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走的始终都要走的……
秦王城,早朝结束,百官退散,秦王坐在王位之上有些发呆。
突然,有些阴暗威严的朝堂之上似乎添了一抹亮色。秦王眼前的书案之上跃上了白猫!
在秦王发呆的时候,周围或明显或隐藏的侍卫无一人看见白猫是如何到来的!而当白猫跃上秦王面前的书案时,众多侍卫才紧张地想要上前。
秦王微沉的显的有些疲惫的声音响起道:“你们退下!”
周围缄默沉静了一会儿,才响起整齐划一的声音道:“遵命!”
随着一阵刻意压抑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朝堂之上显得越发寂静和阴暗了。
秦王微微附身注视着白猫,一时间竟不知道想要说些什么。
是白猫先打破缄默沉静道:“辛苦你了!”
一时间秦王眼眶微微湿润道:“秦川不胜荣幸!”
白猫在书案之上缓慢绕了一个圈,然后道:“我知道,你们许多人都对我抱有极大的期待。”
秦王则从王位上走下,半跪在隧道:“白帝……”
白帝徐徐转身,只留下一个背影给秦王,它则徐徐从这朝堂之上看向外面的天地。
周围阴暗的空间和那远远的明亮天地让着一方空间显得就像一处压抑的囚笼!
秦王则垂下头看向地面,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不流露出来。
无论是秦王或者说整个秦国,整个西地和蛮荒对于白帝的崇敬和期待,照旧那突然降临的变故让西地也猝不及防都足以让秦川心中滋生太多情绪。而秦川同样在尽力的推断白帝的情绪。
十一年前,白帝走得太快!
但是唯有一点,秦川可以确认,白帝绝没有负西地!
无论是侥幸的期待,照旧心中的坚持,秦川都知道这一点。但是秦川照旧希望白帝可以解释一下!
哪怕那变故再大,再突然,因为它是白帝!所以,它应该都有能力应对,不至于逃离!
是的,十一年前白帝的突然消失就像逃离!
纵然整个秦国都不是什么野心勃勃之辈,但是依旧难以言说白帝消失的这十一年中,西地或秦国错过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而作为秦王,秦川身上肩负的,自然也是旁人难以想象的。他希望可以获得一个解释。无论再怎么任性的理由,他都希望获得一个解释!
看着那方天地,白帝也是徐徐开口道:“我知道你们的期待,也知道原因所在。我存在了太过漫长的岁月,知道一切的缘由。我同样有时迷茫,又有时清晰,或者说这些岁月里,我都在甜睡与清醒的边缘……”
秦川尽心地倾听着。
突然,白帝话题一转道:“我和天道不是敌人!我不行能为他人的意志去做我不愿意的事,哪怕那是整个天下的意志!”
白帝解释了,为何它并不像以往那个时代的所有人期待的和天道一战的原因!
秦川有些想要开口,然而只是抬头看见那个背影,又低下头去了……
白帝继续开口道:“或许我和天道是最相近的人了。我们同样算不上朋友,但是一些事情,它肩负着,我张望着。另有一些事情,我肩负着,它同样张望着。索然无趣!”
“无论世人以及你们怎么看待,我卧于那山巅,就是在张望这一片天地,无论那是何等无趣。但是于我而言,那好歹也算一件可以去做值得去做的事了。”
秦川心底无名情绪在滋生激荡着。白帝说的话不在他的想象之内,同样他一直并不是怎么理解白帝。但是白帝无须对任何人解释,白帝这也算解释吧。或者说,是诉说……
秦川或许理解,白帝曾说过的“这天地太无聊”是什么意思了。
虽然,只是或许理解。
白帝继续述说道:“至于十一年前,那对于我来说同样像一场清醒的梦境的变故。或许,我早已预见了结果,只是静静地看着它的发生,就像隐隐期待着什么。”
“天道逝去了,我同样并不确定它是否彻底逝去。天道的存在对于你们来说是一道壁垒,对于所有的因果来说同样是一道鸿沟。所有的因,在跨过那道鸿沟之后都变得无法预测起来。天道逝去的未来看不见结果,然而终究有人去冒这个险。”
“于那一场变故之中,我是一个彻底的局外人,无论是他们那一方,都刻意为之,如同你们一样对我抱有期待。因为那看不清的未来……”
“而这十一年,于前十年,我只验证了一个推测。当初天道没有输,却彻底逝去了!并不苟延残喘!我知道,那同样是因为对我抱有期待!”
秦川心中有些不解。
而白帝似乎也感受到秦川的不解道:“如果是天帝和帝祖他们赢了,你觉得他们会放任这样的变化吗?会选择逝去吗?而如果是同归于尽,你以为这天地照旧这样子吗?”
听到这里,秦川不由地开口道:“会不会因为天道忌惮您?”
白猫则道:“我说过,我和天道不是敌人!”
听到这里,秦川越发不解了。
白猫则徐徐道:“我知道,你们对我都抱有极大的期待!同样,我也知道,我或许比包罗我在内的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强!”
“纵使心中有所不悦,但我照旧隐隐有所期待!所以,在已往的一年里,我终于确定天道已经逝去!而我回来,或者说我不会再回来了!”
秦川听了,不禁脸色一变地召唤道:“白帝……”
白猫则继续望向那片明亮天地,徐徐道:“天道已逝!付托整个神伥部,最高优先开启新的使命,就叫火种吧……”
“火种?”秦川有些不解地呢喃。
白猫的声音徐徐逝去。
秦川猛地抬头,书案之上,白猫已经不在。朝堂之上,白猫已经不在!
秦王突然有些踉跄地冲向朝堂之外的那片天地。
只看见一个巨大的背影从天空慢慢远去。那是一只巨大的无足飞鸟。在那飞鸟之上,似乎还立着一小我私家……
“火种……”秦王有些失神地呢喃着这个词语,力图琢磨其中的寄义。
飞鸟之上,白猫再次在安若身上伸了伸懒腰,然后眯着眼看向这片越来越阔远的天地。
同时,它微微抬眼地看向云层之上。
安若则吸了口气,徐徐地似叹息道:“秦王也老了……”