好的时代。
一方面,新秦王可携盛大功名铸就新的权威。众多秦国新的领土汇入而来势必造成新的矛盾,让人们失去一部门痛感的注意力。
最要害的是,虎贲营掌权者的支持!
这是最好的时机。新的人民的汇入,新的技术的泛起,新的看法的碰撞……
在悲恸之后,莫让慢慢从地面上爬起来。他手中死死握住一把泥土,他知道他应该珍惜现在的时机!
秦飞绕出王座,仔细地盯着那慢慢走入朝堂的少年和女孩。
阴暗而又空旷的朝堂不知何时成了秦飞习惯散步的一地方在。狭窄而又高峻的王座之上并非秦飞的驻足所在。他喜畛刳一根根巨柱的阴影之中绕行。
透过门户照进的天光,高高穹顶上压抑的阴暗,摇曳的灯火,黑暗隐隐的甲胄摩擦声……
秦国的朝堂显得有些压抑森严,不恢宏豪华。
身上简朴穿着一身武袍,年轻的秦飞还不习惯穿着那极重的王袍。
就在这样的天光与阴暗斜织的情况中,在一步步踩踏着某种韵律的绕行中,秦飞看见了安若和丑儿。虽然,另有安若头顶的白猫。
秦飞从王座背后绕出,走向安若,审察着丑儿。
是那把剑!秦飞极为年幼的时候,曾在古籍中见过那把剑。日后也曾一遍遍铭记其上最细致的花纹。
那把剑无名,听说是白帝亲取十世劫难铸造的宿命之剑。与那位传说中的小叔性命相连!
秦飞的小叔,老秦王的幼弟。当初在秦王城近乎是集万千痛爱长大的天之骄子。
他在虎贲营中玩闹,止戈学院为其所见。他可以去白帝石座前吐露心声,也可以浏览西地和神伥部的卷宗!
他最终被那座帝宫所带走,只带着他的剑。
听说他生十世,便伴生着十世厄难。而这,就是他的第十世!
他的传说并没有因为离开西地而停止!
他在化境时逆伐造境,他一人脱手盖压所有年轻代。他代表秦国王室打压得其时帝室没有任何脾气!
他是最年轻的帝境……
厄难由此而始!
成为秦王之后,秦飞才了解小叔传说中的十世劫难。
十世劫难,十世为帝,十世为棋的宿命!
每一世都生长到帝境,但每一世都由此而终!被更大的结构者所左右,即是当初来西地带走他的人!
帝祖,那个帝国的开创者!传说中,逆夺天命的人!
秦飞一直景仰着他的这位小叔。因为其才气,天赋,锋芒都是历史之最!
终于,他见到了那把剑的实物!
秦飞有些激动,外貌却不露声色。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是脚步有些急遽罢。
终于,照旧由安若先开口道:“你和大兄长得真像。”
秦飞的身体微微哆嗦。
安若又道:“你的能力,我看在眼里。秦国交到你手上,我很放心。”
“原来,凭据传统,我应该把虎贲营也给你。但我知道莫让的革新,就让我送前辈们最后一程吧。”
“在大变之前,大兄应该没有做好选择继续人的计划。你不在虎贲营中生长,不理解和适合他们。”
“希望秦国在你手里,能酿成最好的样子。”
秦飞不住所在头,眼中隐有泪花,不知是激动照旧悲恸。
终于,秦飞道:“我为你们部署就寝之处。”
开口之后,秦飞似乎打破了某种生疏道:“据我所知,那剑与你性命相连。你这决定……”
秦飞是指安若将剑给丑儿的事。
安若则轻轻挥手道:“无妨。”
秦飞眼睛转了转,又道:“小叔枕侧可曾有人了?是否让我为你部署一下嫁娶之事?”
安若嘴角不禁扯了下,看了一眼秦飞道:“无需。”
秦飞却道:“小叔乃是专情之人,这一点我理解。”
“我观她就很不错,是一绝世坯子。既是止戈学院首名,日后当也配得上小叔。”秦飞指向丑儿,显然有意为安若和丑儿之间制造点实质的羁绊。
丑儿稍显懵懂。
安若则道:“她还小……”
话语之外,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秦飞见状,不禁眼神微动。
安若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道:“我计划在秦王城住一段时间。”
秦飞便道:“你的世劫殿一直留着。”
“世劫……”安若眼神微动。当年不甚理解,只知世劫殿这个称谓不合理智也不甚祥瑞。不外,这在西地都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
直到安若成帝,觉醒前九世影象之后,才知这个“世劫殿”的称谓自己寓意并不简朴。
而现在,安若更是颇有感伤。要知道他的剑可是用十世劫难所铸的宿命之剑,可在此之前他明明只有九世。而这是第十世……
听说,他这“世劫殿”的称谓是天道赐名的……
莫默才知道,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没有那么简朴。
好比,当初他被帝祖从西地带走。
天道赐名“世劫殿”。
天道未败却消陨了。
而他幸存了下来……
白帝身上的变化……
世劫……天道明明知其世劫,没有原理察觉不到他世劫背后的图谋。
天道既然未败,更没有原理就这样消陨。
就算神伥部有什么察觉不到的地方,可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图谋可以瞒过白帝!
要知道,如白帝这种条理,远超寻常帝境。未来对于其来说就是现实,随时可见,随时可步入,可改写……
就算之前的白帝都是处于半甜睡状态,那也可以监察世间因果命运!而且要搪塞天道,怎么会忽略白帝这一环呢?
要知道,世间听说白帝乃是天道之下最强者!就算天道也不愿轻易试探的存在!
再听到“世劫”二字,安若不禁有些感伤颇多。
他长长吐了口气之后,告诉自己说,都已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